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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煞?
《极天真经》注:阴暗不详的东西即为煞,煞而无形即为气,二者合一称为煞气。
而在极暗界西北部,煞气广为集聚,形成了煞气海,年深日久之下,煞气海内也不知道产生了什么妖异恐怖的东西,以至于到了现在,即使以索伦大人之能,竟也对此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其发展。
这一刻,从煞气海内出来的这个耄耋老者,虽然皮相如邻家阿伯一般,似乎颇为慈祥,但其猛地出手,竟是一招之间便将笛这头上古魔神的尸体擒拿于手中,接着便召唤煞气海内的煞气火精,意图一举将笛生生炼化而为煞神。
煞神是什么?这个世界还从未有煞神出现,所以,无人能够说出煞神究竟有何等的神通,但是,从老者无意中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来看,只怕相当厉害。
那一道火焰,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要击中笛,火焰经过之地,空中隐隐有着晶光反射,那是这火焰经过时将空气冻结了的缘故。
这火焰究竟有何等的威能,竟能使得一路经过的空气为之冰凝?这火焰竟然是冰冷的,冰冷刺骨的。
董小石瞬间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眉头更是紧紧皱起,他已经数次召唤笛回来,但笛却对他的召唤置若盲闻,显然笛现在已经被控制了。
那耄耋老者弄出这么大阵仗,只怕当真可以将笛炼化成为煞神也说不定,但董小石却不敢在这时候出去营救,因为这个老者,虽然皮相好像慈眉善目,但所作所为,却是凶狠无比,董小石自忖若是自己和他对上,只怕一个照面之间,就有可能被炼化。
眼看那道火焰就要打中笛,忽然间变故再生,空气中忽然有波纹一动,竟是有一个物体突然出现在距离笛十丈远之处,这个物体来的极其突兀,事前完全没有一点的征兆,却是忽然出现,随即轻轻一拉,接着嘣的一声响,竟是射出来一只箭。
突然出现的东西是一张弓。
这张弓古老、腐朽,甚至弓上已经有一大块一大块的木头开始溃烂、脱落,但是,却没有办法修复。
因为这张弓,与任何物体都不相容。
弓弦极长,长达一丈二分八寸,弓弦上搭着一支长达一丈八分多的大箭,这箭和弓一样,极其古老沧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腐朽断裂。
“世界之弓,世界之箭。”天空上,那耄耋老者的法相发出来宏大的声音,“索伦,你终于出手了,我早就料到你必会出手,却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把弓出手,这把弓虽然厉害,但可惜弓和箭都已经腐朽了,你是不可能达到目标的。”
那把弓却无言。
忽然弓弦吱呀一声响起,大箭蓦然射出。
这把箭一射出,刹那间风云色变,箭头前方空间微微塌陷,一小片空间竟然生生被这箭头撕裂、吸附,然后这箭头顶着一小片空间,忽然间消失,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那道火焰之前。
这一箭,目的竟然是拦截煞气火精。
是什么样的箭法?什么样的弓箭,竟然能够撕裂一片空间,然后将那一片空间当做武器,攻击对手。
那道火焰一路飞来,将沿途空气尽数冻结,拉出长长的冰晶路线,有如流星一般声势烜赫,猛烈撞来。
但是忽然间,那支大箭便出现在了火焰之前。
这支大箭,撕裂空间,竟是顶着一片空间横空而来,其箭头上附着的空间更是和周围猛烈摩擦,刹那间火花四射,有如烟火一般璀璨。
火焰竟是冰冷,箭头却是火热,两者竟是绝不相容,二者尚未接触,彼此之间,就已经爆出咔啪咔啪的轻微爆炸声。
突然之间,二者撞击在一起,竟是无声无息,紧接着,过了一个呼息的时间都不到,箭头上的空间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竟是被火焰之上的冰寒之力冻结,随即啪的一声轻响,这片空间竟是片片碎裂。
紧接着,大箭忽然寸寸崩裂,一丈八分多的大箭,瞬间分崩离析,被击的片片碎裂,立时之间成为木屑一般的存在,飘飘洒洒的自天空缓缓飘落。
