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九章 脉脉盈盈一水间

沈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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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玉掌已经拿捏不住有些重手的银面,噗通一声就从她手里滑落,掉进了潭水里,溅起的水花又让两人上身的衣裳更湿了一层。亦君愣了神,根本就没想伸手去接那副面具。银面带着点气泡,直直没入了寒潭浅处的水底。

    亦君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望了璧胭,那一双美目里满是氤氲,更显妩媚诱人。燥热难当的感觉从体内深处涌向四肢百骸,鼻口尴尬地喘着大气,视线赶忙低落下来飘向了别处。

    璧胭双手匆忙捧抚在她双颊,亦君只好又抬眼与她对视,感到一股股湿热从璧胭的掌心传来,与自己满脸的汗水粘腻在一起,烫的亦君内心更是有如火上浇油一般。光洁细润的颜面全然暴露在璧胭面前,若是在平常,璧胭肯定要给亦君点颜色瞧瞧。可是现下,璧胭脑海里想说的千言万语全然都没有办法好好向亦君表述,她被迷香熏出的情火燃烧的更甚,即便是褪去了外衣站在这冰冷的潭水中,也难以浇熄了。更不必说她掩藏在心底对亦君的喜爱,再是添柴加火一般搅乱着这一切。

    将亦君的脸颊捧推到自己跟前,火热的双唇微张,如丝媚眼飘忽打量着亦君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面容来。再凝视起亦君的唇口来,忍不住缓缓吮吸着,鼻尖的呼吸交缠,轻软的小舌在亦君的下唇勾勒着。亦君猛地向后一缩,一手舀起了潭水洗去满脸的热汗,潭水减不去燥热,倒反让她的面目更加清晰白皙,双颊也透上了一片晕红。她双手紧紧搂住璧胭的细腰,拱着她的雪颈和披散及膝的长发嗅闻着,却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是好。喜欢着眼前这个绝色美人,同时心里也难掩着对其她几个女孩儿的喜欢。

    “你不让……他救我,”璧胭一手抚挲着亦君胸口,一手拈了亦君的下颌,顿了顿气才娇喘低吟道,“是……要你自己来救么?”璧胭软言软语地说着,说到最后几字都没了声音,羞怨的花容染上一层层娇晕,闭了双眼忍着那搔心的噬痒。气声吐在亦君的下颌,带着从两人身上蒸起的潮热。她这一字一句已不是在质问亦君,若有似无的暗示已成轻撩诱人,迫的人非亲自来救不可。

    “胭儿……”

    亦君哪里还能回答的了璧胭这样的问话,有些贪婪地吸入从璧胭鼻口间传来的香气,亦君感到璧胭的唇舌又交缠在自己唇上,小舌顺着下颌滑在自己脖上时不时跳动的咽处。亦君口里燥热的吞咽,带动着那个小舌湿软的蠕动,更加让亦君觉得商璧胭已经成了她的媚药,彻底将她心里的俗念*翻天覆地的催了出来。

    身子惊地向后一退,璧胭以为她又要躲了去,谁知亦君双手揉握着璧胭纤细的腰肢,檀口捉住璧胭的樱唇就深吻了起来,挑弄的小舌滑进了璧胭口里翻弄挑逗着。“啊……嗯……”璧胭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轻哼一声,玉手攀上亦君的脖颈,玲珑曼妙的娇躯与亦君迷乱的贴摩着,仰起头与她缠吻起来。早已滚烫敏感的肌肤紧贴在亦君褶皱潮湿的外衣上,也觉得缓解了些许难堪。

    璧胭是中了乱情迷香才引得她天生的娇媚加倍流露,可她也是初尝情事,根本不懂得如何是好,也只能由着亦君在她身上放肆,口里发出愉悦的娇吟。不知不觉已被亦君抱上了寒潭岸边浅滩,紧搂着亦君一齐躺在她们湿透的衣裳上。

    这一对年轻娇美的少女躯体尽情在岸边浅滩的大石上融合着,竟忘了那只适时救了她们的水麒麟。

    水麒麟半卧在高处的一块大石上,摇着尾巴用空洞的水质双眼看了她二人一会儿,才睡倒了下。

    而这边厢,无意在太后宫里拿起澹水环佩的北宫冰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尚未看她们渐入佳境,只知道那个在水里将娇媚少女宠爱在怀的人,竟就是自己夜夜想起的柏亦君。她颤抖着将环佩反盖在案桌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澄澈双目,茫然斜望在了案桌上的无字青简,慌了心神乱了心绪。

