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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回了辛家,阔别一个多月,回来,这是一次令蓝绯难忘的旅行度假,但是,在这个度假的结束,却意外发生了这样一个情况,原本的那些闲适美好的心情,此刻都被担忧取代。
在院子里停下,下了车,行李都没有顾上去管,辛昱宸跟蓝绯就先往北楼去了。
他牵着她,因为心里记挂着,他的步子不觉就大了些,她得稍微快步才能跟上,走了一段,要上楼梯的时候他发觉了,脚步就又放慢了下来,照顾着她。
“我能跟得上。”她抬头对她道。
他牵着她的手松开,改而去楼上她的肩,一起上楼梯,往楼上走去烨。
进了老夫人的房里,抬眼望去,先见到的是在外厅坐着的辛鹏跟汪淑萍。
“昱宸,小绯,你们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去,奶奶一直念叨着你们呢——”汪淑萍看到刚出现的两人,起身对他们道。
蓝绯点头,跟着辛昱宸往里面走,看到前面,老夫人的床边,坐着辛楷钨。
还在旧金山的时候,辛昱宸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奶奶突然身体情况变得不太好,还曾有过短暂的昏迷,那时候也没有人敢乱动她,只好先打了电`话让张立元过来,同时也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张立元毕竟离得更近,先到的,给老夫人做了紧急救治,不一会,就缓了过来,那时候医院的人也刚好赶来了,但清醒过来的老夫人不愿去医院,说什么也不愿去,一定要在家里,等着辛昱宸跟蓝绯回来,说,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即使不说辛老夫人在家等着,知道她病情加重,辛昱宸跟蓝绯也是会尽快赶回的,现在,这一路,更是马不停蹄,深怕耽搁了时间,会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辛昱宸跟蓝绯走到床边,看到奶奶躺在床里,跟平日所见差别并不大,不过,脸色确实更差些,精神不是很好,闭着眼睛。
辛楷看到两人进来,在她耳边俯身轻语:“妈,昱宸跟小绯都回来了。”
闭着眼睛的辛老夫人听了,过了几秒,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缓慢地转动,寻找着。
辛昱宸跟蓝绯就更往前站,一起低声喊:“奶奶——”
辛老夫人搁在被子上的手,吃力地抬起,辛昱宸就赶紧伸过去握住,然后在她床沿边坐下,蓝绯紧挨着他,站在床边。
“奶奶,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辛昱宸轻声劝道。
辛老夫人摇摇头,声音有些无力:“没用,去那里也治不好……我只想待在自己的家里……”
说着,看了看辛昱宸,又缓缓转眼,看站着的蓝绯,那双眼,浑浊苍老,完全没有神采。
蓝绯看着,鼻子不觉就开始泛酸,经历过,她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的无奈。
“奶奶,我们已经回来了,你听昱宸的话,去医院好不好,到时候我们都在医院陪着你,跟这里一样的。”她轻声帮忙劝。
辛老夫人却不予理会,看看她,又看看辛昱宸,“我累了,睡一会儿……你们先去休息。”
辛昱宸无奈,但也不能再说什么,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去了解奶奶的病情是怎么回事,原本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加重了。
“那你们先去休息一会,等会再过来吧。”
辛楷看自己母亲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拍拍辛昱宸的肩。
辛昱宸点头,起身,再看了床上的她一眼,说:“奶奶你好好休息,我跟小绯,过会儿再来看你。”
辛老夫人闭着眼,叹息般地淡淡“嗯”了一声,就再没有理会谁。
辛楷说还要待一会儿,辛昱宸跟蓝绯往外走,在外厅,看到坐着的辛鹏跟汪淑萍,也没有什么心情说话,梅姐正泡了茶进来,放到他们跟前,跟辛昱宸和蓝绯恭敬打了招呼。
一路出来,辛昱宸没说话,蓝绯由他牵着,就乖乖地跟在身边,出了北楼,一路往主宅的方向行去。
进了大客厅,正拿着抹布俯身擦着茶几的小桃抬眼,看到两人,赶紧唤道:“大少爷,少奶奶——”
出国一个多月,现在回来,小桃看到蓝绯,多少有些激动。
蓝绯对小桃点头,辛昱宸牵着她往楼上去。
回了房间,推开门,看到熟悉的床铺家具,才有了种归家的踏实感,蓝绯呼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辛昱宸则站在一旁脱着外套。
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毕竟心里记挂着事儿,在飞机上也休息不踏实,所以现在回来了,身上确实有些疲累的感觉,蓝绯靠着沙发靠背,慵懒地,眼睛则一直扫视着房里。
外面万般美妙风景,最终也还是比不过自己的小窝舒坦,归属感,很重要。
她起身,辛昱宸正挂了衣服转头,问她:“去哪里?”
