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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过血誓,各自安了心。
傅衍又一次把朱雀灵魄放到了吮着指尖伤口、不知是在止血还是在解渴的戚珃肩头,噙着笑叮嘱:“好好与真君相处,留在原地,不要乱走。”
“……”这种被反复叮嘱的感觉只在电视剧里看见过,却从未亲身体验过,戚珃不知该把它归类到“不被信任”里暴躁一下,还是该归类到“被关心”里感动一把。
最终,戚珃只是慢吞吞地抽回被吮净了血珠的手指,翻着白眼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傅真人,我不是小孩子。”
傅衍挑了挑眉,嘴角情不自禁地勾画成了似笑非笑的弧度,抬起手揉了把戚珃的头顶,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是。”
戚珃咧了咧嘴,拍开头顶上的手,笑骂了一声:“滚蛋!”
“好啊。”傅衍忍俊不禁,噙着笑瞥了落在戚珃肩头、啄自己“肩窝”的朱雀灵魄一眼,松开戚珃,预备走向那舒展着身躯躺在滚烫的沙子上、不知是在挺尸装死还是真的预备等死的烛龙残魄,不想,却又突然被戚珃攥住了手腕。
傅衍意外地顿住脚步,回过头。
戚珃却是眼神略微往右,似是在盯着无火空间外那片橙色的火焰出神,只留给他家便宜道侣了一张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的、“光洁”无比的侧脸。
可也就是这张光洁得显出几分滑稽的侧脸,在傅真人那仿若亘古平静的眼底糅进了暖暖的笑意:“怎么?”
戚珃眼神闪了闪,在转过头看向傅衍的瞬间嘴角跟着加深了弧度,却反而使得脸上的笑意莫名添了几分虚假,而口中的言语也更似是毫无半分诚意地漫不经心:“傅师兄,你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傅衍含着笑的眼底快速掠过一丝意外:“恩。”
戚珃眼皮子突突跳了两下,嘴角挂着轻嘲嗤笑:“嗤!可见您是火灵之体了,还真把自己个儿当火灵使唤了。”
“呵!”先是一声短促的轻笑,跟着傅衍便不可抑制的笑了开来。那张祸乱丹鼎门的脸上绽出的笑容简直晃花了戚珃先生的钛合金狗眼。
傅衍笑着反手攥住了戚珃的手,语调里不仅多出了几分愉悦,似是还多出了几分温柔:“放心。”
虽说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却莫名溢满了粉红色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暧昧,莫名闹得经历过专业训练、更是久经历练的戚珃先生手腕一僵。
戚珃垂下眼,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唇边绽放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不过是怕你挂了,我一个人走不出这秘境。”
“嗯。”傅衍也不做反驳,只是应了一声,便笑着松开了戚珃的手。
待戚珃再抬眼时,傅衍已经走出了朱雀灵魄撑出来的无火空间,走进了连绵的火海里。
佛陀降世,一步一莲华。
戚珃每每在玄幻巨作中见着此等神奇景象的时候,都会对那用电脑特效制作出来的无边法力神往无比。
如今,亲眼目睹着傅真人步入火海的景象,才发现与大天道演变出来的修真世界相比,我大天朝的导演和编剧的想象力简直是弱爆了!
