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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摆了个阵罢了。束小剑说着走向另一边,将地面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石子捡起,笑着道。
“难怪,他们没发现我们。”苏念晚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刚刚自己可是万分紧张啊,哎,想想还真是有些不淡定了。
“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夜子桓的胸口似还有一些疼,但是,现在要尽快赶到蜀中,自己还有事要去办。
苏念晚闻言,点点头,想到自己这木匣子也要尽快送出去,虽说这一段路未发现曲悲邪的出现,但是她也不敢往好处去想。
调息了一阵,三人便匆匆离开这片树林,恐后面有追兵似的。
根据束小剑说的,估计过几日便会到达蜀中,不过,苏念晚的伤口不似先前那般疼了。只不过偶尔会撕扯自己的神经,似乎是告诉自己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倒是夜子桓受了内伤,似乎比那日好多了,束小剑成了他们的大厨,这两日天天去别家偷鸡偷鸭,炖汤给他们喝,手艺似有些大涨。
这日快到蜀中的时候,束小剑又摸到某家准备去偷鸡,怎知还未准备好,就被人发现了,被人扔了条裤衩套头出来,手里还拿着扑腾翅膀的肥母鸡,后面的胖女人一边叫骂着一边扔着鞋子追的束小剑是满村子乱窜。而后,被一群村民们在后面猛追。
束小剑是死命的跑啊,慌不择路啊,差一点就享年十九岁了。索性他想起自己会轻功,虽然有些不灵活,但是在那些村民的众目睽睽之下,顶着裤衩,抓着肥母鸡跃向远处。
苏念晚与夜子桓见面前这位气喘吁吁,顶着裤衩,拿着肥母鸡的束小剑这形象的时候,都毫不留情面的笑了。
束小剑见状,额头青筋一跳,忍着不爽的神情将头顶上的裤衩丢到一旁,恨不得将裤衩碎尸万段,而后,瞥了一眼笑的正欢乐的两人,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为了你们两个,我干嘛要去偷鸡。”说罢,将手里停止挣扎的肥母鸡晃了晃,正欲将肥母鸡捏死的时候,就见那只肥母鸡滴溜着小眼看着束小剑,而后,一泡热翔带着温度落在束小剑的鞋面上。
束小剑面色一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眼中愤怒带着些颤抖的看着无辜眼神的肥母鸡,终于嗷嗷的忍不住的将肥母鸡捏死了,结束它活蹦乱跳的性命。
此时,苏念晚与夜子桓早已笑的不可开支了,但见束小剑微带不爽的神色瞥了一眼两人,这略带杀气的眼神让两人立刻止住了笑,而后,夜子桓一本正经指了指远边的山道:“阿丑,这山不错。”
“恩,确实不错。”苏念晚煞有其事的装模作样道,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山到底哪里不错,不过夜子桓应该是为了转移束小剑的视线。
果不然束小剑见此,鼻子哼了一身,晃了晃灵魂升天的肥母鸡,哼着小曲子向溪水处而去,不过,苏念晚见他离去后,小声道;“束小剑会不会在里面下药?”刚才那杀气如潮的眼神还真是让自己后怕啊,想想都止不住颤抖一下。
夜子桓摇着头道:“他不敢下药。”
“何以见得?”
“因为他也要吃啊。”
溪水处,束小剑一边洗着自己的鞋子,嫌弃的看了眼沾着肥母鸡印记的鞋面,而后,又看了眼灵魂升天的肥母鸡,哼哼,果断要炖汤喝了才解气。想罢,将鞋子洗了洗,又直接烧了些热水,将肥母鸡烫毛。
不苏念晚与夜子桓此时正在调息修养,虽说各自都好了一些,但是苏念晚总觉得自己中的毒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毒性复发的并不是很严重。
一锅热汤出炉,想起束小剑第一次做汤的时候,味道真不敢让自己恭维啊,但是不吃又饿,害得他们几人拉了肚子。不过经过苏念晚在一旁的指点,束小剑的手艺还是大有长进,最起码会烧火了,炖的汤也能喝了。
喝完这锅热汤,几人决定现在就出发,束小剑拿出自己的小罗盘,研究着路线,道:“苏兄弟,你是打算去蜀中哪里?”
