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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挟愤而来,飞驰突击,手中画戟隐隐然激荡出风声尖啸,声威好不凛冽。
对面的张飞也是早有觉悟,在他出言激怒吕布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巅峰血战的思想准备。
这一世的吕布和张飞关羽都没有交过手,三英战吕布的事件压根没有发生,毕竟八年前讨董的时候,刘备已经是正牌的益州牧了,怎么可能还亲自冲杀。
当时是关羽和赵云一起督军作战,最后赵云得朱儁内应、在胡轸吕布于轘辕关埋伏激战孙家父子众将时,偷越太谷关绕后夹击。
那一次,吕布是在跟孙坚孙策父子加程普韩当四将激战二百余合、击伤数人后,因为军心崩溃气力不支,在撤退时装上赵云,结果血战三十合败退逃亡,让吕布背负上了毕生的一骑斗将污点。
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赵云是捡了便宜,双方都全盛状态下,显然是打不过吕布的。再往后数年,吕布虽也斩杀不少战将,却也没有以个人勇武扬威天下的良机。
这一世连“辕门射戟”的戏份都没有,吕布后来挽回尊严的最高光时刻,也不过是“官渡之战”时斩杀数员曹营二线名将、以及重伤了跟他玩搏命打法的许褚。
这一切,都让吕布有些憋屈和消沉,也让张飞对于单独约战吕布多了点跃跃欲试。
另一方面,因为如今已经比讨董过去了八年,张飞已经从当年的二十五岁年轻人,成长到了三十三岁,体力并没有下降。吕布却从三十四岁的巅峰年纪到了四十多,耐力方面此消彼长,要是真血战上二百回合,吕布的耐力就没有优势了。
双方就这样势挟风雷、各自怀着自觉必胜的隐秘信心,撞在了一起。
矛戟相交,巨响连连,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甚至能让数十步外掠阵的双方骑兵感受到耳膜略微的不适。
双方的战马却还是那么稳健,丝毫没有因为马背上传导过来的巨力而倾斜摇摆,似乎八个马蹄子都是焊死在大地上一样。
“这张飞的马居然不比我的差,怎么爆发力如此惊人,这种招式大开大阖正砸,全靠马力硬扛卸力。这兵刃也是当世名作,要是我的画戟也用这等好钢镔铁打造,不亦痛快。好,今日就当是酣畅快战,不计生死!”
吕布意识到对方实力居然乍一看不在自己之下,反而激发了凶性,短短十几招一过,双方都彻底热身了,都进入了大呼酣战的忘我状态,似乎天地间再无一物值得他们关注和干扰神思。
……
血腥酣畅的厮杀,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除了体能,时间还能改变交战双方身上很多东西。
比如此刻交战双方的兵器,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旧物了,现实世界不是小说,不存在“新手村铁匠就打造出神兵利器”的戏码。
张飞的蛇矛曾经在跟阎行血战时丢失过一次,吕布的画戟也在重创许褚时折损过小枝。这几年灌钢技术和新式锻造工艺的进步,让刘备阵营的众将都换了更精良的兵器。
关东诸侯虽然至今没有掌握灌钢法,但也知道刘备军军械的犀利之害,就算没法让普通士兵都换上更好的钢刀钢枪,但至少也要改良武将的兵器。钢材底子不够好就在锻打工艺上多下工夫尽量改良,反正给武将用的武器都可以不计成本。
另外,战马的巅峰年龄最多也就保持十五年左右,上战场的使用寿命最多二十来年,哪怕保养得再好也没法改变。
