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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堡住在山腰那里,他们的庄子可不好找。”夜子桓微微摇头颇有些无奈,自己在这破地图上找来找去,觉得每一处都非常像唐家堡的地点,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在山腰处。
“山腰那里?不好找,那这地图?”束小剑有些不懂夜子桓这句话。
“呵呵,若是唐家堡那么好找的话,他会过得这般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地图是对的,只是唐家堡这地方机关重重,若是藏在山腰上,这么多山,估计我们找一天都未必找得到。”夜子桓颇有些无奈道。
“这。”束小剑闻言,微微皱眉,而后又细细看了一遍地图,确实觉得这地形独特,并且山脉较多,应该是在某深山深处,不过,他也不知道会在哪里。
两人在房间沉默了一阵,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夜子桓忽然长叹一口气。
“罢了。天亮就要出发了,到时候再说。”夜子桓起身,正欲上床歇息时,束小剑却将他拉住,低声道:“真要带苏姑娘过去?”
“不然了?”夜子桓眉目一挑,微微一笑道。
“这样真的好么?”束小剑有些迟疑道。今日苏姑娘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大喜大悲,他有些害怕会惹些事端,毕竟唐家堡可是个危险的地方。
“她这人,我很放心,再说,带她去唐家堡,也不是什么坏事。”夜子桓微微一笑道。虽说与苏念晚认识不算太久,自己也不清楚她的身份,做过自己的书童保镖,在书院与她乐此不疲的逗嘴,总是被她气的都要吐血,但这些记忆都是美好的。分开数月来,夜子桓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书院被烧后的那段时间里,自己每次半夜醒来,陌生的房间,却再也没有熟悉的呼吸声,夜子桓忽然觉得有一些孤单。
“唐家堡机关重重,就算闯进去,我们也.......”束小剑正欲说下去的时候,夜子桓忽然道:“有说过要闯进去么?”
束小剑闻言,眉目跃上一丝疑惑,看着眼角微挑的夜子桓,微微皱眉道:“那,不闯进去?”
“自始至终我都没说过闯进去啊,我去唐家堡只是确定一件事罢了,难道你还以为我去偷东西?”夜子桓神色淡然,唇角带着一丝笑意道。
“难道,直接去敲他们的门?”束小剑面露一丝诧异。
“不然了?”夜子桓淡然瞥了一眼微微发愣的束小剑,“硬闯唐家堡,真是嫌命长了。”说罢,夜子桓摇着头直接上床睡觉。身后束小剑还愣愣站在原地,细想了一遭,估摸夜子桓定是有办法,想必也上床睡觉。
此刻,苏念晚正抱着枕头,阖着眼,眉目紧紧皱在一起,隐忍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额头上的细汗微微泛出,见鬼,后背上的伤口似乎正慢慢的苏醒过来,压制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起色。
另一处,破庙,三男子围在一堆火旁,神色各异,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但见那个眼罩男子一脸的阴沉,这几日,他们三人在追一唐门弟子,又被引回了那日追踪苏念晚他们三人的地方。
几人细看了一边,才发觉不远处有一个洞,他们记得那日没有洞的,并且洞前的位置他们也是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三人正狐疑的时候,忽然发现地面上有散乱的印记,似乎是个奇怪的图形。
三人端详了一阵后,眼罩男子不禁有些好奇道:“这是什么?”
另一人沉思片刻道:“貌似是个阵法图?”似乎有些不确定。
“阵法?”眼罩男闻言,微微皱眉,而后看了一眼身后黑乎乎的洞口,道:“那日,我们追那几个小兔崽子,貌似没有这个洞。”
“所以说,他们用了障眼法。”说罢,另一男子直接进洞,见洞内未烧尽的炭火,男子眉目微微一皱,一副了然的神色跃上了眉头,果然了。
但见他从洞内出来,洞外两人上前:“怎么样?”
“那几个小兔崽子竟然有人会术数。”那人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图案,忍不住低头咒骂了起来。
眼罩男子拿着扇子,紧紧咬着嘴唇,面目带着一丝薄怒,紧紧捏着扇骨,似乎觉得仇人就在眼前,却没能亲手解决,眸子中慢慢浮现一丝怒意,有些不满与后悔。
“罢了,老三,反正那人中了你的毒,估计还在忍受那痛苦了。”一男子低头看了看四周,便见不远处散落了几块石子,这些石子就像是有人故意放置的,结合中间那张图,果然是障眼阵了。
“老大,这口气我忍不住,废了我一只眼,必须得拿命换。”眼罩男子咬牙切齿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就算是中了毒,我也想看见他亲自死在我面前。”哼,自己要看看他在自己面前活活被毒折磨死才觉得解气。
两位男子见状,点了点头,道:“我们快去唐家堡那边,刚才那个唐门弟子肯定是跑回去了,杀了老二的仇我们一定要报。”说罢,三人点点头,便立刻上路。
寒风习习,别处都是冬季的时候,这里却没有那些寒冷,异常的却让人觉得有些温暖湿润。某处一高塔上,墨垂云一身黑衣静立之上,身旁站着一男子,白衣如雪,在这黑夜里,却觉得异常耀眼,似乎这黑夜才是衬托他的背景。
“时间快到了。”白衣男子正是释无歧,他抬首看着月光,怅然道,而后,微微侧目,眼眸里的光亮如一颗闪耀天边的星星那般亮眼。
“还有一个月了。”墨垂云闻言,淡然一笑,唇角勾起的笑容邪邪的,一如既往的邪魅,但感觉比以往多了些情绪,让人捉摸不定。
“看来你不紧张?”释无歧笑着道,那一缕笑意在眼底静静开花。
“为何紧张?”墨垂云挑眉,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
“我是听闻剿灭你的孔雀教才来的。”一脸的淡定。
“我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剿灭我得孔雀教还是另有所图,反正你释无歧是打算蹭吃蹭喝了。”一脸的笑意,邪魅的开花,语气有那么一丝丝无奈。
