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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看见温海蓝手里的水杯。舌头在口腔里转了圈,放下强硬,朝温海蓝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感谢。勉强撑起身子爬到椅子上坐好,拿过之前泡好的杯面吃下。擦干净嘴,见到温海蓝已经递来红糖姜水。顿了顿,接过红糖姜水饮下。
大力将杯子放在面前的桌上,舒新筠用力深呼吸。姜糖水不是什么良药,没法让自己的感冒立马消失,但至少身子舒服了许多。看了眼坐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温海蓝,脖颈上的创口贴已经换了块贴上。记得之前她看过一眼,眉头微皱,眼前的温海蓝还真是厉害。没有告她故意伤人,也没找其他理由给她制造麻烦。单纯只是将她抓起来,想通过精神摧残法逼她老实交代。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因扛不住而泄露不该说的东西,就连自信满满的她都有些撑不住,险些打算放弃。精神折磨,真的胜过*千百倍……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朝温海蓝开口:“大美女,你为什么非要这般针对我?南区那么多事发生,温大美女,我个人觉得,你们公务员还是不要浪费时间来找我麻烦的好。”
挑眉,希望温海蓝能听进自己的话。
认真盯着温海蓝,真心希望她能稍微听进自己一些话。她每天耗费许多脑细胞去应对其他四位老大和下面的人已经很累了,若是警察们还那么不知趣的来找她麻烦,不愿意接受井水不犯河水的方法,她不介意找些事来让那些警察消遣。
眼神瞬间变成凶狠,正在此时,温海蓝出门离开。舒新筠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身。拉开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正要睡着,门被人打开。听到眼前的男警察一脸鄙夷的让她滚蛋,礼貌的谢过小警察,大摇大摆的走出警局。
刚走出警局门口,看到门外围满的小弟,舒新筠忍俊不禁的一笑。她真是健忘,竟然把她那一大帮子手下给忘了……十二个堂主每个人都带上所有小弟在警局门口静坐。他们不吵不闹,就在那打牌喝酒吃东西。见整条街道因此被封堵的状况,舒新筠挑眉,招呼大家回酒店。温海蓝真是疏忽,她才弄了那么大一批货回来,怎么分给手下都还没交代,她就来把自己抓了。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这个掌权人没说怎么分,下面人急着出货赚钱。一呼百应,立即在警局门口给他们制造了恐慌。
走到阿南的车前,看到苏俊毅恭敬的为自己挡住车门顶,怕自己碰头的小心。回头看了眼齐刷刷站在警局门口,已经武装准备好的防暴警察。站直身子,向文艺复兴时代的绅士一般,右腿交叉在左腿后方半步左右的地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从头顶画了个弧度来到腹部。微微蹲下低头,铿锵有力的说道:“谢谢!”
言毕,小弟们纷纷跟从,一声震耳欲聋的“谢谢”出现,舒新筠上车离开……
“温队,我们……”
“雁凡,不要急。那个人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对付。我们只是抓她回来,好不容易申请了四十八小时禁令。可你看,警局迅速被上千人围堵。若不是他们在外面不让记者拍摄,否则明儿我们就会接到通知,全部调职。没有实质性证据,看来是没办法动的了舒新筠那个人渣了……”
温海蓝颇为无奈的跟身边的卢雁凡解释道,她也没想到,舒新筠才来南区数月,已经如此深得民心。无论是什么组织,只要当权者能获得民心,就会有无数人愿意为她去死。最明显的就是当年的萨达姆,连续给美国制造了多起的恐怖袭击。其中还有震惊全球的世贸大楼……
叹了口气,领着大伙回去。招呼同事都下班回家,她也开车离开。坐在书桌前,温海蓝将手上的所有资料进行理清。她发现,在舒新筠放消息给她,清理警局内鬼的时候,舒新筠也把自己这边的人全部清理干净。看到她所知道的卧底名单,和再也无法联系的事实,右手紧握住手中的铅笔,她真想用手中的铅笔将她插死!
脑中一闪而过舒新筠将她压制在集装箱之间缝隙的情景,用力将铅笔朝纸上一插,笔头断裂。呼吸逐渐变得不再平缓。轻而易举的被人制服,再以那样的姿势被人威胁。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盛,真想那把钱直接点爆舒新筠的脑袋!
