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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衡去扑封寻,封寻去扑禅心,禅心炸毛,乱的很。赵永昼正捂着肚子笑,躲避着魔抓的封寻便嚷嚷:“我都脱完了,他俩怎还不脱!”
封不染扯了扯衣领,开始松腰带脱外衣。赵永昼埋着头,迅速的脱了衣服揽牌,“再来再来!”
心想小爷今天非得让你们光着屁~股回去!
封寻已是不能再脱,又赢不了,只能一直光着。赵永昼拿出看家本事,云衡惨败,输的只剩一条裤衩。别说这道人身材还真不赖,外表看着那么单薄,却有着结实的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再加上他常年在万卷山上修道,身上皮肤终年享受冰雪沐浴,雪白晶皙的宛如美玉。
“看看看,也不怕长针眼。”云衡脱下最后一件亵~衣,赵永昼和封寻都看直了眼。
封不染都仔细的打量了他,认真的道:“师弟,几年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记得你小时候肚皮鼓囊囊的,执法堂的师叔每次都怀疑你在衣服底下藏了东西……”
说这话时封不染的表情实在太真诚,以至于云衡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整个人呈“……”状。
“还好我当时在外面把鸡腿吃了,要不然就被逮到了。”封不染一本正经的说。
他说的是有一次师兄弟两人偷跑出去打了很多野味吃,山上修道清苦,明令禁止吃荤,大家便都悄悄跑出去。那日师兄弟刚偷完嘴回来就被执法宫长老逮个正着,光闻着腥味儿不见肉,见云衡肚子鼓鼓的,执法长老非说他藏了东西。云衡哭着掀开衣服:
“师叔,这是肉,我自己的。”
封不染叙述了当时的场景,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揶揄。
“噗哈哈哈哈!”听完,赵永昼和封寻两人笑成了傻~子,抱着肚子笑成一团。连禅心都把头扭到一边,虎脸一抽一抽的。
云衡抱着头,瞪大眼:“啊啊啊师兄你脑残啊!这种事情都拿出来说!”
封不染手搭在盘起的膝盖上,弯着嘴角,眼神温柔。他现下也脱的只剩下一件淡白色的亵~衣,被云衡拉扯着松松垮垮,露出因情绪而显得有些红~润的脖子和胸膛。
“你也输的很惨呐!堂堂大元帅输得光屁~股,不知士兵们知道了该怎么看你哦。”云衡揪着封不染唯一剩下的衣服,冲赵永昼眨眨眼:“白五爷,你还没见过你主子光着身子的样子吧?下一把下一把,让他脱~光吧!”
闻言赵永昼心里想到那天晚上两人虽然发生了关系,可是封不染从头到尾穿的整整齐齐,好像真的没有看过……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正好撞上了封不染也看过来的视线,对方黑眸里承载着温柔的笑意,恰似揉碎了的星辰。
赵永昼坐起身来,脸红红的,因为觉得幸福嘴角都抑制不住的笑容。他一边分牌,湿漉漉的大眼睛由下而上的瞪着封不染,“呐,元帅要饶恕小的哦。”
好像一只狗。
禅心不由得满是嫌弃的瞪着赵永昼,可是这小子还在喜滋滋的摇尾巴。
封不染抿着唇笑没说话,面前的牌却是看也不看,把分的花生米全部推出去,直接对赵永昼说:“开你的,谁输了谁脱光。”
云衡:“诶?还可以这样玩吗?”转过头询问的看着赵永昼。
“呃,是可以……”赵永昼拧着眉。
“可是你都没教我们。”云衡说。
赵永昼尴尬的挠挠鼻子,这种破釜沉舟的自毁性玩法他从来不喜欢,玩不起啊。不过倒是有特别特别有钱的大老爷们很喜欢这么玩,因为有钱。
想到这里,忽然一抬头:“……元帅,你认真说,以前玩过这个吧?”
“嗯。”
“很多次吧?”
“嗯。”
“……所以你前面都是在装咯?”
“嗯。”封不染很干脆的承认,笑的很邪:“开牌吧。”
封寻说叔叔好过分,云衡气的去掐封不染脖子,一边吼着:“开开开!谁输了今儿个我都把他剥光了!”
翻开两家的牌,一看:赵永昼的是豹子,最大。封不染的是二三五,最小。
云衡一看,乐的去扒封不染衣服:“你输了你输了!”