“我可是前辈。”释无歧挑眉道,衣袍边角被风微微吹得飞扬了起来。
“圣阴教恐怕要重出江湖了。”墨垂云忽然想到了此事,自己可是与无邪交了手。
“哦?那老鬼的徒弟无邪么?”释无歧一脸淡然的神色,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我想他与近日这一系列的江湖事情脱不了干系。”墨垂云面目一沉,少有的凝重。竟然敢借自己的名义烧毁思源书院,并且最近江湖上的几个颇有威望的庄子都被烧毁,留下的都是他墨垂云的名号,这些可恶的江湖人士,明明是借口另一件事,但迅速抱团向大理而来,还真是少有的“团结”啊。
“无邪么,成不了大气候的,那老鬼临死前收的徒弟,你说会有何作为。”释无歧颇为嘲讽的笑道:“来大理,他们还不是为了某件事,我想还没入这里,就会半路厮杀起来,江湖人心险恶,一时的团结只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在江湖上混迹了多年,释无歧早已看透这浮浮沉沉的江湖,新秀崛起,老一代退出,各种厮杀,只是为了一个利益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江湖早已不是过去的江湖了,想到这里,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对他笑靥如花。呵呵,自己还是忘不了啊,想罢,他自嘲的笑了笑。
墨垂云始终站在一旁,不说话,似乎是看出了释无歧颇为复杂的神色,他轻轻蹙眉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一个故人罢了。”释无歧平静了一下心绪道。
“哦?男子还是女子?”墨垂云忽感到一丝好奇。
释无歧闻言,怅然一笑道:“都过去了。”而后,身影消失在这黑夜中。身后,墨垂云眉目微微一皱,忽而也释然的笑了。
不远处,一个身影静静的看着墨垂云这里,将身子隐藏在无人能看见的角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圣阴教大厅,无邪依旧带着面具,阴鸷的眸子扫了一眼厅前众人,那道锐利的目光就如冷箭一般,众人垂着头不敢对上无邪的目光,静静的等着无邪发话,时间很漫长,漫长的每个人都觉得就如末日快来临一般。
就见无邪起身,徘徊了一阵,而后,低沉怪异的嗓音在这大厅里回荡:“你们这几日做的都不错。”
众人闻言,神色诚惶诚恐,但依旧不敢抬头对上无邪的目光。
“只是,你们竟然还没有打听到凤凰髓在哪里?”无邪阴鸷充满寒光的眸子瞬间黯了一下,眼底渐渐浮现一丝怒意道:“还有唐家堡就那么难找么?”派人去寻唐家堡地点,搜寻了几日,都无功而返。
话音一落,无人敢接话,均低着头,神色略显不安,有些害怕下一秒教主会突然大发雷霆,杀一儆百。
见他们这些唯恐不安的神色,无邪长叹一口气,坐定。不多时,忽有人道:“教主。”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迷离,这是女子的声音。
这寂静的大厅上忽然传来这一句话,惊得众人立刻抬起头,四周张望。无邪闻声,淡然一笑,瞥见正中间站立的女子,但见那女子身着黑衣,面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薄纱,让人看不清容貌。厅前众人面色一惊,不知道,这女子何时出现的。
“你怎么来了?”无邪面具下的脸不知道何种神色,只是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我来就是告诉教主的,西域毒王释无歧在大理。”女子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半点感情。
释无歧这名字一出现,众人都切切私语起来,西域毒王,不是早几年前就闭关了么,回他的西域去了。
“与墨垂云在一起?”无邪眸光一闪,沉着声音道。
“确实。”那女子对上无邪的眸子道。
“最近可有别的消息?”无邪沉思了片刻,换了个话题道。
“启禀教主,属下有一事要上报。”开口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厅前其中一位教徒。
“何事?”无邪见状,面具的眉头微微一皱。
“属下在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看见曲悲邪了。”那人低着头道。
“曲悲邪?”无邪闻言,眉目一皱,而后舒展开,道:“你真的遇见曲悲邪了?”
“是的,教主,我在半路时遇见了他,便跟了他一路,发现他跟踪押镖的身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属下怕继续跟下去会打草惊蛇,便就没有跟下去了。”那人垂着头,低声道,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一眼无邪。
无邪听闻,眼眸一转,忽而冷声道:“为何刚刚不说。”曲悲邪竟然跟在押镖的身后,还真是让自己有些好奇,押镖的押运的回事何物?能让曲悲邪赶到好奇的除了那样东西,还会有什么了?只是,这趟镖会不会是唐家堡的?无邪在心中想了一遭,始终下不了定论,就见他眼眸一细,道:“给我好好查查押的是何物!”
那人听闻,恭顺的领命出去。
无邪微微一笑,唇角勾勒出的笑意深藏在面具下,大厅中间的那黑衣女子依旧站在那里,看不清容貌,却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神色,只是眼神冷冷的看着正前方端坐的无邪,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
“你今日就是和我说这事的?”无邪看着大厅中间的黑衣女子道。
“还有一事,属下是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说到这里时,女子顿了一下,抬首看着无邪道:“还是回来。”
无邪闻言,眸子细细打量了一番女子,沉思片刻后道:“你自己做主。”说罢,意味深长的看准了女子一眼。
“教主,我。”女子有些欲言又止,将想要说出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神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