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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灵识外放
宋氏屋里的奴才比之张子清多了两倍不止,这也由不得他人嫉妒,谁叫人家肚皮生气生下府里的大格格呢?有一拨奴才可是专门拨给大格格的。
在‘人才济济’的宋氏屋里,德栓这样背主的奴才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他所谓的干爹也不过是德妃宫里收拾杂物的奴才罢了,不过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四爷生母宫里的奴才自然是让人高看一眼的,薄面是会给几分,但也只是几分而已。
能发动关系调来宋氏这里德栓多少有些志满意得的,虽然只是个洒扫的三等奴才,可架不住他的主子可是格格啊,说出去,是格格府里的人得意还是一个小小侍妾府里头的人得意?宁为凤尾不为鸡头,德栓刚觉得前途有点亮光了,那个被自个狠狠抛弃的前主子,谁想竟咸鱼翻身了,一跃龙门也升了格格?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眼热的看着小曲子那个狗奴才褪了灰衣服换上了格格院一等太监特有的蓝颜色,大声呵斥着跟前的奴才耀武扬威的‘特意’从他跟前拽过,再看看自己一身寒碜的短打灰衣,德栓觉得心在淌血,这些本该是他的荣耀啊,到嘴的鸭子就让他白白折腾飞了?狠狠抽了自个两个耳刮子,让你瞎折腾,让你瞎折腾,白白便宜了那个狗奴才!
升了格格虽有宋氏这个不定时来搅和的麻烦在,但总体来说还是好处多多的,不说别的,单是这四素两荤的饭食加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小点心,足够张子清梦中笑醒的了。
吃饱喝足的张子清精神大振,虽今个灵识透支有些累,但她还是决定要凝个小半时辰的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近来感觉她那个诡异空间中的灰雾正慢慢的变淡,空间的轮廓似也若隐若现,有个诡异的猜测萦绕在她心头不去,莫不是这个空间是成长型,现下正处于成长期,而成长期所需能量皆来源于她本体的真气与能量?否则,如何解释她自打晋级二阶后体内真气再怎么吸纳也止步不前的怪异?又该如何解释她愈发加大的饭量和她瘦的仅剩把骨头的小身子板?她依稀记得前世仅是在进阶二级前才会饭量大如牛,进阶后也就恢复如常了,况且,那时她饭量大肉也长啊,哪像现在,饭吃多了不要紧,还瘦了?她想,她的空间果真是要噬主的,想想这个不停的在吸着她真气,吸着她血肉的‘怪物’,她忍不住一阵哆嗦。
这空间她扔是扔不掉的,况且也舍不得扔,可要想不被吸干成层皮,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日夜不停的凝气,来满足空间这个惨无人道的大胃口。
白日里事多她没来得及注意今个她心头突起的那点异样,夜晚凝神静气的打坐那刹,她恍然悟起,这异样可不是源于比之先前南苑侍妾府浓郁许多的灵气吗?
张子清大大激动了一把,若是能找出灵气所在根源,那她的修炼岂不是事半功倍?喂养空间这个大胃口岂不也是稍稍省力了些?
这么一想,她只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她竟‘看’到了隔壁耳房的翠枝,视线有意识的拐弯穿过青灰色软帘,‘看’到了院里宋氏那边来往不断的奴才,稍停了片刻径直往那修葺的整齐的花草林子里去,在一棵长得不起眼的杂草跟前生生停了下,让她足够‘看’的清楚这棵小草的外观以及叶子上的纹路。
张子清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视线’也在同一时间缩了回来,她抱着引枕呆滞的想,她玄幻了……片刻后翻滚的情绪就恢复如常,张子清再次淡定了,毕竟有前面那个超震撼超诡异的空间在,再怎么大的风激起的也只是小波小浪而已。
张子清想了想,把这一怪现象归结为灵识的另一大作用,灵识的延伸亦可叫做精神力的外放,不得不说穿越大神给她开的金手指开的还蛮大方的,有了这堪称顶级无形作弊器在,在这大清朝即便不能横着走也相差不远矣,毕竟谁家没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在?夜深人静作恶时,若能掌握对头的辛秘,提前预知他们的行动,那就算别人要害她,她也能早早想好对策见招拆招,将祸端消弭于无形,顺道还能掐人掐三寸,将害她的人自食恶果打入地狱深渊……
张子清舒了口畅快的气,多了项保命的手段,总归是件好事,总算不用日夜提着心,多少也能松快些了。
只是不知她的灵识覆盖面积有多少。
凝神屏气,她试着将灵识冲破屋顶,在院子上方慢慢试探着延伸……堪堪到达院子边缘,再往外脑门就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张子清心里有了数,依她目前的状态,她的灵识堪堪能覆盖这个院子,不过这已足矣,毕竟目前府里上下唯一对她怀着刻骨敌意的,恐怕就是与她同院子里的宋氏。
心念一动,她的意识一路尾随着宋氏屋里的心腹嬷嬷,‘看’着她入了东厢,恭谨的停在了猩红色软帘前,整了整面色,‘听’她低声询问:“主子,可安置了?”
软帘后若有似无的传来婴儿弱弱的哭声,间杂着宋氏的咒骂和隐约的磕头求饶声,韩嬷嬷微不可查的皱了眉头,可在软帘掀起的下一刻脸色已经恢复成恭谨状。
自屋内急急打起软帘的是个穿红绫袄青紬掐牙背心的丫头,急急拉过韩嬷嬷道:“嬷嬷可算来了,快帮忙劝劝主子,那起子不长眼的奴才也不知听了什么不拘的话,满嘴糊糊,凭的惹了主子恼怒。奴才不听话教训就是,可咱主子身娇肉贵的,若气坏了身子那可得了?”
