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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寒雨暗中嗔怪斋暗尘的那句“九妹妹”叫得人家九公主芳心已动,气愤不言而喻。当斋至醇也示意姒寒雨到斋暗尘身边坐下,她才勉为其难地走到他比邻九公主的一侧落座。
而后,不经意似的向对面一直未出声的“忘忧来使”瞄了一下。
‘如果是忘忧来的,既然来了,就应该会知道有我的存在吧?依着休原的脾气秉性,会一点儿也不介意人家抢了…不!忘忧正是鼎盛之期,又在攻打醇国,怎么可能单单对政治联姻这么感兴趣?’在姒寒雨与斋暗尘摆放菜肴的小几下面,她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寒儿!”斋暗尘惊叫了一声,“皇伯父,尘儿失礼了。寒儿的身子极弱,全靠我师傅的灵药相辅助。原是昨日就该服药了,尘儿这就携妻先退下了,万望恕罪。”侄媳妇儿都病倒了,他一个皇帝好意思说不许跪安吗?可是,这对年轻人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好歹也有外国使臣在场。斋至醇本想点头应允,但是转念又觉得,这样就让人走了有失自己的体面。
“去请太医,出宫时间太长了,怕会延误病情。”九公主的这句话讲得几乎就要咬牙切齿了,她非出言不可有两个原因:一、要是姒寒雨装病被当场揭穿,那她的父皇也好当即就定个“欺君之罪”给姒寒雨,让她万劫不复;二、假如姒寒雨真像她堂兄所讲的那样,她的这位堂嫂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她也好想个办法,让姒寒雨气急攻心然后给自己腾出地方来。
只是,九公主并不知道,她这么做只会让她的堂兄更讨厌她,现在的九公主早就被列入“蛇蝎美人”之流了。
原来,姒寒雨还同情九公主被她的父亲无情地利用。听闻她这话之后,姒寒雨再也不会有怜悯之心了。
太医来了又如何?连“医仙”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又岂是小小太医能治得了的?太医来了只会更加帮她定下局势,反正她“晕倒”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和一个无知的丫头较劲。在她倒入斋暗尘怀里的那一瞬间,是为了方便观察对面的两个人是虚是实。
“也好。”没人知道斋暗尘承袭了他师傅的医术,大家只以为斋暗尘从师是为了“成人”以后更盛国势。所以,他在外人甚至是双亲面前都未将武功显示到极致过。将怀中的人扶了扶,让她窝的更舒服些,也不枉她辛辛苦苦来宫里“搭救”自己一次。
‘两个字?又是两个字?’九公主就快要气疯了,她憋足了这口气,发誓以后一定要从姒寒雨的手里把堂兄夺回来。宫中好几名得力的太医都从殿外纷纷来至,匆匆地向皇帝见礼,便为姒寒雨悬丝诊脉。
结果?姒寒雨就差没被众太医下个“病危通知书”什么的,可惜的是古代没那东西。
所以,斋暗尘顺利地抱着姒寒雨上了回王府的软轿。
“没想到你连这种情形都敢闯,难道就不怕他斩了你么?”斋暗尘估量轿子已离皇宫远了,他在妻子脸上印了一吻。幸福的感觉都快从心里溢出来了,他的妻子似乎除了他的好与不好根本就没什么别的顾及。
“寒儿,别……”“装了”二字还未出口,脑海中就空白了。斋暗尘的手指搭在姒寒雨的手腕之上,心疼的抱紧怀里的人,向轿外道,“加快脚程!”抬着轿子的八个人得令齐声应了句“是”,软轿便真的全速前进。
‘怨不得寒儿总是那样看我!’想到姒寒雨连动一下都不敢,就坐在房中苦等他的情景。揪心的情愫不断地由心向上涌,他怎么能因为成亲了就疏忽了呢?在皇宫中时,他的确以为姒寒雨是装晕的,却不料她竟晕的这么彻底。
初回到自己和姒寒雨的院落,小诗已将该备下的膳食温过几次。
‘小姐说酉时前平安归来?人是回来了,不知这样称得上平安么?’眼看着她们家小姐被姑爷抱进府,小诗担心却不敢近前。
守在槿王府门口,见到兄嫂回还的暗夜望见嫂嫂是被抱回来的,几个纵身便去了双亲的住处。槿王和王妃赶到斋暗尘他们的院落时,斋暗尘正倚在床栏上,姒寒雨双眸未露靠在他的臂弯里。小诗则是端着碗比较好下咽的粥,正递给斋暗尘。
“王爷、王妃。”小诗粥碗一离手便向进门的二位福身。
“先退下吧,你家小姐在这儿,有我们。”宏月华瞧见小诗眼中掩饰不住的忧心,又望向床上躺着的姒寒雨,回头对小诗讲了一句。小诗虽不放心,也只得退了出去。
“哥,嫂子这是怎么了?”搬来两个圆凳给爹娘,凑到正喂粥给姒寒雨的兄长身侧,‘嫂嫂除了未睁眼,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斋暗尘冲弟弟摇了摇头,虽没笑,却也让人明白姒寒雨无事。
“尘儿,为父可否知晓儿媳究竟是何人?不用一个时辰,从他手里把人弄出来,他怎么肯呢?”斋南槿的人曾从宫中来王府回报过,姒寒雨就只是对斋至醇身边的小太监说了一句话,斋至醇便放姒寒雨进殿了。
直到斋暗尘与姒寒雨平安出来,宫中几乎没什么大动静。仿佛就只是侄媳到皇宫之中寻了丈夫,中途发了病就出宫来了这么简单。
“孩儿也甚是奇怪,从头到尾,除了她进殿前通报给皇伯父的那句话我没有听见,其后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被揪出‘大不敬’之嫌。就连寒儿与九公主当着使臣的面斗嘴,他也没有偏袒九公主……”话未说完,怀中的姒寒雨就因为转醒却未料到有人喂她东西吃而呛得咳了两声。