所以“赤兔马能从讨董一直跟到关羽晚年”这种情况史实上当然不可能出现。
这一世吕布的赤兔在官渡之战跟许褚恶战时还被曹军弓弩覆盖射中过两箭。以至于现在吕布都换了赤兔马的后代、年轻力壮的新马来战。
张飞那边也是如此,自196年关羽彻底平定凉州、马超肃清郭汜余孽、重开西域商路后,两年多里,刘备朝廷对西域商人的吸引政策做得很不错,往西域推广卖丝绸茶叶,也吸引到了很多安息国和贵霜国的中亚商人,贩卖来了各种各样的中亚、波斯和阿拉伯马种。
这种高档马匹,跟汉朝时原本西域就有的汗血宝马相比,也是各有优劣。在刘备阵营的高层将领里,大家当然都是可以自行选优使用的。
马超、赵云等将领,本身体重不是很笨重,喜欢走轻灵迅捷、来去如风的刺杀风格,所以还是优选贵霜商人高价卖来的浅色汗血马。(贵霜帝国就是被匈奴驱逐西迁的大月氏人建立的国家,也就是张骞出使时得到汗血马的那个大月氏)
关羽张飞等将领身体健硕沉重,就喜欢用体格相对巨大、负重强的阿拉伯马,而且阿拉伯马颜色比较多样,有纯黑的品种,张飞就选了一匹纯黑的阿拉伯马。
贵霜汗血马的优势在于爆发冲刺速度无敌,而且长跑耐力也很好,但是马本身就纤细,负重差,只能说是轻载状态下的无敌马种,背上的武将要是体重达到四百汉斤以上(190斤),再加上上百汉斤的铁甲、马具、沉重的兵器,汗血马就跑不动了。
汉武帝的时候汗血马被尊为第一等战马,那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铁甲骑兵,只有皮甲的轻骑,也没有双侧马镫提供冲刺砍杀的稳定,骑兵作战以骑射骚扰的突骑战术为主,所以汗血马无敌。
有了双侧马镫披挂铁甲的冲击型铁骑兵后,汗血宝马在这一领域就得明显让位给补足了负重短板的阿拉伯马。
安息国卖的阿拉伯马的特点是耐力比汗血马差不少,无法长途高速奔驰、没法用于长途奔袭和放风筝骚扰战,但铁骑一波流砸穿对方正面时就再爽不过了,汉地原有的马匹根本没有比阿拉伯马更适合铁骑冲阵的。
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在爆发、耐力、负重三方面,汗血前两项满分、第三项稍差,阿拉伯马一三两项满分,第二项稍差。
……
物是人非,八年沧桑,改变了太多太多。哪怕以张飞和吕布八年前的原本实力,两人至少也是能死战一百会合都决不出生死的。
现在张飞多了对方体能略微衰退的优势,而己方兵器铠甲战马都明显提升,大约一炷香彻底烧完、第二炷香也烧了过半之后,两人血战一百余合,张飞居然还能彻底稳住局面。
吕布在厮杀经验和寻找招式破绽方面依然胜张飞不少,可惜在张飞的新式全身板甲防护下,吕布好不容易找的两次机会都彻底无功而返——
原来,吕布是习惯了遇到强敌对攻的时候、如果画戟主锋与对方的兵器大开大阖狂捅猛斫不能取胜,就用画戟架住敌人兵器后、顺势拖割寻机用画戟小枝伤人,再趁敌吃痛轻伤分神的时候补刀结束战斗。
有多少跟吕布能有来有回打上十几二十合的武将,都是被吕布这样随机应变妙到毫巅的变招伤到的。哪怕几年前的官渡之战,吕布重伤许褚那次,也是用侧刃小枝先削弱敌人。
可惜,此刻他发现,面对张飞的全身锻钢板甲,画戟小枝划割的伤害几乎被降低到了全然无效,原本屡试不爽的先偷伤害削弱敌人的打法,根本用不上了。
画戟对张飞唯一的威胁,就只有正前方与枪矛相似的主锋刃全力贯刺,这种毫无花哨的狂捅,配合吕布的巨力,依然是什么钢甲都靠边站的。
但攻击方式被限制了之后,吕布觉得不习惯、被压抑了发挥,也是必然的。
时值农历七月底,虽然比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个把月了,但天气依然比历史上群雄讨董时的月份炎热得多。
