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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面上,有光芒冉冉升起,晨曦逐渐染亮天地。
雨停了,Venetian的酒店大堂里,有人一宿未眠。
胡有方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眯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对面的男人还睁着眼睛,双眸里布满猩红的血丝,冷静中带着可怕的固执。
“二爷,你去休息会儿吧。”胡有方实在看不下去了,沈总、张家少爷和纪大小姐都去休息了。当然,他们起初也不肯睡,到后来旅途困顿、累得眼皮打架都不肯回房,非要顾二爷亲自开口劝说,他们才去了。
其实,顾钦辞也没有劝什么,他只说了一句:“去吧,要是我撑不住了,还有人能等她的消息。”
也许是顾钦辞的执念感动了上天,早晨七点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愣了不足一秒,他迅速接起来,怕那铃声再晚一点点,就不再响了,“你是谁?”
对面沉默了很久,发出一抹阴鸷的笑声,有用变声器修饰过的痕迹。
顾钦辞的心情在那一抹笑声里经历了一次无法言表的跌宕。
从焦虑,到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担惊受怕*,怕的就是她被人绑架挟持,然而,当这个想法被证实的时候,他却差点被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
因为,歹徒肯联系他,就是给了他转圜的余地,给了他救回她的机会!
他们的要求,可能是用金钱、权利、哪怕是拿他的命来换。
那都无妨,只要给他一个换的机会,就好。
对方的声音继续响起:“顾钦辞,你最宝贝的人在我手上!”
有那么一瞬间,顾钦辞想对他说谢谢。
但他很快压下了这荒谬的心情。
“开出你的条件。”口吻沉静,除了嗓音极为沙哑之外,顾二爷已与平时示人的样子无异,倨傲,高贵,运筹帷幄。
“不愧是顾二爷,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爽快!”对方哈哈大笑,“你这爽快能坚持多久?我要你的命,你还能这么爽快吗?”
顾钦辞的眼眸微微闭了闭,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身体里积压了*的疲惫,“你什么时候要?”
张煜家派来换班的技术监测员已经无声开始了信号定位的操作,通过监听耳机听到这顾二爷的话,不免吃惊地抬起了头。
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料到顾钦辞会是这么干脆的反应,怔了须臾,差点骂出口的那些诸如“胆小如鼠、苟且偷生”的话,不得不又咽了下去。
“说话!”顾钦辞加重语气,沉声喝道。
看他冷静强势的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绑了人质要钱的劫匪。
对方冷哼一声,又阴测测地笑了:“好、好一个有情有义的顾二爷!老子要你的命干什么,你还真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我要你的公司!你给还是不给?”
眉毛皱了起来,顾钦辞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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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一行人没睡多久,尤其在听到歹徒来电的消息后,一个个洗漱穿戴好,就匆匆赶到了酒店大堂。
“他们怎么说?什么时候放人,有什么条件?”纪希音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她与纪若拙的关系不远不近,但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更何况,她不讨厌纪若拙,有那么多人都在替她讨厌。
人就是这样,当所有人都在为你愤愤不平的时候,你自己反而就不那么在意了。
所以这些年来,纪希音几乎没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产生过憎恨和厌恶的感觉,也没觉得纪若拙从她身上抢走了什么。名分是她的、*爱是她的、光环是她的,要说唯一的不满,大概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围着纪若拙转。谁叫她纪若拙性格圆滑、人长得又漂亮,被喜欢也无可厚非。
而纪若拙也一直安分守己,没有招惹过她,索性她就拿纪若拙当家里多养的一只*物来看待。现在*物走丢了,说不急,那是假的。
沈疏之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头疼地说:“是花钱赎人吗?”
黑眸泛起短暂的思考,顾钦辞缓缓点了点头。
“那还不好办?”沈疏之松了一口气似的,眼角漫上常见的哂笑,“你顾二爷什么时候缺过钱,拿空头支票装一麻袋都能砸死他们了。”
纪希音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张雪存和张煜也放下心来,顾钦辞却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表情,坐在真皮沙发上望着酒店大堂的挂钟,沉默。
沈疏之发现了一点不对劲,“怎么了?”
他没等到顾钦辞的开口,胡有方就替二爷说了:“对方要的不是钱,是整个海晏……”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沈疏之一贯含笑的脸也僵住了。
“你还觉得好笑吗?”顾钦辞平静地收回目光,与他对视。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巨大的无助和惊惶吞噬了张煜的心。这种无理的要求,已经不是出格二字可以形容了,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海晏集团旗下,光是国内公开透明的控股公司就养了十几万的员工,在国外的资产还不知道有多庞大!身为这个帝国未来的接班人,顾钦辞不仅要对集团的客户和当地的政aa府负责,更要对数以万计的员工和股民负责。如此沉重的担子,任何一个人,哪怕换作是他,都不可能说撂下就撂下。
倘若顾钦辞不从,也没有人能怨他冷酷无情。相反,他同意了才会被千夫所指!
可是若拙怎么办?
张煜的插在裤兜里的手都在颤抖,“你拒绝了?”
