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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寒雨没有因为自己不及斋暗尘精明而感到不开心,她反而觉得这样很幸福。万事不劳自己操心,天真烂漫、稚气的活着多么惬意!
“行了,汤放下,你出去吧!以后还是叫我姑爷好,这世子世子地叫着怪伤人心的!”斋暗尘没打算让小诗对自己歌功颂德,他对自己的老婆好是应该的,又不是对别人的老婆好,不用这样夸他!见小诗不回答就往外走,斋暗尘又语带调侃地补充一句,“不叫姑爷也行,以后随着月影叫也是一样的。”结果,小诗还是未答,红着一张脸提起裙摆小跑出门去了。
“你过来!”姒寒雨开口就是一个“命令”,而且脸色阴沉的有点儿吓人。
“……”斋暗尘没觉得自己哪里还有欠考虑的地方呀?怎么他的老婆还是这样凶神恶煞的表情对待他?想是这样想,但步速上可是一点儿也不敢含糊。
“你看这汤符合王府的庄严么?”站在斋暗尘的一侧,将盛汤的盅盖掀开问斋暗尘。
“怎么?你不是爱喝么……”斋暗尘向小诗问过的,可是妻子这么说,他还是本能地俯下身低头向器具里看。“……”只是,他没有想到的事,自己低头的一刹那,自己的脖子被人搂住,脸颊上还立即“盖上一枚印章”。
“暗尘,谢谢你!我‘两世为人’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嫁给你这么‘完美’的夫君。”女人在情动之时,说话就是不怎么经过大脑的。但是,姒寒雨现在得夫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美人,你又犯痴了?好好的芳华,说什么两世为人?”被斋暗尘这么一问,姒寒雨才吐了吐舌头。
‘或许,现在告诉他还真的不到时候,来了这儿快十九年了,也没有要回去的征兆。大约也不是所有穿越了的人都一定会回去。再等等也好,免得说了以后人心惶惶的。’所以,姒寒雨大眼睛乌溜溜地转了一圈儿,又眯成了一条缝。嘴对上斋暗尘的唇浅浅的一下,斋暗尘这一次可不敢多做放肆。扶姒寒雨在自己的身边二人一起坐下,“先喝几口汤,一会儿凉了伤脾胃。”
二人在王府悠闲自在,将军府内气氛倒是很严峻。
姒老将军与将军夫人坐上首,原本就地位之别他们也该让位给斋南槿和宏月华的。只是二人见了姒伯年夫妇,执意不分地位他们是晚辈。所以,槿王夫妇与姒伯年夫妻俩相对而坐在厅中两侧。厅门关着,气氛虽称不上“箭在弦上”,却也合得了“不敢有人高声语”。
“寒雨怎么将此事丢给将军府解决?有我们王府在,丫头委屈不了。”任凭时光荏苒,宏月华仍是凭借着姒伯年的样貌就一眼认出姒伯年是自己和尘儿的大恩人。诚然,她之前看了斋南槿,相公自是心领神会。
“王妃不觉得世子只娶我们寒雨一个孤了些?”将军夫人满面慈祥,但是在孙女的事儿上也不自觉的犀利了些。她总觉得凭借槿王卸了“兵权”还如此得势,定不单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弟弟。
“孤?娶多了才孤!娶多了就少了夫妻情分。”一句话讲到了厅中其他二位女性的心坎里去了,所以老将军夫人和敏慧也不开口了。三位夫人相携去厅外亭中坐,品茗聊家常,实际上却是给三位醇国权倾一时的男人留下时间谈重点。
姒老将军夫人、宏月华和敏慧一出门,斋南槿立起身子双手抱拳就向姒伯年一躬。姒伯年微愣,以斋南槿堂堂王爷身份,对皇帝恐怕也未行过这般大礼。遂而起身,忙上去双手扶住。姒老将军虽也是疑惑,但没用开口问,想是其中必有内情。
“王爷如此,伯年断然受不起。”勉强将斋南槿扶起送回其座上,自己也随之坐在其下手上。
“先生一言,换我妻儿两条性命,此礼当之无愧。姒老将军养出了好儿子,若非伯年兄当年经过,想我妻月华一妇人,定保不全他们母子二人。”讲完此番言论,才放开了执着姒伯年的手。
“吾儿伯年深受其弟的陷害,又逢王妃遇险,同病相怜。哎…想我驰骋疆场数十年,竟生出那般陷兄长于不义的儿子,也着实觉得无言去见祖先。”姒老将军二十几年前曾要庚光找人护送姒伯年姐弟出醇国,所以儿子路遇妇人“出言相救”他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儿子救下的是赫赫有名的“槿王府大世子”。
“从此我槿王府便与将军府同气连枝。忘忧大军压境,我斋南槿的儿女断弃不得。必要之时,望伯年兄照拂我的妻儿。”斋南槿自从知道姒伯年救了自己妻儿一事,就知道若有朝一日比涌泉相报。
“王…南槿兄不必担心。只要我们醇国不出内患,边境之事自也无大忧患。”姒伯年本来还想呼之“王爷”,但是斋南槿一口一个“伯年兄”,让姒伯年也为之半途之中改了口。他并不担心斋南槿是“无枝可依”才要与将军府“同气连枝”,单凭斋南槿的恃才放旷就不可能将自己逼入绝境。
“此话怎讲?”斋南槿见姒伯年完全不担忧外患的异于常理的神情,不禁问出口。问的同时,就知道此问是不会有答案的。
“借用那些方士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不是伯年故意吊南槿兄的胃口,实在是此事越少人知越好。伯年在此,就把女儿交给暗尘了。那丫头有时候太任性,也望南槿兄不要被她气到才好。”姒伯年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失去斋南槿这位德高望重的“公公”,他更不想斋南槿为了此事有所牺牲。对女儿,姒伯年是千个万个不放心。所以,难得与亲家有这样的机会相见,不免一反常态婆妈了些。
“伯年兄多虑了,寒雨那孩子那么贴心,怎么会是任性的孩子?没有比她再懂事,再合心意的儿媳了。”实是斋南槿真的喜欢姒寒雨,绝不是因为斋南槿感念姒伯年对他们家的恩情才恭维他的。
“南槿可是被那丫头骗了,我爹、娘都让她唬得团团转。”讲到兴起时,姒伯年连“兄”字都省下来了。将女儿的“老底”都掀了个彻底,脸上的笑意则是越来越深。
“伯年,哪有你这样背地里说自己女儿坏话的父亲?”坐在上首的姒老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口为孙女抱不平了,他的寒雨不知道多乖巧,怎么就被儿子说的骄纵蛮横了?
“看见了没有?可是信了?”姒伯年看了看重孙女超越儿子的父亲讲了一句。言罢,厅中传出两个中年男子爽朗的笑声,引得房间外面三名夫人的侧目。
再聊下去,无非就是国事与他们当前该如何应对帝王之事。大约一个时辰以后,姒老将军再三挽留。斋南槿只说斋暗尘和姒寒雨还在王府中等他和妻子回去一同用膳,从王府带来的一应礼物让老将军收下,二人便带了随从返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