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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轰鸣的声音嗡嗡作响,空无一人的连环山道上,四辆车你追我赶的急速行驶着。丝毫没有身处在这种跑道,稍有不慎就会滚下山崖的危机感。为首的那辆车通体亮白,每一个转弯都格外熟练。其速度,几乎到了肉眼无法窥见的程度,就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光束飞驰而过。
而后面跟着的三辆车亦是如此,它们你争我夺,互相迸溅撞击,好比缠斗在一起的野兽,不斗到对方战死,便决不罢休。忽然,三辆车改变了策略,中间那辆车猛地加速,不顾一切的撞向前方那辆车的车尾,旁边两辆车则是趁着白车失衡的瞬间从左右两边包抄而上。紧急刹车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轮胎在地上磨出一道道灰黑色的痕迹。转眼间,四辆车已是停在原地。
一个女人坐在白车的驾驶位上,看着自己的车被另外三辆车围住。她眼中并不带一点慌乱,而是伸出那只茭白纤细的手,缓缓打开车门,再弯腰下车。车灯打在女人的脸上,这才得以让所有人看清她的轮廓。
女人很年轻,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约174的净高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将她本就高挑的身姿衬得更加挺拔。女人皮肤很白,那种白并不是很健康的白,而是隐隐泛着病态的感觉。她黑色的极腰中分长发被风吹乱,盖在她脸上。女人伸出手将头发整理好,露出藏在后面的整张脸。
正如她的身材一样,女人的五官也是极其精致。黑色的眸子纯粹干净,其中不掺杂任何杂质,如一颗经心打磨过黑珍珠,晶莹剔透。一双大小适中的桃花眼充满了和她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干练,哪怕身处这种未知的境况,也没有丁点慌张。
视线往下,是她过分翘挺的鼻梁,不同于亚洲人常见的弧度,而是带着欧洲人那般清晰的棱角,使得她的脸部线条更加立体。那泛着粉红色的唇瓣轻轻抿着,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些精致的五官组合到一起,构成女人完美的脸。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她的眼睛还眨,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坐雕塑。
这时,那两辆停在她面前的车被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带头的女人,剩下的则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见两个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女人的好看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失落,却又在看到第三辆车出来的人时,转变成惊喜。
这样的情绪变化,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察觉到。因为女人转变的实在太快,又隐藏的太好。哪怕她身处正中央,散发出的存在感也是那么薄弱。就好像,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整整五年,我终于找到了你了,小沫澄。”
站在第三辆车前的女人轻声说着,紧接着,粗壮的棍子自白沫澄的后脑落下,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然而,在她晕倒之前,却轻轻朝前方那个女人伸了伸手。这个动作,一如她之前的情绪变化,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疼痛,是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感觉。身体是痛的,心里,更是痛的。
瘦小的身体浸泡在宽大的浴缸中,双手和双脚都被捆绑在一起,无法动弹,更不敢动弹。这时,浴室门被推开,随之而来的,是让她心心念念都在想着的人,还有另外两个陌生女人。
身体被外人看到的羞耻让一个年仅6岁的小女孩无地自容,她开始扭动四肢,想要遮住某些羞人的部位。然而,哪怕她细小的手腕被麻绳蹭破,直到出血,也不曾获得一点自由。眼见那个为首的女人朝自己露出一抹浅笑,紧接着,让身后两个女人将整整两大桶冰倒在自己的身上。
细嫩的皮肉被砸的生疼,皮下的肋骨更是痛到让她无法喘息,发出咔咔作响的抗议。然而,哪怕是承受着如此强烈的痛苦,女孩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
她,叫做池清。是自己的生母。
而自己,白沫澄。是她的污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存在的存在。
在冰水中冻了整整一个上午的身体已然麻木,可大块大块的冰还是无情的砸了下来。白沫澄用手抠住麻绳,想要转移一些身体上的难受,只是,在这个时候,胸口却被高跟鞋细长的根部狠狠踩住。那力道极大,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
“知道疼了吗?你以后,还敢不敢违抗我的命令?”耳边响起没有温度的说话声,冷漠而无情。明明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都忍着没有发抖,这个时候,白沫澄却因为听到池清的说话声而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她强行止住不停打颤的牙齿,想要开口回答池清的问题。然而,才抬眼,对上的便是那人冷漠不屑的眼神。没有犹豫,没有疑惑,更没有心疼。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这样生生断在了喉咙中,最终,白沫澄只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在问你话。”很快,没有得到答案的人又再开口。还捏住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去看她。那张绝美的容颜浮现在眼前,不知怎的,只这样看着,就会有一种心酸到想要流泪的感觉。
发现眼眶越来越红,鼻子越来越酸,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发现,小小的白沫澄奋力扭着头,想要躲开对方的钳制。然而,这样的行为,却被池清理解成违抗。
“我走了,你们两个教教她,什么才叫听话。”
“是。”
