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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听到他的这话,心中却是不快了,心道你是闲了,却忙了旁人,这会儿还有脸皮说这样的话,莫离瞬间只觉得自己商墨羽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人奔前程呢?
常欢公主虽然是个精明的女子,可却似不适长袖善舞,因此这一顿饭便不欢而散。
送走了常欢公主的马车,长孙问天这才缓缓踱着步子走到窗前。居高临下,猎猎的寒风随着湘竹帘子被掀起的那一刻,汹涌的灌进来,狠狠的刮过他俊美的面容。
眉宇间深深的皱起来,长孙问天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和煦潇洒,一抹阴沉自眼角散开来,有些居高临下的盯着那顺着广阔大街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朝着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红衣少年道:“看出来了么?其实留在她,是不错的棋子。”他言下之意,想来是也跟那常欢公主生出了同样的想法,想让将莫离作为棋子吧!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那么的骨感,有些东西也只是限于想想罢了。
他身后的红衣少年正是当初与商墨玥走得及近的红药。听到主子的话,立刻反应过来,“那么主子的意思,是现在下手么?”
嘴角一抹与他俊美面孔十分不相称的阴笑荡漾开来:“不急。”顿了一下,又问道:“西云那边有何消息?”
听到他问,红药脸上升起几分喜欢,连带着这声音都有几分雀跃的意思:“回禀主公的话,此番西云城十四爷遇刺一事,已经冠在了十爷的身上,接下来主公就等着商家的这两位爷相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红药的神情是一种与他年纪不相逢的老成与奸猾。
果然,听到他的话,长孙问天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肆意张狂起来,回头满意的看了红药一眼:“果然是本皇子得力之将,若是商家的两位爷知道,这些计策都是出自你之手,怕是要后悔了。”不久的将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商墨雨后悔莫及的样子。
话说当初红药去寻容华公子,恰巧遇上太子的爪牙,差点命丧黄泉,幸得商墨玥这个侠义心肠的救他一命,还一路送他回到京城。不过那商墨玥不知道,因为他带着红药,后面太子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来刺杀,辛苦商墨羽派去暗中保护商墨玥的护卫,若不然别说是红药,便是那商墨玥早也死于非命了。可是直到如今,怕是那商墨玥也不知道吧!
红药脸上的神色也有几分得意,“属下还有一件事情要与主公禀报。”
“哦?”长孙问天的气早在红药方才的话下,已经烟消云散了,此刻听到他说还有事情要禀报,不禁生起几分好奇来,期待的看着红药。
只听红药说道:“关于越国宝藏的事情,明公子今日来信,已经有消息了。”
“倒真是个好消息。”一阵喜悦,高兴的走到桌前撩袍坐下来,“快与本皇子说说。”
红药随着他的步伐走到桌前来,低眉顺目的笑着回道:“那越国宝藏的入口,就在京城外面大道道观后山的树林里。”
长孙问天听到此话,高兴的一连拍了好几个响亮的巴掌:“妙!妙!妙极,真真是天助我也!”兴奋一阵,急忙问道:“可是找到了入口?”
红药面上却是浮起几分难色:“那雁不归山林,一直都在活动着的,所以即便是定下了位置,转眼间就会移动,所以明将军现在还没有找到确切的位置。”红药说着,一面悄悄的打量着长孙问天的神色,见他露出几分不喜,便急忙道:“听明将军说,也许,那莫离能找得到入口。”
长孙问天扭了扭脖子,秀美的俊脸上,阴郁的神色越来越浓,“本皇子说过,类似也许一类的话,最好不要放到本皇子的面前来。”随着他的话,扭动着脖子的咯咯声音也响了起来。
红药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属下知晓,定然会催促明将军,尽快的将宝藏的位置探到。”
“哼!”长孙问天冷哼一声,这才道:“照他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女人,本皇子还真是非把她带回大秦不可了。”
这样的话红药不敢答,只是将头垂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长孙问天突然问起京城的消息来:“朝中可有何消息?”