房里,宋氏正侧对着房门,素手狠揪着银红洒花椅搭,眸里寒光烁烁,盯着跟前跪地求饶的两个嬷嬷含怒带恨。另一侧,奶嬷嬷抱着孱弱的小格格极力缩在阴影里,小格格受了惊吓,哭泣不止,可声音却弱的犹如猫叫,断断续续,听着就让人揪心。
“主子。”韩嬷嬷略微担忧的目光扫罢小格格哭的有些发紫的脸,想对她的主子说点什么,可待触及宋氏那择人而噬的寒光,终是将满腹的话咽在腹中,选择了静默。
“嬷嬷,这两个狼心狗肺的老货竟背着我诅咒大格格!嬷嬷快叉了她们去见福晋,告诉乌拉那拉氏,这种阴毒的奴才本格格消受不起!”
宋氏话落,韩嬷嬷就疾呼:“主子慎言!”
宋氏红了眼圈:“嬷嬷,你知道她们怎么说我的大格格吗?作死的她们说大格格娘胎带疾,如今又体弱多病,眼见着是活不过周岁的!她们还商量着,要去求福晋恩典,唯恐大格格去了要连累着她们两个陪葬……嬷嬷!大格格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我如此宝贝着的闺女,岂容她们这些个奴才作践!!”
宋氏狠狠摔了几上的杯子砸向了那两个嬷嬷,两嬷嬷惊恐交加尖叫着饶命,韩嬷嬷看着愈发不堪,让屋里的大丫头拿了绳子和抹布,合力绑了两个嬷嬷,塞了她们的嘴。
韩嬷嬷拿手背楷把额上的汗,来到宋氏跟前低声规劝:“这两老货死不足惜,打死了给福晋报个备就是,主子莫要再说些招祸的气话。”
宋氏拿帕子拭了眼角的泪,犹有不甘:“我不是不明白轻重,只是心里边搁不下这口气!当我宋遥如张子清那个傻货,连谁派来的钉子也看不出?三个奶嬷嬷,她乌拉那拉氏就安插了两个,当真对我大格格‘另眼相看’呐!生了女娃她都不放过,若当年我生的是阿哥,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我恨,嬷嬷我恨呐,我的格格为什么为娘胎带疾,为什么会体弱多病,她乌拉那拉氏心知肚明,这都是她造的孽!”
韩嬷嬷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那面如死灰的两个嬷嬷,这个老货铁定是留不得了。韩嬷嬷的目光扫过阴影里瑟缩的奶嬷嬷,意味不明。
“秋菊,你去房门口守着,莫让任何人靠近。”
韩嬷嬷低声嘱咐,先前给她打帘的大丫头感激的看了韩嬷嬷一眼,迈着莲步快速离开。
这回宋氏已从仇恨中清醒过来,吊起的眉眼闪着寒光,看着让人心惊。
“嬷嬷,宫里头人蛇混杂,我这屋里也多得是牛头马面,这么多年来,要不嬷嬷帮衬着,怕我宋遥早已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更遑论平安生下大格格了。”
韩嬷嬷忙跪地磕头:“主子说的是哪的话,当年要不是恩公大义,奴才一家老小怕是要去阴曹地府报道,哪里能活的像现在风光?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尽心尽力服侍主子,若能帮着主子一二,那也是上苍给的天大的恩典了。”
宋氏虚搀了韩嬷嬷一把:“我爹当年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不想嬷嬷感念至今,恰也说明嬷嬷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嬷嬷快起,你我的情分不同他人,用不着这些虚礼。”
“主子抬爱,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韩嬷嬷顺势起了身,但态度依旧恭谨。
宋氏低叹:“嬷嬷凭的多礼。嬷嬷,今儿我也倦了,大小的事物也提不起劲处置,还劳烦嬷嬷替我将事儿给办了。”
宋氏意有所指的话令韩嬷嬷垂了眼皮:“主子放心,奴才会给主子处理妥当的。主子安歇,切莫再伤身,养好身子再生个小阿哥才是正经……”
看听到这里,张子清的精神力已经告罄,只得意犹未尽的收回灵识,拥着软绵绵的寝被咂巴着嘴回味着刚才得来的信息。
韩嬷嬷是宋氏倚重的心腹嬷嬷,为人老练又谨慎,不恃宠而骄又不居功自傲,看来宋氏这么多年来所做的辛秘之事大多也经她之手,由此也就不难理解她的过度谨慎,毕竟知道了主子这么多的□,不谨慎就死的快啊。
三个奶嬷嬷其中两个是福晋安插的钉子,这倒有点意思,若说福晋安插钉子,她信,可若说福晋插钉子不止还一下插一对,张子清就要笑了,一个明显孱弱的注定要早夭的格格也能让堂堂福晋如临大敌着,不是福晋傻了那就是她魔障了,可显然,那个能在外界赢得贤惠之名的福晋不是个傻的,人精明的很,断不会出这样的纰漏。既然那钉子不是福晋的手笔,那这钉子的来处就饶有趣味了,看来有人是想坐山观虎斗,想要宋氏和福晋掐啊。
宋氏的今个的一番话可谓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看来那叫秋菊的丫头韩嬷嬷还挺看重,可剩下的那三个奶嬷嬷……怕是凶多吉少了。张子清倒没有什么感慨,毕竟在那人如草芥的末世呆过的人对生命怕是早已化为骨子里的漠视,个把个人死去对她来讲似乎已习以为常,唯一能让她感叹两句的,那就是无论在末世还是等级尊卑森严的封建王朝,弱者是没有生存的权力的。
张子清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梦周公倒计时,她暗自思忖着,明个一定得抽个机会去将那棵‘神奇的草’弄到手,那棵草周身冒着的浓郁灵气可是她的精神食粮啊,食粮……</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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