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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灵总坛位于南疆十万大山中,总坛灵池,说来好听,实则是蓄养毒蛇的蛇巢。也是蛇灵教主葬身与惩戒犯了大错的蛇灵教众的地方。因为蓄养了超过千种毒蛇,当一种蛇的数量过多时,整个蛇巢便会发生异动。两三年便会有那么一次,这时候就需要身怀灵蛇之人,也就是教主坐镇灵池,镇压异动。一两个月便可平息,不算什么大问题。但若教主不能及时镇压,蛇巢暴乱,轻则蓄养多年的毒蛇死伤,重则爆发蛇潮,成百上千的毒蛇从蛇巢奔涌而出,流窜山间、苗寨,到时候死的就不是蛇与走兽,而是苗疆百姓了。
由于历代的蛇灵教主,通常都不会离开苗疆太久,因此这蛇潮爆发的事情,也很少发生。教中有记载的,也就仅有一次而已,但就这一次,苗疆便死了数万人。
后来蛇灵便立下了一个规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灵池有异动,教主就必须回到圣山坐镇灵池,苗疆乃是蛇灵的根基,容不得半点差池。
本代蛇灵教主传承出了意外,本来是作为灵蛇宿主的教主崔玉铮,没能得到灵蛇的青睐,反而与此无关的王鸥,成为了灵蛇的宿主,这本应该教主来负责的事情,便成了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干系数十万苗疆百姓的生命,王鸥自然责无旁贷,即便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收到消息之后,她还是准备星夜兼程地赶过去。
这一去,路上耗费的时日,再加上平息灵池骚动的时间,总要三四个月。看样子王鸥肚子里的孩子,要生在蛇灵总坛的圣山上了。
王鸥这一走,倒也省了一番口舌。容嬷嬷心中暗道,她不露声色,应了下来,看了眼脚边的胖达,问道:“小姐此去,要带上它么?”
“这……”王鸥看了看胖达,有些犹豫。虽说胖达只是一只熊猫,但它是李牧的‘干儿子’,便与普通的熊猫不一样了。多日的相处,它已然在王鸥的心中占据了不小的位置。不仅仅是一只宠物,更多了一份感情在。
灵池异动,圣山上下必然是毒蛇遍布。王鸥不能确定会不会伤到胖达,她担心自己稍有一点儿顾不上,便会害了胖达的性命。以后若是有见到李牧的一天,她没办法交代这事儿。
“嬷嬷,能不能请姐姐代为——”王鸥正想跟容嬷嬷说,让卢姐姐替她照顾胖达几个月,但胖达仿佛听懂了似的,竟扑到了王鸥脚边,大脑袋蹭着王鸥的腿,说什么也不肯动了。见它这副样子,王鸥也说不出把它扔下的话了,吃力地蹲下拍了拍胖达的脑袋,道:“好好好,不丢下你,咱们一起走。只是,到了地方,你可得紧跟着我,不然受了伤可不好办了。”
胖达仰头看着她,萌萌的,似乎听懂了,但又像是什么也没听明白似的。王鸥见它这样,揉了揉它的大脑袋,对容嬷嬷说道:“我还是带着它吧,麻烦嬷嬷跟姐姐说,有我家夫君任何的消息,还请让人告诉我。”
“这是自然,老仆明白。”
王鸥转身上了马车,胖达爬不上去,但它仿佛能跟马儿沟通似的,两匹拉车的马竟然卧下来,让胖达上了车去。
马蹄声哒哒走远,容嬷嬷也收回了视线,她转身,抬了抬手,从旁边的树上,落下来几个人,从身手看,个个不凡。
“你们几个,沿路随行保护,切记,不能让王家小姐,看到任何关于李牧的消息。”
领头之人点点头,几个人身影晃动,消失于林间。
……
夜半,李牧惊醒!
