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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然擦了一把汗水,说道:“没事儿……刘三没事儿,好好地正在桌子上躺着呢。”金瞎子指挥任然带路,两人一起到了摆放着刘三遗骸的桌子上方,金瞎子推开了任然(鸦过去扶住了任然),自己摸摸索索地在刘三的蜡尸上摸来摸去。
金瞎子的举动看得我一阵恶心,可铁老道和郝义气却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时间不长,他就有了进展:“是了,真的是刘三!”
金瞎子有些狂喜地喊了一声。张小雅被他的这一声惊醒,电晕之后她的反应有些迟钝,看了一眼郝义气和铁老道,她好像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低着头没有言语。又看到李阳光在不远处趴着,看样子他不像有危险的样子,张小雅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的眼神马上就被抱着蜡尸的金瞎子吸引住了,她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轻轻地喊了一句:“金北海。”
金瞎子在狂喜之余没有听见张小雅喊他的声音,直到张大小姐又提高嗓门儿喊了他一次,金瞎子才注意到地上还有一个人(其实是两个),他被人叫大师叫惯了,还少有直呼其姓名的时候:“谁?谁叫我金北海?”
“我是张小雅。”看到金北海没什么印象,张大小姐又喊道,“你想起来了吗?我的名字就是你取的,我的爷爷是……”
还没等张小雅说出来,金瞎子想起来了,不过这一瞬间他好像也明白刚才这里出了什么事了。金瞎子紧紧抓着刘三的蜡尸,犹豫了一下,仰脸对着身边的空气说道:“郝会长、铁老道,小丫头不懂事,有什么事情,你们俩还要看她爷爷的面子。”
郝义气没有回答,他有些尴尬地看了铁老道一眼。铁老道就当作没听到一样,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儿。倒是王大众眯缝着眼睛看了金瞎子一眼,笑呵呵地说道:“我们铁顾问怎么能和小姑娘一般见识?”
铁老道没有说话,他蹲在地上将散落一地的文件资料捡了起来,对王大众的话算是默认了。谭磊视人命如草芥,对这个小姑娘也没有太大的兴趣。郝义气念在宗教委员会的香火情分上,也不打算再追究。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王大众翻着白眼看着张小雅说道:“不是我说,张大小姐,差不多你就得了。好容易把你放了,你不回F国喝红酒去,来香G起什么孽?”
没想到王大众说完,张小雅还来了脾气,她瞪了一眼王大众,恨声说道:“我来拿走我的东西!”说着她手向散落在地上几件用红绸包裹着的物品一指,继续说道,“当初和任然说好的,我和李阳光进鬼塜,这几样东西就送给我们。现在鬼塜也进去了,虽然和当初设想的差一点,但是这几样东西理论上就算是我和李阳光的了,谁能想到到头来任然又把东西给你们了。我和李阳光差点把命丢在鬼塜里面,最后还是落了个竹篮打水。那个谁,你说,我拿自己的东西有没有错?”
王大众哭笑不得地看了张小雅一眼,说道:“合着你的意思,你和李结巴来别人家里偷自己的东西?”
张小雅还要争辩,被金瞎子一声咳嗽打断:“小雅,就这样了,你再胡搅蛮缠下去,我也保不了你了。”
张小雅对这位金大师多少还有点忌惮,听了金瞎子的话后,咬了咬嘴唇,倒是没有再说话。
金瞎子说话的时候,还紧紧地抱着刘三的蜡尸,就像怕有人过来抢一样。铁老道见了,说道:“老金,刘三的遗骸跑不了,你先把他放下,你这么抱着一个死人算是怎么回事?你以为看不见就不恶心了?”
说着指着之前装着蜡尸的箱子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提起那只箱子走到金瞎子的身边,说道:“金大师,把尸首装这里,拿着出去也方便。”
金瞎子信不过我,他亲自摸摸索索地检查了一遍箱子,确定没有什么机关,才小心翼翼地将刘三的蜡尸装进了箱子。锁好之后,他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拄着手杖,仰着脸对着空气说道:“郝会长,我先带三爷回去,我答应你们宗教委员会的事情会照办。先走一步,到日子我会去找你们的。”说完,也不等郝义气的回话,他又扭脸对着张小雅说道,“丫头,一起走吧!”
张小雅有点不甘心,趴在金瞎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这几句话惹得金瞎子脸色一沉,说道:“你还想干什么!这次能逃过一劫就算是你的命好了。”说完,不再理会张小雅,自己提着箱子向书房外面走去。张小雅犹豫了一下,一咬牙抱起写字台上的一瓶香槟,这香槟本来是龙霸天留着应景的。
张小雅打破香槟瓶子,将冒着沫子的酒水倒在李阳光的脸上,李阳光被酒水一激,醒了过来,指着已经被铁老道收拾好的物品,对张小雅说道:“东……东……东西。”
“不要了!”张小雅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跑去,李阳光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也不管刚刚出了书房还在客厅里慢慢探索的金瞎子了,他两人一阵风一样跑出了龙家的大宅。
一段插曲过后,龙霸天也缓了过来。龙老板的身子骨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被电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来。现在被管家搀扶着再次进到书房中,和他相比,金不换的体格算是不错了,他没用别人搀扶,跟在龙霸天的身边,一起回到了书房里。
龙霸天在书房门口堵住了金瞎子:“金大师,刚才出了什么事?偶好好地怎么会躺在地上?身子还麻麻地啦。”
没等金瞎子说话,后面凑过来的王大众说道:“龙老板,恭喜你了。刚才是衰神回归,他一回来就奔你去了,不是我说,到底是神仙,就是念旧。一回来就去找你了。”
龙霸天听了这话,脸色当时就变了,刚才被电击的劲儿还没有过去,再加上遇到衰神那次记忆深刻,他完全把王大众的话当真了,这就更不能让金瞎子走了,他拉着金瞎子的胳膊说道:“金大师,梨要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