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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伊特老人讲了一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讲完。清月听得云里雾里,恍如梦中,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老人讲述的一切太挑战他的智力了——外星人、蒂姆星、飞船、超级激光弹、僵尸细菌……虽然此前老人已经给清月上了三年多的文化课,但这些内容还是让清月目瞪口呆。
清月发现自己的头晕乎乎的,他听得太投入了。扎伊特看清月有些魂不守舍,就说:“我们再睡一会吧。今天就不训练了。”
此后两人又都睡去。
清月很快就睡着了。头昏脑涨中,又开始做起梦来。梦境混乱不堪,自己在森林中穿行,高大的树木,直入云霄,地面上仿佛迷宫,到处是荆棘、藤蔓。清月仿佛迷路了。清月看着这一切,有点天混地转。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扎伊特老人在向他招手。
清月快步走近,问道:“爷爷,这是在梦里吗?”
扎伊特不紧不慢地说:“是的!我用心灵感应进入了你的梦中。我已经多年没有进过你的梦境,没想到你的梦境变化这么大。以前你的梦总是在博纳姆的小屋,现在一切都变了,看起来像我们这附近的森林。”
清月答道:“是的!就是在森林,我父亲吊死的地方附近。”
老人带着清月往前走,边走边说:“你也要学会进入我的梦中。梦是我们红眼那嘉人交流的工具,是一种心灵感应,是僵尸细菌的遗存。僵尸细菌控制人体后,可以互相发射脑电波联系。我们红眼那嘉人也遗传了这种功能,脑电波将你我的大脑连接起来。在蒂姆星上做过实验,两个红眼那嘉人最远的感应距离是一百多里。在这个范围之内,我们都可以通过做梦的方式,互相交流。来!——你尝试进入我的梦中。”说着就扎伊特就消失了。
清月茫然无措,在梦中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颗大树,树干极粗大,需要四五人才能环抱。树干上有一个树洞,约一人多高。清月近前一看,里面是一条漆黑的隧道。清月正在寻思是否进入。
突然一个声音高喊:“走过这条隧道,你就能进入我的梦!”
清月只得缓步前行,走了好一会儿,看到一扇门。清月把门打开,立即进到一个房间。只见黑袍老人安详地坐在对面,清月还未说话。老人即说:“欢迎来到我的梦中!”
清月环顾四周,房间呈四方形,墙壁洁白挂着很多图画。地板类似水晶,上面有一张办公桌,墙角里摆着一排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一个颇为秀美的女人,和一个比自己略大的青年人。
清月还未说话。扎伊特老人,就说道:“这边坐着的是你的家人。你的父亲库西克,你的母亲唐西,你的亲哥哥维伦。”
清月望着自己的家人,但家人却并没有望向他。
扎伊特说道:“你现在在我的梦中。这是我梦境中你父母兄弟的形象,你不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不会说话。只是从我记忆中找出来的他们的影像。”
清月看着自己的父母——父亲是那样威武强悍,母亲是那般的秀美。这是清月生命中第一次看到父母。清月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老人继续说道:“你的梦境是博纳姆的家或者森林。而我的梦境是我在蒂姆星上住所的客厅。你看到的东西,全部是我记忆中所储存的场景。我已经作为一个逃犯离开蒂姆星了,这一切应该早变样了。”
清月还在盯着自己的家人看,似乎没听到老人的话。
老人站起来走到清月身边,说道:“别看了!他们只是影像。以后你要经常练习心灵感应,进入我的梦中。我可以调控不同的场景,让你看到不同的景象。”
说着环境突然一变。清月眼前的父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一种头像蜥蜴的生物,正在街上熙熙攘攘,擦肩而过。
梦中的清月惊愕的看着这一切。
扎伊特领着他往前走,说:“这就是蒂姆星上的场景。你看看蒂姆人,跟咱们那嘉人长得有些差别,但还比较接近。以后我会带你看各种长得奇形怪状的外星人,你更会吃惊了。”正说着,老人带清月走进一家餐馆。“你很多年没有吃过东西了吧!我带你看看餐馆。”
一会老人又带清月走到不同的店铺中参看。
清月是一个乡下孩子,从未见过这么繁华的都市,被这些场景所震撼,已经久久没有说过一句话。
街道上也有一些蒂姆星的武士,带着剑,大摇大摆走过。清月正盯着这些武士看。老人在耳边说道:“他们都是一些低级武士。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一个人把他们三四个打翻在地。他们一般都配枪。”说着扎伊特拿出一种长条形的东西,递给清月看。说道:“这就是枪,一种威力强大的武器。你以前没见过这种枪。那嘉星上还没有发明枪,也许要过几百年才能发明。枪中射出的子弹,威力非常大。一枪就可以把人打死。”
说着扎伊特拿起枪,朝着刚刚走过的蒂姆星武士打去,果然一声枪响后,其中一个武士中弹倒地。随后扎伊特一阵扫射,这些武士全部倒地。
清月叹到:“威力这么大?隔得这么远,都能杀人?那还要剑干什么?”
