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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归来,第六十四章 杀青宴（三更求首订！）
和季默的电视剧拍摄进入了尾声，基本上我这个女三的戏份就要杀青了，而季默和柳妍则需要再继续拍摄一个星期左右。舒悫鹉琻按照剧组的惯例，杀青的演员都需要请客吃饭的，一来是答谢这些日子导演制片等人的关照，二来也是和演员同行们联络联络感情，最好是能请一些媒体来拍摄几张众人狂欢后难舍难分的照片，这样将来宣传新剧的时候也可以免于陷入“闹不和”的乌龙中。
既然是惯例，我自然也不能免俗。那天一早我就和剧组打好招呼，特别隆重的邀请了一下老孔。老孔颇欣慰我此刻还能不骄不躁的邀请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秦冰，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何季默那小子会拉着我不放的希望我能让你参演这部剧。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答应，恐怕现在是要后悔的。”
“瞧您说的。”我淡淡的笑着，仪态大方自若“能和孔导演认识，还能跟您学这么多是我的荣幸。您能不嫌弃我刚复出，各种状态都不到位，我都感激不尽了。”
“这么说来，还真是哈！”老孔是那种给人一拍马屁就飘飘然不知所以的人，他见我说的诚恳，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起来“要说刚开始拍戏的那两天，我差点都要放弃了。但是你 这丫头，楞是不到三天就把状态调整过来了，还越来越渐入佳境。”
我低头但笑不语，他又如何知道，那这三天里我经历了怎样的煎熬，下了怎样的决心，做了怎样的努力才能让趋近导演要求的角色完美的展示出来。季默曾一脸担心的劝我不要将那根弦蹦的太紧，大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谁还没有个重头来过，没有个万事开头难。
可我却笑着拒绝了他的劝说，我告诉自己，既然借着季默的面子进来了，就至少不能让季默难做，我不能掉自己的面子，不能让季默失望。正是那抹坚定的信念支撑着我渡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间。
曾经觉得难熬的时间，在回头看去的时候，大多是酸甜百味的，但这各种陈杂的味道中一定不会有苦，因为所有的苦，早在起初我们已然经历过。
“中午的饭局都安排妥当了？”季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笑着问我，穿着剧中角色衣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他给人更加温柔的感觉。
“恩，就在你介绍的那家订的。我报了你季默的大名，那老板也豪爽给打了个折。”我笑着说。其实这部戏算下来我委实没赚到钱，一来刚复出本身价码就不高，二来不过是一个女三号，自然片酬不能与男女主角相比，再一个就是因为我是透过关系进来的，实在没有什么立场谈价格。
季默应该是知道这一切的，所以他早早的帮我做好了安排，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连那老板慷慨的打折，怕也是季默早早交代好的。
“那就好，休息一小段时间，马上陈导的那部电影就要开拍了吧？”季默不经意的问起，那一天，虽然对我搪塞的回答有过疑问，但是他仍选择了相信而没有追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陈菲菲和陈导之间关系的事情。
五年前，季默是知道我是带着目的进入娱乐圈的，当时我开玩笑的告诉他我是来找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欠了我不少钱，我打算找他要回来。季默相信了，或者该说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五年后，当我们重逢的时候，他曾问过我，那个欠你钱的男人你找到了么？我笑着摇头，却目光坚定的告诉他，快了，就快了，该讨回的债我就要讨回了。
“恩，明天晓小有帮忙安排和那边的一个简单碰面，她说等下晚上空了的时候会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我说。
“老秦，我看你是时候要找一家经纪公司安顿下来了。”季默斟酌了下才开口“按照你现在的身价，只要愿意应该有不少经纪公司都会愿意签下你的。和经纪公司签约后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团队，有自己的经纪人，这样也更方便处理一些事情。比如明天那样的场合，如果有个经纪人能跟着你一起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我知道，只是……”我说，迟疑了下仍是没将心里的想法说出。
只是季默，你不知道，对我来说经纪公司和经纪人都无关紧要，因为很快我就能找那个人讨债了，等了却了和那个人的恩怨是非，我会彻底的退出娱乐圈，找一个平凡的工作，过普通的生活，不再生活在镜头前，不再害怕跟拍而每次出门都要全副武装，不再做违心的事情，说口不对心的话，演不属于我的戏。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
“老秦，你总是这样不在乎的模样。明天我让晓小陪你去吧，我这边反正都在拍摄，没什么大事。”他说。