顾钦辞冷峻的脸没有丝毫动容,这让张煜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
他是谁?他是时时以大局为重的顾二爷!怎么可能为了美人舍弃江山?
“二爷答应了。”
胡有方的话如平地一声雷,炸得众人有点找不着北,他看到他们难以置信的眼神,又仔细重复了一遍,“二爷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他始终记得二爷那时的表情,薄唇抿成了锋利的线条,神色罄然中略带着几分阴沉。窗外的朝阳透过厚厚的钢化玻璃,变成鬼斧神工的画笔,描摹着他坚毅的侧脸,一缕璀璨的光辉点缀在他垂落的眼睑和睫毛上,深沉俊美,如玉如虹。
片刻的迟疑被歹徒捕捉到,便拿来大肆嘲讽了一番:“原来顾二爷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守财奴!”
一旁的技术员摘下监听耳机,微微朝沙发上气宇轩昂的男人点了点头。
顾钦辞又抿了下嘴,两片微薄的唇瓣上下开合间,几个波澜不兴的字连成一句话:“好,只要你的要的起,我都给你,唯一的条件,保证她平安。”
即使知道二爷是在技术员定位到了信号之后,才开口应承了歹徒,可是胡有方仍有种直觉,二爷的话,不是简单的敷衍。
“顾钦辞,你疯了!”张煜大吼,“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钦辞被他吼的蹙起了眉毛,坚如磐石的容颜染上一片冷厉之色,“我很清醒!”
胡有方也没想到张家少爷胆子大到敢和二爷叫板,吓得赶紧解释道:“张少爷,二爷是接到了监测员的暗示才答应的。这帮歹徒狡猾的很,在信号源上做了手脚,要想精确定位还需要更进一步的侦查。二爷现在不能一口回绝他们的要求,否则少夫人就危险了。”
沈疏之深深地盯着顾钦辞看了一会儿,唇角掬起一个笑弧,口气却沉重,“如果最后还是定位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顾钦辞明显考虑过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不见犹豫:“海晏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了,谁来领导都一样,并不是非我不可。”
震惊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顾钦辞也清楚,他的决定有欠妥当,甚至可以说是不可理喻,但事情若真到了那一步……
他也许真的会将海晏拱手相让。
“海晏不是非你不可,那你就非纪若拙不可?”张煜的目光如铁钉,扎在顾钦辞身上,异常郑重。
顾钦辞回望着他,止水一般的沉稳安静,良久,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张雪存笑容微苦,原来这就是顾二爷对纪二小姐的感情,看来他一点机会都没了。
“二爷!”酒店前台的服务生忽然惊慌地跑了过来,“二爷,沈总,张煜少爷……”
“说正事!等你叫完一遍,天都黑了!”沈疏之打断他。
“纪、纪小姐……”
纪希音无奈道:“沈总的话你没听见吗?不是让你别叫了?”
“不是、不是您!”服务生气喘吁吁地说,“不是这个纪小姐,是那个纪小姐!”
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沙发上那个沉稳冷静的男人却“嚯”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挥不去的压迫感,视线犀利得要逼死人,“你说什么!什么纪小姐?”
“走丢了的纪小姐……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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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男人结实挺拔的身体重重一震。
Venetian奢华大气的招牌下面,立着一道单薄瘦弱的影子,沐浴着晨曦,神圣高贵,恍若遗世独立,竟让他陡然生出一丝不知名的畏惧。
他看不清她的脸,可他却记得她的身影,窈窕,纤细,仪静体闲,修短合度。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她更耀眼,顾钦辞只顿了一秒,就飞快地朝那耀眼的人奔过去。
众人赶忙跟上。
纪若拙还穿着昨晚走时的睡衣,披着一件被撕扯得变形的外套,她没有化妆,容颜狼狈,发型凌乱。修长白希的腿上*之间多了许多冻疮,玉足也伤痕累累。
顾钦辞站到她面前,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沉淀了数个小时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又重新回痛,会怕了。
黑眸攫着她受伤的腿脚,心在猛烈的颤抖,颤抖到,他久久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脸。
纪若拙的左脚脚趾上有未干血的痕迹、又断裂的指甲,看到这些,顾钦辞好像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几乎窒息。
他有点慌张无措,伸手去够她的胳膊,眼前娇柔的人儿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差点仰面跌倒在地上。
顾钦辞这才抬眸看她,一看,就愣住了。
一个完全陌生她。
褐瞳中不再有往日世故圆滑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怕与畏缩,还有些恨。她像一只即将崩溃抓狂的小兽,摆出和他势不两立、准备殊死搏斗的架势。
“若拙……”顾钦辞慌了,他又迈上前一步,哪只刚碰到她的手,就听到她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被她狠狠挣开:“你走!”
声音逐渐化小,变成了细碎又急切的短句:“不要,我不要……你走……”
顾钦辞心中大恸,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咬牙道:“若拙,你先跟我进去,外面冷!”
明眸间早已失了亮色,灰暗一片,空洞又麻木。眼看着她又要后退,甚至举目四望,大有逃走的意图,顾钦辞管不了那么多了,大掌箍住她纤细的手腕,“跟我进去!”
