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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不急不忙地闲话聊天,那边霍辰烨正带着护卫,一队人纵马狂奔着。
黄莺能顺利躲开名为护卫,其实很算是押送人员众人耳目半路逃掉,自然也是霍辰烨有意放水。
府里招刺客之后,虽然黄莺行为是功是过还两说着,但她武功恢复了却没有告诉他是事实。
那时候,霍辰烨只想把黄莺送去西北呆着,不管查出来结果如何,以后都不要再回霍府后宅儿了。否则就会象明玫说那样,武力值太高,不可控,会让人害怕。
从知道银娘死开始,霍辰烨便觉得黄莺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不然银娘好端端如何能横尸街头。细查下来,果然发现连廖家都是被利用。对手,自然是那战场死敌挞挞旦。
这件事儿,虽然是挞挞旦处心积虑,但自然也是黄莺过错。她不动歪心思,就不会被利用。
霍辰烨自然会怒。虽然那时,黄莺已经送往西北路上了。
说实话她会逃掉,霍辰烨心里隐隐也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以来,家宅不宁根源哪里,他不是真不知道,只是宁愿不细想宁愿不知道罢了。
不过知道不知道又如何,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女子,功劳苦劳,对他恩对他情对他好,他也不能辜负罢了。
虽然招来挞挞旦人是很可恶,但若说因为这个斩杀了她,霍辰烨自然下不了这个手。他只能松松手,她自己要出走,就不怨他了。
她就真走了……
不过既然走了,就不会也不应该再回来了。他容许她跟着他抛头露面是一回事,但她做了逃妾,是另一回事,霍府还是要脸,他也还是要脸,她心里当是明白。
黄莺走了,自然有护卫要追查一下,结果却发现,黄莺被人劫了。
哪怕他对黄莺有意见,哪怕他心里不当黄莺是妾室了,但此时出了此事,人家把信儿送他手上了,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挞挞旦送信儿给他,摆明了阵仗,说自己这边共有护卫三十余人,让他也只许动用私卫,不准大张旗鼓追捕他等,很有些单挑意思,说等他放马过来较量,看能不能救回自己女人。
否则,撕票没商量。
霍辰烨心里明白,挞挞旦敢这么大胆不是玩笑。他大汤生活多年,就着力人员笼络和地形勘查上,某处山林密道,有可能比他还熟,手下有各种能人,还有相当一批死士级忠勇追随者。
当然,这里毕竟是大汤地盘,他绝不会怕他就是了。
大孟城是个山城,整个大孟府境内都是连绵山岭。这里也是西北南防线。常常山区要隘设置关卡,就极难出入。所以当北辰打过来时候,为了确保北辰兵马不可能顺利杀向京城,常会这里设置重兵。
如今当然和平时期,这里山区又多成了荒山野岭。
挞挞旦就选了这大片山地,做了和他较量战场。
霍辰烨一路赶到大孟城,查得黄莺日前确实到过此处,她甚至有下车家小脚店里用过餐。不过随即就被一群很彪悍人带着走了。这事儿看到人很多,很容易查证。
从收到黄莺被绑架信儿到现,已经三天过去了,才终于发现对方身影。大家少不得都有些兴奋。
城门口处,霍辰烨亮明身份,安排手下去附近卫所调集人手,以便到时包抄。
敌我对阵,绝对主场,还跟他讲什么一厢情愿游戏规则呢?
既然发现了踪迹,就绝对不会让他们跑了。这一次,要力争把这伙猖狂家伙一网打。
城守急急赶过来欲招待作陪,有没哈拉着,身后忽然一阵马蹄疾响。
专门负责信息收集属下陈东打马追上来,悄悄告诉霍辰烨另一个骇人消息:明玫也被劫走了,目前位置不详……
小七被劫走了,位置不详……
霍辰烨脑袋嗡嗡,有片刻不能思考。他打马原地跑了三圈,飞扬尘土让人影都看不清楚。属下都静静立一边,等着他指示。
霍辰烨终于停下来,问陈东道:“四散还是藏匿?”
这是江湖上人士惯用逃匿方法。四散就是不同地方预备下外观同样马车四或八辆,然后同时向不同方向奔去。到下一站再用同样方法。有专门镖局或车行接这样生意。藏匿就大多是原地窝藏,不留行迹,便是转移也多乔装改扮。
陈东道:“四散,我们人手不够,一时还没定下来夫人现具体位置。”
“方向?”
“正北。”
霍辰烨:“速查!确保夫人安全。”他本想让人通知各处,不准所有马车通行。想一想又作罢了,若不坐马车,还不知道对方会把明玫夹带什么东西里面呢。
想着将手中马鞭朝前一指:“走!”然后一甩马鞭狂奔了出去。
黄莺就前面丘陵之中,他不可能先奔别处……
小七,你那么机灵,可能想出办法来?千万保全自己别吃亏才好……
这一战打得非常激烈,霍辰烨这边十多个人,遭遇了对方二十多人围攻。霍辰烨带着属下死拼,终没有放出约好信号弹召集附近卫所帮忙。
小七还他们手里。他这里不讲规则,小七危矣。
……
黄莺被救出来时候,十分狼狈。据说因为她有功夫,所以对方对她很有戒心,不时将她绑于马后飞奔拖拉一阵,待她施展轻功到精疲力才绑起来扔车里。一路如此。
黄莺见到霍辰烨,便用她那双脉脉含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她泪流成河,泣不成声。
“你到底,还是先来救我了。”她说。几日流汗缺水,让她声音嘶哑难听,但她觉得这句话,饱含了她所有感情。
周围跟着属下闻言互相看一眼,迅速扯缰退开几十米。
霍辰烨坐马上,满身血迹,发丝凌乱。以少胜多结果是,他这边几乎人人带伤,而对方见僵持不下,四散逃开。
霍辰烨脸上有着隐忍怒气和焦急,问道:“可有受伤?”
