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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觉灼热的唇压在自己的唇瓣上,口中鼻端全是七香酒的味道,宋青葙头晕目眩,脑子乱成一团,只隐约有个迷迷瞪瞪的念头……七香酒的后劲真大。
好容易等秦镇开恩放开自己,宋青葙软软地依在他身上,喘着气道:“你说过不碰我。”
秦镇看着她艳若云霞的脸颊,水嫩欲滴的双唇,极为无耻地说:“我是在亲你,不是在碰你。”
“你,真是……”宋青葙又羞又恼,挣扎着躲开,腰身却被秦镇紧紧地箍住,动弹不得。
秦镇俯身,脸贴在她面颊上,低低说:“是大舅母指点的。”
“胡说!大舅母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宋青葙有气无力地分辩,感觉被七香酒的气味熏得又要晕了。
秦镇轻轻咬着她的唇,“大舅母说,你年纪小,不懂事,让我教导你……我这不正教导你吗?”舌尖伸出来,顺着宋青葙微张的齿缝探进去,呢喃道:“她还说,你这个年纪,身子骨没长成,眼下不能要孩子,等过两年再说。阿青,孩子的事我不急,你急吗?”
宋青葙被他吻得五迷三道,可下意识地觉得这话没法回答,急不急都是圈套。
秦镇哑着声,又道:“你要想早点生也行,我听你的。”手指沿着纤腰慢慢往上滑,指腹停在她的下颌处,来回摩挲。
宋青葙痒得难受,躲躲闪闪地说:“现下在车上,不是时候……不对,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我是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秦镇“嘿嘿”地笑,扳过她的身子,阴谋得逞般凑到她耳边,“那等回去再好好地谈。”手一张,松开了她。
宋青葙长长地喘几口气,感觉脑子不像方才那么晕了,刚要放松下来,就听外面车夫长吁一声,马车稳稳地停在清平侯府的大门口。
宋青葙脑子又“嗡”一声不听使唤了,自己这副样子,鬓发散乱,钗簪歪斜,衣衫不整,怎么出去?本来自己名声就不好,再传出事来,根本没法活了。
想到此,眼泪差点掉下来。
秦镇将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由低叹一声,扬声道:“卸了门槛,马车直接赶到望海堂。”回过头,将她眼角的泪珠拭去,“别慌,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被人嘲笑。”一边说,一边替她将鬓角的碎发抿上去,又扶正钗簪。
“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丢人。”宋青葙窝着满肚子火,说话便没好声气,闷着头一下一下地抻着衣襟被搓皱的地方。
秦镇默默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舅一家对他热情又亲近,毫不见外,他觉得自己被接受,心里很痛快,饮了不少酒,但是一点都没醉,脑子清明得很。
上了马车,宋青葙关切地问他难受不难受,他就觉得一直压抑着的的心湖像被投进了一粒石子,再也平静不下来了。他想抱她,想亲她,想说他埋藏许久的话,想做他渴望已久的事,他知道她也想的,因为她的身子变得柔软,她的手轻轻攀住他的衣衫……于是,所有的礼数道德都被抛在脑后,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他不想让她难堪,不想让他难过,更不想让他们好容易亲密起来的关系再度疏远。
看到她淡漠的样子,秦镇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也没想便侧过身,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不该这样没有分寸。”
宋青葙没想到他能开口认错,愣了下,抬眸瞧见秦镇眼里的小心翼翼,蓦地震了一下。
这么一个桀骜的大男人,会跟自己低头。
宋青葙觉得胸口像被塞住般,酸酸软软地,堵得心痛。她又抻了两下衣襟,站起来,笑意盈盈地问:“好点没有,妥当了吗?”
秦镇凝望着她,不答,伸手将她拉至身边,大手覆在她的手上,紧紧地握着。
宋青葙垂眸,莫名地有点泪湿。
到了望海堂门口,秦镇先跳下马车,转身扶宋青葙,宋青葙伸手搭在他手上,却被她猛地一拉,几乎落在他怀里。
宋青葙低呼一声,听到秦镇在她耳边极快地说,“别忘了我们约定的事。”
宋青葙挣脱他的手,红着脸往屋子里走,却因走得急差点摔倒,跟着后面的碧柳连忙扶住了她。
秦镇紧跟着进屋,吩咐碧柳,“让厨房备热水,奶奶要沐浴,”又对宋青葙道,“我去冲个凉,一会就回。”
宋青葙吓了一跳,他竟来真的,不由惊呼,“现在?”
