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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楚凌想帮忙收拾碗筷。许晴制止,温温一笑,言说不用。楚凌也没再坚持,陪着许彤玩起超级玛丽来。
三天后,小倾依然没有消息传来。楚凌焦灼至极,每天早上开了车,在旧金山四处转悠,希望能找到小倾,那怕是尸体,也要有一个啊!如果小倾因此而丧命,楚凌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只能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
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凌失望而归。推开公寓的大门时,大厅里,有明亮的灯光。饭桌上有一桌丰盛的菜肴,而沙发上,许晴抱着许彤。小许彤在啃着鸡翅。许晴穿了素雅的家具纺纱服,头发随意的披着,娴静,美丽。
这样一个场景,充满了温馨。属于家的温馨。
许彤看见楚凌,高兴的挣脱许晴的怀抱,跑向楚凌,嘴里喊着爸爸。楚凌沮丧的心情被暂时扫了下去,会心一笑,抱起了可爱的许彤。小丫头油嘟嘟的嘴在楚凌脸颊上吻了一下,娇声娇气的道:“爸爸,你都不带我出去玩。”许晴则站了起来,冲楚凌恬静的一笑,道:“回来了?快来吃饭吧?”
楚凌疑惑不定,她的目光那样的让他安心。在餐桌前坐定,许晴给楚凌盛了一碗白米饭,楚凌定定的看着许晴,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许晴一怔,她心里有苦自知。她隐约知道了楚凌的同伴为了保护证据,引开了敌人。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楚凌每天不知疲倦的寻找,看着他沮丧难过,许晴心疼无比。她也越发相信了无为大师的话,跟他亲近的人,都难以有好下场。许晴不是怕死,她只是想,为他保留好腹中的孩子。她对楚凌信心很足,也相信楚凌日后能战胜那些苦难,来和她一起。
面对楚凌的灼热带着期盼的眼神,许晴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见你好像很难过,所以想你好受一点。以前发生的什么我不记得,但我现在把你当成了朋友。”
楚凌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
“爸爸,给你吃鸡翅!”许彤见楚凌不高兴,忍痛将心爱的鸡翅分了一个给楚凌。楚凌看着她稚嫩懂事的脸蛋,心中不禁想,如果许晴记得自己,这样的一个家,那该是多么温馨幸福!如果再有小倾安然无恙,妹妹也在身边,他会去感激老天的慷慨。
“有酒吗?”楚凌愁绪涌上来,很想喝酒。
“有!”许晴起身,道:“我去拿!”她的背影婀娜多姿,尤其是tun部与腰肢,走动之间,那种曼妙的风情真有种让男人恨不得扑上去的冲动。
随后,许晴拿了一瓶法国酒庄的中等红酒,价位在四千人民币之间,不过在旧金山很盛行。
许晴陪着楚凌喝了一点,许彤吵着也要喝,许晴觉得红酒无所谓,给她尝了一丁点。没想到许彤喝着上瘾,闹着还要喝,无奈下给她喝了一小杯。
喝完后,许彤晕晕乎乎的,歪在一边睡着了。许晴便先抱许彤去房间,安置在床上。
等出来时,许晴便看见楚凌一个人在大口喝着红酒。四千块的红酒,被他当啤酒一般的牛饮。楚凌觉得这酒也就是相当于可乐了,没一点劲头。
“你有什么打算?”楚凌问重新坐下来的许晴。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回国?”许晴怔了一下,她将一根迷眼的发丝拨到耳根后,这个动作风情十足。让楚凌看的一呆。
许晴道:“不回去了,国内没什么好挂念的,就在这边,在这里,重新生活。跟彤彤一起,旧金山的空气很不错,景致也好。这里风气开化,我感觉很自由,舒畅。”
“真的不回去了?”楚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代表着以后想见她一面都很不容易。
“如果我想起了你,我一定会告诉你。”许晴认真的说,又道:“但在这之前,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好吗?”
