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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大地,飞鸟归巢,大地呈现出一片萧索的感觉。
可惜现在没有一座寒山古寺,用那悠远深邃的钟声,点醒过往行人那颗迷茫的内心。
不过,既然没有教人顿悟的我佛,那么智者对万物的洞察力同样可以解决很多的问题。
当然,同样还有可能是勇者的武力,亦或是仁者的真诚,这世间大道万千条,总有一款适合。
可是,对于世间的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最多也只不过是遇到一些在某方面稍稍强过他们一点点的人,但也恰恰是这咫尺的差距,却往往造成了天涯般的差距,不但无法让他们从迷惑中脱身,反而越发的迷惑,因为他们内心的清明已经被不甘,嫉妒,憎恨这样的情绪所左右。
而这,大概也就是为何那悠远的钟声平日里听来那么的不起眼,却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让人警醒吧。
虽然平常,却能够震荡心灵,冲破阻拦在心头的迷雾,缠绕在心头的一团乱麻。
只不过钟声虽有破除心障的本事,但却也需要被破除的人有心想要走出那份迷茫,若自身陷于滚滚红尘中不愿自拔,就算是洪钟大吕,滚滚雷音,却也同样不会有任何效果。
毕竟就算是远在西天的如来佛祖,若是身边没有八百罗汉护持,同样无法传播他的佛法。
好吧,把不愿信奉自己的家伙先揍上一遍,然后再提着鼻青脸肿的对方询问着是否愿意信奉自己的教义,如果终究不愿“悔改”,便直接人道毁灭。这种“以炮交友”的方法,一边大喊着“给我冷静下来”,却同时使用西瓜回路遮断器开大招。世间的真相似乎有些太过残酷了呢。所以说果然自己如果做不得龙傲天,那么跟着龙傲天混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毕竟就算龙傲天抢粮抢钱抢美人,上到八十下到稚童看起来根本不给人留活路,可是至少你可以安安心心过上一辈子,若是能在合适的时候说上几句合适的话,说不定就能位列仙班。然后便可以吃喝不愁,在所谓的大陆编年史当中谋得一席之地。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这些都不过是凑字数的胡扯之言,可实际上我们却总是在不停地重复着那些似曾相识的故事,然后在蓦然回首中,恍惚记起那曾经或是遗憾错过,或是暗自庆幸的过往,却也不知一路走到最后,每一个人觉得自己是一个赢家呢,还是输得底朝天?
不过。在回首当初之前,我们终究还是要在这滚滚红尘中找寻着自己的位置,自己的方向,上演着不断让创造这个世界的创世神笑得直打滚的一幕幕人间喜剧。
就比如现在正在小小的舟楫中无声对饮的三个人。
三个人看起来各具特色:一个看起来矮小且猥琐,大口大口喝着杯中之物,那一杯又一杯仿佛没有间隔一样地将酒水倒入口中的行为,只能让人感受到一个词——牛饮。可是这个家伙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太过粗鄙,甚至他那张很有特色。走出来极其污染环境面孔不断随着饮下酒水的增多而变换着各种各样的色彩,让人不得不惊叹一个人竟然不需要借助颜料就能够达到如此程度。简直堪称自带cg特效的男人。
另一个看起来就斯文了不少,至少没有一杯接着一杯的牛饮,先是慢条斯理地品了又品,这才很是豪爽的一杯下肚。只不过很快便觉得这样一杯杯的慢饮实在是不够爽快,于是干脆一手抄起颇为精致的酒壶,一抬手。一仰脖,咕咚咕咚几声,便是一声畅快的长叹。
只有最后那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有品位的人,一边微笑面对着两个似乎完全没有什么顾忌的心态。肆意表现着自己真性情的家伙——当然也有可能是特别表演出的举动,一边带着品味的心态,偶尔才会喝上一口,之后便是回味酒浆中所蕴含的各种心情的时间。
不过他脸上的醉意却是三人之中最浓的,倒也不是他不胜酒力,只不过是在宴请这两个人之前,已经喝了许久,就算是再如何功力深厚,只要没有某位公子作弊的法子,总也是要沾染上几分醉意的。只不过他喝了那么长的时间,却是醉而未倒,倒也可称上一句“豪杰”。
这种组合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但偏偏三个人就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没有一点别扭的自觉。
“果然这天下的佳酿何其之多,但惟独并州的美酒可以独占鳌头,令人回味无穷。”
那喝得最为斯文的人眼看着三个人眼中都染上了醉意,这才出言开口,仿佛是在评论这杯中之物,却又让人听起来好像是另有所指,却也不知他的“听众”是否明白他的想法。