秦镇看看天色,笑道:“天还亮着,你且忍忍,今儿阴天,黑得早……一身的酒气汗味,洗洗清爽些。”
这叫什么话,叫她忍忍。
听着就像她是色中饿鬼,而他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宋青葙羞得面皮紫涨,又气得七晕八素,提着裙子往净房里躲,转念一想,自己又错了,躲哪里不好偏躲到净房,又被他以为自己着急了。
果然,外头秦镇心情极好地大笑几声,“我去了,待会就回。”
宋青葙不吭声,侧身看到墙上嵌着的镜子,镜中的女子脸颊细腻若白玉,双唇红润似花瓣,眸光闪耀如晨星……
脸滚烫滚烫的,心底的欢喜像是沸开的水,咕嘟咕嘟地往上冒,再对了镜子瞧,便发现晨星变成了秋水,蕴着春意盈盈。
宋青葙猛地转身,扯下一条棉帕,将脸埋在了帕子里。
沐浴罢,宋青葙换上家常穿的素白短衫,头发半湿着,便未挽髻,由着它散在身后。
外面不知何时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院子里的青石板染上一层湿意,石板缝里的苔藓愈加翠绿。
清风吹来,带来泥土的清香,消散了满屋子的暑气。
宋青葙站在窗前望着屋檐不断落下的雨滴发呆,视野里突然出现了秦镇高大的身影,披着满身雨丝,大步走近。
秦镇走在院子里,下意识地抬头,瞧见窗边的宋青葙,脸上浮起温暖的笑容。
宋青葙躲闪不及,索性去净房取了干净棉帕,落落大方地迎上来。
秦镇抹干脸上的水珠,笑着解释,“二弟送东西来,说了会话,”解下袍边系着的挂件,“看看新奇不?我也想找人照着样子画个百福图或者百寿图,以后给儿子戴。”
宋青葙顿时睁大了眼睛,一把夺过挂件,对着窗口看了个仔细,没错,晶莹透亮的圆球里画着貂蝉拜月,就是自己的挂件。
秦镇注意到她的异状,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宋青葙攥着挂件,“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怎么到你手里了?”
秦镇回忆一下,道:“前年五月,二弟送我的生辰贺礼,他好像在灯市口那边一个摊贩那里买的,你要想知道,我叫他来问问。”
宋青葙摇头,东西既已寻见,再去追根究底也没多大意义。转至内室,取出另外一条放在一处,“这条贵妃醉酒是我哥的,这个是我的。”
秦镇见两个挂件只除了圆球里的画不同,其余果真一模一样,遂笑道:“这倒巧了,正好物归原主。”
宋青葙望着秦镇含笑的眼眸,鼓足勇气问:“你可与褚先生相熟,就是五爷的那个幕僚?”
秦镇神情微变,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他当然听说过宋青葙与褚永之间的纠葛,他以为只是世人胡乱猜测,不料却是空穴来风。可她已嫁给自己,为何又提到褚永?
秦镇强压下不快,温和地回答:“算不上熟,认识而已。”
宋青葙咬着唇,道:“你能不能帮我问一句,我二哥在哪里?他离家两年有余,至今未有只言片语。这个挂件是褚先生交予我的,他既拿到此物,定然知道我二哥的下落。还有,我与他素昧平生,他何必非要辱我清白,逼得我走投无路?”话到最后,已带了深深恨意。
秦镇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他凝望着宋青葙,沐浴后的她脂粉未施钗环未戴,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细嫩,美丽的杏仁眼水汽氤氲,看上去纯真柔弱,我见犹怜。
他重重点头,“你放心,我定会替你讨个说法。二哥的事,你别急,我去打听。”
压在心底许久的大石终于移开,宋青葙顿觉心头一松,瞧了瞧天色,语气欢快地问:“差不多酉时了,现在摆饭还是等会儿?”
秦镇看着她突然欢喜起来的脸庞,伸手将她额前的两缕头发拨至脑后,笑道:“头发干了,我先帮你梳开。你要是等不急,先吃饭也行。”
又来了。
宋青葙气得仰倒,忍不住抬脚狠狠在他脚背上蹍了一下。
秦镇纹丝不动,以指作梳,极轻柔极温存极有耐心地一缕缕理顺她的长发,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扑在她脸上。
宋青葙不淡定了,觉得浑身又燥热起来。
秦镇俯身凑到她耳边,低低道:“有点饿了,摆饭吧。”
宋青葙如释重负般扬声叫碧柳摆饭。
秦镇微笑着在屋里踱步,走到炕边,瞧见炕上的枕头,果断地拿起来,摆到了架子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个挂件就是内画,内画是清朝兴起的。
关于不和谐镜头,妹子们也且忍忍,某荷今儿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