“下去找点吃的喝的。”
辛昱宸走过来,抬手,将她额边掉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瞧我,都没顾上问你饿不饿。”
“你心里记挂着奶奶啊,再说,我不用你操心到那份上吧,该是我问你——老公,你饿不饿,渴不渴?”她含笑对他道。
那温顺的模样,可爱的神情,令辛昱宸的心情恢复不少,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他说:“好吧,你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喝什么。”
蓝绯挑眉,凑近他耳边,道:“若是给你毒药呢?”
“那我们一起喝。”他仍是笑。
“我还以为,你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说什么‘你给的,我甘之如饴’之类的呢,没想到,还要拉上我一起啊?”蓝绯假装不满意地皱眉看他。
“嗯,你不跟我一起,难道是想着,毒死了我,再另找一个?我怎么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去哪里,我都要带上你一起——”
他伸手捏了把她粉嫩的脸颊,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是说去找东西吃,赶紧去吧。”
蓝绯下楼,进厨房,看到小桃在看着灶上的一小锅东西,还冒着阵阵热气白雾。
“小桃,这里边是什么?”小桃转头:“少奶奶——”她伸手去揭开盖子看一下,然后回说:“这是雷妈炖的灵芝鸡汤,给老夫人的,其实最近老夫人也不大能吃得下东西,就是喝些汤补补神气……少奶奶,你到这里来,是要小桃帮忙什么吗?”
“哦,我就是觉得有点饿了,所以下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哎呀,我就只顾着给雷妈帮忙,都忘了上去问一问你跟大少爷有什么需要的,都怪我——那少奶奶,要不你也喝点鸡汤吧,这量不少,而且老夫人都只喝上一点汤,大半都是浪费了倒掉的。”
小桃道,那么贵的上好灵芝熬鸡汤,每次倒掉一大半,确实是可惜了,对于小桃这样的来说就会觉得很心疼,可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照着办事。
蓝绯闻着那灵芝鸡汤的清香,还真是挺诱人的,不过刚刚经历了旅途回到家,现在她只是想随便找点清淡的能填肚子的,不太能吃得有油的东西。
“没有别的了吗?”她问。
“有有,还有中午的时候雷妈熬的小米粥,是给二夫人做的。”
小桃伸手去揭开旁边一个小锅的盖子,淡黄色的小米粥更合蓝绯的胃口,她点头,“我吃这个好了。”
“好,已经有些凉了,小桃这就马上热一热。”小桃说着,利落动手开火。
蓝绯没事,站在旁边等,就问起说:“二叔二婶,什么时候回来的?”
辛鹏跟汪淑萍之前一直在G市,后来辛昱宸带着她出国时都没回来,现在回到家,才看到那两人已经在这边了。
“二老爷跟二夫人是……”小桃微微歪头回忆了一下,毕竟他们当下人的事情多,不一定一下子想的起来。
“是大少爷跟少奶奶你出国不久之后,就回来了。那个时候,老夫人精神还挺好的,本来以为少奶奶你跟大少爷走了会冷清,但他们回来了,常陪着老夫人,她心情也一直挺好的,就是不知怎么地,最近,突然又不舒服了起来——”
蓝绯了解地点头,小米粥不一会儿就热好了,小桃拿了碗,开始盛,“少奶奶,大少爷也要的吧?”
“嗯,给他端上去一碗。”蓝绯点头。
两碗冒着热气儿的小米粥,放在托盘里,本来蓝绯说自己端上去就好,小桃不肯,说这是她们下人该干的事,于是蓝绯就只能空手跟在她身后,往楼上去。
小桃在辛家开始待的时间长一些了,虽人还是挺简单,但现在手脚学得雷妈,都相当稳妥麻利,上了楼梯往房间行去,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走在身边的蓝绯说:“少奶奶,你上次让小桃把你房里的玉竹香,都拿给二少爷的事情,还记得吗?”
“嗯,记得啊,怎么了?”蓝绯点头,有些疑惑。
小桃的脸色同样是有些不解,歪着头想想,道:“你跟大少爷走之后的哪一天,小桃忘了,晚间收拾家里的垃圾拿到外边去倒,看到垃圾篓里,有好几盒玉竹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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