他欠她的总要还上,现在,他不能再让她受寒,更不能让她就穿成这样站在大马路上供人观瞻。
纪若拙突然像疯了一样恐惧地摇头,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嘴里吐出的只有单一的音节,却全都表达了深深的抗拒。
她不想见他,她没脸见他!
顾钦辞的胸腔里呛了一大口冷空气,包裹着五脏六腑都凉得发抖。她的抗拒像一把重锤,敲碎了他的心,遽痛之余还有一点焦躁,但思及昨晚的所作所为,又不敢冒然上前。
他何曾有过这样瞻前顾后、进退两难的时候!顾钦辞深呼吸,镇定下来,朝纪希音的方向递了一个眼神。她立刻会意,慢慢靠近不安的纪若拙:“若拙,是我,我是你……姐姐。”
纪若拙皱眉看着她,却没有对她的靠近表现出很明显的排斥。
“来,我们先进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吃点东西再说其他的,好吗?”纪希音从没尝试过用这种柔软的口气,近乎哄着的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说话。
不过今天,一是碍于顾二爷的压迫,二是她也很担心纪若拙现在的状况。她看上去很不好,很不好。说不上来哪里不好,却总让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纪若拙迟疑了一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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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希音陪纪若拙进浴室的时候,顾钦辞等人就在维雅套房的客厅里坐着。
这里是张雪存住的地方,起初他们想过带纪若拙回她的套房洗漱,可到了房门口,纪若拙说什么也不肯进去。顾钦辞沉痛地望着她挣扎到快要崩溃的身影,急道:“去别的房间!”
肖雨怔怔地望着他们一行人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顾二爷坐在房间里时,衣衫不整,脸上还印着一个巴掌痕的样子。
她几乎可以猜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顾二爷去而复返,还在沉思的肖雨冷不丁被他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正思忖着怎么解释,顾二爷却路过她身边,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不到两分钟,他又抱着满怀的女式衣物、护肤品走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势可滔天、富可敌国的大男人,就这么不避讳地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进旁人的视线,健硕的手臂上还搭着一条打*和针织衫,说不出的滑稽。
可是那一瞬间,肖雨竟觉得这场面并不可笑,反而窝心的暖。
她想到和顾二爷打电话时的纪总监,满脸笑容,喜上眉梢……
就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二爷!”
顾钦辞停住脚步,没回头。
肖雨追上去,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要是和纪总监闹别扭了,就买钻石和珠宝来哄她,她昨天告诉我,她喜欢这些!”
她连说带比划,却没换来顾钦辞多大的关注,他只是轻轻抿了抿唇,漠然出声道:“知道了,谢谢。”
肖雨还不死心,“二爷,女孩子都是要哄的,投其所好,多送一些钻石……”
“这不是钻石能解决的问题。”顾钦辞打断她。
肖雨一愣,两个字未经大脑就蹦出唇齿,“爱情?”
纪总监确实还说过,钻石换不来爱情,她的爱情更重要。在她的世界里,钻石解决不了的问题,大概就只关乎爱情了。
顾钦辞这才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
肖雨把纪若拙昨天对她讲的那些、她没完全听懂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钦辞听着、听着,眸色突然深了。他沉默良久,腾出一只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礼盒,语气里揉进了几丝温情,“那这个,她会喜欢吗?”
肖雨打开他递过来的小盒,在里面看到了一枚精致的兰花吊坠。
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早就细心地准备好了一切。
原来这就是纪总监所谓的,千金不换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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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纪希音给她做了什么思想工作,从浴室出来的纪若拙,精神比刚才好了一点。肖雨陪着她在饭厅吃东西,纪希音颦着眉头走到客厅。
地面上落满烟头,空气里却一丝烟味都没有。顾钦辞坐在那里,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像。纪希音咬了咬唇,没把她在浴室看到的场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她实在无法描述若拙身上那些无耻下流的吻痕!
纪希音隐约明白若拙早晨回来时不对劲在哪里了,想到这个可能,她又怒又怕!
天生丽质的纪若拙穿着睡衣失踪一整夜,身上多出这些奇奇怪怪的痕迹,还有奋力挣扎过的伤痕、勒痕,她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怕再刺激到她,纪希音连问都不敢问。
然而眼前这些不知情的男人们,思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纪若拙平安回来了,那么绑匪的电话是谁打来的?他们又是如何恰好在纪若拙走失时把电话打入了顾钦辞的私人号码的?况且,若他们手里没有人质,哪里来的胆子骗顾二爷?
就在顾钦辞理不出头绪的时候,他的手机蓦然响了,众人纷纷朝他投去目光,监测技术员马上开始调试仪器准备接在他的手机上,而顾钦辞扫了一眼屏幕,却抬手制止了,“是我的助理。”
按下接听键,Eric急切的声音穿透手机听筒:“二爷,不好了,晚童小姐和不悔少爷不见了!”
顾钦辞浑身一僵。
绑匪威胁他的话犹在耳畔——
“你最宝贝的人在我手上!”
怎么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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