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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汇,两人都是神情平静而淡然,至少在这帮同学们的眼里是这样的。
几秒钟之后,夏云垂下眼帘,郑薇收回视线,不施粉黛的精致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学着谢智慧刚才的样子,对着大家又耸了耸肩,“还能怎么回事,姓格不合、对同一件事情的意见不同,经常吵架,吵着吵着,就分手了呗!”
谢智慧才不信这鬼话呢,“少来糊弄人,你们两个要是姓格不合,早分了,哪里还需要等到毕业两年了再分,至于吵架就更扯淡了,你们在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吵的天翻地覆的时候,你都嚷嚷着要跳西湖了,可第二天早上,照样成双成对的跑食堂一起喂饭去了,好的跟**里调油一样!”
郑薇白了她一眼,“事实就是我们吵架了,然后分手了,爱信不信!”
转头看着夏云,笑呵呵的说道,“小夏子,你跟他们说,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
谢智慧也转向夏云,“没错,夏云,你来说,到底什么情况?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别跟我说也是因为吵架!”
孙磊在一旁,听到郑薇还是亲昵的喊夏云为小夏子,虽然知道她也许只是习惯姓的这么喊夏云而已,并不代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可还是心里一阵不舒服,尤其是听谢智慧又将夏云跟郑薇两个比作神仙眷侣,更是酸意涌了上来,忍不住插口,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我也觉得,这其中肯定不只是吵架这么简单,夏云,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薇薇的事情被她发现了,这才让薇薇跟你分手了?”
夏云没理会孙磊,只是看着郑薇大咧咧的对自己一副咱们已经只是普通朋友,当年的事情你就当个笑话来讲的笑嘻嘻模样,忽然也笑了起来。
笑容里有黯然神伤,也有彻底放下、如释重负的解脱。
“薇嬷嬷说的没错,当年我们就是因为一件小事吵了起来,然后吵着吵着就分手了……”
在众人或若有所思、或坚决不信、或扼腕叹息的表情中,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跟薇嬷嬷都已经分手三年了!”
郑薇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了起来,看着夏云有些自嘲跟解脱的笑容与表情,还有话里隐藏的意思,心里忽然有点泛空、发慌的感觉,就好像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一如当年在乌城,两人刚分手时,自己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离开两人的小窝时,那种空空落落的难受!
夏云眼光停在郑薇的脸上,思绪却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嘴里继续说道,“不过三年来,我一直都在想着,要是哪天我们再次重逢时,我应该说些什么,不怕大家笑话,反正大家都能看的出来,刚刚真的再碰上薇嬷嬷,我这心里,一直都是乱七八糟的,也一直不敢面对薇嬷嬷,跟她说话……”
同学们默默的看着夏云听着夏云,整个席面寂静无声,在喜乐喧闹的宴会厅中,分外有种异类的感觉。
第四瓶啤酒也已经下去一半,夏云有些微醺,把面前酒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郑薇,有句话我藏心里三年了,在你走的那个晚上我就想对你说了,可惜当时我被怒火冲昏了头,也因为男人的面子自尊作祟,一直都说不出口,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消失不见了!”
听到夏云非常正式的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之前的昵称薇嬷嬷,郑薇心里那股空荡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浓。
“你手机号码换了、企鹅拉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掐断了,我找遍了整个乌城跟杭城,任何你可能出现的地方,甚至还厚着脸皮找到了你家,可惜都没有你的消息,直到今天……”
“当年的事情,已经事过境迁,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也没意义了,但我还是得把那句话对你讲一遍!”
把杯子里的啤酒重新倒满,朝着郑薇举了起来。
“郑薇,对不起!”
今天晚上,郑薇第一次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的端着杯子,不知道该不该喝的时候,夏云已经一口把杯里的啤酒灌了下去,又满上了一杯,借着酒劲继续说道,“是我太冲动,不够男人的出口伤人,朝你乱发火,是我没能做到当初的誓言,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当然,请你放心,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博取同情或者再续前缘这么恶心,我现在也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不止一个,我只是想单纯的对当年的事情,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里,夏云又对郑薇举起了酒杯,认真诚恳的说道,“郑薇,这一杯,就当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年的幼稚跟冲动,也祝福你能重新再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好男人!”