“哈哈哈哈”,天空上那慈祥老者再次发出爆笑,“索伦,我说过,你的这把弓箭是不可能阻挡我的煞气火精的,你还有什么宝物,尽情施展出来吧,我知道你掠夺了无数个年月,底蕴深厚,今日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法宝可以阻拦住我炼化此魔,哈哈。”
那支大箭,片片碎裂,竟然仅仅是阻挡了这煞气火精不足一个呼息的时间,但索伦却仍旧是默不作声,那只大弓,也依旧立在那里,无声无息。
董小石破妄之眼大开,忽然间,他看见,那大弓之上,忽然间无声无息的长出来了一支小箭。
是的,长出来的。
这支箭,并不是原本就在那里,使用什么法术隐蔽起来;也不是来得极快,令人目不暇给,突然间出现在那里,而是,缓缓的,生长出来的。
这支箭出现的并不快,而是有如新芽破土,缓缓长成,在董小石的注视下,缓缓的出现在了大弓的表面,而非出现在弓弦上。
这支小箭,长有一寸,有如新芽,缓缓在大弓上冒出头来,顶端竟然还有着两片小芽,色呈嫩黄,在这黑暗的空间内,隐隐发出绿莹莹的幽光。
这支小箭一出,场面突然变得极其压抑,空气中忽然出现一种沉闷的感觉,天空中不时响起沉闷的声音,轰隆隆的一声声响,似乎下一刻,就有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这支小箭一出,天空中那老者再也笑不出来,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恨恨道:“索伦,你竟然敢于玷污世界之树的尊严,世界之树,你竟然也敢于寄居其上,索伦,你早晚会遭到惨烈的报应的。”
那支从弓背上长出来的小箭,此际两个小芽完全绽开,每个小芽都发育成为了一片琥珀色的叶子,这两片叶子一成,这小箭便忽然从弓背上消失,瞬间出现在了弓弦上。
小箭长只有一寸三分,小小的箭头,箭头两旁是两片小叶,叶子呈现出琥珀色,看起来不仅没有什么威势,反而有如玩具一般可笑。
但那老者却反而对这枝小箭极其忌惮,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怒吼道:“索伦,你沾污了世界之树的尊严,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但无论这老者如何呼喊,圣树索伦却始终是不发一言,仿佛这老者完全不值得他搭理,根本不屑于和这老者对话。
但下一瞬,这支长有两片琥珀色小叶子的小箭忽然间出现在那道火焰之前,再次拦截。
这已经是索伦圣树的世界之弓出现之后,第二次拦截这道火焰,第一次拦截,那支用世界树枝丫做成的世界之箭,竟然被煞气火精给击得片片碎裂,分崩离析。
但这一次,自弓背上竟是生出来一支小箭,这支小箭一出,老者便为之变色,大吼索伦沾污了世界之树的尊严,必然会遭到报应。
董小石猜测,这支小箭,极有可能是索伦圣树寄居在弓背上之后长出的新芽,所以,老者才会有此等言语。
但无论老者如何呐喊,下一个瞬间,那支长有两片小叶子的小箭,还是和煞气火精撞击到了一起。
奇诡的是,这一次撞击,竟是毫无声势,两者之间,竟是无声无息,而后下一瞬,小箭无声无息的忽然燃烧一尽,化为了灰烬,而那道煞气火精,也无声无息的湮灭,消散。
但就在那道火焰被撞击消亡的地方,忽然一道惨白色的气流,缓缓飘起,无声无息的往距离董小石不足十丈远的地方飘去。
这道惨白色气流,颜色极淡,飘动间又是无声无息,毫无声势,因此,极难发现,董小石因为开启了破妄之眼,注意力极其集中,这才发现了它。
但见这道气流,缓缓飘动,速度并不怎么快速,缓缓来到了距离董小石十丈远的地方,那里董小石曾经用破妄之眼连续观察了好几次,都是一无发现。
但董小石的眼神追随着这道气流,却发现这道气流来到那里之后,忽然一凝,然后便告消散。
咦?这里有什么古怪?董小石忽然间灵机一动,集中精力仔细观察那处地方,再三观察,终于发现一物。
这个东西,竟然是一条隐隐约约、似雾似云的小树枝样的东西,这条小树枝本来和周围环境极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但是,那道气流附着到了这条树枝身上之后,那处被气流附着的地方,便比别的地方多了一丝的灰白,才引起了董小石的注意。
树枝状的东西,又被刚刚熄灭的煞气火精所化的煞气附着,究竟是什么呢?
要知道,这丝煞气,可不是一般的煞气,乃是煞气火精被强行熄灭之后所残留的一丝煞气,而且,这丝煞气之中,蕴含着极其屈辱不甘的气息,它附着的东西,又岂会是无缘无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