听出了清月的疑惑。扎伊特答道:“枪固然厉害。但只能在某些星球上使用,一旦到了太空船上,枪是不能用的,会击碎飞船的外壁,甚至可能导致飞船爆炸,所有人死在太空中。”
清月正望着老人。场景又变换了,变成了一个颇为窄小的房间。清月定睛一看,房间里坐着十几个人,有几面玻璃样的东西,很多灯在闪。清月正要问话。老人开口道:“这是太空船的指挥仓。”
老人指着中间的一个人说:“这是这艘太空船的船长,他负责指挥太空船的一切事务。前面几个是操作员,负责确定飞船的运行态势。左边两个负责太空船的太空炮,用于对付敌人的太空船。”
清月又看呆了。
扎伊特老人继续说:“在这样一艘太空船里,任何热武器都是禁止的。一旦开枪,就可能导致飞船爆炸。在飞船里,武士可以佩刀剑。而通常的枪,只能是在地面上使用。到太空中,或外星球,要依靠特制的太空枪。这就是太空枪——”
老人又递给清月一把枪,说道:“这是一种太空枪,跟刚刚的枪很不一样。”清月发现这种太空枪,显得更笨重,不像刚才那把枪轻巧。
老人拿过太空枪,说道:“在地面上使用的枪,它的子弹,靠火药在空气中燃烧,产生推力,杀伤敌人。而在太空中,没有空气。在外星球,空气的成分也往往不一样,火药不一定能燃烧。所以必须用太空枪。太空枪的子弹是特制的。”说着老人掏出几个比手指还粗的东西。
“这就是太空枪的子弹。这种子弹在尾部自身就配备了燃烧剂,不需要依靠外界的空气。由于这种枪的子弹是特制的,比较大,一次最多带几十发,很容易打完。打完以后,可能就需要用剑来搏斗。一个蒂姆星的武士,将去外星战斗时,标准的配备是一支太空枪和一把太空剑。你平常用的红武士剑就是太空剑。”
“太空剑是一种智能的剑,在剑的剑柄处,有一个微型的计算机设备,和微型动力设备。所以这种剑,能够飞行,能够发出‘激光风’。这种激光风,也类似一种枪的子弹。但激光风的威力比较小,打在人身上威力比一记重拳要大。”说着老人拿他自己的蓝武士剑比划着,说道:“这种太空剑,集成了传统剑与枪的双重特点,是一种轻武器,适合在太空船中搏斗,激光风不会打碎船体。”
清月正在思考太空剑的问题,不留神场景又换回到了扎伊特老人的客厅。这时自己的父母兄弟,已经从沙发上消失了。老人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后如果我们分开了,你就要用这种梦境心灵感应的方式来跟我交流。这种交流在人醒来后,都还会记得。正常情况下不会留下后遗症。除非发生了一些特别的干扰。比如你小时候,有一次我进入你的梦中,你太过抗拒,结果你醒来后,就有些神志不清醒。”
清月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梦境所吓,博纳姆爷爷请巫师来驱鬼。
“你要学会熟练的进入我的梦境。”老人说道:“好了,今天我们的心灵感应,结束了。你离开了我的梦境吧。从这里原路返回,即可。”
此刻在崖底溶洞,扎伊特和清月都席地而卧,都没有醒来。
中午时分,清月才睡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爷爷,我又做梦了!梦到你给我讲了很多事情。”刚说了几句,只见扎伊特老人面带微笑。清月这才意识到梦中的一切,都是心灵感应。
从此以后扎伊特与清月,常常要进行这样的心灵感应。清月在扎伊特的梦境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见识了各种各样的外星场景,也见到了在蒂姆星上生活的红眼那嘉人。
清月后来发现,老人教给自己的语言,原来是蒂姆人的语言。清月不解,问道:“爷爷,为何你要教我蒂姆语?”
老人解释道:“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登上蒂姆星,到时就用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