“不用了，庞晓小已经帮了我不少，足够了。或者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我明天拖上蔡小圆一起去，她那性格是绝对不会让我吃亏的。”
听我这么说，季默便也安心不少，在他的意识里，我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比我强的角色，唯有我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可那是五年前的秦冰了，如果他真的了解了现在的我，怕是根本不需要操这些没必要的心。
上午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很顺利，有好多镜头都是一条就过，老孔更是做好人的一个劲的夸我的演技有很大进步。说起来也真是可笑的一件事，做我们这一行当的，好的评价就是演技好，如何如何表演的逼真，可演技两个字转眼又会成为加注在我们身上的贬义词，说镜头前的我们是如何作，如何“演技好”。
收工的时候，柳妍仰着脖根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今天杀青了。”我说，语气平淡。
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叫住她，毕竟这段日子我们几乎过着互不相见，互不招惹的日子。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柳妍和我不和，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言论一边倒的偏向了我，都说是因为柳妍耍大牌，因为被霍向东甩了而恼羞成怒。
我估摸着小A在这明显的言论导向中没少下工夫，那小姑娘还是太过直肠子和天真，自打上一次在化妆间我帮了她一把后，她和我就格外亲昵。
柳妍踩着高跟鞋，优雅的转身，用依旧骄傲的眼神睨着我。她说“怎么，想通了要和我示好？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到时媒体来拍摄，发现女主角居然没有出席你的杀青宴，啧啧，到时场面怕是要不好看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邀请到了，地点就在老地方。”我说，没有搭理她那讥讽的话，转身就打算去化妆间换下戏服。我没有告诉柳妍，我早已经拒绝了季默要为我邀请媒体来的好意，作为女三号，委实没有必要去抢男女主角的风头，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秦冰，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的！”身后那个女人嚣张的大声说道，她的声调让附近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看了过来。“你让我下不了台，还到处指使那些小蹄子说我的坏话，这笔账我一定会找机会和你好好算算的。明天新闻头条，xx剧组女三号和女一号不和，就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说完，柳妍扭着腰，特意高高扬起了下巴从众人的议论纷纷中华丽立场。我半晌才回神过来，无奈一笑，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我不过是出于基本的礼仪邀请一下罢了。
季默在饭馆子里听说了我和柳妍之间的小插曲，他一脸凝重的表示不赞同，他认为对于柳妍那种已经撕破脸皮的人，就应该互相端起架子，除非必要老死不相往来。
我打趣的说“没想到啊，季先生，你的心眼那么小？！那我以后可得小心一点了，万一哪天开罪了你，你岂不是要和我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季默被我弄的也笑了起来，他叹息“老秦，我只是不想你再受伤。那个霍向东，那段婚姻已经让你遍体鳞伤了，虽然你总是笑着说没关系，可我都懂。如果连柳妍这样的角色也让你心里不好过的话，那么，就太不值得了。”
我默了默，而后伸手轻轻抱住了那个总是在为我担心的男人。季默的身体因为我主动的拥抱而僵了僵而后他伸手回抱住了我。
季默，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哟！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赶紧的大家都先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这一对！”门忽然被推开，一群人正两眼放光的看热闹似的看着我和季默相拥而立。小A嗓门最大，一脸调侃的就要将众人朝门外推。
我赶忙松开手，从季默的怀中退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小A喊道“别瞎说了，赶紧进来吧，就等你们了。”
围桌吃饭是中国博大精深饮食文化的精髓，饭桌上热闹程度远胜过美食的魅力。小文本想挨着我坐的，入座的时候被小A拉了一把，愣是将我身旁左右两边的位置空了出来。季默没得选择，被众人起哄的安排坐在了我的左手边，右手边则让老孔坐了下来，庞晓小很自然的在季默的另一侧入座。
老孔一上桌就笑着称幸好不是坐在了我和季默中间，否则他岂不是无辜成了最亮的电灯泡。
“哎，听说了么？那个姜妮和章新宇在一块了！”
“真的呀？我怎么听说那个姜妮是有圈外男朋友的。”小A和小文一坐下吃起来又开始八卦起来。这两个小姑娘的小道消息很灵通，一般在剧组里大家有什么不了解的只需要去问她俩，保准能有一些新收获。