“还是那样,四皇子跟太子为掌管江南盐田的事情争夺不休,不过属下近来把十四爷这几个月受贿得来的东西大致的算了一遍,怕是已经快要占去半个国库了。”红药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小声起来,生怕只要说错半个字,长孙问天就会把他的头当萝卜一般扭了似的,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
长孙问天听到这事,咬了咬牙,“本皇子就知道,他怎会如此好心帮本皇子呢!原来是冲着这个好处来的。”说来朝中这些官员,还真是一个个满脑豆腐渣滓的,不过不要紧,那些东西自己迟早会拿过来,现在就当寄放在商墨羽那里吧!
可是只要想到竟然有半个国库之多,长孙问天还是忍不住的肝疼,想了想,又朝红药道:“把那些受贿官员的名单都收好!”等登上大位,继承大统之时,定然一个个的收拾。叫他们不把自己这个皇子放在眼中,送去给外姓大臣的东西,竟然有半个国库之多。
出了菖蒲事件,常欢公主便开始重新整顿公主府。
转眼间过了半个多月,莫离已经把府上的没一个角落给走熟了。这一日,宫中传来急召,燕国皇上病发,常欢公主也顾不得莫离,便收拾进宫,瞧着那模样,想来是要在宫中待上一段时间。而那柳文洲忙于朝政,原本偌大的一个公主府,转眼间竟然到了莫离称王。
可是莫离对这公主府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想着那个看去阴阳不调的七皇子,他巴巴的偷摸来到燕国,不会只是为了来跟自己显亲近,秀亲情吧!所以这半个多月来没听到他的半分信息,莫离倒是有些不安起来。
公主府还是一往如故的寂静,下午的时候,天空一下暗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便飘起来鹅毛大雪,不过多数,那光秃秃的树枝上,便都开满白色的花朵,远处的屋顶,近处的花园,都铺上了一层银色。
她的身份不一般,所以这府上的丫头们也不敢怠慢,尤其是现在公主进宫去了,所以对莫离更是惟命是从。
此刻莫离一个人站在长廊之下,看着这徐徐而落的鹅毛雪花,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俏丽的小丫头。
屋檐上的雪花不知怎的,一下滑落下来,打落在莫离眼前的草地上,忍不住仰头往上看去,却见着一支鹰爪。
现在府上的疏松,其实莫离知道是常云公主故意吩咐的,此番她却皇宫中,只怕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离开吧!想来那日自己与七皇子之间,她已经做好了选择,如今自己若是成功离开的话,定然要欠她一个人情了
这是大都的市中心,哪里能有这样的凶物呢!所以莫离一下便联想到了白扇的隼。
果然,当日晚上,莫离便见到了白扇,他一身白袍,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狐狸裘子,整个人看去还是依旧的俊美无双,可是却莫离却觉得他削瘦了不少,“这阵子,你哪里去了?”没有商墨羽的消息也就罢了,便是这白扇,商墨敛,一个个都跟瞬间消失了似的,弄得莫离这一阵子,都感觉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时空似的。
白扇张了张口,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终于开口了,“属下带夫人离开吧!”
莫离确实想离开,她从前的各种想象都不靠谱,所以最后她觉得能依靠的还是商墨羽,也只是跟着他,才能避免自己成为别人来要挟他的把柄。因此便问道:“你主子呢?”其实说起来,她还是很恼的,而且不止一次质疑商墨羽把她当个什么。
白扇却是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接着方才他的话道:“夫人咱们及时离开?”
莫离蹙了蹙眉头,忍不住提高了几分声音:“怎么,莫非你的眼中已无我这个主母?”