封不染笑着乖乖脱去了衣服,眼睛却时不时的瞟过赵永昼。因为还有一种玩法里面规定了,最小的二三五是可以吃豹子的。封不染不说穿,总归还是让着他。
赵永昼嘿嘿笑,一边笑着一边脸越红,很久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开心过,这样不分昼夜的玩乐,大笑。虽然没有酒,没有肉,没有歌姬伴舞,没有琴声伴奏,歌舞升平……
揉了揉笑出来的眼泪,赵永昼养身倒进被窝里,翻了个身,被禅心的毛戳进鼻子,又翻个身。看见封不染正努力扯着最后一条裤子,大喊:“岚印,送两条被子过来。”
封岚印从门口探了头进来看了看,便走了。没过一会儿回来,怀里抱了三床军被,后面还跟着脸色铁青的徐漠。徐漠大概是被生拖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都没绑,进来一看,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帮封不染换下了染血的绷带,说起话都跟吃了炸药似得:“虽说您正值壮年,可还是少折腾点儿好。”
要换了平日,徐漠是绝不敢这么说话的。第二天早上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还后背凉了好几天呢。
那天赵永昼睡的很舒坦,虽然很挤。四人一虎是方才打牌的坐位就地躺下睡的,围一个圈。赵永昼上半身挨着禅心倒不觉得,就是脚凉冰冰的,动了动,碰到一处热源,是另一个人温暖的脚。对方先还被猛然贴上来的冰凉刺激了一下,然后就主动凑过来,将赵永昼的脚包围着,紧紧的贴在一起。
赵永昼觉得心里很幸福,很想笑。后来越来越热,热的他都出了汗,那人却还是不放开。他把脚拿出来,又被对方借着腿长的优势用力一扯,扯的他整个人都往底下的被窝里滑了一大截。忙不迭的往外爬,然后屁~股上就着了一脚,不轻不重,刚好让他摔个狗吃~屎。大长~腿压上来,动也动不了。
赵永昼被这一下折腾的咯咯咯笑出来,头脑发热心里话就蹦出了嘴:“老师,你又犯病了吧?”
声音不大,可是赵永昼觉得那一刻,整个四周围都安静的可怕。
云衡睡的稀里糊涂的,嘟囔着:“烦不烦你们,要调~情滚别地儿去,别打扰老子睡觉。”
赵永昼感觉到压在腰上的长~腿滑了下去,然后又被踹了出去。他趴在禅心屁~股上,禅心扭身把他翻下去,好像很嫌弃他。
天没亮禅心就受不了帐篷里那股子腻味劲儿,爬起来跑了。
擂鼓轰鸣,今日所攻城池非常重要,号称是巨澜的最后一道防线,攻破了此城便可长~驱~直~入。然而既然如此,想必这最后一道防线不是那么容易打。赵大将军领了三万兵马去城下喊阵,意在首探虚实。
而封大元帅因为有伤在身,在隔着一百里的高山上搭了一把椅子,远远眺望,眼窝底下还有黑眼圈。看着他这样,封岚印不由得说:“元帅,你还不如在营地好好养伤呢,隔这么老远能看见什么呢。”
封不染说:“站得高才看的远嘛。”
没一会儿太阳当空,看的远倒是没觉得,就是这地儿日光太足,亮的刺瞎人眼倒是真的。封岚印命人扛了屏风上来,好歹遮住了头顶的日光。
底下的赵永德叫阵半天,便看见申屠宇也搭了把椅子坐在城墙上,隔了一段距离望过来。
“这国师耍什么把戏呢。”封岚印纳闷道。却见封不染根本没看申屠宇,而是扭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军营的方向。
封岚印回头一看,露出惊色。
只见一身白衣的青年骑了白~虎奔着北山而去,大概是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乌黑的长发只简单的绑了个马尾,随着老虎奔突的姿势在风中上下飞扬。
这本是算得上养眼的一幕,然后北山的垭口边,却立着一个黑衣人,戴着斗笠,看背影,身形高大。
虽然很远,可是真的看的很清楚。
赵永昼大概是没想到封不染今天一大早跑出去是登高望远,他还以为他在帐里养伤。当禅心戴着信跑回来时,他立刻就跑出来了。
“师兄!”赵永昼大喊着,一边从正在奔跑的禅心背上跳下来,朝黑衣男子飞奔而去。
黑衣男子听见喊声便转过身来,遮挡在黑纱下的面容露出微笑。
“念白。”他喊道。
赵永昼一手摘下念一头上的斗笠,“别在我面前戴这个,要不是禅心认得你,我这把刀都刺进你后脑勺了。”
他从怀里摸出镶着宝石的廉月弯刀挥舞着,张牙舞爪的模样,更多的却是在像念一炫耀。
快看快看,这刀很漂亮吧。黑色的大眼睛里全是这种意思。
念一将刀拿过来,眼里流露出奇异的光:“是太阳啊。”
“嗯?”赵永昼没听清,乐颠颠的跟念一说:“这是摩珂公主的,听说很值钱啊。”
念一笑:“是挺值钱。你的战利品吗?”
赵永昼摸摸后脑勺,“嘿嘿,元帅送我哒。”
突然赵永昼脸上的笑容散去,“对不起啊师兄,这是你家乡的东西,送给你吧。”
念一摇摇头,将刀放进赵永昼怀里,“念白,收好它。”
他看着巨澜的方向,最后一座城池依旧紧闭,可是大军压境,它又能抵挡得了几时呢。
“师兄,你这次来……”
“我不会插手的。”念一说,“师弟还不相信我么?”
赵永昼听出来了,念一的话里,多少是有一些埋怨的。话说回来,自己的国家就要破灭了,换了谁会高兴的起来呢?
念一说:“我只是来看看,巨澜王朝是怎样一点点崩塌的。其实它早就从里面腐蚀掉了,你们不来打,它迟早有一天也会自己腐烂。可即便如此,这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师弟,难道我不该回来看一眼么?”
赵永昼没有回话。他突然觉得很无奈,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