“唐家堡隔壁的一个小镇。”苏念晚眉目微微一蹙道,对于什么镇名她貌似不清楚,但是等自己到了唐家堡附近了,就应该能打听的到。而后,她又看了一眼两人,道:“你们去蜀中哪里?”
不知为何,苏念晚希望他们与自己同路,虽说他们也去蜀中,但是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只是她突然害怕又一次离别,好不容易见到夜子桓,确定他还活着,性格还是这般贱,还认识性格同样很贱的束小剑。想到此,苏念晚不由目光一暗。
似乎是看出了苏念晚的心思,夜子桓笑道:“我们会陪你去那里一趟的。”自己虽然目的地与苏念晚很近,但是他也不会放任她一人去那里,必须先保证她安全的全身而退,自己才有心情去办事情。
但闻夜子桓这番话,苏念晚忽而笑道:“说话算话。”那一抹笑意在眸中悄悄开花,映染了谁家少年郎。
夜子桓笑道:“说话算话。”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唯有一旁的束小剑却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神色淡然的将罗盘收了回去。
按照路程,大约明日就可到达。苏念晚算了算日子,离二十五日期限还有几日。
长安鼎剑阁,颜徽一脸淡然的神色看着窗外飘雪的景色,细雪飘飞,轻轻的覆盖在每一处。这么纯白的颜色,像是洗净了这世间的污浊一般。他伸出手接住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手心上慢慢融化,凉透了自己的心一般。不知为何,心底还是会淡淡的想起她,古灵精怪,一颦一笑,都似乎已经印在了自己的心底,只是自宛陵回来后,他却从不敢触碰心底这份念想。只是,分别不过一月,他却越发觉得无比想念,不知何时再见,也不知会不会再见。颜徽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洛阳的冬季,也在下着雪,宋子瞻骑着马孤傲的在洛阳街头,身后跟着几对人马,似乎是他的随从侍卫,那些人穿着统一的黑衣,跟在宋子瞻身后,面无表情,但却警惕的看着四周。宋子瞻忽顿住马,马声嘶鸣,身后的随从见此,立刻上前,以为世子遇到了什么情况。但见宋子瞻马前站着一个孩童,目若惊呆的抱着皮球看着他。
随从正欲上前抱走孩童时,宋子瞻却轻松下马,蹲在孩童面前,笑道:“过路看着点。”宋子瞻本就长得极好看,这一笑虽很淡,但却如一朵不浊世的白莲一般,刹那间,一笑倾城。那孩童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一个女子慌乱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将孩童抱了过来,道:“谢谢这位公子。”说罢,将愣神的孩子抱走,宋子瞻直起身,看着那孩童对着自己的笑了笑,随后,对着身后静立的侍卫道:“我们走。”
而后,宋子瞻上马继续向前,只不过,不知为何,看着这四周的飘雪,他忽然觉得若是她在身旁陪自己看那有多好,只是,他摇了摇头,怅然一笑,随后快马加鞭。
苏念晚与夜子桓他们已经出发了,在打了一顿打劫的人后,抢了这几个恶人的马后,三人适才脱离走路行列。苏念晚体内的毒素未清干净,但却被束小剑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灵丹妙药给压制住了。夜子桓受的伤好的也是七七八八了,不过内力却损了大半,按照束小剑的话,夜子桓这等体质估计要大半年才能修养好。
苏念晚不由一惊道:“那是不是又需要保镖了?”