    北宫冰矜不明就里,她只是将澹水环佩拿在掌间,环佩却是猛地在手中跃起一震。再一看环佩上显现竟是这幅场面,可水麒麟震雷的真身还全然在环佩之中,水麒麟怎的就这样跑到了外界?更不明天下间怎会有人可以不用澹水环佩便能如她一般随意唤出水麒麟的水形,最不明了的还是,这人居然就是柏亦君。连宫中的秦澍都尚未触及澹水环佩,亦君怎能就可以如此?

    她难道没在苍霞山么?北宫冰矜蹙起眉头,心道徐吾宣那些甜言蜜语说的倒越是圆滑动听了。于是北宫冰矜尽力想着些许旧事琐事、要追究之事、要禀告母后之事,以为转移了心思就好,。可她捏起粉拳,眼角还是凝起了泪花,内心里深深隐隐的作痛着,到底还是满心记挂着亦君,到底还是恨她喜欢上别人了,到底她是会跟别个女孩“*偷欢”的。

    璧胭伏在亦君身上,双手无力地搭在亦君布了绛红牙印的肩膀,半睁着染上雾色的双眸叼了亦君的耳朵用鼻音随着亦君哼吟着。声声清晰地传入亦君的耳中,更是撩的亦君心弛神醉,忍不住温柔修长的指尖又加了些力道,吻着璧胭的唇舌又在她雪颈和丰腴上画上嫣红的记号。

    二人的事终告一段落。但见璧胭长发如瀑散在一旁,将染了粉色的玉体半遮半掩,一双美眸迷迷蒙蒙,酥软如泥的依偎在亦君怀里,樱口吟喘,娇慵熏撩。两人俱是香汗淋漓,腿间粘腻湿滑。

    亦君轻柔地吻着璧胭的翘唇,感受着她体内的痉挛一阵阵退去,也才松了口气抱着璧胭仰躺着。见着水麒麟还在那边高处的大石上摆了尾巴,悠闲地卧睡着,立即满面赤红到了耳根。那回荡在此处万丈深渊中放声的低喘吟叫,互喊着的两人名字,那身体摩挲的水嗞响动,赤条条的欢好厮磨,岂不是全给它听见看见了?

    亦君羞赧的把头埋在璧胭的颈窝里,侧了点身用自己身体稍挡住璧胭,左手一伸掌再一收,只道:“对不住了。”只见她把水麒麟又收了去,一团冰凉剔透的水团突地从那高处石上化开,潺潺流了下来。

    这会儿璧胭翻身又把亦君按倒,漆黑的双眸似嗔似笑地瞪着她,然后疲累地枕在她胸膛上,微喘道:“你还懂得羞了?”

    亦君摸着她长发半掩的翘臀,愣地眨了下眼,反问道:“我?”心道这不是同羞的事儿么。突然意识到这会儿二人间的气氛好生微妙。她本以为璧胭解了欲,就会尴尬地对她不理不睬,抑或是想起血屠客栈一事泪流满面。谁想胭儿竟是这般强撑的傲慢模样,不觉张口轻笑了起来。自己倒是九死一生的不怕,可人璧胭都差点跟着摔死迷死了,两个人还有甚么苦不能受?好在大难不死,笑笑何妨。

    璧胭也没应她,只是用软绵绵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她胸口画着圈圈。亦君不禁又喘着气,低下头吻着璧胭螓首,再与她饱满双唇相触,含着璧胭的耳垂道:“舒服么?”几次欢好,璧胭身子早已慵懒了起来。她心底确实欢喜亦君,虽有些疲惫但身心还是觉得甜蜜,仍想与亦君多亲近一会儿。她听亦君这么逗说,心里更是羞的乱七八糟,她扬起头与亦君四目相接,额头与亦君相抵道:“你呢?”亦君刚想回答,却觉着璧胭的手掌溜到了自己身下,循了自己前车之鉴探寻起来,不禁也轻哼出声来。

