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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看到安明的钥匙放在桌上,并没有带走,忽然有些害怕,害怕他走了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于是我追了出去,但小区里已经不见他的影子了。
一直睡不着,凌晨的时候,我电话响了,是雷蕾打来的。
“小暖姐,你家先生叫安明吧?就是那个当初包了阿紫的男人?”雷蕾说。
“是啊,怎么了?”我心里砰砰跳起来,心想安明不会喝了酒后出了什么事吧。
“果然是啊,你过来一趟吧,他喝得烂醉了。走不动了。”雷蕾说。
“他只是喝醉,没其他的事吗?”我担心地问。
“放心吧,没其他的事,只是被一群女人围着,都想带他去开房呢,僧多粥少的,你赶紧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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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酒吧的时候,酒吧已经打烊了。安明趴在桌上,雷蕾坐在一边抽烟。
“他怎么样了?”我急道。
“放心吧,他没事。就只是醉严重了,坐下聊会天,等他酒再醒一些再说。”
雷蕾示意我坐下,递过来一只烟。
我心情烦闷,接过来叨在嘴上。雷蕾给我点着,我吸了一口,呛得我咳嗽起来。
雷蕾把我手里的烟接过去,掐灭。“你还是不要抽了,不会就不要学。”
“你们吵架了吗?他醉成这样。”雷蕾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要酒么?来瓶啤酒?”雷蕾问我。
“不是打烊了么?还能买到酒?”我问。
“这酒吧是我和几个姐妹合伙开的,我是股东之一,我给你拿酒。”雷蕾站了起来。走向吧台,一只手提着两支啤酒过来,用牙齿咬开瓶盖,递了一瓶给我。
我接过咕咕喝了两大口,雷蕾拦住我,“姐,慢慢喝,不要急,一会你也喝醉了,谁照顾他?”
我环视一下周围,酒吧很小。装修也普通,卖的也都是些普通的酒类。没想到安明竟然跑到这里来喝酒了。
“他这样的高富帅会来我们这喝酒,我们也挺惊讶的。很快就引起女人们注意了,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一身酒气了,就有女人说请他喝一杯,他来者不拒,连续喝了很多,然后就醉了。”雷蕾说。
然后又补充了一下,“我们这酒吧只卖酒,你放心,是干净的纯酒吧。”
“我知道。谢谢你照顾他。”
“她是姐夫,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一群女人围着他转,全部我撵走了。夜店里的女人,其实比男人还要色,像姐夫这样的人,容易遭人哄抢的。以后要看紧些。”雷蕾说。
这话像是在开玩笑,但好像又说的是事实。
我没心思和他说这些,我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雷蕾,为什么我和他才结婚几天,就变成了这样?”
雷蕾笑,“姐,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么?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会跑到这种小酒吧来买醉?”
这事一言难尽,而且极为复杂,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和安明之间的问题,是多种因素积在一起发生的化学反应,不仅仅是某件事而收发的效果。
现在要我说,我竟然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因为实在太多事了。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有些事情好像忽然就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轻声说。
雷蕾没有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生活的艰辛,世事的变幻,雷蕾这样的人当然最懂,所以就算我不详细说明,她也能明白我的苦衷。
“他在烂醉的时候,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他说,小暖,我好难过,我不想失去你。他爱你,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得出来,他爱着你,像我这样的人,富也见过,穷也见过,一切都无所谓,但唯独真情没有见过,所以觉得珍贵,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雷蕾说。
我的眼泪再次下来。
我何尝不想珍惜,安明于我而言,是爱侣,也是良师益友,他给我了全新的视界,让我摆脱平庸。如果失去安明,我认为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有去爱一个人的勇气。
“小暖,小暖……你别走。”安明又开始呓语。
我走过去,抱着他的头,“我在这里,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前路如何,我都会一直好好地陪着你。”
安明这又安静下来,我走过去和雷蕾相对而坐,“姐,最近有个人在追我。”
我没想到忽然她就说到她的事,不过也好,一直说我的事也没意思,说说她也好。
“我说那是好事啊,你也该有个托付一生的人才对,毕竟也不小了。”
雷蕾笑了笑,摆了摆手,“姐,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托付一生的男人?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给一个男人?这世上有可以托付的男人吗?男人们如果只是和你平等交往,那倒也好说。你要是把自己托付给他,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我才不会把自己托付给谁,因为这世上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人。”
虽然觉得他这种说法太过偏激,但我不准备反驳她。
她对人生经历我是知道的,我能理解她对这个世界的失望。站在她的角度,说出更偏激的话也不奇怪。
“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追你?你答应了吗?”我问。
雷蕾摇头,“没答应,不敢答应。“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很差吗?长得丑,还是太穷?”