白扇垂下头去,逃避开莫离的眼神,“夫人多想了。”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最近你家主子都哪里去了,竟然天不到他半分的消息,前一阵子不是挺风光的么?”莫离说了这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控制好情绪,把对商墨羽的不满,对着他属下的人发了出来。
白扇的头埋得更深了,终于吞吞吐吐的回道:“主子在西云城。”
“西云?”这不是商墨敛的地盘上么?没由来的心里没骨气的担心起来:“他怎还在西云城?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说到此,莫离立刻便联想到商墨敛,这阵子没有商墨敛的消息,莫不是他折身回西云城害商墨羽?顿时焦急的朝白扇看去:“你说,是不是遇上十爷了?”
白扇却是一个头大,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跟莫离说,而且也不晓得会不会隔墙有耳,最终只得朝着莫离道:“夫人先与属下到安全的地方,属下在一一与夫人道明可好?”
“也罢!”莫离见此,也不在逼迫他,只让他稍等自己片刻,将当初瓶儿拿来害自己的那个香囊装好,虽然是算不得什么利器,可是莫离不得不承认,自己哪一次遇见凶险,都离不开这香,所以觉得这真是个好东西,只是可惜当初自己竟然没有学。
又将从常欢那里的来的机关镯子带上,话说这支镯子,正是出了菖蒲的事情后,常欢送给自己防身的。镯子看似与普通的银镯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只要按了上面的凤尾,镯子便会从手腕上落下来,变成一支锋利的匕首。
有白扇的轻功,又是这样的纷纷大雪中,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儿,就出了公主府。只是刚出这条大街,莫离便见前面的风雪中,站在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甚是熟悉。
说来莫离都有些惭愧,她至今都还没找到自身的价值是什么,可是这么多批人,不耐其烦的半路拦劫自己。
白扇顿住脚步,他不知道莫离已经见过长孙问天,在防备的同时,朝着莫离小声道:“那是七皇子!”呼啸的风雪之中,雪白的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下来,落在白扇的手腕上。
飘落的雪花之中,长孙问天的步伐朝着莫离他们移了过来,越走越近。
莫离看着来人,将头上的雪花拍去,把连在氅子上的斗篷戴上,拉着那软乎乎的面巾将口鼻遮上,一面不动声色的朝着白扇道:“他走进后,你屏住呼吸!”
白扇一怔,随之想到夫人身上各种各样的香,当即了然。
大雪之天,莫离带着斗篷,围上面巾的动作并未引起长孙问天的怀疑,他步伐轻快的踩着那已经半尺多厚的雪花,朝着莫离走近来,俊美清秀的脸庞,在这纷纷的雪花之中,显得越发的迷人,“咱们这真是有缘,这样也能遇见表嫂,不知道表嫂这是要哪里去?”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将旁边的白扇放在眼中,目光都在莫离的身上,看着她紧张的小手从暖和的袖子里伸出来,手心里握着一枚寻常的香囊!
然长孙问天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而且对于莫离这个紧张动作还十分的满意。他还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不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中。
莫离对于这样的桥段,那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听到对方的话,有些胆怯的抬起头来,那双犹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衬着这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散发着一种让人不能忽略的光芒,生出几分神秘来,长孙问天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待了,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最美的地方,竟然是这双眼睛。心里不禁盘算着,哪一日自己得了这天下大势,定然要将她的这双美眸留下来。
可就在他想的同时,发现一股奇异的香气。很香很香,却不似女人家用的香,不禁蹙起眉头来,下意识的要去找这香源。这时,却见莫离抬起手来,那个小小的香囊落入他的眼中,只听莫离比那日温和几分的声音问道:“你是在找这个么?”
不对!长孙问天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正欲张口,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有些软,精神无法集中起来,顿时睁大眼睛,朝着莫离瞪了过去,只是还没容他开口质问莫离用了什么手段,一个比这雪花还要冰冷的事物已经抵到了他的喉咙口。
长孙问天到底是个会功夫的,所以那香到底是没有能起到像是对付瓶儿那样的作用,不过却也叫他顿时是不是内力,而且精神有些散涣,他明显的感觉到抵在喉咙口的冰凉事物是何东西,有些诧异,也有些不甘。诧异的是,莫非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商墨羽已经发现了,若不然这莫离怎么会朝自己动手呢?而不甘的是,他竟然自己走入这么一个蹩脚的陷进之中,生死大权落入这个妇人的手里。
旁边的白扇虽然在莫离提醒他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知道莫离要用香了,可是此刻看着莫离如此从容淡定的把这七皇子挟持在手,还是不得不诧异,而且很是好奇莫离怎知道他是七皇子以后还要动手。而且夫人不是知道主子明面上是在帮七皇子么?怎还暗算七皇子?
