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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不堪,而贺家,贺正宏正备战京城防御第一线上,百姓言论自然而然方方面面地偏向于贺家女,于是可怜邢茹萍,便是如今被唐家解禁得自由了,八方打听来消息也总是堵心。
邢家主心骨顶梁柱邢阁老关着,估记是捞不出来了。父亲跟了裴家,丈夫身陷西南。她自己,也不知道再可以指望谁,也许就象传说那样,唐家分分钟可能出妻。
邢茹萍如一头困兽,对外面流言翻飞愤懑而无力。没多久,另一则消息传来,终于崩一声,勾断了她后一根紧绷神经。
消息是:唐家曾被贺指挥史参过南襄五品守备唐玉琦,此战乱之际,来信来人暗中联络贺家七小姐,分析了天下局势,说明裴家军实力雄厚,而京城驻军只有不到二十万。打将起来,京城危矣。要接走向有私情贺家女儿去南边避乱去。
此信被截,来人被捉,贺正宏亲自将人和信交与圣上。——这事儿做得忒不地道,唐老侯爷知道后立马怒气爆棚。不管真假,有事儿咱翁婿私下说呀,你如今这样把事儿往圣前捅,又算哪般呀。
外人自然也揣测不断:唐家,到底还是召了贺正宏怒了,前次害人家女儿,这次,被报复了吧?还是明面上拿着堂堂正正理由报复。——谁不报复呀,不然没准到时候,唐家媳妇儿一闹,又将过错全捂人家女儿头上了呢。
而这消息本身,另有意味儿深长,引各方人士各有不同解读。
所有人都明白,如果此事属实,那就说明唐玉琦很彻底地站了裴家军那边,象许多西南任职军人或地方行政官一样,反了朝廷,所以才会觉得西南安全,要接走自己想保护人。
唐老侯爷之前一直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表示他唐家儿郎,从小教育就是头可断血可流,为国忠死而后已。如今琦哥儿无消息,大概只是没有圣召不敢私自离岗,或者是身陷南边走不脱,至于背叛朝廷,断无可能。
而如今,却等来这样消息。
唐老侯爷仍然圣前喊冤,辩说此事实蹊跷,只怕纯属贺正宏设计陷害,为着夺唐侯爷手中兵权。
此说法曾令圣上一度沉吟。可问题是面对那唐玉琦亲笔书信和来人信誓旦旦,唐老侯爷并无实证,此阴谋夺权说辞显得很苍白无力。
唐侯爷便又说就算琦哥儿真有什么立场问题,也和唐家无干,他离家多年不归,已于唐家久不通音信。看看吧,有事儿还顾着儿女情长呢,想着别人不顾自家。这种人便是反了,也和我唐家其他人无干,我唐家人还是清白呀。
这说法倒说得过去,只是至此战乱时期,也一时难以查证。
圣上虽觉得唐老侯爷说有一定道理,但仍曰:无论如何,唐老侯爷不宜再带兵。迅速解了唐老侯爷一直以来正指挥史之职,将京卫司彻底交到贺正宏手里。
而得到消息邢茹萍,却凭着身为女子直觉,对此书信深信不疑。她把自己关房里,只把血吐得一瓢一瓢。
果然是深情厚谊啊,危难时刻,不记得自己父母亲人,不记得自己儿子妻子,却记得那个小庶女?他到底把她这个妻子放什么位置?真想休妻么?当她邢家倒了,她就这么任人欺负?当她是死吗?她便是真死,也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窝囊死啊。
邢茹萍也不顾脸面了,人前人后和唐家人大闹了几场,指责唐家人寡义,指责唐家男薄情。“不让我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她要用实际行动来演绎此种意味。
唐家不支持她任何作为,于是她只能单打独斗,并且迅速付诸行动。——计谋单调,手法相似,联系了一帮江湖亡命徒,于某个月黑风高夜跳进贺家院墙,想要将贺家小妞蒙麻袋扛走。
结果贺家护卫似早有防备,凶猛无比,亡命徒大多亡命,背后主使者被拱出。
据说贺家小七怒了,组织人马迅速反扑:当夜四天,唐家遭遇不明黑衣人士袭击,院墙内外都发生了激烈打斗,高声厮喊,院内甚至还被人放了一把火,火光冲天,所幸守卫机警,众人救火及时无人员伤亡。
黑衣人撤退,唐家清点人数财物,才发现护卫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原来放火是虚,掳人是实,唐家世子两嫡孙宣哥儿和定哥儿不知所踪。
一夜间发生这样逆转剧情,让京城人士无比感慨多种猜测:之一,正常向一般推测:两女人之间前怨深厚,此番先是邢家女气急败坏挑衅,败北;而后贺家女按捺不住反击,得手。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只怕会象从前说过那样,要说到做到,会撕票也未可知。等着看吧,有热闹瞧了