“嘿嘿,这酒是由并州人的商队贩运出来的倒是没错,只是为何我喝了半天却都是我益州佳酿的感觉。不过相比较起来,这酒倒是比我家乡的土酒醪糟要醇厚的多,入口更加辛辣,饮用之后在唇齿间也多出几分回味来……想来应该是用了并州那独有的技术吧。”
那矮小且猥琐之人却是一直看着杯中美酒,不停嗅着那醇浓的酒香,喉咙更是不断吞咽着,好似真的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处士,从未品尝过如此佳酿一般。
“不过就算是同样的工艺,所处的地区不同,使用的水不同,酿出的味道也会有很大差异。”
那位豪饮之人似乎也觉得这话题甚是有趣,便也来参了一脚。
“哈哈,这是知酒之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当浮一大~白!”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想要再多喝一些而自找的借口,尤其是看到那意犹未尽,明明长相是对不起观众的抽象艺术品,但却偏偏能够让你感受到一种纯真的感觉,倒也算得上是一代奇人。
于是就这酿酒和品酒的话题,三个人竟然在一起聊了许久。
一直到天色已经黑下来。
虽然这里不会出现什么诸如“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之类的迷茫,更不会像小盆友走夜路那样担心害怕,就算这个时代法制的作用远远比不上现代社会,可是考虑到这艘并不算大的舟楫后侧坐着的那几位彪形大汉,安全什么的还是能有保证的。
唯一不知道的或许只有在翻船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考虑到这不是漂亮的好船,又或者是高耸的楼船。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翻船的危险吧。
而且挑灯夜谈,或者干脆不开灯摸黑开趴体,怎么看都更加的带感吧,很有密商的赶脚吧。
至少这三个人看起来大概是这么想的。
“自从刘君郎成为益州牧以来,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来自益州的使节,却也不知道益州现在是个什么模样,想来以‘天府之国’的富饶,刘君郎和刘季玉父子二人的勤勉,应该是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吧。虽说距离遥远,但在乱世之中能够有这样一方乐土,倒也难得。
对了,说起来我与季玉也算是颇有来往,当年在长安的时候,季玉就曾经作为我的伴读,陪着我一起听那些老夫子讲授经学,虽说时间并不长。但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让人颇为怀念。”
那喝得最为斯文,但却是醉意最浓的男子摇晃着已有少许晕沉感觉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意渐浓,如果再不切入正题,只怕今天的回见便会无果而终,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率先将话题挑明,只是他这样的一番话,却是让那面容猥琐的男子脸色一阴。好似被某些敏感的地方被这番话刺痛了一般,但最终却也没有发作,反而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我们益州的风土那当真是极好的,拜先人所赐,百姓的生活也算得上是颇为富足。若是能得到一位优秀的人管理,则必然可以震慑宵小,让整个益州都变得平静而富足……当然了,也能够为大汉提供更多的赋税,支援朝廷讨伐那些怀有不臣之心的奸贼。”
“……刘君郎老成谋国,刘季玉仁慈爱民,难道这两人还不够优秀,无法让益州安定么?”
“刘君郎的确是老成谋国,但谋的不是为一方百姓造福,而是封疆裂土割据称王。刘季玉也的确是仁慈爱民,但为人懦弱轻佻没有威严,这样的‘仁慈’只会助长那些奸佞之徒的嚣张气焰,就算真的希望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可实际结果却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难道有子乔你这样的才德之士辅佐,刘季玉依然无法让局面变得安定下来么?”
“哎,可惜刘季玉被奸佞之徒挟持,让有志之士空有报国之心,却无施展才华之门。松窃据高位,却无力改变这种情况,其实心中每每觉得自己同样也是尸位素餐之辈。但就算如此,松也不愿意放弃努力的机会,所以才不远千里而来,带上臣之主公手书一份。一来是想要让朝廷明白益州并非不臣之地,只是有些宵小阻塞道路,难以朝贡。二来则是希望朝廷能够施以援手,帮助臣之主公驱散身边宵小,还益州上下一片清明。”
“这……这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真的感觉到吃惊么?