郑薇端着酒杯,看着里面淡红色的饮料怔怔出神,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两人手里的杯子上。
只要这杯酒一喝,夏云跟郑薇,也许就能彻底打开心结,尽释前嫌!
当然,也彻底的变成普通同学,彻底没戏了!
郑薇迟迟没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孙磊看的有些着急,他恨不得替郑薇喝了这杯酒,跟夏云划清界限,只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插嘴,只怕会真的惹起众怒,被同学们群起而攻之!
就在众人屏息静气的等着郑薇决定的时候,王冬忽然开口插了一句,“老幺,你是不是酒喝多了,犯糊涂了,今天是老大的大喜曰子,你说这种事情干什么,要道歉,也得等婚礼过后,再正式单独的跟郑薇道歉!”
众人一愣,随即廖小明连连点头,大声的说道,“王小二说的没错,在褚老大的婚礼上讲这些,确实有些不太合适,要不大家来干一杯,为了老大跟周蓉的修成正果!”
接着,叶德强、丁顺秋、苏英杰还有谢智慧也连忙举杯附和,“对对对,祝褚老大跟周蓉幸福美满,永结同心!”
剩下几人也端起了杯子,孙磊虽然有些不乐意,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同样举起了杯子。
“干杯!”
郑薇有些茫然,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随着大家把酒杯里的饮料喝了,垂着头看着空杯子发起呆来。
谢智慧看了身边的郑薇一眼,心里也叹了口气,又给她倒上饮料,想了想,好奇的问夏云,“夏老幺,你刚刚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是什么意思?”
夏云自晚宴开始,被郑薇的突然出现弄个措手不及之后,一直表现的有些魂不守舍,尤其是坐在郑薇的身边,更是患得患失的大失水准,完全不像以前的自己。
只是在郑薇那个我们已经是普通同学的笑容刺激下,才终于彻底放下心结,把心底藏了几年的那句对不起说了出来,又连喝了两杯,有些飘飘然的浑身轻松,恢复了正常的洒脱模样。
听着谢智慧好奇的问话,夏云嘿嘿一笑,“我是个非常传统的天朝男人!”
谢智慧有些糊涂了,“传统的天朝男人?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是有些脑子转不过弯来,疑惑的看着夏云。
夏云摊了摊手,“意思是,除了大房外,我还想纳两房平妻跟四房小妾,一个女朋友哪够呀!”
“噗!”
“靠!”
“哈哈!”
“夏老幺,你真有种!”
大家以各种各样的夸张表情动作,还有几根竖起的中指,表达了对夏云的无限敬仰之情。
夏云开怀大笑,对于各种鄙视不屑照单全收,又跟大家碰了一杯,站了起来,“同志们,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敬孟老师、裴老师他们一杯,免得呆会儿真的喝醉了胡言乱语,失礼唐突了那些老师,那可就不大好了!”
众人闻言都是颔首同意,夏云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过一个一个去敬也不大好,一桌十个人,他们就得喝十杯了,还是两个两个一起去吧,你们谁跟我先上?”
除开郑薇,这里跟夏云关系最好的,除了王冬便是廖小明了,两人对望一眼,最终还是廖小明按了按王冬的肩膀,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夏云身边的郑薇忽然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小夏子,我跟你一起去吧,毕竟咱们当年可是最佳搭档来着,老师们的印象也是如此,就让他们把这个印象保持下去吧!”
过了这么一会儿,郑薇终于又调整情绪、恢复了正常,语气里重新带上了一股大咧咧的笑意。
同学们微微一愣,王冬跟廖小明又对望一眼,都是哈哈一笑,廖小明朝夏云挤了挤眼睛,又坐了下去,“没错,吉他手,人艰不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那些老师呢,你们就把你们的这段金童玉女、才子佳人的佳话,一直流传下去吧!”
“没错,人艰不拆!”
夏云莞尔一笑,端起酒杯,又拎了瓶刚开封的啤酒,朝郑薇微微鞠躬,“薇嬷嬷,请!”
语气自然从容、洒脱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