楚凌专注的看着她的面容,精致,细腻,美丽!尤其是一双眼睛特别的有灵气。他喝了一口红酒,道:“我也没有说不好的权利。”
“谢谢你!”许晴道。
楚凌苦涩一笑,道:“谢谢我放过你么?”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不讨厌你。”许晴道:“我只是,不习惯跟人亲近,尤其是男人。”
“我明白,你以前就是这样,现在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楚凌觉得自己压抑了太久,他想大醉一场。这样可以不用挂心小倾,不必烦心许晴的失忆。如果许晴不喜欢自己,那也罢了。可偏偏恼人的命运,造化弄人。这样一个贤惠美丽的妻子,竟然再与自己毫无半分关系。想来,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本以为这酒没什么意思,谁知道后劲却甚猛,本来楚凌可以依靠气血强大,强行提神。但他不想,歪歪斜斜的站起,往房间里走去。来到床前,鞋子衣服都不脱,扑在了床上。不一会后,便陷入了沉睡。
楚凌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鼻子里闻到了熟悉的天然体香。还有一缕发丝贴着他的脸颊,酥痒酥痒的。睁开眼,便看见许晴正扶自己坐起,在给自己脱外套。感觉鞋子也已经脱掉了,下身盖了被子。
五月的旧金山,即使夜晚也已经很暖和。暖和却不会感到酷热。
无为大师的话,许晴已经深信不疑。楚凌的性格她也了解,如果说出真相,他绝对会执意要娶自己。那么,只有忍痛,分离!分离,是为了日后相见!
日后,即使没有他,但有自己和他的孩子伴着,定不会寂寞,定会美好。
早上八点,阳光透过晨雾洒在旧金山的这片城市上。楚凌起床后在大厅里没有发现许晴与许彤。一般每天这时候,许晴都会起床做早餐,许彤则小跟屁虫的守在她旁边。
总觉得,这大厅的气氛有些难受,压抑。他眼睛尖,一下发现茶几上留了一张纸条。她的字迹依然是那样的娟秀。“请你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谢谢!”透出一种决绝,冷漠,疏离。
楚凌心中苦涩,看来昨夜她还把自己给恨上了。倒符合她的性格,她既然不记得自己,再待下去,两人只会尴尬。强迫也没用,看来只有走了。
当下收拾了衣物,提了一个小包裹,从公寓出了来。。三菱跑车就留在了公寓楼下,他站在公寓前,等待的士。
前面街道上,很是热闹喧哗,生机勃勃的早晨。杂七杂八的语言传来,充满了异国风情。的士很快就来了,楚凌临上的士时,回头看了眼这栋漂亮大气,充满了欧洲风格的公寓。想到从此以后,恐怕再难见到许晴,即使见到也形同陌路,心中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的士载着楚凌离开,躲在公寓后一角的许晴忍不住落下清泪。她一直捂着小许彤的嘴,这下小许彤强行挣开,泪眼婆娑的奔向前面的街道,嘴里喊着我要爸爸。许晴怕她有意外,连忙追上,将她抱住。许彤哭着,闹着,小手锤着许晴的肩膀,“坏妈妈,是你赶走爸爸的,呜呜……我要爸爸。”
晨雾下,阳光穿透。楚凌坐在的士上,看着美丽的旧金山的早晨。他没有忧伤太久,想到小倾还没有下落,心中便是难受。
终是心有不甘,就这样放任小倾消失不管。楚凌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本来是不想惊动警察,但眼下没有了办法,他决定报警。
偏偏在这时,他接到了小倾的电话。小倾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清脆,本来是该冷漠。但在听到楚凌狂喜而关切的问她在那里时,她的声音柔和下去,轻声道:“我在领事馆前面。”
“你等我!我立刻赶过来!”