远处的红药也没有想倒事情会突然戏剧性的转折,按理说来他跟七皇子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两方各是二人,可是对方两人之中,却有一个不会功夫的孕妇,这无疑就是个累赘!也正是这样,七皇子才敢如此大胆毫无顾忌的阔步上前去,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有些难以置信的上前去,然他这脚步才动了两步,便听见莫离带着冷意的声音传了过来:“红药,是吧?走有什么意思,不如给我跑两圈看看。”
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便是那白扇也有些诧异的朝着她看去:“夫人您?”不让红药上来就是了,可夫人竟然还让他跑两圈,这算个什么?
然莫离这般一说,那红药竟然迟疑起来,不敢在轻举妄动,谁知道她又要耍什么手段,因此便也防备起来,朝着道:“你想作甚?”
隔着这鹅毛大雪,以莫离的眼神是看不到红药眼中的防备,不过却从这口气中听到了他的担忧,不禁展眉一笑,清灵悦耳的笑声从这空旷寂静的大街上传开来,“我能做什么啊!不过是最近一直在吃素,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所以叫你给我跑两圈瞧瞧。”她说的一本正经,叫人无法忽略她的认真。
可那红药的脸色却是已经僵住了,她竟然骂他!想要上前给她两个耳光,可是又畏惧与自己的主公还在她的手上。一时之间,红药真的怀疑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什么都不会么?
向来不喜露笑的白扇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抿了抿唇角,原本先前的些许担忧,因为莫离这般一闹,便都荡然无存,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莫离转头看着那个一直瞪着自己的长孙问天,“在瞪也无济于事,有了精神,倒不如好好的想想一会儿到哪里去求医吧!”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知道长孙问天中了香,现在也没有什么反抗余力,所以悬在他脖子上的小匕首便慢慢的向上划了上来,而莫离的目光却在他的身上瞟来瞟去的,最后锁定在他的胸腔右处,所以那匕首又滑落下来,但见莫离淡定的将匕首插进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木呆呆看着自己任由她宰割的长孙问天的胸腔里头。
一道鲜红的热血从长孙问天的胸腔里弹出来,溅在莫离赶紧的氅子之上,她蹙了蹙眉头,一把拔出匕首来,嫌弃的看了那血一眼,“冲你唤我这一身表嫂,我们也就还算是亲戚。”说着把匕首擦干净,又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的去看伤,虽然刺得不深,可是这天寒地冻的,最容易伤风了,你就别老是想着寻我了,安安稳稳的找个暖和的地方养伤吧!”
其实莫离这是第一次伤人,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淡定,还这么善解人意,而且又善良。
她的这一匕首刺下去确实不深,而且又是特意避开心脏的,顶多算是个小伤,可是她的这番善解人意的话,却是深深的把长孙问天气出内伤来,心口处一阵犹如波涛般的热血七荤八素的翻腾着,终于没能忍住,“啊”的一声,但见他吐出口鲜血来,愤怒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莫离,然后身子一偏,倒了下去。
幸亏这雪已经厚了,若不然他这一摔,少不得要擦出皮外伤来。
白扇抽了抽嘴角,他竟然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奸猾老谋的人。
红药看着翩然倒地的主公,顿时吓了一条,也顾不得许多,足下轻点,一个疾步冲上来。
这厢白扇眼疾手快,带着莫离用轻功退出几丈之外。
“好好的照顾你们主子。”莫离叮嘱一声,便示意白扇离开。
白扇得了她的话,当即便与隼带着她,跃上了那铺了厚厚白雪的房顶,很快便消失在红药愤怒的目光之中,最后剩下的,只是与他们无关的鹅毛大雪。
走了一段路,便到了白扇早准备好的马车里,就等着天一亮,然后出城去。
安顿了下来,白扇有些忍不住的起莫离来:“夫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莫离听到这话,原本正欲抬起头来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心微微蹙了蹙,不禁怀疑起他的这话来,一面继续将头垂下,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这白扇说来也是个老实的,竟然没有想去想莫离如何知道的,只是叹了一口气:“幸亏夫人一路跟着十爷,若不然的话!哎!”