傅真人漫步在火海里,一步一演化。
傅衍踏出无火空间,迈出第一步时,橙中带金的火焰瞬间自他脚下升腾而起。
迈出第二步时,那橙中带金的火焰竟是吞噬着焚至傅衍身上的橙色火焰,蔓延了他全身。
迈出第三步时,傅衍身上的殷红色法袍在橙中带金的火焰中,逐渐蜕变成了由火焰织就的火红羽衣,就像是在傅衍身上覆上了一层火羽一般,神秘惑人。
及至第四步时,傅衍那头因为缺水而失去光泽的秀发已然在他的小伙伴戚珃先生惊呆了的目光里瞬间化做了夺目的赤红。
赤红色的头发在漫天火海里无风而动,犹如跳跃着的火焰般,妖冶瑰丽。
待迈出第五步时,本应早就被禁锢了法力的傅真人,竟是开始凌空踏步,脚下的火焰随之于其脚下化作阶梯,随着傅衍的步伐一阶一阶往前,循着似有若无的规律,勾画着一种玄奥至极的轨迹,朝着平摊在沙地里的烛龙残魄蜿蜒而去。
那火红色的身影,徜徉在橙色的火海里,既似是浴火的妖仙,又宛若火中的精灵,狠狠地拨动了一下戚珃心底那根藏匿至深的弦。
朱雀灵魄实在是看不过戚珃那疑似呆傻的德行,猛地朝着戚珃那疑似已然掉到了地上的下巴吐了一团小火球。
戚珃自痴迷中回神,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抬手佯装着托了下自己个儿的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傅衍的背影,揪着朱雀灵魄的翅膀猛地晃了几下:“卧槽!真特么神奇!”
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傅小子找了这么个道侣真是给本真君丢大人了!
朱雀灵魄蔑视了戚珃一眼,用力挣脱着惨遭蹂躏的翅膀,不忍直视的默默扭开了脸。
戚珃如同肩膀上长了眼一般,放过了朱雀灵魄那可怜的翅膀,却又抬手挡在朱雀灵魄脸前,强制性地请真君大人转回了头,似笑非笑地请教:“真君大人,傅真人现下耍的这是什么景儿?”
“啾啾!”朱雀灵魄吐着火球烧走了戚珃的手心,清鸣了两声,脸上明明地挂上了小龙人的经典片尾——就不告诉你!
“哼哼!”戚珃哼笑了一声,痴迷赞赏之后,却是盯着傅衍的背影开始在心底下琢磨起旧账来了——尼玛明明可以恢复法力,还让老子架着你走了几天几夜?!
戚珃却是冤枉傅衍了。
傅衍此举,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似乎自从和戚珃结成道侣之后,傅衍便经常因不得已而施展不为人知的秘术了。
先是被千幻自小镜湖秘境送出来时,为了在被戚珃和那个魔修第五戈联手惹怒了的大妖手下逃得性命,不得已施展了火遁秘术,修为掉了一个境界不说,又有百年无法进境。
后是为了陪戚珃来神木秘境里寻找上古神木的木心做道胚,而入了此等磨人的法阵里被禁锢了法力,在没有水源的荒漠里兜兜转转了近半月,好不容易找到了生门,生门处却又堵着一只远古神兽的残魄。为了这唯一的生门,他又不得不唤醒体内的朱雀血脉,化出朱雀真身了。
这次,恐怕最轻也要法力尽失一个月了。
傅衍苦中作乐地踏着火焰阶梯走到烛龙残魄上方,停在锁仙阵之外,低头俯视着阵内平摊在沙地上、却昂着头以仰视的角度蔑视他的烛龙残魄弯起嘴角,笃定而温和地说了一句:“我可以放你出来。”
听闻能出去,烛七那双普照世界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光彩,然而,待打量过傅衍之后,旋即便又恢复了半睁不睁的样子,并慢吞吞地口吐人言:“你不行。”
“……”烛七这慢吞吞地语调极其欠抽,傅衍眼皮子猛地一跳,嘴角微微抽搐——又是他不行?
得亏傅真人一向肚黑心眼多,一直以来都在“人生赢家群体”里风生水起的傅真人接连遭到如此质疑,才能依旧保持着他的优雅风度,不动声色地道,“行与不行,总要试过才能知道。”
烛七与戚珃不同。
戚珃成心那么问,所以便从傅衍的话里听出了反调戏。
烛七除了睡觉与青龙外,万事万物不过心,心思纯澈,并未在这一句听起来可以歧义无比的话里听出其他深意来,只是直接了当的鄙视了傅衍一番:“你只是个侥幸拥有了朱雀血脉的人类,又不是朱雀。”
烛七的言外之意并不难理解,他那张被黄沙膈应得已然黑如锅底的神兽脸上就差直接用笔写上四个大字外加一个感叹号了——你太弱了!