她又摇头,“恰恰相反,他非常的优秀,所以我才不敢答应。”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对方太好,而她有着一段灰色的经历,所以爱情来的时候不敢去触碰,因为担心对方知道后,自己会更受伤。
这有点像我刚遇到安明的时候,那时候的安明各方面条件都好得不行。他对我也非常的好,但我就总是想着他会不会是故意玩我。一直也不敢靠近。所以雷蕾的心思,我真是一下子就能猜明白。
“其实也不必这样想,或许对方是真的喜欢你也不一定,不妨试着处一下,万一对方是真的,把人家推开太可惜了。”
雷蕾又点了一只烟,还是摇头,“姐,像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恋爱,人家一但知道底细,最后我是自取其辱,既然知道结果,我又何必让自己去被人伤一次?”
对于恋爱这样的事,其实我也给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毕竟我自己现在不焦头烂额呢。我说那就再多观察一下,如果真是一个爱你的人,他也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她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两个女人就这样相对坐着,默默地喝着酒。想彼此安慰,但却又发现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过了一会,她也把头靠在桌上,用手枕着睡着了。
快要亮的时候,安明醒了。他抬头看到我,裂嘴笑了。“我做梦梦到你了,原来你真的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指了指靠一旁睡觉的雷蕾,“我妹妹告诉我的。”
“妹妹?她不是酒吧的老板娘么,怎么又变成你妹妹了?”
“她既是酒吧的老板娘,也是我妹妹。”我说。
看着他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很困很疲惫,但他醒来后看到我之后能够笑一下,觉得值了。
“那以后我来这里喝酒是不是可以免单了?毕竟是小姨妹开的店。”安明笑着说。
“你想得美,人家开个店,小本经营不容易,你不多照顾生意也就罢了,还想着人家给你免单,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骂道。
“可以免单啊,姐夫可招女人喜欢了,只要他来,那些女人就喝得多一些,以后姐夫可以作为我们这里的特聘男公关招揽生意。”不知什么时候,雷蕾已经醒了,正在用手捋头发。
因为是枕头手睡,她右脸上有一块被袖口铬出来的印,看起来很搞笑。已经脱离风尘的雷蕾,其实是好看的女子,看起来清丽而阳光,不了解的人,根本想不到她经历过那么多的心酸。
安明笑了笑,“我还真没当过男公关,倒也可以试一试呢,只是我好像太老了,不一定能给你招揽生意,倒怕吓退客人。”
“没事没事,姐夫虽然不是小鲜肉,但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小鲜肉可以相比的,你看人家钟汉良那么大年纪了。不也是众多少女的偶像。”雷蕾笑着说。
“你就别夸他了,一会他得上天了。”我说。
“老婆,昨晚你守我一夜,真是谢谢了,这样吧,我请你吃豆浆油条。老板娘要一起么?”安明问。
“我就不去了,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不过姐夫,你就不请我姐吃大餐吗,就吃点豆浆油条就算了?”
