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十九盏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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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齐,你听到没有,有贵客要住店,还不赶紧收拾间院子出来。”司味千悠悠道。

    “是,老祖宗。”司沐齐对叶从容恭敬道,“客官,小人给您带路。”

    叶从容望着屏风后的司味千,紫色的身影在窗边影影绰绰,风华绝代,一时失神。

    “客官?”司沐齐壮着胆子往前一步,隔开了他盯着老祖宗的视线。

    叶从容低下头,温和道:“好,我会让司道友见识到我的诚意。”

    说完他跟着司沐齐下楼。

    司味千冷笑一声,又拿出一只玉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继续靠在窗边倚望。

    可是不一会儿,耳边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起初还只是低声窃语,媚浪调笑,司味千蹙起眉头忍着,但很快便传来啧啧的亲吻声,还有少年脆嫩的轻哦。

    这种古怪的声响,除了边上这合欢宗的男人,还能有谁!

    司味千怒目而视,却刹那间羞红了脸。

    薄如蝉翼的屏风,挡不住旖旎,司味千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跨坐在男人腿上,下身紧紧贴合着那人的大腿根部,两条腿白嫩嫩的腿赤.裸着,上身的衣服已被褪至腰间,松松垮垮地挂着,白藕似的胳膊缠绕在男人颈间。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男人的衣衫还整整齐齐的,只有裤子褪下了少许。

    少年卖力地耸动着,喉咙里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喘息,简直不堪入目。

    那男人只是扶着少年的腰,一动不动地享受少年带给他的欢愉。

    虽然是雅座,可只是由屏风隔着呀,这人连个隔音罩都不丢,就直接挺枪上阵吗?真是无耻至极!

    司味千何曾见过这种活春宫,他不想去听,可那欣快的呻.吟却如魔音钻耳。

    走吧,有欲盖弥彰之嫌,留吧,他可没有听人床脚的嗜好,一时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转过头来,冲司味千的方向一笑,哪怕有屏风挡着,还是能感觉到他笑容里的邪魅气息。

    司味千勃然大怒,再也受不住半刻,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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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司味千昏昏沉沉睡了半宿,在后半夜醒了过来。

    还记得刚重生那段日子,他天天夜不能寐,怎么都无法相信叶从容会绝情至此,悲伤、痛苦、绝望缠绕着他,几日下来便形如枯槁。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重生不是让他自暴自弃的,慢慢地他振作了起来,重新开始面对自己,重新开始修炼。

    同时,他把心冰封了起来,不允许自己再堕落,只有偶尔午夜梦迴,会想起殷容的点滴。

    起初,他还想过要去报复叶从容,甚至几次潜入天地门查他行踪。

    可后来忽然有一天,司沐齐端着一碗安神汤来到他面前:“老祖宗,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宁,是太操劳了吗?我特意让阿源煲了碗安神汤,你喝喝看。”

    望着这碗甜润的汤,望着司沐齐关切的模样,司味千鼻间一酸。

    他已经不是殷容,而是司味千,是司家的家主,何苦还要让自己苦苦陷在前世的仇恨之中,自我折磨?

    刹那间,他豁然开朗。

    他下定决心,要以司味千的身份放下过去,好好活着。

    兴许是今天叶从容再度出现的缘故,司味千做了大半夜的噩梦。

    “你元婴半成,正是恰到好处,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这婴胎入药,小夜就有救了!快点挖出来给我!”噩梦里,叶从容面目狰狞。

    血淋淋的婴胎硬生生从*里剖出来,伴随着纤细的尖叫声,被扔进滚烫的药鼎。

    噩梦惊醒,司味千冷笑着在床上坐了半晌,揉了揉太阳穴,不愿再多想。

    窗外夜凉如水,司味千望着明晃晃的圆月,毫无预兆的,他犯嘴馋了。

    还有什么比半夜醒来没东西吃更糟糕的呢?