他梦见与王鸥天各一方,再也想不到她了。他赶紧闭上眼睛,查看道标石的位置,结果却令他很疑惑。道标石竟然在向南走,而且移动的速度并不慢,算一算路程,应该是离开洛阳有上百里了。
难道胖达这家伙发情了?自己离开了洛阳,跑南方找同类去了?
“夫君,你怎么了?”身子越发沉了之后,白巧巧的觉很浅,李牧轻轻一动,她便已经醒了。看到李牧发呆,轻轻拽了下他的衣摆,轻声问道。
“没事儿。”李牧看了眼白巧巧,又躺了下来,轻轻把她搂入怀中,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体温,李牧的心情安稳了一些,但是萦绕在脑海中的那种感觉,却依然没有消散,轻声叹了口气。
白巧巧感受到了他的愁绪,轻声问道:“夫君可是想知恩了?”
“嗯、”李牧应声道:“想她了,也惦记鸥姐姐,不知她俩现在如何了。”
“夫君,放心吧,她们不会有事儿的。”白巧巧往李牧的怀中靠了靠,道:“我真是幸运,能够遇到夫君,还能陪在夫君身边,老天爷对我是极好了。”
“别说这种傻话,能遇到你,才是我的运气。”李牧把被子拢过来,给白巧巧裹紧了,道:“根生那边,信我已经送出去了,他应当不敢不听我的话,快马的话,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嗯,明日我便告诉爹爹一声。”白巧巧握住李牧的手,闭上了眼睛,呢喃道:“夫君睡吧,先别想了。”
“好。”李牧也闭上了眼睛,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闭上眼睛进入了系统,看着代表胖达位置的道标石,缓慢地向南一点一点移动。
这么晚了,还没停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紧急?
目的地是哪儿呢?
……
筹备加冕大典的事儿,虽说是交给了太子。由东宫的属官来筹办,但东宫的属官,如于志宁等,仍然是打心底觉着,李世民原本的用意应当是交给李牧来筹备,虽说这个机会是给了太子了,但若想把事情办得好,还是要请教李牧才行。
另外,他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李牧与太子往来密切些。而真实的目的,则是想让人看看,觉着李牧真正属意的人是太子,而不是魏王,确保太子的地位稳固。
李牧怎么可能不知道于志宁等人的想法,他也没有点破。历史上李承乾造反,是在贞观后期的事情。而现在才贞观五年,还有十几年。再者说,李承乾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孩子。李牧虽然对李世民心存了些芥蒂,可是与李建成并无关系,他也还没卑鄙到去引得他们父子相疑。
所以,当李承乾需要帮助的时候,李牧的帮助也是没有半点虚假的,大小事务,都给了于志宁等颇为有用的建议。而同时,李泰那边,李牧也在帮忙,文学馆招募学士,他帮忙出考题,拣选一些脑子还没僵掉的饱学之士,让他们能为《括地志》出一份力。
他的这一举动,在外界看来,还是在两头押宝。对于东宫属官来说,这可不是好事情。于志宁仗着跟李牧熟悉一些,试图提过一次话茬,被李牧察觉后,怼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不敢出言反驳。他不得不承认,李牧如今在朝中,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足以影响储君的人选,就算不顾个人的利益得失,他也不敢去招惹李牧,为太子增加一个大敌。
李牧依旧横行无忌,看似无敌,但很少有人注意到。李牧已经开始非常少的插手朝堂中的事情,即便有一些事情,损害到了他的利益,他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李世民也仿佛是放弃了他似的,再也没召见他参加过朝议。但也不是不召见他,只不过都是在朝议之后,在太极宫里头召见罢了。
……
太极宫。
“五子连成,陛下,您又输了。”
“不玩了!”李世民把手中的白子一扔,道:“对弈便对弈,本来是一件儒雅的事情,结果你还不会下,玩什么五子连珠,定的什么乱规则,朕如何能是你的对手?”
“哎呀,陛下慎言呐。”李牧赶紧告饶:“您这话要是给别人听见了,断章取义之下,还以为臣逼迫君上了呢。臣在陛下面前,就如同莹莹之火,陛下便是那皓月之光,如何能够比较呢?”