双方血战小半个时辰,彻底浑身汗蒸贯顶,再打下去非得脱水不可,就算人能靠意志力再死扛,怕是双方的马都得彻底废掉。
吕布最后数次勉力狂攻试图结果掉张飞的防御,依然无果,眼看血战持续到将近两百合,张飞猛捅一矛后虚晃拉开,主动提出换马。
吕布因为不熟悉阿拉伯马种的特点,不知道阿拉伯马耐力比汗血马差,用自己的“赤兔二代”的表现来揣测张飞之马,也就借坡下驴答应了休息喝水后再战。
这一歇就歇过了整个中午最炎热的时候,下午未时将尽两人才重新上场酣战。
吕布多年没打过那么有成就感的斗将了,一时嗜武成痴,也完全不考虑张飞拖延时间有什么别的阴谋,继续酣战不休。
而且斗将这种事情,只要看到有赢的希望,双方都会微微上瘾的。因为双方都知道对方身份不低、位高权重,要是斩杀了对方,说不定能让数万敌军士气狂泄、己方再趁势追击,以较低的代价获得重大战果。
第一天的血战,两人最后分两次累计打了近五百合,马都换了好几匹。主要是下午这轮打着打着太阳落山凉快了些,两人也预作准备提前吨吨吨多喝了很多水来抵抗脱水,充分的准备让血战更加持久。
士兵们站了一天都没捞到动手的机会,还不能松懈,也挺人困马乏。
不过张飞这边才几百骑出城陪着罚站,吕布那边为了找机会偷袭,带来的骑兵足有好几千,还有后军在待命,着实苦不堪言。
只可惜,一旦沉没成本投入下去,总觉得再加一把劲就有机会,这时候就越不甘心放手,连反思都懒得去反思了。
第二天、第三天,张飞依然持续约战,吕布身边的谋士陈宫都觉得不对劲了
但张飞约战的方式也变得更加简单粗暴,他就直接学《史记》上项羽约刘邦单挑的台词,改了几个字:“并州汹汹数岁者,徒以吾二人!可来共决死!毋徒苦三晋父老!”
实话实说,历史上项羽约人单挑这段说辞本身,乍一听还是挺大义凛然的:大家带了几万人,让弟兄们拼死拼活白白多死人,何必呢?
只不过,项羽跟刘邦武力值差距过于悬殊,而且二十多岁的人找五十多岁老头单挑,所以刘邦肯定不能应战,也就显得项羽的挑战有些无厘头,最多打击一下刘邦的士气。
但张飞跟吕布这样卯上,就不存在刘项的嫌疑了。吕布不顾谋士劝阻,在“可来共决死!毋徒苦三晋父老!”的刺激下,又跟张飞连战数日。
两军总计将近九万将士,就每天在汾水两岸或休息或罚站,看着旷日持久的古风斗将,似乎又回到了周礼时代的以礼征战状态,大家都暂时退化到了跟宋襄公一样守规矩。
前后数日约战,张飞吕布交手累计千余合,毕生都未有如此酣畅淋漓。张飞累计遇到险状五次,但没有被画戟正面捅结实过,所以都是没法破防全身锻钢板甲的轻微内伤。
连吕布也被轻微捅伤擦过两次,居然身上拉了两道血口,尤其是打到第二天第三天,张飞也琢磨出些门道,知道自己的装甲防御明显很高。
有些时候吕布下意识招式用老、逼迫张飞回救时,张飞可以勉强闪避稍微扛一下,同时趁机反击,反而让形成了肌肉记忆的吕布猝不及防。
吕布不得不承认,张飞的武艺也是可以让他受伤的,哪怕从全局来看,张飞的武艺确实不如他。
虽然这种战例,此后在东汉末年这段历史上,再也没出现过,而且在那些智谋之士眼里,总觉得格格不入不值得提倡。
但不得不承认,张飞和吕布在约战问题上的高贵节操,还是让人心复古了一下,算是一个时代的特殊闪光点吧,哪怕没持续多久。
两军将士们也都是热血沸腾,从未有如此斗志昂扬过,充满了见证英雄史诗的豪迈感。
……
古风的约战,持续了整整三天,再到后面,张飞也意识到拖不住了,而且吕布身边的谋士苦苦劝他,拉住他别被张飞消耗拖延了时间。
回过味儿来的吕布,也终于放弃了张飞的继续纠缠不休,面对张飞的再次挑战,他只是回复说让张飞要战就全军出城堂堂正正野战!别玩这种单挑约战的复古把戏!实则拖延时间!