安明叹了口气,“要换以前那肯定是请吃大餐,但现在我变成穷人了,没钱怎么请啊,等我发了财再请吧。”
“原来姐夫是变穷了,难怪会到我们这样的小店里来买醉呢。变穷了好啊,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嘛,现在你变穷了,我姐就有安全感了。”
其实我不想让他们围绕着安明变穷这个话题说得太多。安明虽然嘴上不介意,但我知道他对于自己变穷这件事最为在意。他一直都想给我最好的,但男人一但变穷,很多东西就给不了了。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他曾无数次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是需要能力的,如果一个男人都不能保证他的女人衣食无忧,那就是没有爱人的能力。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回头再请我妹妹吃饭。”我站起来说。
安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昨晚酒喝杂了,头疼。”
“你那是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的,疼死你,看你下次还喝不喝。”
安明笑笑,“我本来是去找老兵喝的,结果餐厅关门了,又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怎么就一头撞到这里来了。结果被一群女人劝酒,我为了帮你妹妹多卖些酒,就拼命喝啦,我这也是为了照顾亲戚的生意。你可不能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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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要打车回去的,安明说坐公交就好了,现在咱们已经是穷人中的穷人了,出租车太奢侈,还是公交环保又省钱。
我拗不过他,只好陪着在公交车站等车。公交来后,他上了车后就往里面而去,公交师傅赶紧说那高个子怎么不投币?他说没钱投什么币。让这漂亮妞给我投。我摸出零钱投了币,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早晨的第一班车,车上人也不多,安明坐在位置上,因为身材太高,脚委屈地缩起,看样子很难受。
我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心想这位爷以前那可是开陆虎的,坐拥上亿资产,就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现在只有挤公交了,要是以后他都过这种生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迁怒于我,说是我误了他的大好前程。
“换个位置吧,你的脚太长,卡在那儿难受。”我轻声说。
他对我笑了笑,“没事,一会就到了。昨晚辛苦你了,那个真是你妹妹吗?长得挺漂亮的,但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我妹妹。但不是亲妹妹,别看到美女就说好像在哪见过。”我嗔道。
他轻笑,“虽然她很好看,但再怎么好看也没你好看。你放心吧,我瞧不上她。”
“不要脸,人家还瞧不上你呢。雷蕾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命运坎坷。”我说。
“哦,怎么坎坷了?”安命问我。
我当然不能把雷蕾以前沦落风尘的事说出来,就算是对安明,我也不能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只会给当事人增加伤害。
“没什么,就是受过很多苦。”我淡淡地说。
“哦,受苦不是什么坏事,多受苦才能成器。以后她会好起来的。”安明说。
我没有说话,心想也不是所有受过苦的人都能成器,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受苦,最终也没有成器。
下了公交后,我问安明坐公车的感觉怎么样?他说他又不是没坐过。感觉不错,就是开得太慢了,效率太低,还是自己开车的好。我说废话,不然那么多人买车干嘛。
回到家后我自然是倒头就睡,我真是一眼没合眼,困到了极点,安明洗过澡后走进卧室亲吻我的额头,说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我说你去吧,如果晚上回来吃饭,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做饭等你,如果不回来吃饭,也要打个电话说一声,我才好安排自己的晚饭。他说好,一定打电话来汇报。
最后我是被饿醒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那肚子真是饿得轰隆隆地叫,昨晚熬夜后没进食,回来后又直接睡了,当然饿了。
我把冰箱里的冷菜给拿出来热了一下,再和剩饭炒在一起,然后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电话就响了,是莫少云打来的。
因为莫少云的事我和安明可是没少吵架,所以我在想着要不干脆不和莫少云来往了。
免得安明生出不必要的误会,但想想我和莫少云确实清清白白的,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我莫名其妙就不理人了,怎么也说不过去。最后还是接了电话。
“小暖,我的饭呢?你不是答应给我送两天饭的吗?”莫少云淡淡的声音。
真见鬼,我确实是答应过他,给他送两天饭的。
“你还没吃饭呢?”我问。
“没啊,这不一直等着你送饭的吗?我告诉陈兵你会给我送饭,所以他就没送饭来了,我都快饿成长方形了,你也知道,这有胃病的人是最不能饿的。”莫少云说。
我想了想,既然答应过人家,那还是得送饭过去,说那你想吃什么呀,我给你买。
他说什么都行,只是要快,真是饿得不行了。
我说就算皮蛋瘦肉粥和紫菜汤你也不介意?他在电话里笑着说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我说那行,我马上给你送饭过来。
挂了莫少云的电话,我想打电话给安明,告诉他说我曾经答应过莫少云给他送两天饭的,我得履行自己的承诺,但又想如果这样做,那安明肯定又得生气。最后还是没有打。
因为不知道给莫少云买什么吃的好,我只好又选择了粥,不过这一次买的是冰糖柠檬粥,然后带了一些其他的点心。
从粥铺出来,我发现门口有两个男的站在那,看到我出来的时候,脸转身了一边,假装抽烟的样子。
我上了公交后,从窗户里看到那两个男的上了一辆面包车,然后一直跟在公交的后面。
我一下子想到了龙城宾馆的事,这两个人一定是又是跟踪我的,肯定是又是想找机会对我下手。
我拿出手机打给安明,但他的手机竟然又关机了。不过倒也不奇怪,可能是昨天晚上一夜没关机,今天又没充电,所以没电了。
安明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打给了莫少云。
“来了没有啊?我都快没力气接电话了。”莫少云说。
“来了,不过有人跟踪我,我担心又会发生龙城宾馆的事,怎么办?”
