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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可否留步一叙?”艾雯将柯曼娜唤住。夏纱在笑着,可她的笑容明显不知道应该在何时终止。
待众人离去,柯曼娜问道:“大夫人,不知有何事需要吩咐妻家?”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聊罢了。”艾雯将她拉到一边,道:“现在就我们二人,你不必太拘礼,你且坐。”
“谢夫人。”柯曼娜心中纳闷,莫非左翼是想起来什么了么?不然,她们二人之间有何旧可叙?尽管在这宫中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依旧生分。柯曼娜含笑望着艾雯,企图从她青春姣好的容颜里发现蛛丝马迹。
“二夫人现在有了身孕,可还适应?”艾雯问道。
“除了身体变得重了些,行动多有不便,其他倒是还好,谢夫人关心,”曼娜道。
艾雯微笑着道:“可是羡慕夫人呢。”
柯曼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会心一笑,这是她的全部。
艾雯突然转变话锋,道:“对了,二夫人,之前灵儿在时,曾与我提起一项封印之术,夫人可知此术?”
终于说到正题了,柯曼娜从容地道:“夫人怎么突然对封印之术感兴趣了。”
“我.......我正是有一位朋友正为封印之术所困……惑。”艾雯看着柯曼娜的眼睛不禁有些心虚。
“哦。”莫非是幻族的余孽?柯曼娜眉头微紧,道:“是夫人的什么朋友呢?他可在宫中?”
“不在,她是我在回来的途中结识的一位朋友,她并不在格勒宫中。”那日在堂中,艾雯知道格勒长平避开红色森林而不言,一定是有所忌讳,恐招人非议。那艾雯也只好照着他的意思,暂不将红色森林暴露出来。
“那他为何受封印之术所困惑呢?有何困惑?”柯曼娜追问道。
“这......”艾雯脑子一转,道:“她的家人,据说是被困在一个地方,是由封印术所封,二夫人可有办法破解封印令她家人团聚?”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朋友?这样的念头在柯曼娜脑海里盘旋,斯捷左翼一直在长生天宫,从未离开,而且于她重新苏醒至今,曼娜都都派人盯着,左翼从未与外人接触,到了格勒宫,她已然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格勒宫对于她而言一切都是全新的,她哪里来的这个朋友呢?这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妻家倒是听说东盈师兄妹习得此法。”柯曼娜道。
艾雯眼前一亮,心中暗喜,道:“那么是说,果然有人能够破解,二夫人可与她们相识?”
曼娜继续道:“夫人何不如将您的朋友请入宫中来,妻子可以详实询问,并与夫人共同商议解困之法呢?”
“这.......”艾雯犹豫,她要将楠萧供出来,等于将红色森林道出,岂不是打了格勒长平的脸,他人一定会猜忌:为何长平有所隐瞒?会无故生出事端来。而且,艾雯对柯曼娜了解不深,她是否可靠?是否值得信任?柯曼娜这个女人太会隐藏,太会伪装,艾雯难以看得透彻。
艾雯决定缓缓,道:“二夫人主意甚好,我再与她商量一番。”
“那妻家就等夫人的消息了。”曼娜微微作揖,她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
“嗯。”艾雯想了想,道:“等等,二夫人,今日我与你所提之事,还请保密。”
柯曼娜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轻轻地颔首示意,仿佛她们之间突然萌生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好似久别重逢,不是朋友之间的,而恰恰是来自对手。十年了,左翼的归来,又打破了柯曼娜心理的平静。
“姐姐。”一声娇滴滴的轻唤,夏莎在离开斯捷左翼阁院不远的廊间堵着柯曼娜,她还在猜测,左翼和柯曼娜之间说了什么。
“三夫人走了么?怎么还在这呢。”月儿道。
“姐姐,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夏莎道。
“哦,妹妹找我有何急事么?竟令妹妹在此等候多时?”柯曼娜道。
夏莎笑脸相迎道:“姐姐,您可别太介意刚刚之事,只因您身怀龙嗣更为重要,夏莎才提议由大夫人和我代为处理后阁之事,分担下你的压力,旦龙儿诞下,自然还是由姐姐主持后阁之事。”
曼娜心中一阵冷笑,既然早已对后阁职虎视眈眈,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她道:“怎么会,其实妹妹刚刚说的即是,之前也只是暂代为打理后阁之事,现在大夫人回来了,无论我是否有子嗣,都应当交由大夫人打理,我想大夫人聪慧过人,一个人就足够应付得来,妹妹,你可又要落得清闲了。”
“呵呵,那敢情好,妹妹我便可多些时间陪陪重儿。”夏莎心理不痛快,暗忖:看你得意到几时。
自那日之后,夏莎没事的时候便来找左翼,多翻走动,二人渐渐熟络起来,夏莎给左翼提了许多管理后阁的建议,推翻了许多以往柯曼娜立下的规矩。艾雯并不熟悉宫中的世故,许多事情的决策上便依了夏莎的决定,后阁紧紧有条,却有另一番繁荣。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香儿回到阁院,直跺脚。
柯曼娜卧于榻上,小酌清饮,看到香儿在一旁发着脾气,问道:“是谁惹得我们香儿气成这个样子了呀?”
“还不是尚衣局那帮老麽麽。”香儿生气地道。
“她们怎么你了?”曼娜幽幽道。今天宫里难得清闲。
“夫人啊,香儿见换季了,再加上夫人肚子越来越大,平时的衣服都穿不下了,就想给夫人做几件新衣服,可没想到香儿去尚衣局申领衣料的时候,掌事却说,大夫人交代下来,为了减少浪费,现在的衣料申领只能按照统一配给,香儿上月领了,这个月便领不了了,得等下个月。可这天眼看要变,怎么能等呀。”
“就这事?”曼娜不以为然。
“夫人,你怎么不生气呢?以前可没这样的规律,向来三位夫人皆比其他宫人要多分发些衣料的,再说了,您这还怀着龙子,香儿也是为了能给您做些宽松的衣裳,也是为了龙子着想,她们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下次格勒王来时,我一定好好高她们一状。”香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