反正吕布肯定是不肯落下怯战不勇的骂名的,拒绝单挑一定要有堂堂正正的理由,要反过来约一场更大更轰轰烈烈的全面厮杀。
与此同时,约战的那三天里,吕布也不是真的闲着,他的那些轮流休整的部队,也在打造攻城武器,以备不虞。
现在果然没有在约战斗将中拿下张飞,那就采用第二套方案——让部队攻打远比临汾更加破败易攻的侯马县,也就是徐晃进入王屋山堵张辽后路之后、作为徐晃屯粮地的那个县城。
侯马的防御设施强度很弱,是个级别非常低的小县城,位于汾水支流浍水与对面沁水西支之间的陆路通道上,处在王屋山山脊的一个低谷隘口。
要不是关羽之前要打通沁水粮道,侯马县这种破地方都不需要设防。
吕布没把握攻破张飞固守的临汾,斗将也杀不了对方还耗了不少时间,那就用打侯马来逼张飞野战。
当然了,打侯马时,就算汉军应战了野战,吕布要面对的敌人规模也会变多——因为这意味着徐晃本来就有在侯马留守军,而张飞还能来增援里应外合。
吕布如果没有明显碾压张飞的野战实力的话,徐晃的人完全可以在双方相持胶着的时候,打开侯马县的城门杀出来,跟张飞夹击吕布。
所以,吕布得做好“野战中同时扛住张飞徐晃两部合力反扑”的思想准备,才能这么干。
而且,吕布攻侯马时,还不能全军压上,他依然得留魏续的一部分人堵住张飞沿着汾水河谷北上的路口,否则他自己也有可能被张飞断粮道。
从这个角度来说,吕布即使借此逼得一场野战,也是双方参战兵力此消彼长后的野战,己方无法以全盛状态参战。
更让吕布郁闷的是,他开始攻打侯马之后,张飞居然偃旗息鼓,一改前几天的嚣张求战,只是很稳健地死守临汾城不出。
吕布大怒,吩咐狂攻侯马,让张飞着急,让张飞看清楚“再不野战救援,我几天就能拿下侯马”!
张飞还是那么笃定——事实上是因为被法正劝住了,法正一再告诫他不用急,哪怕侯马县城防很破,有徐晃在,坚持三四天肯定没问题,让徐晃再消耗一波吕布军的锐气。而且算算日子,马超应该快机动到位了。
张飞就放任吕布猛攻了三天侯马,攻城部队死伤超过了三四千人,守军死伤也有一千多,并州军气势为之一窒,不仅是因为进攻未果,更是觉得敌人那么淡定、是不是有别的阴谋。
这么多天消耗下来,加上吕布刚到时的休整、外加约战消耗的三天,自从吕布抵达临汾后,他的部队足足浪费相持了八天之久。
第九天一早,吕布自忖再稍微有两三天,就绝对能全歼侯马守军、或者逼得张飞出来应战野战,于是士气慢慢地鼓励全军再接再厉、迅猛攻城。
可是就在他动员部队后不久,张飞那边放回来一批吕布军的战俘,而且都是割掉了耳朵鼻子来向吕布展示军威的。
吕布得到俘虏的时候大怒,立刻要不管不顾报复张飞。但身边的参军、谋士都苦苦劝他先搞清楚情况。
吕布强忍怒意查问了一番,赫然发现里面有一些成廉身边的心腹军官,其中几个吕布都还挺熟。
于是,“成廉被杀、马超骑兵一万五千骑从离石东渡黄河、沿汾水逆流袭扰太原腹地”的消息,不可避免地在吕布军中传开了。
吕布大惊,再想强攻拿下侯马,但也意识到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只要消息扩散,军心绝对不会再有毅力打这种无意义的仗。
可是,张辽怎么办?吕布来临汾后相持都拖到第九天了,张辽那边没有军粮运入,怕是已经有十五天了,也就是整整半个月。
也不知道光狼城被攻破之前,张辽被堵在谷里那六七万人,有多少口粮。半个月过去了,随军粮食还能吃几天。
吕布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凶狠地来回踱步摩拳擦掌,最后决断:“就让张飞觉得我已经无心救张辽了,我军缓缓后退,我亲自断后。如果张飞追击,全军务必努力、一起翻身死战!