幸好傅衍本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而当有巨大利益回报时,他更是格外的温和,格外的有耐心。
因此,傅衍非但没有恼,反倒始终笑吟吟的:“不管怎么说,现如今都只有我知道这阵怎么破。”
“!”
不可否认,即便已经放弃了继续暴力破阵,准备睡今生最后一觉时,烛七心里还是存着侥幸的——青龙能够找到他,青龙会来救他。
因此,骤然听见傅衍说,这阵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怎么破时,烛七瞬间就结束了平摊挺尸,扑棱着双翅飞到了比傅衍略高的位置,隔着锁仙阵俯视着傅衍:“这不可能!”
“远古神阵……”傅衍似是没有看见烛七那双骤然掀开全部眼皮的眼里卷起的暴虐,依旧不紧不慢地述说着对烛龙来说堪称残忍的事实,“别说是破……”
“在仙都没有的修真界里,寻常修士恐怕连听都没听说过。”
等等!远古?仙?
烛七眼睛里画了两圈蚊香后,连脖颈都情不自禁地又略微扬了扬,显见是吃惊吃的狠了。
如此几句对答,傅衍也看出了几分端倪——这只不是没睡醒,就是天生糊涂。
不着痕迹地又仔细打量了两眼烛七那双回过神来之后便恢复了半睁不睁状态的眼皮,傅衍笑意盈盈地,极具耐心的,又添了一句更为详细的解释:“这里是修真界,修真界的空间经受不住仙术的威力,修为境界足够的修士们,都必须渡劫飞升到仙界去,这是天道法则,无法违背。”
仙、仙、仙界?
烛七脑子里已然打了结:“修士们飞升了,不是还有大妖巨魔?”
“……”这么呆,一看就很好做思想工作啊!
傅衍强行抑制着极力上扬的嘴角,解释道:“妖族修为够了也得飞升妖界。至于魔族,早在三十亿年前那场大劫时便已经被人族和妖族联手驱除至域外了,如今有的只是修魔者。”
“修魔者?”
“修仙、修魔、修妖,乃是修士们的三种修行方式,修仙为主流,修仙者修为足够、渡劫成功后会飞升仙界;修魔者的数量要比修仙者少一些,渡劫成功后会飞升魔界;修妖最为艰难,因此修妖者的数量也最少,他们渡劫成功后会与妖族一般,飞升妖界。”
“#¥%……&#——”
烛七脑袋里却是被傅衍这一段话轰成了乱码。
近百亿年的空白,并不是傅衍这三言两语便能填补的。
烛七好生消化了一番傅衍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略微弄明白了一点——如今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似乎已然是人类独大的天下了。
虽说明知希望渺茫,并未怎么弄懂“飞升”涵义的烛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青龙呢?青龙也飞升了?”
“不知。”傅衍弯着嘴角,看着烛七骤然颓然的神色,心底莫名涌起一丝道不明的苍凉与无奈,“如果你问的是远古诸神兽之首青龙圣君的话,早在七十三亿年前便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了。现今的修真界里,不仅龙族踪迹难觅,便是其他神兽也早已匿迹了。如若你想寻觅青龙圣君音信的话,不如暂时住进我的随身洞府里,待我飞升仙界以后,自会送你前往妖界龙族圣地去一探究竟。”
世人皆知烛龙之睛可普照世间,却无人知道亦有烛龙之魂能窥测人心之善恶。
这也是青龙的手笔。
光是这一双能主阴阳的眼睛,便已是足够令人心动的炼宝材料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可能可以窥测人心之善恶的魂魄,其后果不难想象——烛龙一族势必遭到围猎,烛七自然也绝无幸免的可能,甚至,以烛七的懒劲儿,他极其有可能会成为第一只被杀死的烛龙。
当初,烛七是第一只觉醒这种能力的烛龙,青龙在得知烛七可窥测人心之时,十分忧心,遂待研究透了这种能力觉醒的诱因之后,便设法将其杜绝了,并勒令烛七不得对旁人吐露半个字。
烛七向来对青龙言听计从,自此,他能窥测人心之善恶一事便成了隐秘。
一睡几十亿年,醒来后面对着物非人非的苦逼世界,烛七想起青龙的好来,更加觉得心酸。好在如今他只是一缕残魄,才没有心酸得落下泪来。
烛七并不知傅衍的提议只是一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空头支票,只想着有法子去打探青龙的消息,便不由心动了。
微微震动双翅,落下一些,烛七平视着傅衍,仔细端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体内藏着几分朱雀血脉的年轻修士。
因只剩下残魄的缘故,烛七窥测人心的能力大打了折扣。
又因方才由朱雀血脉牵动着生出来的苍凉与无奈,傅衍一番提议倒也真的动了几分真心在内。
因此,烛七一番审视窥测,并未发现傅衍有何不妥,那心思便更加活络了一些。
只是,他到底还是有点信不过傅衍的能力,不由质疑道:“你先前连法力波动都没有,光凭尚未融合的朱雀神力如何能破的了这鬼阵法?”
