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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王爷。”一阵柔软似骨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嘶吼断断续续的从红漆紫檀木门内传出。
声音糜烂,暧昧不堪。
夏清歌站在门外带着巨大的悲痛,和难以言喻的愤恨,到今日为止,她和睿王才大婚不到两个月,今日她本在房内等着自己期盼已久的夫君,想要告诉他一件他一定会高兴的好消息,却不想等来的竟然是这般不堪的境地。
“大小姐,我看您还是不要进去了,赎奴婢多嘴,您也莫要怪罪二小姐,毕竟她和王爷是两情相悦的,您这般进入不是自取其辱么?”身后紧跟来的朱云不假思索的回道。
对于自己伺候了十多年的大小姐,她太清楚了,只是个无能无才又无貌的女子,这般三无之女又怎么和才情满腹、贯彻京华的二小姐相比?
不说王爷是王孙贵为、金贵之躯,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男子在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二小姐的。
“是啊,大小姐您还是跟着奴婢回:“春荣院”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不了咱们成全了王爷和二小姐,给二小姐一个侧妃的名头,这样一来您不但在王爷面前有了体面,还能让二小姐对您有一份感激之情,更多的还是京城内议论您宽容大度,善待庶妹的美名不是?这样一来您面子、理子都有了。”
夏清歌神情悲痛,思绪混乱并没有太注意去听身后两个丫头的劝解,更是没有发现背后两双眼睛所散发出的鄙夷嘲讽之色。
她和慕容逸才大婚多久?妹妹怎么可以这样?里面那个男人是她夏清歌的夫君她夏瑜涵的姐夫啊,夏瑜涵明明知道自己对睿王爷倾慕已久,更是在这之间帮自己推波助澜过,为何?为何今日她会这般对待自己?
亲人与爱人的双重背叛让夏清歌心如刀绞,带着极大的愤怒她一把踢开了门板。
“咣哧——”大门被她狠狠的踹了开来。
这里是慕容逸的书房,外屋是平日里看书办公之地,红木书架,与一张红木雕花平头书案摆放在入门的最中间位置,书案上的文房四宝一用俱全。
而右边侧门里有一间小阁,是慕容逸平日里午休的地方。
此时大门被打开,夏清歌直接朝着内屋走去,当她迈脚闯进去那一刻,只见里面的情况刺痛了她的心窝。
如果刚刚在门外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话,那么此时面前的情景就是铁证如山,让她抱有的一切美好幻想瞬间化作无浮泡影。
一对赤、裸男女的身体紧紧交织在一起。那张清逸俊秀的容貌更是她在熟悉不过的,而男子身下那个皮肤雪白的女子更是她这些年一只当作好姐妹看待的庶妹。
当屋内翻云覆雨的二人看到来人后,男子身下的女子突然收起了娇吟,惊呼一声冲着夏清歌看来。
但是眼神深处却难以掩饰一抹得意与炫耀,而表面上却表现的极其惊讶与惶恐。
“姐——姐姐?你怎么来了——对不起,都是涵儿的错,对不起。”夏瑜涵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一味的道歉,由于初冯*,还带着羞怯与红晕的脸上流下了行行清泪,带着无辜与歉意,哭的梨花带雨,让人见了好不怜惜。
“夏瑜涵?别在这里惺惺作态让人恶心了,你还有脸说这些?道歉有什么用?你不知羞耻的爬上你姐夫的床榻,现在反过头让我原谅你?你还知不知廉耻为何物?”夏楚歌眼神发红,恨不得将面前故作柔弱的女子狠狠的撕裂开来。
她一向疼爱这位庶妹,虽然京城的人包括府内的下人都是将自己和这位才情满腹的妹妹相比,但是她却从未有过丝毫怨言嫉妒,更是以妹妹的好名声为喜。
但是如今她一向疼爱有加的妹妹竟然这样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姐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但是我不得不说清楚,我与殿下是两情相悦的,还希望姐姐能够成全,你放心,妹妹绝对不会和你争抢王妃之位的。”说着胆怯的向着身旁男人的怀里投去,哭声更甚。
夏瑜涵这番话一说,故意将自己表现的十分可怜,苦苦哀求的模样让一旁静默不语的男子终于冷下了眼,他毫无温度的双眼狠狠的冲着夏清歌看去。
“夏清歌,不论你从前是如何的猖狂不知廉耻,但是如今你是我睿王府的王妃,就该明白这里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今日本王宠幸了涵儿,你若聪明的话就应该做好当家主母的风范,风风光光的将涵儿迎进门才是,而如今你不但不知进退,反而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哼,真是不知好歹。”
冷冷的说完这番话后,他眼神嫌恶的避开夏清歌的脸,伸手拉起旁边的丝被将他和夏瑜涵极尽赤诚的身子掩盖,从容的伸手安抚着怀里的人儿,轻声说道“涵儿莫怕,这里有本王呢,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本王的面前放肆。”
夏瑜涵心里大喜,十分解气,但是面上仍旧是那般柔柔弱弱的模样,闪亮的眼睛带着深情款款看向身前俊美绝伦的男人“王爷,您这般对涵儿,涵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看着怀里软言细语的女子,慕容逸脸上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瞬子里却带着一丝难以猜度的深意。
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对着自己向另外的女子示好,夏清歌感觉她的心口一片烧疼,嗓子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心里的痛更是难以附加。
“你们——你们——夏瑜涵你这个贱人。”气闷的心情让夏清歌失了本意,近乎疯狂的冲向了那张及其碍眼的紫檀月洞式架子床前,伸手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屋内瞬间静寂,躲在门口不断向门内偷窥的丫鬟婆子们也皆是震惊在了当场。
只见夏清歌伸出的手扔伸展在半空中没有落下,而慕容逸的大掌却已经毫不留情的甩在了夏清歌的脸上。
慕容逸常年习武,再加上夏清歌脸上本就擦拭着厚重的脂粉,这一巴掌下来,脸上的脂粉纷纷掉落,头上带着一头的珠钗宝气更是摇摇欲坠,发髻凌乱,狼狈不堪。
再加上她左脸颊那到淡红色的烧疤,更是将她此时的狼狈添加了一份狰狞之感。
门外的下人们被震惊的张大了口,这个动手的男子还是他家王爷吗?
