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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员实在动不了,眼睁睁地看战友们,在他的面前走过去,又走回来,他们之间顶多十步远,却似千里。
两个坏蛋按着他的身体,一坏蛋和掐着他的脖子,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他想咳嗽,也咳可不出来了,就是这个动作,致使这个坏蛋把他的脖子掐的更紧了,
通信员觉得心里憋得难受,有一股气从心中直往脑门顶,出又出不去,气在脑子里旋转着,渐渐地晕乎起来了,天在往下落,地在往上长,慢慢地天地合一了,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了······
及至一个小队的抗日支队战士归队了,掐脖子的那个人才松开手,发现通信员的脖子已经歪向一边了,他还推了一把通信员:“喂,喂,别装死,喂,别装死!”
其中一个人回过头看了一眼,伸手在通信员的鼻孔试了试:“别咋乎,都没气了,是真死了,******,你怎么把他掐死了?我还等着他领赏呢?”
“真死了?不会吧?这么不经死?我没有用力啊?”掐脖子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来我把你的脖子掐住,不要多,三分钟不让你喘气,看你还能活不?”这个人就要伸手去掐他的脖子,
“头,别,我还没有活够呢!”掐通信员脖子的那个人连忙回退:“什么玩笑能开,这个玩笑不能开。”
“******,我当你不怕死呢,原来也怕呀?尿裤子没有?”哪个头讥笑着说:“你把老子的二百块大洋给弄没啦?抓住一个抗日支队骑马的要赏二百块的,你知道吗?******。”
“我不是故意的,头,”他在为自己辩白。
“我有个提议,”另一个人说:“你的女人让给头睡一夜,你们就两拉倒,行不?”
这帮坏“轰”笑了起来。
“别笑,你们想把抗日支队引回来呀。”头吼了一声,几个人都不敢笑了:“你搜一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大洋。”
掐通信员脖子的那个人,就在通信员的身体摸索起来。
返回侦察的小队回到了大部队,小队长向营长报告:“什么也没有发现。”
“奇怪了,明明看到信号弹了,怎么什么也没有呢?”营长自言自语嘟囔着,“难道是,通信员遇到了紧急情况?”
“不好!”教导员惊讶地说:“通信员被抓走了?”
“有这个可能,留下一个小队继续搜寻,大部队不能因此耽误时间,继续前进。”
营长留下一个小队搜查通信员,全部战士加快速度,向马厂粮库急行军。
留下来的那个小队还是先前返回的那个小队,小队长说:“反正现在,大部队已经出发了,我们就多花点时间,这些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怎么搜,小队长下命令吧。”
“我们小队一共三十六个人,一字儿排开,每人间隔两米,从路东往前搜,搜出两里左右,再折回头,这样如果还没有发现什么,我就没办法了。就去追赶部队吧。“
大家就按照小队长的意见,从路东往前搜,搜出去两里左右,什么也没有发现,又从路西往回搜。
大约搜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一个战士惊叫起来:“什么人?”
“有人?”大家听到了这个战士的惊呼声,连忙围拢过来,有的问:“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那不是吗?”那个战士往前一指,大家顺他指的方向仔细一看,果然发现洼沟躺着一个人。
小队长忙说:“你们两人跟我过去看看,其他人注意警戒!”
小队长带着两个战士赶了过去,小队长来到跟前一看,人好像还是趴着的,两个战士,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小队长用火镰打着了纸捻,往这个人的脸上一照,惊呼起来:“通信员?!”通信员经常到各部队去,大家都能认识他。
原来那帮坏蛋见人已经死了,就把他丢在这儿,他们自己撤走了。
“快,快看看,还能不能救活?”小队长吩咐两个战士,一个战士趴下去,用耳朵贴在通信员的胸脯,听了一会,抬起了头来说:“没有心跳了,死了!”
“快摸摸他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有没有纸张一类的东西,”
一个战士伸手一摸就说:“小队长,有,真有一张纸,小队长,你怎么知道通信员身上有纸张?”
“别废话,通信员出发,能不带通知,命令一类东西吗?快,掏出来看看,快,”小队长催促着,又吹了两口纸捻,纸捻燃起了黄色的火焰,小队长往纸上一照,一边看一边念出了声:“命令:二团各营,你部偷袭马厂粮库计划已泄密,接到本命令之时,立即停止行动,撤回部队。高。”
原来那帮坏蛋,只是搜查通信员身上有没有大洋,别的他不管,他们搜遍了全身,什么也没有搜到,那个头还骂了一句:“他们都是穷鬼。”就扬长而去。
“不好,部队有危险!”小队长站了起来,向通信员脱帽致敬:“同志,对不起了,我们没办法掩埋你,只能给你盖上一些杂草了。大家动手吧,找些杂草来给他盖上。”
大家弯下腰,摸了一些杂草给通信员盖上,
小队长对大家说:“现在我们与大部队相距约五里,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在战斗打响前,赶上大部队,传达高司令的紧急命令。出发——”
是的,小队长说的没错,他们与大部队的距离应该说至少在五里路,因为他们向后搜索了两里,部队就向前行进了两里,这还是在同等速度的情况下,实际上,搜索的速度比行军的速度要慢得多,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至少在五里。
小队长他们追赶大部队的速度至少是大部队行军速度的两倍以上,才能在战斗打响之前,赶上大部队。
实际上这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们刚才停下来的地方,距离马厂粮库,已经不足十里,为了抢时间,营长也命令部队跑步前进,把刚才耽误的时间夺回来!
两支部队都在和时间赛跑,所以说,这个小队想在战斗打响之前赶上大部队,真的不可能了。但是他们在努力着。
在这个时间,和时间赛跑的还有几支部队,他们是新编一营,新编二营,还有刘宏明的侦察小队;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通信员。是拼了命和时间赛跑。
由于独立营和鬼子在边界区域交上了火,刘宏明带着侦察小队绕了一个弯,进入敌占区,行走的路线就在第二个通信员的后面,而且他们的距离不是太远,只是通信员不知道后面有侦察小队,侦察小队不知道前面有通信员。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和时间赛跑。
突然前面响起来一阵激烈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