之二,表层阴谋论调调:两家都是唐玉琦派人干,假借贺家女之名,其实是声东击西,为了救出自己两个儿子,又有效掩护了自己唐家满门不受他叛将连累。求圣上彻查呀彻查
之三,政治家们经过深层剖析后得出结论:唐贺两家都有军方背景,谁玩都不会用如此浅显手段引火上身,只可能是第三方人士干。至于第三方人士指谁,可以自由想象:皇帝党?担心唐玉琦暗投,留人质手?裴家京城暗桩?想唐家倒戈投靠,拿人子要挟?不能想象,越想越丰富呀,真是一切皆有可能也
京城水如此之浑,被牵扯或揣测各方也各自冷冷地揣测,冷冷地审视。总之一件事很确定,唐家孩子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京城被戒严。不只官方人士搜索,有不明人士多起参与其中。连日间唐家贺家,都惊现魅影重重。甚至,皇宫也被夜探了,落下几具被发现后自身亡尸体。
随后贺正宏宣布,贺家连番夜中招贼,扰得合宅不安。“分明谁撒下烟雾弹,嫁祸与我家小七。”他表示贺家人与唐家幼子失踪无关,整个贺家不对此事负责。“欢迎各司,或唐家诸人,组队来搜府。”呼吁让大家不要再夜间侵忧了,免得伤着自家人倒不好了。
贺正宏单方面说法唐家自然不会全信,他们当然想要进一步进行考证。先是唐家男人们,真就跟随有司去贺家大为翻找了一遍。
然后是唐家女人们,随后也组团去贺家拜访,带丫头婆子乌泱乌泱人,多少维持着表面和谐,以地毯式参观架式将贺宅前前后后地扫瞄一遍,以女性独特视角寻找着蛛丝马迹。
那时明玫正屋里做针线,横量竖量想偷偷再做一件塑身文胸,裁出了一堆布头。天气热夏天,里外裹着好几层真是太坑爹了,她得穿简化版内衣,连司水那样高手也做不来,当然明玫也不喜欢她碰,总要亲自动手。
唐老太太一群人贺大太太带领下,直接杀过来了,把明玫吓了一跳,慌里慌张把一堆东西迅速塞进被子下面去。
大家坐下,文绉绉进行亲情对话。唐老太太很憔悴,看起来比邢茹萍这当妈还悲伤难过样子,颤微微单挑贺明玫:“值此战乱之际,曾孙不知下落,让我这老婆子牵肠挂肚寝食难安,只恨不得以身替之。也不知道这样世道,他们外面可否能得平安”说着拿帕子揩泪。
明玫皱眉,她真有些不高兴。这唐家人,缠磨太过了,需知做戏太过反而欲盖弥章不是么。
她看着唐老太太,等到唐老太太告一段落了,才淡淡叹口气道:“如今这几天,连番乱糟糟闹得人头痛。老太太多多上香祷告静静心吧,不是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么?”
唐老太太点头,盯着那被子下一角布料看了又看,普通姜黄色棉布,干干净净无花无纹,还专门捡到些碎碎布头子。这样东西,哪有姑娘家会穿呢,何况还是碎布拼凑起来,到时候。大宅府里,也多是做做下衬里料或给下人做汗衫罢了。
竟是这丫头亲手做呢。想着可能穿这些衣服人,老太太心里感动,看着明玫眼睛湿润着微微点头。
明玫心里一紧,觉得这老太太又要带头给她演一哭戏咋,脸上表情就有些明显不耐烦起来。
谁知道唐老太太倒没有多说什么,停留不久就带着一众女眷撤退了。
后来,听说唐家人大发慈悲,开始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了,大力救助京城里流浪儿童和小乞丐起来。于是竟也引起了一些不明人士对乞丐注意。一时间京城乞丐成了热门职业,连酒堂小二都深深自卑,觉得不如做乞丐收入高呢。
而朝堂上,圣上态度却有点儿意思,他对大苦主唐家不但没有再行抚慰,甚至慢慢对唐家一再要求加派人手大肆搜查行为,隐隐生了些不耐烦怒意。
敏感男人们知道,圣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们做秀了。毕竟不管琦哥儿是真反假反,藏起孙子,只与唐家有利,贺家要你孩子做什么,难道真当是两女子间挟怨报复为出口恶气造成大阵仗不成?你唐家自己信么信么,你不是还跟贺家友好往来着呢?
唐家人,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写不出啊,写了这么点儿,先放上吧。
~~~~亲们五一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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