中国总领事馆前,小倾取下了金色头发和仿真面膜,恢复了本来面貌。白色如雪的小西服,衬托出不算丰满的胸部,腰肢纤细得盈手可握。乌黑的发丝盘了起来,清秀美丽的脸蛋上,没有一丝的感情,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楚凌从的士上下来,一眼看到了独自站在那儿等待的小倾。快步上来,一靠近,二话不说的将小倾拥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娇小玲珑的身材,有着少女独有的处子幽香,小倾本来冷漠的眼神这一刻柔软了起来。
她对楚凌的特别,喜欢,从来都不掩饰。楚凌是她的信仰,所以她喜欢他,为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回报。
“怎么才回来?”楚凌片刻后松开她,问。
小倾的脸蛋上有了一丝红晕,这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场景。她眼神明亮,定定的看着楚凌,随后开口道:“那个人一直追我,追到前天,我跑出了很远,逃到一片荒凉的戈壁上时,他突然没有再追,返身走掉。于是我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给你电话。”
楚凌恍然大悟,爱怜的牵起她的小手儿,手上果然是冰凉的一片,小倾身上似乎从来都没有温度。“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唐人街吃东西。”小倾柔顺的点头,道:“嗯!”
对于小倾,楚凌对她的感情,类似于楚昕。他也以为,小倾只是把他当成最亲的哥哥。
下午一点,有一班旧金山直达上海的班机。小倾的证件,护照都在楚凌手上,所以回去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小倾逃亡几天,身上风尘仆仆的。楚凌先带她去买了衣服,小倾对衣服没有任何的挑剔。楚凌觉得她气质太冷,于是特意给她买了喜庆的大红色外套,内衣,以及连胸罩,内裤全都买了。话说回来,小倾的自理能力确实不敢恭维,图简单,所以她才常年只穿白色小西服。
她接过楚凌买的内裤,胸罩时脸色极其自然,没有一丝的扭捏。这让楚凌都有些汗颜。
随后,楚凌又带小倾去了一家澡堂,让她洗好澡换了衣服,浑身清爽起来。穿上一身红色的小倾,冷艳无比。萝莉风格,成熟气质。这样的她,无论是宅男还是成熟男子,都会被她的美丽冷漠瞬间秒杀,深陷而不可自拔。
下午一点,飞机顺利起飞。
楚凌心中默念,别了,旧金山。别了,许晴,祝你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小倾话一向很少,即使面对楚凌也是。飞机上,小倾没有问关于证据传回后所有的事宜,很是安静。她不问,楚凌却还是耐心的跟她讲了。不知怎么的,楚凌突然发现小倾有些不同,她的眼神多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感情。她甚至在楚凌说话时,忽然伸出小手,紧紧的握住了楚凌的手,好像怕一松开,楚凌就会消失一样。
这个举动,在从前,小倾绝不会做的。她虽然喜欢楚凌,却从不主动跟他有任何肢体碰触。这下的大反常态,让楚凌怀疑,她在逃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的事情。
“小倾,你老实告诉我,那个白衣杀手有没有追到你,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楚凌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眼中的寒意深重起来。如果小倾真的遭了那个白衣杀手的侮辱,他……拳头紧握起来。
“没有!”小倾摇了摇头。她从来不撒谎,如果撒谎,楚凌也一定看的出来。这个假想被否决后,楚凌长松一口气。老实说,对上那个恐怖的白衣杀手,楚凌知道自己绝对只有送死的份。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好!”小倾认真的看着楚凌说,神情显得倔强。楚凌无奈,心想小倾再怎样,毕竟也是女儿家,偶然的情绪变化,不应该想太多。
“回国后,你想去哪儿?要不去我家里。”楚凌提议。小倾睁大了眼睛,看了会楚凌,随即垂眸道:“我不会工作,我只会杀人。”楚凌伸出手轻轻揪了下她的脸蛋,她没有躲避。普天之下,也只有楚凌能揪到她的脸蛋。楚凌微微一笑,道:“不是有我吗?你不会工作,我养你。”
小倾还是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毅,道:“我要回四川,去找狼爸。”
她是雪狼王养大,这一点,她跟楚凌说过。楚凌道:“你去看望狼爸后,就回来找我好吗?”小倾摇头,简单的说了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