“你在哪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莫少云说。
“我没事的,我在公交车上,只是我下车后担心他们会对我下手。”我说。
“你会在医院的这一站下车是吧,我让陈兵赶过来,他就在附近。”莫少云说。
我想这样也好,这些混蛋总是跟着我,让陈兵教训一下他们,看他们以后还跟不跟,有些时候揍一顿确实比什么都要有效。
我说那好吧,如果来得及的话,让陈兵替我处理一下。如果我报警,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人家会对我不利。
莫少云说你不要慌,不会有事的,陈兵能处理好一切。
挂了电话后,车辆开始缓行。我心里又开始慌起来,上次被人绑了,就是利用堵车的时候强行将我带走的,这次不会又是这样吧?
我站到了车的后门,心想如果看到那两个人上车,立刻就从后门开溜。可不能让他们抓我。
但缓行了一阵之后,车又继续往前正常行驶了。
终于看到了医院的站牌,看到陈兵站在站台上张望,我这才松了口气,只要陈兵在,我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因为我知道他很能打。
下车后陈兵迎了上来,说袁小姐你没事吧。我说没事。你往后面看,就是那辆停在临时停车带的面包车上的人跟着我,然后说好那辆车的车牌。
他说你先去给莫总送饭吧,这事我来处理。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说那你小心一点,最好能问出他们是谁派来的。他说不管是谁派来的,先打一顿再说。
我提着饭盒向医院里走去,陈兵示意我走快一些。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在现场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会成为他的累赘,所以我尽快离开是好事。
来到莫少云的病房,见他换下了病号服,穿上了他的名贵西服。头发也打理得很整齐,看上去很帅,只是脸色依然苍白。
“你没事吧?那些人没有伤害到你吧?”莫少云关切地问。
“没事,陈兵在站台接到了我,他说由他来处理。”
“交给他就行了,他可以处理好的。你就不用管了,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道买什么,只好又买了粥,另外带了一些其他的点心,希望你能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莫少云说。
见我愣住不说话,又赶紧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口味相近,只要你觉得好吃的,也觉得好吃,当然了,皮蛋瘦肉粥除外,哈哈。”
我也笑了笑,“本来是想给你买皮蛋瘦肉粥的,但店家卖完了,下次我再给你买。”
莫少云赶紧笑着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还是没能完全学会适应那种食物。”
他看起来是真没吃东西,吃得很香的样子,一会就把粥喝完,把点心给吃完。
“莫总今天穿得这么帅,是因为你那位漂亮的女学生方芳小姐要来探视吗?”我笑着问。
“不是,是因为袁小姐要来给我送饭,所以我才有意穿得整齐一些。”莫少云说。
我又尴尬得说不出话来,他又赶紧补充:“因为太饿了,我又吃不习惯医院食堂的东西。如果你不给我送饭,我就准备自己出去吃了。我总不能穿着病号服出去吧,你也知道,我是有虚名的人,要是让人认出来我穿着病号服,记者就会炒作,中远集团的股票就会下跌,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您是大人物嘛,当然不能太随意。
刚把饭盒拿去洗干净,这时陈兵回来了。让我和莫少云感到意外的是,他左眼竟然红肿,明显是被人打伤的。
“还有人能伤得了你?不会吧?”莫少云那么淡定的人都觉得有些惊讶。
陈兵笑了笑,“轻敌了,本来以为只是两个普通小混混,没想到人家会泰拳呢,结果挨了一下,不过俩小子确实是挺厉害的,没想到温城道上还有这种高手。打得过瘾。”
“那后来呢,打赢了吗?那俩人呢?”莫少云问。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
“没打成,警察来了,那俩小子就跑了。不过其中一个被我打伤鼻梁,伤肯定比我重。”陈兵说。
“那如果他们在门口等着,小暖回去还是会有危险啊,打电话给警方那边,就说那两个人威胁到我的安全,让他们留意一下。只要调附近的监控出来看,应该能找到那两人的行踪。”莫少云说。
“我觉得他们倒不像是要对袁小姐下手,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在袁小姐发现他们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陈兵说。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在粥铺门口的时候,那两人确实是有机会下手的。
“你是说有可能是场误会?”莫少云说。
“有可能,这样的高手,不可能去给你干绑女人这样的活。那种下贱的事,小混混才会干。”陈兵说。
听他这话,倒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意思。不过陈兵的话是有些道理的,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根本不用什么高手,直接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就行了,要知道高手的价格都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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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如果对方是高手,找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干什么,我又没钱没色,浪费精力跟踪我,真是搞不懂。
陈兵马上大声说:“你有色啊,这么漂亮,谁说你没色了?”