自从认识白扇以来,莫离几乎没有听他叹过气,所以此番不禁更是怀疑起来,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听他的这口气,似乎一点都不憎恨商墨敛,可是这商墨敛跟商墨羽,不是一直都是对立的么?因便顺着白扇的话道:“是啊!”
只听白扇突然恨恨道:“都是明夜轩这个小人,枉然老太君如此相信他,却不想他竟然如此害商家的人,若非是发现得及时,整个商家怕是已经被毁了。”
莫离一听这话,便想到了那毒品上去,毕竟除了这东西,没有什么能快速的毁灭商家,便试探的问道:“那毒是明夜轩所为?”
果然,这见白扇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他。”一面忧心道:“虽然主子已经将这件事情平息了,可是商家的人员还是元气大伤。”
那这与七皇子有什么关系呢?莫离很想问,可是她知道白扇的性子,若是晓得自己不清楚内幕的话,他是不会在继续说下去的,所以就只能是继续诈他的话了。叹了一声,有些若有所思的提道:“这个七皇子,接下来打算如何?”
白扇却是恨恨道:“方才若不是忌惮着那红药,属下真想一扇将他杀了吧,如此也省得了许多事情。”
听了这话,莫离越发的断定,商墨羽与这七皇子,恐怕是合作不愉快吧!不过换而言之,到底还是自己这夫君太过于出息,功高震主,这事儿换谁都不会心安的,肯定都想欲除之而后快。抬起头来,打量着白扇的神情,“这般说来,还是我太仁慈了?”
“自然,他一路三番五次的刺杀主子,若非是他,主子怕是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到大都了,哪里由得·······”白扇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这马车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忍不住的朝着莫离看去,却见她正怔怔的盯着自己。白扇顿时心中叫苦,难道夫人根本不知道主子受伤的事情?随之又反应过来,自己真真是个没脑子的,夫人一直在公主府上,怎会晓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收拾,只得讪讪的躲避着莫离的目光,低声道:“其实,·其实主子也没有个什么大碍,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
说着,似乎又怕莫离不信似的,有些激动的说道:“都是这七皇子太可恶,他找人假扮了夫人您,爷一时大意,这才中了毒的······”说到此处,猛然一个大骇,下意识的咬紧嘴巴,不敢在说话,生怕又说漏了。
“不错啊,瞒得很好,不止是皮外伤,还中了毒。”莫离面含笑意,可是这夸赞的口气却叫白扇有些窒息的感觉,他将头埋得越发的深,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夫人真的不必担心。”
“我有何担心的,他有容华公子在侧出谋划策,中毒了也有公孙先生这个神医来解,我确实不必担心。”莫离这口气里,无不是愤怒。
白扇此刻才猛然的反应过来,夫人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下可是惨了,若是主子晓得了,那会如何处置自己?尤其是夫人现在有了身孕,经不得惊吓的。想到此处,担心的朝着莫离看去,再一次的保证解释道:“主子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若不然属下也不会到大都来寻夫人,何况有十爷在。”
莫离眉头一振,诧异的看着白扇。
白扇一个激灵,自己又说错话了,心知莫离这个主母的厉害,就算是自己不说,她也会想办法知道的,所以还不如坦白从宽。“十爷是个好的,待十四爷一直不错,只是为了让外人安心,所以自小的时候,就刻意的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十爷跟着十四爷都是不对盘的。”
原来是这样,如此莫离就明白了,为何十一爷不动声色的把自己一路往燕国带来,却又不曾为难自己。
又听白扇说道:“只是这七皇子果然比那四皇子跟太子聪明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哪里叫他瞧出来了,竟然派人在十爷跟着主子身边,上次在西云的时候,属下本来是要在夫人身边保护的,可是却发现七皇子的人竟然追来了,所以属下与三管家只好说让夫人继续留在十爷的身边,给爷当细作。”白扇越说越小声,似乎怕莫离责备他似的。
莫离倒是没仔细这个,只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七皇子可是相信了?”
