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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填饱了肚子,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下,看见家里的柴火稀少,知道爹的事情多,没有时间上山去,娘身体不好,家里的柴火就成了问题。
他看见后,就对秀娥说道:“娘,我去山上找点柴火,你赶快休息一下吧,不然又咳嗽了。”
秀娥忙说:“天成,你难得回来一次,就别去了,你爹有时间他会上山去的。”
天成忙说:“娘,我回来了就该帮一下你们,我去了,没事。”
天成说着就拿上了扁担,绳子走了。
秀娥见拦不住他,急忙问道:“你到哪里捡柴火去?”
天成一边走,一边回答:“石关门,那里干柴多。”
天成走后,秀娥又忙去喂养圈里的三头小猪,猪看见她就叫嚷起来。
秀娥忙说:“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秀娥提了竹篮,到房后的菜园里找菜叶喂小猪,她出去后顺手掩上了院门。
秀娥找了菜叶回来,见院门开着,她进来发现玉莲来了。
“秀娥阿姨,你回来了?”玉莲甜甜地唤着。
秀娥忙放下篮子,高兴地说着:“玉莲,快坐,快坐。”
玉莲笑着走到了菜篮面前,她捡着菜篮子里的菜叶。玉莲看着秀娥说道:“我好几天没有来看你,阿姨你还好吧。”
秀娥一边和玉莲清理着菜根上的泥土,一边说道:“我还好,亏你惦记着。马上要当新娘子的人了,你还抽空来看我。”
玉莲笑了笑,向里屋张望了一下。
秀娥知道玉莲的来意,她高兴地对她说道:“玉莲,天成回来了,你知道吗?”秀娥问。
玉莲点了下头说:“昨天我就听说了,天成一回来,村里就闹动开了,都夸他有出息,才出学校就有专车送,人们都羡慕得不得了。”秀娥叹道:“有啥好羡慕的,你还不知道吧,天成考上了警察,回来几天就要走,这傻小子以前不是想当老师的吗?你说他怎么就变卦了呢。”
玉莲有点诧异,继而微笑着说:“是吗?我看天成当警察也挺合适,他功夫那么好,当警察可以发挥他的特长。”
秀娥笑道:“你满江叔也是这样说,既然你们都说好,就是好了,天成有了工作,我也替他高兴。”
秀娥见玉莲心神不定,知道她是来看天成的,她冲玉莲笑了笑。“我知道天成也想见你,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玉莲啊,你都快嫁人了,就忘了天成吧,是天成辜负了你,我心里怪难受的。”秀娥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玉莲急忙安慰着秀娥说:“秀娥阿姨,你就别说了,我不怪天成哥,我们是有缘没份,是俺配不上他。”
秀娥听后,把玉莲搂在了怀里,“玉莲,你是多么好的姑娘,秀娥阿姨真舍不得你。”
秀娥拉着玉莲的手坐了下来,“你们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玉莲笑了一下说道:“也没啥好准备的,就是俺家里条件多,想趁闺女出嫁多要些彩礼,让他多花了一些钱,张文礼有些不高兴呢。咱爹妈把俺当做物件儿卖了出去,俺想着也难为情。”
秀娥劝解着说道:“你也别太想多,这是风俗,人家给的彩礼多,婚事办的体面,是风风光光的事,有哪个男人娶老婆不花钱哟。”
玉莲看着秀娥说道:“秀娥阿姨,你曰渐瘦了,要记着天天吃药。我以后不方便经常来看你,你要保重。”
秀娥听着鼻子一酸,她把玉莲搂着说:“你这闺女会疼人,俺真舍不得你嫁了别人去。”
玉莲眼里一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
“他对你好吗?”秀娥问。
玉莲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知道呢。女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成了他的人,只能认命罢了,自己作不了主。”
秀娥见玉莲哭,秀娥也跟着流泪。
玉莲擦了脸上的眼泪,又替秀娥把眼泪擦了。
“你别哭了,会伤身子的。天成什么时候走?”玉莲问道。
“她说过几天就走,你成亲的那天他等不了,他说有人等着他。”“是谁,是不是思琪等着他?”
“不是,是带他去当警察的人。她只给了天成五天的时间,天成守信,他会按时回去的。”
玉莲擦了一下眼角,问道:“阿姨,天成呢,他到那里去了。”
秀娥回答道:“他见家里没了柴火,到石关门找柴火去了。”
玉莲听后,她站了起来,“阿姨,我要去见他。”
秀娥点了一下头说:“去吧,玉莲,你们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有什么话就把它说完吧。”
玉莲点了一下头,她匆匆忙忙地出了屋。
玉莲出门后,她抑制不住想见天成的渴望,向石关门的小路上奔去。
石关门位于金岩村东面,那里是一眼望不见头的原始森林,山上绿树成荫,细水长流。由于山里穷,常有人上山去偷着砍伐大树,或是自家修房盖屋,或是变卖圆木,换些零用钱花。近年来,政斧管看的紧,石关门的树木才幸免于难,人们只能去找点枯枝,树根当做柴火使用。
石关门距金岩村有10多里路程,来回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那里山势险峻,入深山处必经一道悬崖处,崎岖山道两边有巨石高耸而立,像一道随时可以闭合的石门,因此而得名叫“石关门。”
天成从小就顽皮,常喜欢捉弄人。记得小时候,天成带着七八个小伙伴去石关门找柴,他们到了石关门后,天成问道:“你们谁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
小伙伴们听大人说过,石关门这地方有狼,家里管得严,都不敢轻易上来。这次是天成领队,人又多,他们才敢跟了上山来。
听天成问,大伙都举起手说:“我没有来过。”
玉莲也把手举了起来,天成悄悄把她的手拉了放下来。
“大家听明白了,这里是进山的石门。凡是第一次进石门的人,必须要有诚意,每人都要找一块干牛粪含在嘴里,不然就出不了石门,石门就会掩上,把他关在山里。”
伙伴们都信以为真,他们纷纷在地上找了一块牛粪,然后皱着眉叼在了嘴上。他们看见玉莲没有这样做,就对天成说:“她为什么不含牛粪呢?”
玉莲刚要说话,天成把玉莲拉在了身后,“玉莲和我进去过,石门不会关她的。”
小伙伴们没有了话说,小心翼翼跟着天成过了石关门。
玉莲恶心地看见着天成,还捂着嘴笑,她知道天成在哄人。
小伙伴过了石关门后,忙吐了牛粪,急忙去找山泉漱口,一边说着,“真臭。”
玉莲笑着对天成说道:“你真坏。”
天成对她摆着手说,“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玉莲趁天成不注意,把他轻轻一推,天成叫唤着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小伙伴们见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想着这件事,玉莲会心地笑了。“天成,天成,你在那里。”玉莲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