我自知食言,脸有些发红。
莫少云笑而不语,并不呵斥陈兵。
“别取笑我了,我这人老珠黄的,哪里还敢说漂亮不漂亮。”我尴尬地说了一句。
莫少云笑了笑,“明明正好的年华,说自己年老珠黄,你这是在说我们更老么?”
我当然没这个意思,但又不知道如何说,更加尴尬。
“好了,那谢谢你们帮忙了,我先走了。”
“让陈兵送你回去吧,明天就不用给我送饭了,总是麻烦你,我也不好意思。”莫少云说。
我本来也不想麻烦陈兵,但想想还是让他送一下,毕竟那些人的背景我也没搞清楚。万一真的在医院门口等我,那不是很麻烦。
“那就麻烦陈先生了。”我说。
“叫我大兵就行,别叫我先生,我可承受不起。”陈兵笑着说。
从医院出来,我跟着陈兵去取车,他还赶紧先跑几步,把车门打开让我上车,我惶恐地说你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承受不起的。
“你怎么会承受不起,你是我们莫总的好朋友,他都对你礼遇有加,我当然要对你更加尊敬,不然莫总会怪我的。”陈兵说。
我只好坐进奥迪车的后座,陈兵开车出了医院的停车场,在附近转悠了两圈。
“你是在看有没有人跟着你吗?”我问。
“袁小姐果然很聪明啊,没错,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应该是没有,你放心吧。”陈兵说。
我说我这算是哪门子聪明,只是看电影里学的罢了。
陈兵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这样闷着好像也不好,于是我主动和陈兵聊天。“你是专职给莫总开车?”
“还兼保镖。”陈兵说。
我哦了一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小姐,你觉得我们莫总这个人怎么样?”陈兵突然问。
我不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着要如何答才好。
“不好?”陈兵见我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挺好啊,莫总是温城的知名企业家,是商界明星,怎么可能不好。”我说。
“那如果袁小姐您要是没结婚,你会考虑我们莫总吗?”陈兵说。
“事实上我已经结婚了,陈先生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这并不好笑。”我语气有些生硬,我的确是不喜欢他对我这样说话。
“袁小姐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袁总对你印象很好啊,自从嫂子过世后,莫总对那些有意接近的女人从来是不正眼看一眼的,但对您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和莫总是朋友,和你口中说的那些女人并不一样。”我纠正他说。
“那当然,那当然,我也没说你和那些女人一样,她们哪能和您相比,我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莫总能你特别的好,除了嫂子以外,我从来也没看到莫总对别的女人那么好过。”陈兵说。
“莫总对我确实不错,我一直很感激,也非常荣幸。但我一直只是把莫总当朋友,我是有老公的人,我老公叫安明,前两天才结婚。”我再次提醒他说话要注意分寸。
“我知道,世纪婚礼嘛,全温城的人都知道。”陈兵说。
我心里涌上一丝苦涩,人们都只知道我的婚礼张扬得全温城人都知道,却极少有人知道我的女儿在我婚礼当天被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一想到绵绵,我心里就疼得不行。多次去警察局问过,给我的答案永远都是暂时还没有线索。她现在是什么样子,长得有多大了,我完全都不知道。
“袁小姐,我又说错话了么,我是个粗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陈兵说。
“没事,真的没事。”我轻声说。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陈兵又说。
“陈先生有话请说,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其实我在想,那两个人找你的麻烦,会不会和你老公有关?他是不是有什么仇人?然后他的仇家奈何不了他,就寻思着冲你下手?”陈兵说。
其实他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如果说罗怡要整我是因为嫉妒,那她顶多也就是弄几个混混来,要说请连陈兵都觉得厉害的高手来对付我,我就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安明平时为人低调,好像也没什么仇人。
“我又说错话了?”陈兵又问。
“哦,没有,我只是在想,我老公好像也没什么仇人。”
“那就奇怪了,不过有些事说不清楚,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是有可能招惹你的。下次再遇上他们,我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我心想但愿还是不要再遇上的好,毕竟你也不可能每天都负责保护我。
和陈兵一路聊着,很快到了我租房的地方。陈兵看了看那小区,表情有些惊讶。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能办得起世纪婚礼的人,怎么就住到这样的低端小区来了?