我们本就是要谋求与张飞野战的机会,就苦于张飞不肯出城,现在张飞知道我们回救太原心切、马超已经得手,他会忍得住不追我们?他要追,我们求张飞野战的战机也就有了!不管最后退不退兵,至少我们有机会全军快战一场!”
吕布还指望着他带着五万多人,跟敌人堂堂正正野战,勾引敌人来追他然后回头反杀全歼追兵。
……
吕布做出退兵决策后,并没有遮遮掩掩行程,所以第二天一早张飞就侦查到了,张飞还怕有诈,又确认了整整一天、派出斥候搜了近百里远,确认真的没有诈,五万多敌军都是一副缓缓北退的样子,真的是因为后方起火了。
“追不追?吕布虽勇,并州兵虽彪悍,但太原受威胁,周遭各县都有被伯起剽掠之险,吕布应该是兵无战心了吧?”张飞审慎地请法正也发表意见。
法正想了想:“以吕布之智,想不出什么奇谋妙计。不过他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回救的决心,也太不寻常了,肯定是觉得之前消耗多日求野战不得,现在顺水推舟趁势跟你野战,他多半是觉得自己如此军心士气之下还有胜过我军的把握。”
张飞得意大笑:“士气如此重挫,还有信心确保部队被追时人心不散?既然他这样了还求野战,我们成全他好了!”
法正叹道:“张将军,我们本有更稳妥的办法,何不算好时日,与马超将军同日抵达、与吕布的主力接触,然后我们前后夹击呢?
而且,徐晃将军那边的兵力,也能抽调一些出来与我们一起追,抽调徐晃的人马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能为我们追击迟缓找到借口,让吕布不疑有他。”
张飞摸了摸鼻子:“孝直你还真是一点风险都不想冒,你这人做人太没劲了。”
张飞觉得很无趣。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MOBA玩家,你已经领先对面十个人头了,想上去浪一下激情一个五杀的机会。但是你们队的教练还逼着你别接团、别真开大龙、别给对面奇迹团的机会,就继续运营把对面慢性死亡运营死。
不过,兵者国之大事,稳健就稳健吧。
张飞吐槽归吐槽,最后还是听了法正的运营,慢慢把握己方三方兵力抵达战场的时间,不给吕布返身掩杀的机会。
吕布就这样在汾水上行军了两天,也没逮到张飞冲动杀上来,最后就愣是被逼到了张飞、马超、徐晃三方兵力同时抵达战场,从三个方向夹击吕布的五万多人。
汉军这三路的参战总兵力已经明显超过了五万人,相比于吕布有人数优势,而且汉军的装备也更为精良。
吕布原本唯一的机会,就是发挥内线作战调度集中兵力的优势、把他的五万多人拧成一股铁拳、利用张飞徐晃马超这三路抵达战场的时间差,打一个各个击破,这样在每一个局部战场局部交战时间,吕布都还有相对的兵力优势。
但是,法正的控场运营调度太好了,他通过频繁的信使交流、不厌其烦地调整行军速度。
一旦吕布有返身杀回的姿势,法正还让张飞约束部队暂时后退、如臂使指保持着三方跟吕布的距离,最后,法正硬生生微操出了三军同时接敌的效果。
到了这一步,最后的血战其实已经没有悬念了。“三面埋伏同时抵达战场”,这一条就足够决定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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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战的后续战场厮杀我就不水了,不擅长,明天直接跳到张辽的末日。“吕将军的救援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