夜子桓咬牙切齿道:“我还能打。”
“你还差我银子了,估计也请不起了。”苏念晚边说着边将偷来的鸡爪扔到一旁的草丛里。
夜子桓闻言,面色一青,心道,苏阿丑啊,你竟然还记得银子的事情。
此刻,苏念晚正坐在某处茶楼上,与夜子桓他们几人正在悠哉的喝茶,旁边几桌人却煞有其事的打起了麻将,声音有些嘈杂。苏念晚微微叹气道:“早闻蜀人爱好麻将,看来还真有其事。”不知为何,她脑袋忽然冒出唐微神色漠然的打麻将的情景了,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场景使劲甩出去。
距离二十五日限期还有两日,他们三人一路打听,现在他们正处在离唐家堡最近的小镇上,姑且称它为唐家堡隔壁的小镇吧。
刚到这小镇,夜子桓与束小剑这两人的目光如雷达一般扫视着过路的女子,苏念晚面目抽搐的看着两人这神色,不由微微叹气,总觉得街面上的姑娘被他们看见了,就是糟蹋啊。
但见夜子桓流连的目光闪烁在别的女子身上,苏念晚悠然道:“你来蜀中到底为何事?”
夜子桓适才回过神来,挑着眉道:“干嘛告诉你。”
苏念晚淡然道:“估计看美女的吧。”
“猜对没奖励。”夜子桓得意洋洋的将束小剑的扇子拿了过来,颇为自恋的边扇边走着,身后两人,面色抽搐道:“大冬天的竟然扇扇子。”果然啊,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鄙视了一下夜子桓。
不过,苏念晚忽然想起,当家的似乎没告诉她来到蜀中要在那个茶馆等着,索性找了最大的一家茶馆,订了客栈,反正还有两日的时间,不知为何,来到这里,苏念晚却有一些感伤,几位镖头用命换来的木匣子,送木匣子的却只剩下自己了,不知道现在镖局的人怎么样,苏念晚忽有一种想法,就是送完这镖,自己就回镖局,这劳什子的剿灭魔教自己就不去参与了。大概是看出苏念晚这异样的神色,夜子桓轻声道:“怎么了?”
苏念晚闻言扯起一抹笑容,却觉得有些苍白无力,她怅然道:“押镖的人就剩我一人了。”语气说不出的忧愁。
夜子桓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道:“你有何打算?”现在忽然想知道苏念晚送完这东西会去哪里。
“我想回镖局。”苏念晚眉间一丝忧愁道。
夜子桓未说话,只是端起茶杯,看着窗外,耳边还是打麻将的声音,束小剑紧珉着唇,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夜子桓那面色一丝淡淡的忧愁,转瞬即逝。
唐家堡,一身黑衣的唐微,目光紧紧的看着手中的信函。唐九恭顺站在他身旁,似乎在等唐微的话。
“押镖的人在进了百虫林就不见了?’唐微放下手中的信函,神色漠然道。
“我们的人看见他们与曲悲邪动手了,在他们进入百虫林的时候,还有二人活着。”唐九站在一旁道。
“果然,曲悲邪还是来了。”唐微闻言,面无表情的将信函撕了。
“那,少主,我们是不是还要去隔壁镇赴约。”
“不用了。”唐微摇着头道,进了百虫林,估计也没有活路了。
“可是,我们的人也不知道进了百虫林的人还有没有活着,毕竟他们也不敢去百虫林。”
唐微闻言,淡然瞥了一眼唐九,但见这目光冷冷的,就如一道冰寒的利器一般,顿让唐九垂下头,不敢正视唐微的目光。
“东西在我们手上,再说一开始根本就没报希望他们能活下去。”唐微丢下这句话,慢步向屋外走去。唐九在身后恭顺跟着,只是一直不敢抬头。
唐微看了眼天色,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咬牙切齿对着他道:“面瘫男。”他不由顿住了脚步,差点让身后的唐九撞在他的背上。
竟然会想到她,奇怪。唐微皱了皱眉眉目,想要将这印象丢出,却不知为何,一股脑出现,她抱着自己的情景,不由一抖,异样的感觉在心间蔓延。真奇怪,唐微眉目一皱,心底的感觉去慢慢沉淀了起来。
此时,江湖上的人都在摩拳擦掌,路途远的人已然出发了,为了赶赴云南大理,都做了充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