    “有些人明明是复了原,偏偏……嗯,偏偏要把这一副好皮囊藏起来……这样害我……”璧胭哼吟着没了力气,勾了亦君魂儿的媚眼还带着灼心的泪水,婀娜的身段扑在了亦君身上。亦君才明白她原来忍着情火硬要摘了面具看自己的面孔,都是在生自己的闷气。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对胭儿这样那样,胭儿都是无怨无悔没有牢骚受了去的。这回胭儿又怒了让亦君有些懊恼,其实也不是要诳她瞒她,只是想等完全好了便第一个告诉她,一同乐乐。谁知道途中又遭突变推了又推,这才让璧胭误会了。现下看她那副无力欺负自己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起身抱了她压她在身下,望着那雪腿上的点点落红,暗悔自己太自以为是、怎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璧胭不曾受过这样的蚀骨*,她所中的迷情香早已退了药效,只是她二人自己一再*动欲,才又接连欢好下来。二人嘴上不说,行动上其实是心有灵犀。

    于是直到闹到了午后才告罢,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璧胭微睁着惺忪睡眼,舒舒服服地倒在亦君怀中,帮亦君抹了抹额汗,又拧着亦君白嫩透红的脸蛋懒懒说道:“好皮囊,快去找些吃的来罢。”

    亦君知她这样下来定是腰酸腿疼的,也不敢再多啰嗦,帮她细细擦干净了身体,又用火焰胆的劲力烤干了衣裳帮她披好,才转身去附近寻些吃的。不敢把璧胭单独留下,便又招了水麒麟出来。水麒麟也是一副慵懒地模样,懒洋洋地躺在璧胭身边,两个倒是一起安静午睡了起来。亦君看的莞尔微笑,心道万丈深渊下竟有一处静谧,即便不知道周遭潜伏的危险如何,这几个时辰下来,也远比在崖上的外间世俗待的快乐。自然,这几个时辰可是她来大翳之后的初次开荤,又岂会不快不乐。想及此,亦君傻笑着去寻食物了。

    这一处寒潭周围杂草丛生,因是太过深险飞禽走兽罕至,找了半天也只找了些不知能吃不能的野果。沿着峭壁边又走了一阵,越走越深杂草杂木越多,越是阴暗。才不过刚到下午,太阳竟已经照不到深渊的这一边了。亦君心里担心璧胭饿着,遂也就差不多停了步,打算干脆回去深潜到附近潭底捉捉鱼。这寒潭面上冰冷,根本看不到有鱼,若在水底能找到鱼,也够两个人这些天好好垫垫肚子了。

    谁想她回头没走几步,就看到一旁峭壁边上长的一簇簇野菌,来的时候被一些杂草枯枝挡着所以未曾看清,原路返回之时这才见得。看那些野菌,不会让人起鸡皮疙瘩,各个生的白白嫩嫩清清爽爽肉质饱满的。亦君也不知道能食用与否,干脆就一股脑儿拔了带回去给璧胭查验,不能确定的话,不吃扔了便是。

    亦君刚蹲□要拔野菌,就看着下面枯烂的地方十分泥泞,被枯枝败叶掩盖在一起的地方仿佛有个浅浅的脚印,与自己的一比,又显得小了点。再一看生在枯木上的野菌又有一处被采过了的痕迹,心下惊喜,莫不是这深渊下还有其他活人?她又在周围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倒是才发现约有十数丈高的峭壁上似是有个略往外深的平台,侧面看去勉强能看到像是洞口的一角。亦君试着飞跳上去,苦于山势险峻,她腹中空空如也也没了力气,便想明日再来瞧它一瞧。找了个土石块在壁上写了“君记”二字做了个记号,心想说不定那人见到了也会来寻自己。

    转身离去时又看到这块泥地里仿佛还有个甚么东西,拾起来一瞧,竟是一支沾满了黑泥的竹笛。被压在了枯叶泥土里,笛管中也挤进了不少污泥。亦君见它质地尚好,便在水中稍微擦洗了洗带走了。临走前心想说不定笛子是那人的,又在崖壁上写了“笛在我处,朝南寻”,还把周围挡字的一人多高的杂草都给拔了去。

    待回到璧胭身旁,把事情跟璧胭一说,璧胭反而道:“这悬崖底下,可别要引了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