“是信了,这才将人撤走,只是没想到他随后就一直派人刺杀主子,而且越发的变本加厉。”白扇叹了一口气,对于七皇子信了他跟商蓝翎,把人撤走并没有太大的欢喜。因为那些撤走的人,最后都用来刺杀主子了。
听闻白山的话,莫离反而担心起来,商墨羽这一受伤,那么手下的人知道了,定然十分的惊慌,便问道:“现在谁人主事?”
“爷尚能说话,有什么要紧事情,还是能做主的,而且一旁有十爷,只是十爷不能一直在西云城,若不然旁人该怀疑来。”说到此,白扇越发的担心起来。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看着莫离的目光亮晶晶的。
莫离有些不习惯他这样的眼神,不自然是蹙起眉头来:“你想作甚?”
却只听白扇说道:“夫人如此聪慧,正好能替主子主事。”
莫离已经够操心了,哪里有功夫全权管商墨羽手上的事情,何况她也是要避嫌的,在说商墨羽手下的人不见得个个都跟白扇似的,人能听她的么?别到时候弄出个什么内乱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冷冷一句便回绝了:“本夫人现在是孕妇,养身子要紧!”
是啊!白扇竟然忘记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与主子的子嗣来相提并论,是自己糊涂了。
莫离在马车里小睡了一会儿,便天两亮了,雪已经小了很多,不过却也压坏了许多小树木,街上也多了许多到处提醒庶民们清扫屋顶的官兵。
白扇赶着马车,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出了城。
可是莫离却觉得,这也太顺利了些,所以出了城,便让白扇快马加鞭。
“夫人您现在经不得颠簸,而且这路上的积雪太厚,须得小心些才是。”白扇何尝不想快些,可是这大雪才过,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远行的人,所以车道都被雪埋藏了起来,认不出来,若是走错了道儿,跌进沟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莫离此刻有些后悔,若是自己会骑马的话,此刻哪里会有这么多忌惮!
走了几里,莫离便掀起帘子,问道:“这里可有识得的小道?”