随着浴室门被嘭的一声关严,白沫澄看着不停落下来的冰,摇了摇头。其实,她不是不愿说话,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让她没有胆量去面对池清的问题。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回答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满意。那倒不如,不去回答。
晃神间,一颗巨大而尖锐的冰块朝自己脸上砸来,白沫澄就这样愣愣的看着,紧接着,视线之前,已是一片血红。眼睛很疼,心却麻木了。是哪里出了血?自己的眼睛瞎了吗?这些,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毕竟,这才是那个人最想看到的结果。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渐渐打湿了发丝。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白沫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又一次梦到小时候的事而被惊醒。她现在,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女人。
“睡醒了?”就在白沫澄愣神的功夫,不远处响起某人熟悉的声音。她循着声源望去,便看到那个站在地上,正冷冷凝望着自己的人。整整五年没见,岁月并没有在池清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沉淀的更为成熟,出色。
已经37岁的她,皮肤细滑无纹,哪怕只是上了一层很淡的素妆,也找不出一点不完美的瑕疵。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她肩膀两边,将所有刘海撩至头顶,露出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她狭长的凤眼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自己,那双黑眸和自己很像,却少了几分天真,多了些深邃。犹如神秘空间中的黑洞,只看一眼就会有种要被对方吸进去的感觉。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其中射出的视线,像是浓度极高紫外线,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给灼伤。再往下看,是那个和同自己一样小巧挺立的鼻梁,单薄粉嫩的唇瓣。自己的长相,多数都是来源于这张脸。有些五官,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仍旧喜欢穿黑色的衣裤,涂着黑色的指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黑色。她嘴上叼着她最爱抽的女式香烟,有些慵懒的靠墙而立,身上那股烟草混杂着香草的味道,哪怕距离自己很远,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白沫澄才回过神,将视线从池清身上挪开。真的有太久没再见面了,虽然平时也可以从照片里看到,可那种方式,终归是和面对面有所不同。想必,如今的自己之所以会有直视她的勇气,应该是太想念了吧?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么能做到,面对如此耀眼的她而不胆怯呢?
看完池清,白沫澄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处境。很显然,她现在是被绳子绑住,被吊在了房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得一件不剩,就连最贴身的内衣内裤都被褪了下去。
□的身体暴露在外,还被池清看到。这让白沫澄觉得难堪异常,她将空荡荡的双腿夹紧,把头压下去,让黑色的长发覆在自己胸前,挡住她身为女人的象征。这一系列动作被池清看在眼里,她并不打算出声,直到白沫澄将她的掩饰全部做好,才不屑的笑了笑。
“你在害羞。”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一个最简单的陈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下的鞋子,白沫澄眨了眨眼。紧接着,她的下巴已经被身前人轻轻挑起,被抬了上来。
四目相对,如曾经的每次一样。池清用她那双和自己同样纯粹的黑眸注视自己,那种仿佛要把人看穿的感觉,是白沫澄最熟悉的。
“你离开五年,看来也并不是没有长进。至少,你敢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是我做了什么,才会让你起了离开我的心思。不过,现在看来,在这五年里,你似乎过得还不错。”
“怎么?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暴露了身份,被我抓回来?是不是更后悔没有趁着这五年来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把我除去?白沫澄,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变强了许多。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强大,是要用来对付我。”
看着面前那个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脸,池清淡淡的说道。她不喜欢声嘶力竭的叫喊,也不喜欢废话连篇的唠叨。她喜欢用最简单的词语,描述最清楚的事。这个人,是自己怀胎十月所生下的女儿,是她当初想要打掉,却又舍不得打掉的孩子。
五年过去,她变得更加漂亮,也长高了不少。可是,她的性格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论自己如何折磨她,如何让她听从自己,她终究还是从自己身边离开了。如今,再一次落入到我手里,白沫澄,我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就算打断你的双腿,我也不会让再你背叛我。
这样想着,池清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腰带。金属制的腰带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精光,黑色的皮带上满是早已经干涸在上面,乃至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的血迹。可见,已经有了很多年头。看着面前那具□的身体,池清笑了笑,甩动起那条腰带。
“也许,我该让你明白,什么是背叛我的下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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