我也不想解释,说谢谢你了,家里乱,就不请你上去坐了。他说不用,有事打电话就行了。
出于礼貌,我站在小区门口目送陈兵开车离去,这才转身进了小区。刚走了几步,背后听到有人叫我,是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安明。
安明的脸色很难看,我心想这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回来了?我也刚回来。”我说。
“回去再说吧。”安明说。
我觉得事情好像是有些不对劲,打开房门后,安明去接了一杯水。咕咕喝了下去,温城的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了,我也觉得渴得厉害。
“你又去见莫少云了是不是?”安明冷声问我。
“我答应过给他送两天的饭,他毕竟也帮过我们的大忙,现在他生病了,给他送点粥什么的,我觉得也是做朋友的本份。”我轻声说。
“他莫少云没有其他的朋友和亲戚吗?要你天天去送饭?我觉得他就是没安什么好心!你倒好,明明知道他没安好心,还天天给他送饭,袁小暖你到底要怎样?”安明吼道。
我真是觉得一谈起莫少云,我和安明之间就根本没法沟通了。他好像认定了莫少云对我有企图一样,但事实上我和莫少云之间真的是什么也没有,莫少云对我非常的尊重,我也只是把他当成朋友而已。
不管是谁,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当你困难的时候人家伸出了援助之手,那你就算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也不能把人拒之于千里之外。可安明就是看莫少云不顺眼,好像我和莫少云一接触,就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我是你的妻子啊安明,我能怎样啊。我们的厂子眼看就要破产,是人家帮我们卖了一个不错的价格,我多次遇险,都是他伸出援手,我和他是朋友,他生病给他送顿饭我就能怎样了?你到底对我有没有基本的信任?”
“那你也不应该纵容他的司机打人呐。他算什么东西,竟然让司机当街打人,真的以为温城就是他们莫家的了吗?”安明突然吼了一句。
这下我呆住了,“你怎么知道陈兵打人了?你知道我今天被人跟踪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遭遇危险,我朋友替我保护你,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让莫少云的司机来打人,你可真行,看来莫少云的手下你都可以任意使唤了,真是了不起啊。”
“你说什么?那两个跟踪我的人是你的朋友?是你让他们跟着我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啊,我以为他们对我不利,所以才让陈兵动手的。”
“他们只是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他们可曾对你有任何不尊重的举动?没有吧?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让莫少云的司机来行凶,你以为靠了一个莫少云就可以不管别人的感受了么。”安明怒道。
“可你没告诉我那是你朋友啊,而且我也没见过他们,我怎么知道你有这样的两个朋友?我以为他们要害我啊,那天在龙城宾馆我差点没命了呀,我能不警惕吗?”
安明颓然坐下,“算了,也确实是怪他们没表明身份,其实我也不同意他们跟着你的,只是他们说既然你有难,当然要保护好你,没想到你有人保护了,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件事我也真是挺好尴尬的,我的朋友去保护我老婆,结果让我老婆叫了别的男人来揍了,算了算了,不说了。”
我也接了一杯冰水喝下去,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也有不对,你的两个朋友确实也对我没什么不敬的行为,只是我前一阵经历了那些事,有些神经过敏了,一看有人跟着就觉得紧张,下次我不这样了。但我和莫少云真的没什么的,你要相信我,我明天不给他送饭了。”
“莫少云的背景你是知道的,在温城他是可以翻云覆雨的人,和他做朋友,当然是可以得到很多的便利,有很多事,我做不到,但他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到。可我是男人啊小暖,我现在的境况如何你是知道的,我不想在我落魄的时候我妻子却和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打得火热,我再是心胸开阔,我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
我叹了口气,其实安明说的我能理解。就人才和能力而言,安明并不逊于莫少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莫少云背后有莫副市长强大的人脉资源,在温城这一亩三分地上,确实是安明所不能比拟的,安明有这种压力,是正常的
每一个骄傲的男人,在落魄的时候都难免会有些敏感。作为他的女人,我真的应该理解。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见莫少云了。”我说。
“你这样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好像我是小肚鸡肠的男人一样。小暖,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意思,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担心你会怎样,我就是觉得……觉得,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用说了,我能理解你,是我做得不好,我不和莫少云见面了,让我们一起努力。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