黄莺脸上尚眼泪纵横,闻言就绽开一个美如昙花笑来,她轻轻摇晃着臻首,软着嗓子道:“不曾,妾身不曾受伤。”她男人啊,从来嘴硬心软。说什么永不许她回京,严重得好像永不相见似。可他还是会关心她,还是舍不下她。
黄莺心里又软又甜,忽然觉得这一场罪,受得真是万分地值得。
却听霍辰烨又问道:“小七现何处?”
黄莺轻轻摇摇头,道:“妾身不知……”
一句未完,就见霍辰烨夹马要走。黄莺忙深深地吸气,积攒了所有力量,猛地纵身一跃,跳到了霍辰烨马上。
她要紧紧抱着他腰,贴上他背,感觉他气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汲收他身体温暖。毫无防备地,忽然就被霍辰烨反手揪着臂膀扯了下去。
黄莺落地上,惊异不定地看着霍辰烨。
“黄莺,你心里清楚,从你逃走那时起,你便不再是霍家人。你以后与我再无关系,所以请你自重些。”
“烨郎!”黄莺呆住。
霍辰烨再不理会,打马就走。
黄莺施展全身力量,运起轻功拔腿急追,一边也顾不得再细诉什么衷肠,只捡要紧扬声大叫着道:“七年恩义就这么说断就断,烨郎,你如此狠心?那许多年月,是谁陪你身边,是谁替你挡刀剑?是谁舍命救你于危难?……”
狂奔中霍辰烨忽然猛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向着黄莺方向又疾驰回来。
黄莺见了,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她就知道,她救命之恩,他从不曾忘。她停了步住了口,含笑望着霍辰烨,静等他来揽她上马,双双归去。
霍辰烨打马奔到近前,止了马,坐马上看着黄莺,冷冷道:“让我们把话说清楚。黄莺,你救我三次,我从不曾忘。上一次,你引刺客入府,差点伤我子嗣,我饶你一次。你自己心怀不轨欲伤我妻,我再饶你一次。这一次,匪类劫走我妻有没有你功劳,我会查清楚。但你自作自受落入贼手,我伤了这许多弟兄,拼死救你于危难之中,已然还你一命。
所以,我还完了。从此之后,你没有救命之恩可用。
这些年你跟着我,不过两厢情愿。实际上,是你自己主动了很多年结果,你怨不得我。只是黄姑娘本事大,我霍家容不下你这样大菩萨。如今我们恩怨两清,以后就相忘于江湖吧。再见乃路人,黄姑娘不要再试图和我攀亲认故才好。”
说完扭转马头,打马又走。
一番话说得又又急,让黄莺反应不及,傻怔无语。等霍辰烨奔出一段距离来,才忽然明白过来。她左右看了看,忽然抓住了一位后面赶上来属下马尾,跟着一路狂奔。
这一招,这几天倒是被练出来了。
那属下扭头一看,也不敢打马加速,只好往旁边兄弟马上一跃,把马让给了黄莺。
黄莺便一路高叫着霍辰烨追了上去。
“烨郎,我若说,我挑衅廖家,只是因为我自己真气愤,你信么?”
“不信。”
“我若说,那天刺客入府,我只是见刺客那么厉害自己心里也害怕了,怕真出了什么大事儿,才会去救小少爷,才会想乘机到少奶奶面前去立一功,你信么?”
“不信。”
“可那天刺客入府,并没有攻向少奶奶,你为什么不认为是少奶奶故意和北辰人合作,以欲引来我好除掉我呢?那箭扇,明明是北辰人东西,少奶奶却有,不可疑么?”
“一派胡言。”
“你反正就是不信我就对了。”
“是。”
“其实你也不确定我一定有错对不对,你只是厌烦我了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想要我,都是为了她!因为有我,她就不高兴!可她除了一个所谓高贵出身,其他方方面面,不过是个无能贱人……”你凭什么就那么喜欢她,你为什么就为了她不要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黄莺很想一句句质问,却她骂出“贱人”时候,霍辰烨忽然扬地马鞭抽了过来。
他一鞭毫不客气抽她身上,然后一扯一带,把她摔落马下,口中喝道:“何方大胆女子,胆敢辱骂我妻?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言罢也不看她,策马扬长而去。
他抽她?他问她是何方女子,他是当真要与她成为陌路了吗?他当真,要与她相决绝吗?
黄莺忘了痛忘了哭,只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去身影呆立很久,然后慢慢蹲下、身去,嚎啕大哭起来。
。。
正北,狂奔,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终于,有人发现了一只滚落道中珠子,殷红水润,如离人泪。
那是明玫袜带上一颗坠子。
霍辰烨捏着珠子,道:“让八个方向人都撤回来。她沿这条路去了。”
就算挞挞旦想故布疑阵,也不会想到用袜带坠子。
只可能是明玫。
霍辰烨捏着珠子,四处扫瞄着,好像明玫就会旁边哪里忽然出现似。心里不知是踏实下来了,还是觉悬心了。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集中了几路人马紧追上明玫时候,看到是那样一副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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