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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意在自言自语道,她低着头,手搭在腿上,这是她思考的时候常用的动作了。
“阿芙,一日为奴,生生世世皆为奴,你斗不过本宫的。”
那个女人告诉她。
是啊,在大夏若是你为奴籍的话,你是奴隶的,你的子女也是,生生世世改变不了的,即便是科举和点将台也不会对奴隶开放的,最低等的都是平民。
姜如意低着头,她在想问题,想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一次安乐公主的事情让她彻底的清醒了。那就是即便是历史上出了名的贤明君王嘉庆帝在对待自己的子女的事情上,也是选择了偏私的行径,这虽然对于她是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嘉庆帝都是如此,更何况大夏的其他君王。
“大姑娘,那件事情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忘记了,你瞧着我现在不是都已经好了吗?而且陛下还赏了我不少好东西了,已经很不错了,就让事情过去了吧。”
张氏此番是息事宁人的状态,就是不想给姜如意在添麻烦了。而卢氏也在一旁帮腔了。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犯不着和安乐公主去斗了,即便是斗也是斗不过的。
“嫂子,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姜如意看着张氏的手,她的指甲到现在还没有长全,上次全部被那些人给挑掉了,十指连心,那种痛苦可想而知了。张氏此番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可是姜如意知晓,张氏有心理阴影的,上次她回姜家和张氏一起安歇的时候,听到她半夜哭泣求饶,她没有忘记的了。、“你知道就好,我现在就怕那安乐公主是个记仇的,到时候寻你和左相的不是,毕竟如今左相还在宫里做官,我是怕……”张氏听到安乐公主赵文雅回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出事情了。
当初姜如意为了她的事情,告天之举,直接害的安乐公主被贬了,即便现在回来了,当初安乐公主的事情怕是也让她不好过了。毕竟虽然安乐公主因为有军功,可以恢复公主的称号,但是封邑还是没有了,嘉庆帝还是收回了对安乐公主的封邑,这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没有封邑的话,安乐公主的权利就小了很多。
事实上,还真的让张氏猜错了,安乐公主赵文雅还真的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不在这一次大宴上,当安乐公主赵文雅看到左相一个人来的时候,又见辛辰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左相的时候,她当即便询问道:“左相,今日竟是一个人入宫的,不知夫人为何没有陪同,一直以来,本宫都听闻左相和夫人情比金坚,两人都来都是出双入对的,此番情景,她不应该不来吧。”安乐公主微笑的举杯,朝着左相傅伯南笑了笑,而此时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了。那确实是没有见到姜如意。
戴明泽此番也在这里,他近日来因为秦氏的过世,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此番听到安乐公主赵文雅之言也看了过去了,果然没有看到姜如意了。一般不管如何,姜如意都会陪同在傅伯南的身边。
在大夏国,左相夫妇那就是一种象征,一种情比金坚的象征,被很多青年男女所推崇。
“阿衡,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下官就让她在家里休息了,怎么,公主这么挂念阿衡,该不会是要寻阿衡的不是吧?”傅伯南当即端起酒杯来,对着安乐公主一饮而下,丝毫不惧怕她了。而且他当场提出了,在场的其他人自然就想起了当初安乐公主赵文雅是为何被贬的,此番见赵文雅提到姜如意,心里难免有些戚戚然了,都看向安乐公主。
这下子安乐公主顿时有一种搬起身子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心里暗骂了一声傅伯南狡诈。
“左相真的会说笑,那件事情本就是本宫的不对,幸而有傅夫人的提醒,也让本宫看清楚了自己的不足,本宫谢谢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寻她的不是呢?倒是左相你爱妻心切,误会了本宫,来,本宫敬你一杯。”说着安乐公主赵文雅再次举起杯子敬了傅伯南一杯。
而一旁的辛辰见了之后,就偷偷的望了傅伯南一眼。
“煦之哥哥,我阿母没有那个意思的,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让他过去了吧。”辛辰害怕傅伯南和安乐公主两人起冲突,当即就解释道,而傅伯南则是朝着她点了点头。
“多谢郡主提醒。”
傅伯南朝着辛辰也是微微一拜,那是君臣之礼。辛辰一看傅伯南如此,当即心就冷了一般了,她是极为不喜的,对就是不喜这种事情出现的了。
若是以前傅伯南还不会待她如此的客气,不会这般的疏离,君臣之礼,说白了就是见外了。辛辰依旧还在看傅伯南了,安乐公主见她这个样子,就轻咳了一声,提醒了一下辛辰。辛辰这才反映过来,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大宴群臣,嘉庆帝赵倩倩心情自是何乐,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这一次可以把西凉国灭了,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振幅人心消息了。
“军师,朕敬你一杯。”
嘉庆帝起身,就朝李可法这边敬酒来。
李可法一直都带着斗篷,他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衣,外人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他此时也站起身子了,弓着腰,声音十分的低沉:“多谢陛下,这乃是臣份内之事,明日臣要启程前往支援肃王,不过在此臣想请求一人护送臣而去。”
嘉庆帝今日心情大好,李可法又是他的幕僚和心腹,但凡只要是李可法提出的事情,嘉庆帝无一不满足了。这一次也不例外了,嘉庆帝当即便说道:“何人,朕的臣子随你挑!”