    殷容前生就有贪嘴的坏毛病,只要一闲下来,总想找点好吃的,如今重生为司味千,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于是越吃这嘴越叼,旁人做的东西已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不得不自己动手来满足这张嘴。

    他披了件外套,趁着月色,来到厨房。

    虽然在厨神空间做出来的菜更美味,可越少人发现越好,所以他还是经常在厨房做菜。

    厨神空间简直可以称为万能空间,可以在里面种植瓜果蔬菜,养育牲畜鱼禽,也可以在里面腌制发酵,时间可自由调节,不但能永久存放新鲜食材,也能培育千年灵宝食材。只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和美食相关。

    可这大千世界,又有什么不能吃的呢?

    来到厨房,司味千四处翻翻找找,找到一些白天多出来的冬笋、香菇、鸡肉等物,他想了想从厨神空间里取出些猪肉。

    肥瘦各取了一半,手一翻,一把刀出现在手上。

    这把刀看似普通,刀面银亮,泛着淡淡的萤光,锋利无比,刀柄的末端刻着一个司字。这是专门用来料理食材的法宝,是司家传承至今的,名为饕餮宝刀,与饕餮宝锅、饕餮宝勺成为一套。

    司家秘传功法,以美食入道,烹制美食即是修行。

    司味千把饕餮刀向空中一抛,左手固定住悬浮的猪肉,右手隔空控制着宝刀,手指每弹动一次,宝刀就切一次,五指翻飞,如拨撩琴弦,宝刀飞速翻转,发出擦擦的声响,一块块柳叶片落在碗里,摆放得整整齐齐。

    冬笋、香菇洗净切好,鸡肉切碎成丁,又从空间里取出一小块火腿,切成细丝。

    这只火腿可是全部在厨神空间里腌制的,色泽鲜艳,咸香美味,红润似火,千金不换。

    司味千手掌灵力一凝,一团火嘭的一声出现在掌心,他信手一甩,漂浮在锅底。

    猪肉在沸水里滚过,放入锅中,洒上秋油煸炒,五分熟后,再加进火腿等配料和调料放入锅中,淋入麻油,还未出锅,已是香气四溢。

    出锅装盘,一盘随意的家常小炒肉便烹制好了,咸鲜细嫩,色泽莹润,鸡肉吊鲜,火腿调味,冬笋脆嫩,香菇添香。

    司味千心情极好,每次烹饪都是一次享受,他取出一壶自己酿制的酒,随意拖了一张凳子,便在厨房吃了起来。

    一块肉刚刚下肚,察觉到了厨房外的异样,一股强大的气息停在院中,司味千的脸沉了下来,好心情顿时被破坏。

    他放下筷子,飞身扑至院中。

    “半夜三更不休息,道友好兴致。”司味千落在院里,出言嘲讽。

    月夜下,叶从容清俊如贵公子,他微微一笑道:“司道友不也没睡吗?叶某闻到香味,实在是难以自制,所以才寻着香味而来。道友果然名不虚传,虽然没能尝过道友的手艺,色香味单这香字就达到了极致。”

    他一点都没有变,能言善辩,舌灿如花,想要夸就能把人捧到天上去,想要毁便能把人踩得万劫不复。

    曾经就是迷失在这清浅的笑容,温柔的话语里,如今听来,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

    “无聊。”司味千一甩袖。

    一番话换来无聊二字,叶从容面露尴尬,可看着月夜下的司味千,忽然神情呆滞,怔怔地出了神。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着他。

    司味千不悦:“看什么?”

    “司道友,你我可曾见过面?”

    “道友,攀交情也不是这样的。”

    叶从容被嘲笑得脸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撑起笑容:“是叶某失态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道友,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司味千心一颤,难道他发现了?

    但随即冷笑不止,当年殷容初遇叶从容时,叶从容也是一句“似曾相识,相见恨晚”来博得自己好感。

    如今这是故技重施吗?几十年过去了,他的招数一点都没有改进。

    见司味千不说话,叶从容又道:“司道友,叶某诚心相求,还请道友能怀仁者之心,出手相助。”

    仁心?他这时候提仁心了?仁心都已被他当菜吃了!

