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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成听着爹的话,跪在地上的双膝不停地战抖,深秋的夜里,自己的额上冒出了愧疚的汗水,他的心里完全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眼里流下了滚滚热泪,冲着安息着的秀娥哭诉道:“娘,爹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为什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你也知道,俺刚和思琪成亲,今天又知道了旺仔是俺的骨肉,你叫我怎么办?我该如何取舍啊!娘”
刘天成说完,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他的额头碰出了一道血痕。
玉莲在屋后听见了他们父子的对话,满江叔是直姓子,把一切都告诉了天成哥,看着心力交瘁的天成哥,玉莲的心里十分难受,她慢慢走到了天成哥的身边,轻声说道:“天成哥,你起来吧,俺不会怪你,不会把你和思琪姐分开,俺能把旺仔抚养诚仁。”
刘满江过去拉开了她,大声说道:“玉莲,俺知道你心里的苦楚,你心地善良,会为他人着想,俺不能眼看着你一个人受罪,你给咱们刘家留下了血脉,旺仔不能没有爹的疼爱。今天,俺必须要天成对你有一个交代,这对他确实很难,俺知道他喜欢思琪这丫头,思琪也是一个好闺女。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明白自己该如何抉择。”
刘天成听着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玉莲,伏在地上痛哭着。
玉莲看着刘满江,急忙跪在了他的面前,哀求道:“满江叔,求你不要*天成哥了,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会让俺更伤心,俺虽然没有和天成哥在一起,但是俺觉得很幸福,你让天成哥离开思琪姐,不是伤害了两个女人的心吗?满江叔,请你放过天成哥吧。”
刘满江看着哀求着的玉莲,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着头坐到了凳子上。
玉莲伸手拉起了天成,给他倒了一边热水。
刘天成的目光和玉莲碰到了一起,玉莲急忙回过了头。
刘满江看着天成问道:“思琪会来吗?”
刘天成点了一下头,说道:“她在国外,思琪接到了我的电话,已经往这里赶来,可是路途太远,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
刘满江吸了一口烟,低声说道:“我已经选了好曰子,明天就是黄道吉曰,我们没有时间等思琪了,明天一早就送你娘上山。”
刘满江对玉莲说道:“玉莲,你太累了,身体要紧,旺仔靠你带着呢,快去睡一会儿。”
玉莲听着摇了摇头,说道:“俺不睡,俺和你们一起陪陪娘。”
刘满江固执地说:“快去睡,我和天成守着,我想和他单独聊聊。”
玉莲看了一眼天成,冲刘满江点了一下头,不安地慢慢进了房间。
刘满江递了一支烟给刘天成,天成接过了烟,点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却被烟呛得咧开了嘴。
刘满江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天成,你知道吗?你娘整天盼着你回来,可是,直到她咽气都没有看到你,你知道她临走时最牵挂的是谁?是玉莲,你明白吗?”
刘天成听着轻轻地低下了头,大声地叹息了一声。
刘满江继续说道:“你娘一直把自己心爱的玉镯留在身边,本来是要给思琪这丫头的,她是咱们刘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可是你娘却把玉镯交给了玉莲,你应该知道你娘的意思了吧?”
刘天成听见了爹的话,低声说道:“爹,俺知道你们心疼玉莲,我现在知道了玉莲的事更是心如刀绞,她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俺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可是,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和思琪分开,和玉莲在一起。”
刘满江狠狠吸着烟,说道:“俺不能*你,你自己掂量掂量着办,难道你不认自己的儿子旺仔吗?”
“爹,求你不要再说了,让俺好好想想,俺快疯了。”
天还没有亮,乡亲们一个接一个来到了刘满江家,时辰已到,准备起棺出门,刘满江家里传出一阵哀伤的痛哭声,大家最后向秀娥告别,心里默默祈祷,祝秀娥一路走好,早进天堂。
鞭炮声响彻云霄,来送行的人们排上长队,随着抬棺椁人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后山上走去
秀娥已经入土为安,刘满江不愿离开相依为命的妻子,他替秀娥点上了一对蜡烛,摆上了一些水果,抚摸着碑文,忍不住老泪横流。
天成跪在了娘的面前,玉莲抱着旺仔和他跪在了一起。
玉莲轻声说道:“旺仔,快来给你姥姥叩头。”
旺仔嘻笑着跪在了地上,顽皮地抬头看着刘天成,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娘。
旺仔学他们样叩了头,好奇地问:“娘,他是谁?”
玉莲知道旺仔问的是天成哥,她没有说话,抱着旺仔站了起来。
一家人告别了秀娥,刘满江没有和他们一起,独自回到了家。
旺仔在玉莲的怀里撒娇,刘天成轻声对玉莲说道:“让俺抱他吧。”
玉莲看了天成一眼,把旺仔递到了天成的手里。
刘天成看着天真可爱的旺仔,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旺仔睁大眼睛看着他,用手去摸天成的胡子。
刘天成笑着问道:“玉莲,你给旺仔取的什么名?”
玉莲低头回答道:“学名叫张旺成。”
刘天成念道:“张旺成。”
玉莲轻轻点了一下头,刘天成马上知道了玉莲的心思,她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他。”
刘天成看着玉莲说道:“旺仔现在应该重新改一个名字,你说好吗?”
玉莲想了一下说道:“行,他是你的儿子,你想怎么改名都行。”
刘天成沉思了一下,说道:“就叫刘旺国吧,你看可以吗?”
玉莲满意地笑了,说道:“真好听,就叫刘旺国。”
刘天成搂紧了旺仔,对他说道:“旺仔,叫俺爹。”
旺仔瞪上了眼睛,看着玉莲说道:“娘,俺爹不是他,为什么要我叫他爹呢?”
玉莲扭了一下旺仔的小脸,说道:“他是你爹,快叫爹。”
旺仔羞涩地叫了一声,“爹。”
刘天成高兴地抱着旺仔说道:“你真乖。”
刘天成和玉莲走到了一起,内疚地说道:“玉莲,你受苦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俺?”
玉莲摇了摇头,说道:“告诉你又能咋样,俺有了旺仔,受点苦没有啥。”
刘天成拉上了玉莲的手,轻声说道:“玉莲,俺爹说得对,我应该对你负责任,旺仔不能没有父亲,等思琪回来,我把这件事告诉她,我要和思琪离婚,然后和你们在一起。”
玉莲听着,急忙说:“天成哥,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会伤害无辜的思琪姐,俺不会和你在一起。”
刘天成急忙说:“玉莲,俺只有这样的唯一选择,我也知道对不起思琪,要是思琪知道我和你有了旺仔,她会很伤心,会怪俺骗了她,也许要恨我一辈子,但我相信,她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