李可法低着头,淡然一笑:“那便是当今的左相大人,煦之的才华一直是臣所仰慕的,而且剑术超群,若是可得煦之相助的话,臣此去支援肃王,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傅伯南当即就抬头,看向李可法。
事实上有关于李可法这个人,傅伯南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李可法一直都是生活在传说之中,传说中他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而且心狠手辣。
这一次西凉国的行径,他们采用的便是割草绝户的政策,几乎是杀尽了西凉的男儿,这样的手段,让人听了就心寒起来。
“左相啊?”
嘉庆帝抬头看了一眼傅伯南,傅伯南这个时候,并没有抬头,他只是端坐在那里了。
“是的,就是左相大人,就是不知左相是否愿意一同前往呢?”
虽然李可法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对于傅伯南而言,这是别无选择的,他只能点头称是。
“多谢军师如此次信任在下,那在下自当舍命相送。”
傅伯南一眼,也让李可法十分的受用了,李可法当即就起身,朝着傅伯南敬了一杯酒。
安乐公主听到李可法之言,当即就嘴角翘起,十分的得意了。而一旁的驸马辛木易则是一愣,看了一眼李可法。辛木易虽然和李可法共事多天,但是对于此人不甚了解了,李可法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枯坐在那里研究布阵图,若是他们需要计策的时候,就会给出相应的政策。不过李可法用兵如神,这倒是真的。
筵席散了,左相傅伯南起身了,对于他来说,前往去支援肃王赵海风,其实也不是不行的,若是以前的话,他二话不说,定会欣然同往的,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有了家室,心里就有了牵挂。
“怎么,左相为何不走啊,如今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午时我们就要出发了。”李可法此时走到了左相傅伯南的身边,这也让傅伯南第一次看清楚此人的长相,但见李可法的脸上,从右眼到左脸颊上有一刀疤,触目惊心的,就如同蜈蚣一样在他的脸上。李可法一直带着斗篷。
“这么快?”
傅伯南虽然是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明日午时这么的快。
“军情紧张,你我若不早点去的话,我怕肃王的军队要全军覆灭了,对付扶桑天皇军,肃王到底还是嫩了些,到底还是需要你我去支援。”李可法说着就走到了前面。
而傅伯南自然也就回去了,等到回到家里的时候,就看到姜如意刚刚下了马车,她还抱着傅宝宝,如今的傅宝宝已经睡着了,趴在姜如意的怀里,十分的安安静静的了。
“阿衡,我有话跟你说……”
傅伯南见到姜如意便一脸的紧张,姜如意看到他如此慌张的样子,还从未见到傅伯南会是这样的样子。
“夫君何事……?”