“少说没用的漂亮话。”李世民没好气,伸手从桌上捞过来一个折子,丢给李牧,道:“朕按照你给的配方,着人试制火药了,造也确实是造出来了,但就如你所说,效果并不稳定。也果然出现了爆炸的事情、”停顿了一下,李世民叹气道:“伤了一个,死了一个,朕已经加大抚恤了。”
李牧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李世民还是去试了。可怜这一死一伤,为此丢了性命。
“材料太贵,效果不稳定,制作风险极大。少了没用,多了还造不起——”李世民嘬着牙花子,道:“这东西,实用的价值不大呀。”
“臣也没跟陛下说过,这东西实用。”李牧给了李世民一个‘你看,我早说了’的眼神,道:“陛下,臣以为凡事儿啊,要因地制宜。在骆驼谷那边,材料好又便宜,制作火药御敌尚可。但陛下要运到长安来制作,就有点得不偿失了。陛下不妨把这东西做个威慑力,用来防备突厥,那是极好的,他们见识过,吃过亏,不敢怠慢。”
“朕与泥孰通过消息了,朕信任他。在他活着的时候,大唐与突厥的兄弟之盟,应当是问题不大。”李世民对高公公勾了勾手,高公公从桌案上,把羊皮地图拿了过来。撤去了棋盘,李世民把地图铺好,伸手先指了突厥的地方,道:“大唐西北,如今算是暂时安定,西南、”李世民又指了吐蕃,道:“看吐蕃大相的意思,当是内乱将起,也不足为虑。”
“如今可称为隐患的。”李世民的手指向上移动,落在大唐北方的广大区域,道:“河套以北,薛延陀!”
“西边,吐谷浑!”
“东北,高句丽!”
最后,李世民的手指,又落在了云贵高原:“这儿,苗疆!”
“苗疆?”
大唐的这点儿敌人,李牧基本上都心里有数。但这苗疆,确实第一次从李世民的口中听说。他依稀想起什么,却又不能确定,眼中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李世民见他疑惑,以为他没听过,解释道:“苗疆虽已表面上效忠大唐,但却一直不服王化。但他们也不是只对我大唐如此,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他们名义上归附,但实际上却不容许朝廷管理。也不朝贡,不参加朝廷的大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度,说是藐视王法也不为过。”
李牧奇道:“既然这么无礼,为何历朝历代,不征伐他们呢?”
“瘴气丛生,毒虫猛兽遍布,征伐了只是浪费钱粮而已。且穷山恶水,民风剽悍,历朝历代,凡是征伐的,没有成功的。”
李牧明白了,敢情是个赔本的买卖。怪不得李世民以前一直不提起,眼下大唐这么穷。如果说只够打一仗的,他断然不会选择苗疆去打。
“陛下跟臣说起这事儿,是想让臣做什么呢?”
“上次你跟朕说,能不打仗,尽量不要选择打仗。”李世民看着李牧,认真道:“朕想了很久你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眼下这些周边的隐患,都很棘手,但苗疆毕竟名义上是服从朝廷的。朕想让你想个办法,让他们从名义上的归附,变成实际的归附。”
“眼下吐蕃势微了,若再解决了苗疆的事情,大唐南方将无忧矣。朕便可以倒出手来,先敲打一番吐谷浑,等把吐谷浑的问题解决了,西边,北边,南边都无事,朕就可以调转矛头,专心地对付高句丽了。”
“哦。”李牧一副了然神色,道:“陛下心中大患,乃是高句丽。”
“没错。”李世民点头道:“前隋炀帝虽然无道,但他的眼光是非得独到的。他宁愿不理会突厥的无礼,也要抓住高句丽不放,便是看出了高句丽狼子野心。”
李世民凑近李牧,小声道:“你可知道,高句丽早早就渗透进中原来,与一些门阀大族,过从甚密,交往颇多么?”
李牧诧异道:“还有这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