“呵!”傅衍轻笑了一声,神色笃定非常,“这你无需担心,我说能破这阵,便是能破。”
烛七虽是只心思纯澈的懒兽,却也并非丝毫不知人心险恶。
当初,生怕烛七不识人心险恶,遭人算计吃亏,觑着烛七那些个难得的清醒时间,青龙一直在给他灌输各种族、各大能之间勾心斗角,相互算计的八卦。
因此,烛七在确认傅衍当真能破这阵法之后,倒是没有兴奋的忘乎所以、催促傅衍破阵放他出来,反倒是有些违背他那表象人格的问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对于烛七的上道,傅衍意外地挑了下眉,笑道:“以你如今这幅情境,你能给我什么?”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时间改变的了地貌,却难以更改这片土地固有的灵力气息。
虽然这里已然因为不得而知的变故,从灵气缭绕的福地变成了炙人的荒漠,可待烛七冷静下来之后,很快便已经确认——这里依旧是他心爱洞府所在的钟山。
地貌变化太大,之前暴力冲撞锁妖阵时又耗费了他太多的魂力,烛七只能闭眸专心的以神识探索,才能感受出他以往所藏的宝贝是否依然还在这片土地上。
光看这接连天际的火焰,便知那些个灵株灵果必然不用再去考虑。
想想那早已化成糜粉的幽冥石,也知以前青龙送予他的那些个法力晶石怕是也早已被这劳什子的阵法抽空灵力化成了飞灰了。
烛七又实在是一只懒得令人发指的神兽,想当初,除了青龙帮他寻来的神火葫芦这么一件法宝外,他手里便再没有第二件法宝。
别说神火葫芦已然被他印上了灵魂烙印,便是没有,烛七也不可能把青龙给他的东西当做筹码,拿出来给傅衍。
因此,烛七仔细探索了一番之后,平复了因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熟悉气息而过分激动的情绪,张嘴一吸,便自地下吸出了一对金色的、莹润透亮的珠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悬在他身前,对傅衍道:“我只能给你这对眼睛。”
七十三亿年的岁月侵蚀,七十三亿年的阵法消磨,烛七那具远古神兽的肉身,最终只剩下了这一双已然被岁月雕琢成了玉珠子一般的眼睛。
烛龙之睛!
这却是意外之喜!
傅衍强行压制着丹田里乐得险些跳起脚来的元婴,强自维持着平静,压抑着愉悦故作迟疑地反问:“只有这对眼睛?”