姜如意就上前询问了,傅伯南就将今日李可法的事情告诉了姜如意了,此番他是一定要去南海,支援肃王的,带着李可法了,别无选择了。
“夫君,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你不能丢下我和大宝,我要去。”
姜如意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傅伯南离开自己了,就想着要跟傅伯南一起去了。傅伯南听了之后,自然是相当的感动了,便说道:“阿衡,你和大宝在家里等我回来,扶桑与大夏开战,这一次必是一场恶战,到时候你若去了,我怕是无法保护你,你还是……”傅伯南这一次不决定带姜如意去的。
“夫君,你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不管如何,我都跟着你,要不我们一起去,大宝我留给嫂子照顾,我跟你去。”姜如意正在说话,一下子就吵醒了傅宝宝。
傅宝宝好似听懂了什么,“阿父,抱抱……”
说着就伸出手让傅伯南要抱抱,傅伯南一瞧见傅宝宝的样子,立马心就软了。摸着傅宝宝的脸。
“阿父,抱抱,我要抱抱……”
显然傅宝宝是不想离开傅伯南和姜如意的,事实上傅伯南一直对傅宝宝心里都是有愧疚的,因为傅宝宝一出生的时候,傅伯南不在身边,姜如意为了救他,还曾经一度离开傅宝宝,一直以来傅伯南都要补偿他的。
加上傅伯南自己的遭遇,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生母抛弃在雪地之中,差点被活活冻死,直到后来被林婷婷和傅邵清抚养了,才有了大夏的左相,他知晓父母的教训对孩子的重要性了。而且傅宝宝如此的可爱,他怎么舍得将傅宝宝丢下呢。
“阿衡,其实你们去,我真的是……”
“夫君,我们夫妻同心,不会有事情的额,你若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安乐公主的,你……”
当姜如意提到安乐公主赵文雅的时候,傅伯南当即就警觉起来了。
傅伯南想起今日在筵席上,安乐公主的那一番言论,若是将姜如意留在上京的话,势必不行的,若是让她回到南都的话,傅家的那些人她又不熟悉了,想了想,最终傅伯南还是决定带姜如意一起去了,到时候只要好生安顿一下姜如意就行了,此番傅伯南已经有了很好的安排了。
姜如意见傅伯南的神色,也顿时就明白了,刚才她用安乐公主那一招果然是奏效了。
而此时的落雪莹则还是在皇宫之中,她对大夏皇宫还算是熟悉了,她支开了陈谦,亲自来到了大夏的皇宫之中。
“娘娘,你莫生气了,安乐公主如今正在得意的时候,你犯不着的?”
苏浅又在凤藻宫中发脾气了,琴红自然就上前劝说她了。
苏浅不管如何都是要帮着姜如意的,毕竟她和姜如意乃是表情了,上次姜如意告天之后的事情,还是她给善后的额,如今安乐公主竟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那叶皇后没少给她脸色看了。今日在筵席上,苏浅也曾经给安乐公主赵文雅敬酒,也不知晓赵文雅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假装没有听见,总之就是苏浅的酒杯举了半晌,安乐公主赵文雅根本就没有看到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这可是让苏浅气的不轻了。
而当时叶皇后好像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当即就得意的给安乐公主赵文雅敬了一杯酒,那赵文雅立马就发现了,当即就回敬了一杯,可是让苏浅没脸。
“安乐公主,本宫倒是要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原本以为她已经不行了,没想到陛下到底还是疼惜她的,竟是让她再度翻身了,还有叶皇后那个贱人,本宫这一次倒是要看看安乐公主得知是娇娜公主所为,看着她们姐妹俩能斗到什么时候,琴红给本宫好生安排下去。”苏浅十分的生气大怒道。
而此时的落雪莹就在房顶之上,听到了苏浅这个话,冷冷的笑了笑,“苏浅,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没有变啊,怪不得你只能成为贵妃,这辈子都当不了皇后。”
“诺!”