    不过姑且可以听听他会怎么说,他若存善心,那殷容便活该作死,他若不仁,我必不义。

    “你且说说看。”

    叶从容一听似乎有转机:“事情是这样的,家中有一位长辈,前阵子与人争斗,身受重伤,虽然伤势勉强治愈,但元神严重受损,服了不少灵丹妙药还是不见起色。听闻司家家传补汤有滋补元神的功效,所以恳请道友能去我天地门,烹制补汤,叶某及天地门定会感激不尽。”

    长辈?被叶从容呵护在手心里的那个人,算起辈分来,到的确是长辈呢。

    伤势勉强治愈?是吃了融有自己婴胎的补元丹才治愈的吗?想起往日种种,司味千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以命换命,这种委屈向何人哭诉?

    此人,竟然还在出现在面前,向重生的自己讨要补汤,真是造化弄人!

    司家秘法烹制的十味补汤取天材地宝,的确有补气补神补精的功效,每一种都堪比仙丹,可凭什么呢?

    “哦?那么报酬呢?”

    他回答地那么直接,叶从容反倒一愣,赶紧道:“灵石只要天地门供得起,任君拿取,或者功法秘籍,除了核心秘法之外,道友想看便看,或者还是想要珍稀材料……”

    “好大的手笔啊。”司味千打断他的话。

    叶从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讥讽:“道友想要什么,不妨开口。”

    司味千晶亮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落在了他腰间的一块玉符上,这块玉符算不上什么极品法宝,只是一块能防御筑基期攻击的防护玉符,与叶从容的身份极不相配。

    “我要这块玉符。”司味千白玉般的手指朝他腰间一点。

    叶从容捂着腰间,脸色微变,挤出笑容:“道友真爱开玩笑,这么低级的法宝,要去何用,如果道友想要法宝的话,我……”

    “我就看上这块玉符了。”司味千冷着脸。

    因为这块玉符,可是那人送他的定情信物。上辈子殷容很长一段时间对这块玉符好奇不已,不懂他堂堂结丹后期修士,整天带着这玩意儿干什么,有次无意中摸了一下,被叶从容看到,结果他大发雷霆,差点对他出手。

    那也是唯一一次叶从容对殷容恶语相加,平日里都是和颜悦色的,当然是假意的和颜悦色。

    叶从容沉着脸,沉默不语。

    腰间玉,心头好,他果然不舍得。

    司味千心中一滞。

    也罢,这辈子何苦再趟这浑水。

    “道友连这么块破玉都不舍得,让我怎么相信你许下的重金承诺。”司味千故意贬低这块玉符,占点嘴上便宜来出恶气。

    叶从容脸色一变,难看至极,但终究还是忍了下去:“道友的要求我必定尽量满足,但这块玉……”

    “我没兴趣听了,请回吧。”

    “司道友!”叶从容见他欲走,连忙伸手拉他。

    司味千一挥衣袖,一道虹光从袖中飞出,直射叶从容面门。

    叶从容抽身一退,险险避过。

    在他靠近的刹那,他的气息一近,司味千的心重重一垂,那种针刺般的痛意深入骨髓。

    “再纠缠不休,休怪我不客气了!我司味千可不是只会烧菜而已!”司味千面色沉冷。

    叶从容怔怔地站在庭院里,看着司味千决然离去。

    他低下头,缓缓朝客房走去,眼中的苦痛深不见底,喃喃吐出一个名字:“阿容……”

    回到厨房,司味千一只脚刚跨进去,另一脚还没有抬起来,就停在了门口。

    一个身着绛红色绣合欢长袍的男人,坐在刚才司味千坐过的位置上,一口菜一口酒,吃得不亦乐乎。

    “啧啧,味道不错。”男人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