烛七瞪着眼,窥视着在他看来傅衍眼睛里那难以掩饰的愉悦,扬起头又多出了几分鄙夷:“没错,只有这对眼睛。”
烛七脸上只差用笔写上“那又怎样”这四个字了。
已然摸出了几分烛七脾性的傅衍真人,立时改变了方才的继续敲诈勒索的计划,话锋一转,语调极为真诚的赞叹道:“漫说如今,便是在远古,烛龙之睛想必也是极为稀有的宝物了。前辈肯将这双眼睛赐予晚辈,实是晚辈的福运。”
傅衍这态度一谦恭,烛七反倒添了几分不自在,硬邦邦地道:“总不好让你这小辈凭白忙活。”
“既然得了朱雀圣君的传承,眼见着前辈落难,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傅衍虽略微修饰了他的真实目的,却也没把自己标榜成真正的圣人君子,而是从他所继承的朱雀血脉上说事,既拉近了他与烛七之前的关系,也完美地掩饰着他最为真实的心思,“破除这锁妖阵容易,只是我观前辈的真魂并不算很稳固……”
“如今有这锁妖阵隔绝阵外的天火还好,一旦破除了这法阵,以前辈现下这种状态,恐怕很难经受得住这天火的灼烧。”
烛龙一族虽有一身赤红的鳞甲,其本命法宝虽一如烛七一般、多为火烛一类火属性法宝,然而,烛龙一族最为擅长的却不是御火,而是时间法则。
他们选用火属性法宝,更多的是为了满足他们那源自血脉里的、喜欢照明于幽阴之处的小癖好。
因此,烛七对阵外那橙、金双色夹杂着的火焰的确有些犯怵,尤其是在他真魂几近崩溃的状况下,在找到青龙之前他更加不敢随意冒险了。
所以,烛七只得盯着不远处安然留在无火空间里与朱雀灵魄唠嗑谈心的戚珃,问傅衍:“可有方法隔绝那些火焰?”
傅衍顺着烛七的目光回头看了戚珃一眼:“那是朱雀灵魄所撑起的无火空间。朱雀灵魄因故受了重创,至今尚未恢复,以真君如今的状态,最多也只能撑出那仅能容下两人的方寸之地,实在容不下前辈这么雄壮健硕的身形……”说着,傅衍略作迟疑道,“若是前辈不介意的话,我到时有个去处供前辈暂时栖身。”
烛七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傅衍的内心:“何处?”
傅衍坦言:“我有一随身洞府,那洞府不仅水火不侵,内里更是收着一截养魂木,倒是适宜前辈蕴养真魂。”
若是烛七是只热衷于争夺天材地宝、争抢灵山福地的神兽,若是烛七是生于当下、与现今的修真界没有几十亿年的代沟的话,那么他一定知道,即便诱惑再诱人,其他修士的随身洞府也是万万不能随意随人进入的地方。
因为,进入他人的随身洞府,无异于将自己的生命与自由双手捧到了洞府主人眼前。
可惜,烛七是只热衷于睡觉的懒兽,且生于百八十亿年之前,所以,他只是略一思索,在隔着锁仙阵见过傅衍那随身洞府的构造之后,便毫无心理压力地应下了傅衍的提议。
条件已然谈妥,只差破阵收“明筹暗码”了,傅衍的初衷可谓是已然达成了一半。
既然“账单”已出,现下只需尽快按照“账单”完成交易就万事大吉了。
傅衍运转体内灼烧着经脉的朱雀神力,将掌心的随身洞府掷向了他左手边、位于锁妖阵坎位的荒漠。
随身洞府随意念变化,待落于荒漠上时,已然变化成了五丈见方的巨型洞府。
仔细调整好了随身洞府的方位,傅衍含着笑提醒烛七:“晚辈体内神力有限,约莫只能暂时破开此阵五息的时间。烦请前辈仔细注意此阵变化。待晚辈破开法阵之时,前辈千万勿做犹豫,务必立即出阵,遁入晚辈洞府中暂时栖身。”
烛七身形微微颤动,待近百丈长的身形缩成丈余长后,这才对着傅衍缓缓颔首示意:“开始吧。”
锁妖阵,既然是远古神阵,便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
傅衍虽然得到了朱雀神兽的传承,对锁妖阵有所了解,他却是并不了解青龙所惹来的那朵烂桃花为了得到青龙、为了对付烛七,对这阵法做出的改良。
锁妖阵本身只是一个升级版的顶级困阵。
然而,青龙惹来的那朵烂桃花为了永绝烛七这个假想情敌的后患,硬是在困阵里叠加了无数针对与灵魂的杀阵、迷阵。