他们多数是王府的老人,对于一向温文尔雅的睿王爷自是了解的,这么一位体恤下人,通情豁达的王爷竟然狠狠的给了新王妃一巴掌?
这要何等的愤恨才会有的?看来那位夏府的二小姐应该是王爷极为在意之人,不然王爷是绝对不会这般护着她的。
夏清歌只感觉自己左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微甜,一股热流伴随着嘴角流出。可见慕容逸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更是将她心里唯一的涟绮都打的化为了泡沫。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我?慕容逸我可是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啊。”
慕容逸冷哼一声,他这么多年从未因为某件事情而发过脾气,但是就是这个女人,夏清歌!让他有了平生最想杀人的冲动。
是!她是修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太后的嫡孙侄女,如果他娶了这个女人今后在朝堂上可以算是如虎添翼,但是他可以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实力,但是正妃的位置绝对不会是夏清歌这样粗俗丑陋的女人能做的。
这个女人打破了他的原则,更是占据了原本不该属于她的位置,这就是她该死的原因。
但是他不会杀了她,这么简单的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他要让她尝尝入门即做下堂妇的滋味,更要让她尝尝亲人背叛她的痛楚。
这就是夏清歌自取其辱的下场,也是他为什么心甘情愿娶了这个丑八怪的原因。
“妻子?你配吗?夏清歌,难道要让本王重复一遍你是用了何等卑劣的手段来强迫本王娶你的吗?”
听到慕容逸毫无温度的质问之语,夏清歌连连后退,她似乎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娶她的真实目的不是因为对她有情,而是反击她私下去太后那里求旨的行为。
悲凄一笑,原来自己倾慕已久的男子根本就是将她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当作蝼蚁、早芥一般看待,不!很可能比这些都不如吧。
“王爷,涵儿求你不要在给姐姐置气了,涵儿——涵儿没脸在见姐姐了,涵儿这就一死谢罪。”说着就作势向着床头案上撞去。
慕容逸眼神划过一道冷厉,大手一劳及时的将她拉回锁在自己的怀中。
“涵儿,你何错之有?难道本王看上你你就该死了?是不是本王看上谁,谁就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他这番话虽名义上是在劝解夏瑜涵,实则是在暗自讽刺下夏清歌的妒忌狭隘之心。
夏瑜涵听到慕容逸这番话,心里自是暗自欢喜,但是脸上却仍旧是那般为难可怜的神色,将一位受气的庶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王爷,虽说我与王爷两情相悦,但是王爷毕竟是姐姐的夫君,况且姐姐的身份高贵,又有太后撑腰,涵儿拿什么与之相比啊,倒不如——倒不如让涵儿一死了之,也不会在碍了姐姐的眼。”
说着就又闹将起来,似乎真的是一心求死。看在门外的下人眼里都是一脸的同情。不自觉的分分私语。
“你看这位二姑娘,柔弱似骨的模样,真是可怜呢,如今又被她的嫡姐这般逼迫,真是个可怜人儿。”
“是啊,听说这位二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绝,而且样貌又这般姿色,配咱们王爷才是上上之选,唉只可惜是个庶女,而且还被姐姐这般当中欺凌,恐怕今后对她的名誉也会有损吧。”
众人分分致辞议论,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屋子里的三人听的真切。
夏清歌只感觉怒气冲冠而上,自己冤枉憋屈的说不出话来,这世道的人是怎么了?夏瑜涵抢了她的丈夫,到现在众人却一众倒戈,偏向了夏瑜涵?这还有何天理可言?
夏清歌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何?实乃是夏瑜涵高明之处。
夏瑜涵一开始就扮起了苦情庶女角色,更是在柔软乞怜的话语里将夏清歌身份捧起来,暗指她以权压人,让人产生误解,做实了夏清歌这位嫡女欺负庶妹的事实,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且王府内的下人都是成精的主儿,早已观察到自家王爷是站在了这位二小姐一边的,他们自然也是大风朝向一边倒了。
夏楚歌只感觉心口刺痛,喉咙腥甜。
“噗——”
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本就穿着大红色宫装,颜色红艳夺目,在加上嘴角喷出的腥红血液,更是添加了一份说不明的妖艳之感。
慕容逸对上夏清歌深邃而悲祈的眼帘,心里微微震撼。
他——是不是做错了?或者不应该这样对待她?毕竟她只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这般行事,虽然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但是她毕竟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坏心思。
而且据帐房的管事说,夏清歌到了王府后,就将自己丰厚嫁妆的二分之一交给了王府打理,可见她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只是这种急迫的方法让他十分反感,而且他并不爱她。根本连丝毫的情分都没有。
不!他不能犹豫不决!
眼神划过坚定,心思更是决绝。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对这个女人心慈手软,更不能让那个人以为他这般安排就能禁锢住他的羽翼,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胸无点墨的蠢女人,也想要勒绊住他的脚步,做梦!
想到这里慕容逸的眼神划过寒冷之气,更是对自己刚才出现的妇人之仁而感到嗤之以鼻,对于阻挡了自己道路的人,无论是谁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