一听她们开始聊八卦，一桌的人也相继安静下来。
“哪啊，那个圈外的男朋友都是幌子，根本很早就分了。当初拍戏的时候，那个章新宇是有女朋友的，两个人背着人女朋友好上了，却又不想背上背叛的名头，就由女方宣称有圈外的男朋友，这样大家就不会把目光牢牢盯在她和章新宇的身上。”
“太高明了！怪不得，我说章新宇最近怎么很少被拍到去他女朋友家过夜了。以前那些记者无聊透顶，总喜欢蹲守在他家外面，拍一些明显发现了镜头摆拍的照片。”
“还有更劲爆的呢，听说为了宣传新剧，章新宇又和现在剧组里的那个长的不怎样，但据说是哪个制片人的侄女的女一号开始传绯闻。”
“那不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啧啧，现在的娱乐圈男女关系可真够复杂的，让人看不透啊……”小A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忽然扭头贼兮兮的看向了我和季默，她问“秦姐，你和季哥该不会也是玩这一套吧？！”
关于我和季默假装交往，默认绯闻这件事只有庞晓小和她的老板知道，是以就是老孔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过人家是导演，注重艺术而不是绯闻，是以当初告诉他新闻是误传的时候，他倒也没什么表态。
可剧组里的人几乎都将我和季默认作是一对，关于我和季默的故事我听说的，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有好几个版本。
有传言我和季默久别重逢刚巧在剧组中相遇，从此甘柴猎火一发不可收拾。也有知道一点幕后小道消息的，就说其实我和季默早在进组之前就已经好上了，就连我能参演这部剧，都是季默全力推荐的，当然也有一些编的较为狗血，说是我和季默本来五年前就互相喜欢，后来却惨遭霍少半路夺爱，后来我终于冲破世俗的束缚回到季默的身边，偏偏霍少不肯轻易放过我，于是就上演了霍少故意探班柳妍，季默护花离去的版本。
然，不论有多少版本，我都一笑置之，毕竟她们还没有胆子在我跟前直接说那些八卦。可这一回，当着全剧组的面，小A的问题让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们……”
“哎，别用应付媒体的那一套来应付我们，什么只是好朋友啊都是借口，诺，单单现在我知道的，好几对都暗地里在一块了，对外还一本正紧的说只是朋友呢。”小A满不在乎的说道，一下却塞住了我想要找的借口。
果然身边的工作人员猛如虎啊，比起那些总以为接近真相的娱记，难对付的多。我这边正在暗自感慨，却听见季默突然开了口。
“我们当然不是炒绯闻，我和你们秦姐是真的在一起了。你说是不是，老秦？”季默那一刻露出温柔的笑，用熟稔到让人以为是老夫老妻之间的口吻问我是不是的时候，我只觉得脑袋一下空白。
庞晓小的脸色也一下变了，她试图赶在季默再开口前说点什么，终是徒劳。
“那个你们秦姐总是比较低调，你们是知道的。小A，下回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当着她的面问了，有什么好奇的尽管来问我。”季默眨了眨眼，伸手握住了我的，故意说道。
“挖……好羡慕秦姐，季哥这么护着你，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放心，我们都是挺你的！”小A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也冲我和季默眨了眨眼睛。
顿时，饭桌上的气氛越发热闹起来，唯有我沉默尴尬的在原地。我不明白季默为什么要这么说，当初商量好的说辞就是不承认也不否认，用莫宁两可的词传绯闻。这么些日子以来，他也做的很好，进退得宜，与那些记者周旋的也得心应手。
可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在这场戏即将可以拉下帷幕的时候，又掀起一层浪呢？他明知道，承认了和我在一起这件事，只要说出口不要多久就会人尽皆知。
这个圈子里，是没有任何秘密的。
我正沉浸在思绪中，碗里忽然多了一筷子的鱼肉来。抬头赫然对上了季默关切的眼神，他依旧笑着说“怎么不吃了？这是你最喜欢的酸菜鱼，来之前我特意和老板交代过了，酸菜多一些，辣少一点。”
“哦……”我低头，用筷子夹起鱼片，慢慢放入口中。
“怎么样，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季默见我尝了一口，赶忙问道，眼神里有殷切的期盼，好似我的回答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从前？什么从前？”
“你不记得了，从前你就喜欢来这家馆子店吃酸菜鱼，后来因为街道拆迁搬走了，前两年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店。”季默说，眼里有明显的失望。
我一怔，筷子也在那一瞬变得沉重起来。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得我的喜好，甚至一直到曾经我们一起来过的店里吃饭。
“哎，你说这家的酸菜鱼好像有些美中不足！”
“什么美中不足？！我觉得很好吃啊……”
“如果呢，酸菜能多一点那就更够味道，我不大会吃辣，如果辣能少一点就更好了。”
“老秦啊老秦，你说你这么挑剔，将来谁敢做饭给你吃？”
当年说我挑剔，没有人敢做饭给我吃的男人，在经年后为我准备了一道酸菜鱼。多年后，每每提及季默时，这就是我能想起的最温暖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