不过话说回来,从她与舒新筠的过招中她发现,那个女人每次跟自己过招都像是大人在陪小孩玩一般。自己的格斗、跆拳道,柔道均是各段带的最高。格斗甚至在特警队可以说是排名前三,为什么她从舒新筠的眼里看到的是戏谑?那样的自信,那样应对的游刃有余……自从上次输了之后,自己明明加强了练习。为什么还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用了一拳砸在桌上,正在愤怒时,有人敲响房门。连忙进行几次深呼吸将火气压下,打开房门。看到老哥一脸睡眼惺忪的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眉头一皱,好奇这死小子怎么还不睡?
“哥,你怎么还不睡?”
“我的宝贝妹妹,你也不看看你都在做什么……连续的敲击桌子,你大哥我又睡的浅。这不,一下被吵醒了。来,跟哥哥说说,最近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老哥温海玉是北区分局的副局长,说起来应该比她更早接触舒新筠和那帮社会人渣。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了一些舒新筠和黑道里面的规则。她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跑得太急,追的太紧,越心急,脚下的步伐反倒是越不稳。
“你说舒新筠?那个女人手下有两个得意助手,乌微南和乌微熹,我想海蓝你应该知道了。他们三人在北片区广烨煜的手下做事,跟着一个叫乌头鱼的老大混。据传当初乌头鱼收他们,是因为两个乌家兄妹跟他姓乌。乌头鱼本名乌江平,有个弟弟乌鸦,叫乌江行。乌江鱼是北区的一个堂主,他弟弟乌鸦喜欢乌微熹,所以跟他哥好说歹说,为舒新筠他们讨到了一栋楼来打理。听说那栋楼本来也就是从事些地下赌坊和黄/色事业,因楼的老旧,每天赚的钱还不够养去看场的小混混。渐渐地,那栋楼就变成最没用的小混混集聚地。”
说到一半,温海玉让温海蓝稍等一下,他去拿两瓶水进来。打开矿泉水咕噜噜的灌下几口,温海玉继续道:“海蓝,你别以为到这就完了。自从舒新筠接手,做的还是那些事,但据说在短短的半个月内,整栋楼像是被财神住满一般。每天人潮涌动,瞬间成为乌头鱼手里最赚钱的线,也让乌头鱼排名第一的交钱,得到了广烨煜的重用。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但舒新筠就是做到了。不仅如此,我们每次突击检查,或是平日派人乔装打扮进去,无一收货。与她进行了多次交手之后,我决定放弃。不是我不想把她抓了,可我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抓她。先不说她管理那栋楼之后没有出过任何一件大事,她做事的隐蔽性及对我们行动的预估性,真的在那几年里,我被她玩的有些心力交瘁。后面我发现,放任她不管,也完全不会影响社会治安。而且当她手里范围越大的时候,所管辖的地方也会愈加有秩序!”
认真的看向自己妹妹,心里真心希望海蓝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自从他摸清门道,特意为舒新筠清理些场地,让她的范围在众人潜意识里扩大。治安自然会变好,这样无论是黑道还是他们,都轻松许多!
见海蓝陷入沉思,温海玉站起身,轻手轻脚的为他妹妹关上门,继续回房睡觉。躺在床上,温海玉发现,他跟他小妹已经很久没认真的谈话。小妹难得回来一次,没想到她竟还困扰在工作之中。摇头,温海玉从书架上抽出以前的一本笔记本,从门缝塞进,转身回房继续休息。
听到声音,温海蓝走到门口捡起哥哥塞进来的笔记本。老哥不进门,估计是不知道说什么,也想给自己留有更多时间去思考问题。
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看到里面记录的全是当年自己哥哥与舒新筠的交战记录。掐指算了算,现在二十五岁的舒新筠,在她跟老哥交手时还未满十八岁。细想了一下当时的状况,温海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输给她那么多……不仅如此,老爸也劝过自己不要跟舒新筠正面交锋。难不成……连老爸也吃过她的招?那么年轻的小女孩,竟然能打败他们温家两个伟大的男人。想到这,温海蓝合上笔记本,决定稍微放一下自己的脚步,停下来,慢慢走。
温海蓝意识到,她需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尝试跟自己老哥还有老爸一般,试着放手舒新筠,改为利用她的自身优势?眉头微皱,撇嘴。忽然思绪被铃声打断,温海蓝拿起手机,一脸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