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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我为什么要对付他?”乔瑟摇摇头,有些古怪地看了古尔德一眼:“胖子,你记住,我是帝国任命的萨德兰郡守,萨德兰既然是我的封地,我就有责任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不管是西北军还是西边虎视眈眈的草原人,都是一样。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管理好萨德兰郡下的城镇事务,至于那个格雷……哼,今晚上的议事会议上,我自然有办法让他老老实实的为我守好萨德兰!”
胖子听乔瑟这么说,眼睛忍不住一亮,有些意动地看着他问道:“乔瑟老板,你打算怎么办就和我们说吧!”
一旁的亚洛克见状,神色却是有些不自然,他说到底也是漠西军人,虽然不参与任何西北军的派别,但是也并不喜欢卷入到这种权力争斗之中。所以此刻他听古尔德这么问乔瑟,不免就有些尴尬。毕竟现在他并没有站在乔瑟或者格雷两人中的任何一边,也不太愿意卷入这种争斗里面。
乔瑟显然看出了亚洛克的顾虑,他故意看了这个家伙一眼,淡淡地说道:“亚洛克骑士,自从在巨石镇的并肩作战之后,我就知道你是个沉稳正直的帝国将领。我知道,你虽然名义上西北军,但是却和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不一样,你是一心想要守护好漠西这片土地。我承认,我来到萨德兰也希望能有一番作为,从这点上来说,你可是比我和那些西北军都要高尚无私的多。”
乔瑟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你可能并不喜欢这种权力斗争的事情,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我身为萨德兰郡守,却要想着如何自保,如何在西北军的地盘上站住脚跟,这不是很可笑的事情吗?你以为我不想让萨德兰郡城尽快繁荣起来吗?
我这一路上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流民和逃难的穷人。这些人本来都是漠西关外的子民,都是漠西的本地人。他们的家园被战火破坏,可是战争之后,他们的土地却被西北军兼并,他们如果不逃难,只能沦为农奴或者直接成为奴隶!”
乔瑟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亚洛克,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反而冷冷一笑,眼神扫过了亚洛克的脸上:“这不可笑吗?亚洛克骑士?这些漠西平民原本指望能在战争之后,在打败了侵略者之后,重回自己的家园,重新建设自己的家园。可是却被守护漠西的这些西北军,被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和土地?!哈哈,你告诉我,帝国要这样的军队有什么用,漠西要这样的军队有什么用?!”
亚洛克听他这么说,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虽然看上去十分想反驳乔瑟的话,但是他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漠西行省之内,尤其是河谷走廊之中,漠西军之所以能屯兵关外,除了他们的军队众多之外,更重要的是关外河谷走廊,沃野千里,有足够的钱粮支持他们养活这数万人的军队!
要知道,这数万人的兵马虽然看上去雄壮强悍,但是也是需要一笔开支巨大的经费来养活他们:
步兵的军械,铠甲,弓箭,这些消耗性的装备供给置换;骑兵的马具,战马的修养替换,甲胄的养护,以及训练……这些都是需要考虑花费钱粮养兵的地方,几万人的人马,即便是不打仗,刨去那些军械铠甲一份损耗,光是五六万人一年吃的粮食,穿的衣甲,住的营帐,这些消耗的钱粮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开支了。
很显然,西北军虽然短时间内可以支持一阵子,但是若是想要长久地立足于西北,就需要想办法解决军费问题。若是放在往常,赫鲁总督在任的时候,漠西行省不管是河谷走廊的粮食还是东西商路的税收,都是足够养活这些一支庞大的军队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偏偏不同!
西北战事刚刚结束,别说河谷走廊之内的几个郡城,即便是漠西首府瓦伦城内的情况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这些家伙不知道的是,蒙德维亚四世似乎根本就没有对漠西上多少心思,别说派兵镇压西北军,就连拨派的军费和赈灾款项也不过只能勉强足够关内的用度。再说了,帝国还巴不得西北军不战自溃,也省的帝国还要收拾西北军这盘残局。
中央不管,行省没钱,西北军想要养活手下的几万士兵,此时也只能从漠西关外的这些普通百姓下手了。自从西北军屯兵关外之后,一个月之间,各地郡城城镇的税收增调了三次,税收提高了将近一倍多!这看上去似乎并不太重,但是漠西此刻是经历战事之后,重建工作尚在议程,哪里还能再经得起这样的重税?
但是如果不能从河谷走廊里获得钱粮,那么恐怕不用帝国中央镇压,一两个月以后,西北军很可能就直接因为缺粮而溃乱了!这是隆克多等西北军将领不愿意看到的,相比之下,虽然重税对漠西平民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但是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支撑一阵子。
于是这种军令就被一层层的执行了下来,加上漠西不少地方上的强贵依附于漠西军,趁机干些强行搜刮钱粮的勾当,也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河谷走廊四郡内的百姓生活更是困苦,这也是造成了比战事爆发期间很大规模的流民潮。
这些事情亚洛克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此刻听乔瑟这么说,更是感觉心里的情绪复杂,只能低低叹息了一声,才摇摇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对于关外的平民来说,西北军在关外确实是一场灾难。只是乔瑟大人你故意在我面前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亚洛克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漠西军民的地方,只是形势如此,我也……”
“形势如此?”乔瑟听他这么说,反而冷冷一笑:“亚洛克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明知道漠西军在关外为祸,却对此情况视而不见,这是形势?
哼,我乔瑟被委任到萨德兰郡城,虽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守,但是如真的形势如此,老子也要拼着一己之力改变这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