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忆

魔女鑫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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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眼前的女孩,城武的内心很复杂,有欣赏,有感激,但更多的是愧疚。

    安琪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不单是外表,更重要的是还拥有一颗美丽的心灵,她并没有因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自鸣得意,尽管靠着副天生让人羡慕的好皮囊,她也能活的很好,很多人都觉得她应该去混影视圈,但是她却选择了更高的追求,12岁的时候,因为母亲没得到应有的救治,心脏猝死身亡,小安琪就立志要成为一名医生,去救助那些等待救助的人,长大后如愿成为了一名急救医生,这是条很辛苦的路,但安琪却乐得其所,每救回来一条命,彷佛对于母亲没能及时得到救治的遗憾就能少一分。

    安琪和城武的相识也是因为这个职业,那时的城武还在一个秘密的特训组织,在接受训练的同时,城武还负责救助伤员,那时的城武有闯劲,但有些许的自负,他喜欢拿着手术刀的感觉,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在扮演着上帝,和死神抢生命,对于一直寻求挑战的人来说,无疑是充满着诱惑和刺激的。直到安琪的出现,这个年纪轻轻地小姑娘,一来就要让城武向她学习,即便知道是握有哈佛医学院学位,难免有些令人不信服,不过不久后,城武就服气了,因为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躯里藏着巨大的能量,她的医术也是精湛的没得挑,单就是建立体外血液循环,实施清醒状态下的大脑手术,城武就从来没有做过。慢慢的他开始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女孩在之后,会两次救了自己的命。

    特种兵因为每天接受常人难以承受的训练强度,所以心脏猝死,和其他一直隐藏着的先天疾患突然发作是常有的事,所以作为医护人员出勤率还是很高的,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更高,需要在第一时间赶到,所以安琪也就得每天陪同着受训者。

    一次,训练员们每人身上都背着碗粗的原木,在原始热带雨林的河流里奔跑,这里的水流很浅,大家都以为不会有什么凶猛的动物,就算有也可以及时脱离,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条鳄鱼就这么出其不意的出现了,一口咬住了离它最近的一名队员的大腿,那个人痛苦的嘶嚎着,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鳄鱼可不会轻易张嘴放掉已经在嘴里的猎物,就在其他队员还没搞清楚形式的情况下,城武拿出绑在小腿的一把尖刀,冲向鳄鱼,冲着鳄鱼的眼睛就是狠命的一刀,鳄鱼瞬间松开了嘴,在水里痛苦的翻腾着,城武赶紧把队员拖上岸。安琪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开始查看伤员的伤势,城武也在旁边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大腿,突然安琪眼里闪过一丝坚决,看向城武,“神经已经断了,这里离基地太远,就算派直升机来,也来不及接上了,只能截肢了。”

    “什么?为什么来不及,你凭什么这么快就下结论,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说截肢就截肢。”城武这是第一次和她发生争执,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看起来草率的决定。

    “武,长官说你要服从安琪医生的决定。他相信安琪的判断。”

    在回去的路上,城武一句话也没和安琪说,不,准确的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可安琪却是一直盯着城武看。

    下了车,安琪走向城武,“我知道你对我的决定不满,但我是从专业的角度判断的,医生是不能掺杂任何个人感情的,要看人,但更要看到病。所以我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沉默了许久,城武低下头,“你是对的,我为自己之前的态度道歉。”

    听到这句话,安琪笑了,“其实你刚才的表现很勇敢,我很欣赏,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毕竟离它那么近。”

    “没有,不过,这不像你啊,你对于别人的意见一向充耳不闻的,也从不在乎。怎么和我说这么多。”

    安琪脸上不自觉的有些红晕,眼眸也明亮了许多,“因为你不是别人啊,我在乎你的感受和对我的看法。”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以后,城武注意到安琪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恩,有些暧昧了,还时不时找机会教自己一些从没见过的术式,就连其他人也都常拿他俩开玩笑,每次安琪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倒是城武每次都据理力争,争得面红耳赤,其实内心也觉得安琪是个好女孩。

    难得的有次休假,安琪邀请城武去自己的家乡看看,想让他多了解下自己的过去。就在取得路上,远远地看到远处冒着烟,天好像也被烧红了。没过多犹豫,俩人决定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了眼前,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一架小型客机坠毁正好砸在了一家钢铁厂,伤员数目很多,周围已经有很多的救护车和消防车,但显然医生数量不够,很多病人还在哀嚎着救救我,救救我。

    幸好这次他们还带着些急救工具和药品。拿好工具箱,安琪想都没想就冲进去,查看伤员,城武也紧随其后,到了工厂里,看到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伤员。

    安琪说,“看来,他们是按伤情程度排好了救助顺序,我们先看挂红牌的。”

    就在俩人都累得大汗淋漓时,一个小伙子拖着条伤腿,冲到城武面前,“你是医生吗?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还在仓库里躺着呢。”

    一听还有病人,城武提起工具箱就朝小伙子指的方向跑去,安琪赶紧站起来,跟着跑过去,边跑边喊,“城武,不要进去,那里还没确定消防安全。”