“怎么样?腹中可是舒坦些了?怎地不自己吃些什么?”斋暗尘放下手中的碗,抚了抚咳得剧烈的人儿的背心。用极柔和的语气,哄问着姒寒雨。其实那些答案,他心里都清楚,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她。
“那些不重要。”看清斋南槿就在自己的床前不远处,姒寒雨无心理会斋暗尘所说的那些小事儿。
“那什么重要?”‘又是那些不重要?’斋暗尘心底默默生气,他每次听见姒寒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尊心都会极度受挫。仿佛听到“这不是你的老婆”一样,让他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姒寒雨。
“那两个‘忘忧使臣’是皇帝令人假扮的,目的就是逼你主动开口娶九公主。若不娶,便是置皇家尊严于不顾。现在被我这么一搅合,我怕他已经起了杀心。父王,现在可要防备?”姒寒雨一口气讲话讲完,她见过斋至醇以后才开始明白什么叫做“城府”,什么是“咬人的狗不会叫”了。
“儿媳肯定那两个人不是忘忧来使?”“是呀?寒儿怎么就敢肯定?”斋南槿与斋暗尘共同担心的是姒寒雨弄错了,忘忧国不算是小国,姒寒雨又没有在忘忧皇室中走动过。万一那二人真是忘忧使臣,而他们又提早防备,岂不就是坐实了“谋反”的罪名了么?
“我确定他们不是忘忧的人。”‘可能休原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是他的性子是众人皆知的。还有我,也该是忘忧人皆知了吧?若他们真是忘忧来的人,怎么可能见到了我还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姒寒雨指了指床边小几上的粥,斋暗尘还未触及到,暗夜就先笑嘻嘻地捧了递给嫂嫂。
“寒儿,你要知道,你现下的话会决定我们槿王府甚至整个醇国的命运。”斋暗尘并不是不相信姒寒雨,只是这等可能会倾覆一个国家的事,马虎不得,不是他信与不信就行的。
“难道暗尘在忘忧停留了三年,就一点儿也未听闻到关于我的传言?”姒寒雨本不想提到有关无绝大师对她的预言与护佑,可是她的脑海中存有两世的记忆,那不是假的。
“你说……”斋暗尘下意识地拥紧怀里正仰视着他的人。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希望他的寒儿是平凡的,只属于他的就好。
“朋来不是说过,忘忧前两日水灾泛滥……”经姒寒雨一提,‘是了!从来不哭的人,与不该下雨的节气。’姒寒雨的话让斋暗尘细细地琢磨,他希望这些都只是巧合。
“寒儿,你相信?”‘寒儿,你是不是怕我也如休原一般?一样是因为利用,才接近你?’斋暗尘变得不像“鬼医”时候的他,渐渐地处处小心翼翼。
“我原以为你是不知道,却未料到你是不信。可是不管你信与不信,只要是忘忧的人信,不就无忧了么?”胡乱吞下半碗粥,笑靥如虹似夏日阳光般炫目。
终于,姒寒雨想要托付终身的人,把这样的“传说”看成是戏言。她乐见如此,决定只要斋暗尘不骗自己,自己就会加倍、再加倍地对他好。
“言之有理,父王!就听寒儿的吧!”斋暗尘似是被姒寒雨感染了一般,也笑了起来。对父亲玩笑似的讲了一句,又向门外唤道,“月影进来!”人影应声一闪而入,“你去一趟将军府,告诉岳父和老将军‘疑宫中有变,望早作准备’。”孤月影闻听不言方要抽身离去,人还未出门口。
“小月影,顺路让朋来来一下,说我找他有事。”闻言,孤月影身子一僵,‘这位夫人,行事作风有必要这样么?’公公婆婆皆在,公然命令自己去找另外一个爱慕她的男子进王府?
“你又找他做什么?”她的周身一紧,斋暗尘“责备”她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有笔可能会赔血本的买卖要他做。”姒寒雨对朋来,已由事不关己到现在的于心不忍。
“寒儿。”姒寒雨的戏言让斋暗尘心里空空的,悬着放不下,可怜见的自己的爹娘都在他又什么都不能说。
“真的!扯谎的人是傲雪。”小白球从门外圆滚滚地移到姒寒雨的视线里,正好给她提供了回应斋暗尘的下文。
“……”观察到他的寒儿如此“认真”地向自己保证,他真的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窜上心头。
“你说他算不算好人?”姒寒雨倚在斋暗尘的身上,没有因为有公公婆婆在就羞赧不能言,而且无比认真的发问。
“……”‘对你好的人吧?’斋暗尘再次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回应。朋来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能是姒寒雨说的那种彻彻底底的好人么?
“他那么帮我,我总不能看着他的买卖断去一臂,也不提醒他吧?”这句话,其实姒寒雨还是怕无绝大师的话会成真。所以,愧疚如她,她不能再对朋来视若无睹。即便很早之前,她就对朋来说过,落花无意。
“……”小妻子总是神神经经的,斋暗尘也摸不准她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但是,这么听上去,好像是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