“有一条,只是太绕。”白扇不知道莫离为何如此问,只是如实回答。
却听莫离吩咐道:“走小道。”
马车转入小道,车痕很快就给雪掩住,不过仔细的瞧还是能看出来,如此莫离不由得担心起来,恨不得这马不留脚印,车轮不留痕迹。
很快的,莫离心里的不安就得到了解释。白扇有些措手不及的看着背后追来的铁骑,“夫人,你先下车去藏着,属下赶着马车把他们引开。”
这山中小道,莫离一个大肚子,离开白扇这个依靠,还如何活?就算是勇气好,可就算是不遇到野狼,也会给饿死的。
可是现在莫离却没了法子,只朝着白扇道:“我下了车,你只管快马加鞭的走,不必在管我。”没了她这个负担,也许白扇还能离开。
莫离穿得厚实,又过着白色的氅子,而且这地面都是深深的积雪,所以莫离也不担心会摔着,待到一个转弯处,便从马车上跳下来。
也不知道是她的运气好还是不好,此处竟然是个斜坡之处,她才跳下来,人便跟着滚了下去,幸得这一处斜坡,大多的树枝都承受不住积雪的压力,时不时的都在往下掉去,如此到完美的将她掉下去摔出来的痕迹给掩饰了过去。柳文洲带来的大队人马几乎没有在这里停下看一眼,便直接朝着白扇赶着的马车追了过去。
马车始终是比不得后面追来的铁骑,马车与铁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柳文洲的脸色,比这天色还要阴暗几分,他不懂,为何她还要离开她,一面挥动着马鞭,一面朝着前面的马车大喊道:“阿离!停下,给我停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让她这么千方百计,一次两次的要躲开自己,而如今竟然为了躲自己,连着肚子的孩子都不顾了。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着这雪花打在脸上的疼痛,以及柳文洲清清楚楚的声音。白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下着急起来,深怕柳文洲追上来,发现马车里并没有莫离,那样的话他会不会折身回去?而且这样的大雪天,夫人一个女子,定然走得不远,所以白扇心里就害怕,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在去想,只祈祷这马车跑的快些。
可是,都是一匹马,而马车除了要带着人,还拉了车,加上这山道上并不合适马车行走,所以很快的便就落下了这速度,之间的剧烈,不过是几丈之远。
终于,柳文洲追上来了,一真马萧长嘶,他已经超越过白扇,将马车拦住,目光朝着马车里看去,似乎想要一眼将那车帘看穿似的。
白扇看着迎面站着的柳文洲,他是怎也没想到,当初在半山庄园的那个纤秀的书生郎,今日会带着这么浓重的杀气,将自己逼在这绝境之中。
柳文洲终于喘过气来,脸上的阴郁没有退却,可是里面却夹杂着一丝哀伤,“阿离,与我回去好不好?”他说完,静静的等着莫离的答复。
不过显然他是注定要失望了,莫离根本没有在车中,自然不可能给他答复的。
他似乎也料到了莫离会不理会自己,因此便又将声音放柔了些:“阿离,若是真的要走,等着暴风雪过来在走,我到时候我定然不会在拦你。”
“暴风雪?”白扇原本僵硬在马车上的身子突然绷直起来,满目大骇的看着柳文洲。
“不错,昨日的大雪不过是个开端罢了。”他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毕竟他在燕国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白扇几乎没有搭理他,手中的扇子‘嗖’的一下给打开了,将绑着马车的缰绳打开,跳上马背,便朝着原来的路追寻过去。
见着他的这举动,柳文洲竟然也没有拦,等他走开便立刻走过去掀起帘子,却发现马车里空无一人,这才猛然的反应过来,白扇为何会骑马走回原来。
一阵气结,将马鞭狠狠的朝着马车挥去,迅速的上了马,动作丝毫不必这些骑士们差半分,带着人马,又朝着白扇追了上去。
在说莫离,自从摔下来,想是因为这厚厚积雪的关系,她一路滚过的地方也都是软乎乎的,带停下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一处松林之中。
爬起身来,看着这有些显得阴森的松树林里,也不敢朝着里面走去,生怕迷了路,所以便靠着边,按着西北方向走过去。可是走着走着,莫离却还是发现自己进了林子。幸亏这雪停了下来,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莫离就高兴不起来了,这天不知道怎的,越来越黑,而且还有阵阵强劲的风,每吹一次,那树枝上的雪就倾覆而落,厚些的地方,想来要砸死人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这林子似乎没个边儿,更不见哪里有炊烟,所以莫离真的担心起来了。
身上没有带着什么吃的,除了一个火折子跟着那手镯小匕首,她几乎没有什么防身的,便是那个香囊,也落在了马车里头。
扶着树干,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前面走去,还得防着这树上掉下来的雪。
到底是个孕妇,身体不如小姑娘般轻盈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莫离竟然觉得饿了。而这人饿起来的时候,都觉得没有力气,莫离也是一样的,可是却不敢停下来,她怕她停下来,就再也抬不起步子,到时候必死无疑。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又是这样的坑人的天气,真的不指望有个什么樵夫在此路过救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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