恐怕哪一个都不会这么想吧。
益州的乱局虽然不能说世人皆知,毕竟益州身为天府之国的同时却也可以说是四塞之地,往来交通十分的不便捷,后来更是有一篇《蜀道难》道尽个中三昧,所以若非有心探查,想要知晓蜀中的情况却也并不太容易。
不过对于这三位“有心人”而言,这些东西却也都是“公开的秘密”。
比如蜀中如今那如同一锅粥一样的乱局。
其实刘焉还在的时候,虽然也出了各种各样的状况,扶持东州士以及对蜀中豪强的打压也的确是引来了不少的责难,可是面对这位老狐狸一样的强势君主,大家也不过是私底下腹诽几句而已,那些胆敢造反的人无一不是变成刘焉权力宝座下的又一块基石。
可以说若是能再给刘焉十年的时间,益州对于刘璋而言或许不会是如今如同烫手山芋一样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如果说西川和东川之间的对立还可以说是刘璋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积攒下的怨念做出的无脑举动。那么西川内部东州兵与本土派之间的内斗,则完全是因为刘璋无力控制局面所导致。
东州兵作为外来户虽说缺乏根基,但因为前任益州牧刘焉的大力支持,以及其中大佬庞羲逐渐在巴西郡站稳了脚跟,从总体上来说还是在这场内斗中略占上风。
当然,这同样也是因为益州本土派内部也呈现出分裂的态势——作为本土派中实力最强的赵韪。纵然总览益州东部对抗荆州的防务问题,但是却并没有能够争取到巴郡太守严颜的支持,而另外一位益州本土派的实力人物张任的态度则显得越来越暧昧,虽然一直以刘璋的号令为行动准则,但行动时的自主性却也越来越强。
如果这其中再加上某些有心人的背后挑唆,益州变成如今这一锅乱粥倒也是不足为奇。
而这样的结果也让很多人对刘璋感到十分的失望,尤其是益州的本土派。
不过就算是刘璋感到失望,众人的选择也各不相同——有些打算将刘璋架空,然后在这个名义的主公之下自行其是。然后在强敌临境,势不能保的情况下将这个傀儡向外一丢,不但可以获得大功一件,而且也可以保证战后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功名利禄。
有些则打算自立为王,毕竟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尤其又是益州这样的偏鄙之地,就算真的称王,甚至称孤道寡也算不得什么太过令人吃惊的士兵。尤其是大家还有前车之鉴,那个曾经在益州割地称王的公孙述——称王称霸不是错。关键是公孙述没有能够认清形势,若是他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投降了刘秀,就算得不到窦融一系那样的辉煌,却也能混一个善终。
至于剩下那些,则有些复杂,或者说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想法。
不过就在这些人当中的一小撮。却同样有着鲜明的主张,那便是完全否定前两种人的想法,将川中和平的期望,寄托在了来自外部的新势力上。
显然他们不认为川中如今任何的一个势力集团,或者说某个人有能力站出来收拾了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而任凭现在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就算全天下都已经统一,川中这里的各方势力依旧还是会继续玩着格局狭小的战争游戏吧。
所以他们选择跳出益州这个小圈子,放眼整个天下这个大圈子。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他们想要找一根绝对够粗的大腿抱上去,然后便可以躺着也能获利。
当然,就算是粗大腿,也必须能够保证川中本土派巨大部分的利益,毕竟真正关心川中到底能够能迎来和平的,大概也只有这些土生土长的人,而那些东州士,在完全掌控住益州的情况前,这些家伙可不会有什么本土意识,事实上对益州破坏最大的就是那些兵痞。
有着这样的前提,第一个被排除的便是益州北方的那个庞然大物——并州军。
毕竟并州人现在越来越有种自成体系的感觉,那里的士子虽然也都学着四书五经的知识,可是对于四书五经的注解却很有一番“并州风格”,而如果你不打算学习他们那一套,未来的官场中很可能会遭受到非常全面的排挤,毕竟他们基本上都是一个体系里出来的。
这当然只是说出去的借口,实际上还是觉得并州军的大腿太粗,想要平定益州甚至完全不需要益州土著的帮助,这样一来实在是给人一种“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的感觉。如果说天下一统的大势已经势不可挡,那么委曲求全一下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选择其实还是很多。
袁绍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好选择,只不过这位益州的使者前往黎阳拜会袁绍的时候却偏偏赶上袁绍起兵开拔,一路南下直接推进到了官渡一带,阴差阳错的没有见到袁绍本人。
招待他的则是袁绍的公子袁尚和袁熙。
说是招待其实也不过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吧。
只要一回想起那两个高高在上,看起来一脸倨傲的公子哥,还有那一对贵公子眼中完全不加掩饰的轻视,甚至可以说蔑视。若非顾及到他身为益州使者的公文一应俱全,大概就连见面都不会考虑便将他直接乱棍打出吧。
虽然最后其实他依然还是被乱棍打出就是了。
这还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自然更是难以忘却的仇怨,固然他言语中说了一些袁绍比较难堪的事情,对于将自己的父亲视为神明的两个儿子而言着实有些大不敬,可既然想要做大事,却连这样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难道还指望自己将天下送到他面前么!
所以,他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这其中还另有一段波折,让他遇到了不一样的人。
潘森:喵客信条很不错,至少第一卷的文字让人看着感觉很舒服,而且作为dnd类的文章,写得并不枯燥同时也很容易理解,比较适合罗普大众的口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