虽说当初那朵烂桃花布阵布的仓促,可威力最大的那些个杀阵、迷阵却是一个都没俭省。
好在当时青龙及时以自身的本命法宝为媒介做了干扰,若不然烛七绝无可能在被困了七十三亿年之久,还能存留着一缕残魄。
好在七十几亿年的光阴已然将这法阵的能量消耗殆尽,好在烛七刚才那执拗的暴力破阵已然将环环相连的内置小阵摧毁了大半,若不然傅衍即便是化出朱雀真身,即便是在阵外破阵,他也绝无可能破开这远古大能为灭掉情敌而布下的法阵。
好在傅衍心思缜密非常,即便知道锁妖阵的破阵之法,也未敢托大。
踏着火焰阶梯走向虚空,傅衍在阵心的正上方,重新观望了一番脚下荒漠的地势演变,又一一与传承记忆里的锁妖阵仔细做了一番印证推演,这才开始着手破阵。
虚空中,傅衍披着火红色的羽衣,双臂平展,犹如展翅欲飞的凤,又似是自九天降世的火中精灵,苍凉且又厚重深远的韵律自他口中缓缓唱出,那低沉干哑的声音、不高不低的音调却是响彻了整片火海。
荒漠上的火焰似是瞬间拥有了灵魂,随着这神秘的呼唤缓缓律动着。
傅衍脚下的火焰阶梯随之分做了五十九团金色的火焰。
漆黑的眸子里流转了金色的光华,傅衍吟唱着来自远古的古老咒语,双手拢回丹田前侧,时疾时徐地掐着诀印。
随着诀印变化,五十九团金色火焰循着玄奥的轨迹旋转、移动,逐渐在傅衍脚下组成了一幅形似朱雀的星图。
从无黑夜的秘境里,七注赤红色的星光冲破空间法则的限制,自遥远的星空中坠落,循着朱雀星图的牵引,准确无误地自百会穴钻进了朱雀星图正中的傅衍体内。
白皙的肤色似是变得更白了一些,永远平静含笑的神情中多了几分痛处。
傅衍快速掐完最后一百七十二道诀印,闪着星光的赤红色巨刃凭空出现在傅衍手中,傅衍举起巨刃,劈向事先推演好的那破阵点的同时骤然长啸:“破!”
淡蓝色的光罩骤然浮现,旋即便被那赤红色的巨刃劈出了数千道裂纹。
裂纹在赤红色巨刃第二次落下之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成了一线。
在赤红色巨刃第三次落下之时,淡蓝色的光罩上那一条“线”便迅速“成长”成了一道十余米宽的裂缝。
自傅衍凌空观察地势时便已蓄势待发的烛七,立时自那裂缝中脱身而出。
金色巨兽冲天而起,舒展身形、展开双翼,盘旋着发出了一声亘古而又激昂的长吟,烛七这才重新缩小身形进了傅衍的随身洞府里。
淡蓝色光罩上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弭,转瞬便完好如初,隐没了踪迹。
傅衍硬撑着,运转着体内所剩无几的朱雀神力,自空中落回了荒漠上,以意念配合着体内最后一丝朱雀神力将随身洞府变化成了鹌鹑蛋大小收进袖中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力气挪动分毫了。
赤红色的长发复又变成了干枯的黑丝,再不复妖冶瑰丽。
火焰织就的火红羽衣又变回了流转着赤红色荧光的法衣,再不复神秘惑人,仅剩下了源自骨子里的高贵优雅。
近距离目睹了一场3D版,美少男战士破除恶魔的禁锢勇救神兽大电影的戚珃先生,在看着傅衍倒进沙漠里的瞬间,骤然惊醒,拎着翅膀、提溜着已然被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的朱雀灵魄快速跑向了他家那状似要牺牲了的便宜道侣傅真人。
作者有话要说:困,通宵码字了┭┮﹏┭┮
黑司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615:27:50
夏初。冬末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一02一2023:10:33感谢两位妹纸的地雷,么么哒弓f❤;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