    城武听到喊声后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顶上掉下来根钢柱,安琪扑了过去,把城武推到一边,自己却被砸在了钢柱下,城武赶紧去想把她拉出来,可是才一抓,双手就沾满了鲜血,惊吓中被人推到了一边。只是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心脏破裂,准备实施急救。”

    城武恍惚间就到了医院,直到医生说安琪已经脱离了危险,城武才感觉到原来自己还在呼吸。

    安琪虽然捡了条命,可是心脏功能受到了限制,运动耐量大不如从前,安琪像是变了个人,整天沉默不语,闷闷不乐,开始有意识的躲着城武,城武知道她内心深处是恨自己的,她没有了大的运动耐量,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拼了,也就不能继续做急救医生了,是自己毁了她对人生的构建。再后来城武也觉得没有脸面再见她,就选择了逃避。离开了基地。

    城武后来参加了个爱心组织,派到非洲做起了志愿者。城武到了一个部落的小村子,因为这里一般是近亲结婚,所以很多人都有着各种先天疾患。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城武刚刚开始适应这里,突然村子里爆发了严重的疫情,城武很快也被感染了,像组织求救,但是组织也没办法,为了控制疫情,防止更多人被感染,只好选择了放弃,遵从地方政府的安排,只留给他一些药品,没有把他带出来。

    当地的政府把感染的人全都圈在几座破屋里,让他们自生自灭,便不再有人来了,城武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想着自己可能就这么死了吧,不抱一丝的希望了。就在这时,她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人如其名,好像天使一样,城武此时的意识也是恍恍惚惚,不知是梦是醒,是自己太思念她了,所以临死前的幻觉都是她…

    等再次恢复了意识,自己正躺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编的‘破车’上,说是车,是因为它在前进,可是又根本就没有车轱辘,前面的人在吃力的拉着,不时的擦擦汗。

    等看清了眼前人的时候,城武不由得揉揉眼睛,使劲挤了挤眼睛,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等确定这不是梦之后,用尽全身力气,一骨碌从席子上滚下来,拉的人也赶紧回头,笑笑,“你醒了,怎么下来了,很快就到了,快上来。”

    “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已经感染了吗?还不快走,离我远点。”说完,就开始艰难的往回爬着。

    安琪见状也急了,扔下席子,跑到城武面前,“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感染了,我是来救你的。”

    “我不用你救,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走啊。”

    “我已经来了,还把你从那么多感染的人中拉了出来,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和你们一样了,不会再放我出去的。”

    “那也不行,只是有感染的可能,你离我远点,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就离那儿远远地,离我也远远的。过段时间后,他们发现你没事,就会放你走了。”

    “你一定要赶我走?”

    “恩,你必须走,现在就走。”

    突然安琪吻上了城武那张旁边还有几个小疮的嘴唇,城武惊呆了,他没想到安琪会做出这种举动,这会儿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城武赶紧缩了回去。

    “你干什么呢?”

    “吻你啊,等我感染了,你就不会再赶我走了。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可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反正这连个人都看不见,而且你也没力气反抗了。”说完,邪邪的笑笑。

    “还不快回到席子上!要我采取行动吗?”说完,安琪就开始脱衣服!

    “啊,别,别,你真会感染的,要不我自己爬到那吧。”

    安琪没有理城武,又脱下件衣服,只剩下胸罩了。

    城武吓得赶紧挡住自己的眼睛,“我回去,回去,还不行吗?”然后爬上了席子,乖乖的躺好。

    安琪像个胜利者一样的笑笑,“我发现这招对你挺管用啊,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这么办。”说完又开始使劲地拖着城武。

    “你看看,你现在跟女流氓似的。”

    “用你管。”

    到了傍晚,才到了个破屋,像是草,或是藤条搭起来的样子,不过好在现在很热,不用它御寒。

    “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安琪递给袋熟肉,显然之前她早做好了准备。

    不过城武的心里还对另外件事介怀,“你不是应该恨我吗?害的你心脏破裂。”

    “恨你,为什么?你也是为了救人。”

    “那你那段时间对我不理不睬的。还说不恨我,我其实都恨我自己,我太蠢了,都不知道要先确定消防安全,是我害了你,所以也没脸在面对你了。”

    “那只是我一时无法接受罢了,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来那一幕,会心痛,会害怕,但现在好了。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再说是我把你带去的啊。当然要对你负责”安琪一副坦然的样子,好像真无所谓了。

    但城武却不是这么想的,安琪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了,在安琪细心的照顾下,城武竟然奇迹般的越来越好起来,不再那么虚弱了,脸也有了血色。

    “你身体好像没有那么虚弱了,心脏还难受吗?”城武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他知道这是在揭她的伤疤,可是自己实在担心。

    “我做了导管引流,效果还不错,除了一条伤疤,什么都没留下。”安琪的胸前有条很长,一指宽的血红色伤疤,虽然她已经有意识遮盖了,可还是被城武看见了。

    城武想问她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可是却问不出口,因为他觉得安琪还是有些变了,对自己那方面的意思好像已经没了,不像以前那样暧昧了,即使这段时间只有两人相处,城武也不知该怎么开口问,问了也怕她的回答。

    等城武彻底好了后,她又奇迹般的消失了,正如她奇迹般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