于是琴红也就下去了,而苏浅还是那么的生气,她将杯子放到了一旁,而落雪莹则是伸出一个细管子,她的动作十分的快,立马就将那液体注入了苏浅的茶杯之中,苏浅却丝毫没有察觉了。
苏浅想了想,就再次拿起了茶杯,喝了下去了。
看到苏浅喝了下去之后,落雪莹才翻身下去了,她今日的一个目的就达到了,然后就贴身而行,来到了安乐公主的马车之上,她整个身子都贴在马车之下。
“辛辰,你怎么还忘不了傅伯南,今日你可是瞧见了,傅伯南不是良配,整个大夏的男子那么的多,如何你就偏偏喜欢上了傅伯南?”安乐公主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这个女儿,此时的辛辰的头发已经染黑了,但是从发根看,还是白发。安乐公主一想起她都还没有白头发,辛辰却已经有白头发了,她的心就心疼起来了。
“阿母,我也不知道,我今日很伤心,煦之哥哥,他竟然喊我郡主,阿母,我真的好伤心。”说着辛辰就扑到了安乐公主赵文雅的怀里哭了。
是啊,辛辰不开心的时候,还能跟自己的母亲哭诉一下,而姜如意每每做梦都会做到自己阿母被沉塘的情景。
“阿母,我都不想活了,为什么煦之哥哥不爱我,我真的不想活了。”
辛辰再次痛哭起来,她用手掩面,抽泣了,而安乐公主也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儿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儿啊!”
而这话被在贴在马车的落雪莹给听见了,她当即就冷冷的笑了。
原来在这些皇亲国戚的眼里,爱而不得,就可以成为命苦了,不就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就可以要死要活了。辛辰果然还是温室里面的花朵,这一辈子怕就是受到这样一个挫折吧。
想起落雪莹以前去过的地方,那些贫苦的人家,都到了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程度,那里会有这些情爱啊。比起他们,辛辰的命简直就是不能再好了。
当然这些达官显贵是永远无法知晓那些人的苦的,就如同当初安乐公主不相信张氏不识字一样,是啊,在他们看来,人人都应该懂诗书,擅琴艺。
落雪莹是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安乐公主的,比起姜如意,她的手段只会更狠,更决绝。
第二天午时。
李可法已经准备好出发了,竟是没有看到左相傅伯南了。等了一会儿,他就疑惑了。
“左相今日是不来了吗?”
那马夫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傅伯南的身影,“再等等吧,左相不会不来的,毕竟是陛下的旨意,他应该不会抗旨不遵的。”
“那就等等吧,我想他也不敢。”
等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来兴儿驾着马车就来了,而傅伯南一家连带着兰香和韩大怒也来了。
“左相,我们这一次可是去打仗的啊,你怎么连家属都带来了,你这个,……”李可法显然是不赞成傅伯南带姜如意一行人上路的。还没有等到傅伯南反驳。
韩大怒立马就开口道:“这位便是李军师吧,久仰大名,我已经你仰慕你多时了,今日得见你本人,实在是太激动不过了。”那李可法还不知道韩大怒是什么人的时候。
韩大怒立马就来了一句:“李军师,你当真是用兵如神,堪比诸葛孔明,不,你比诸葛孔明还要厉害,当真是我大夏社稷之福啊……”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这部李可法虽然不认识韩大怒,但是被韩大怒这一番恭维之后,李可法的心情也好多了,立马就说道:“缪赞,缪赞,不知阁下是谁?”
“他是我义兄!”
姜如意立马就说道,而那韩大怒一听,当即就一乐,“是啊,这一次我是跟随义妹一家人一起去的,我会医术,到时候可以充当军医,随后韩大怒就开始各种吹捧李可法。而且李可法发现韩大怒似乎真的对他很感兴趣来着,因为韩大怒知晓他的很多事情,也就是说韩大怒就算是拍马屁那也是做足功课的。很快李可法就跟韩大怒熟悉起来了。
“哎,你说我这脸啊?”
方才韩大怒和李可法聊天的时候,就提到了李可法的这张脸了,显然他已经毁容了。
“是啊,怎么弄成这样,军师你用兵如此神勇,为何你的脸,这般……”
李可法的脸确实是不能看的,方才傅宝宝看了他一眼,差点吓哭,那眼睛都有泪水了,可是不为何,傅宝宝硬憋着没哭,这让李可法多看了这个小孩子几眼,要知道一般寻常的小孩子见到他这个样子早就哭闹起来。傅宝宝算是第一个吧。
“说起来话就长了,其实跟扶桑也有关系的,这一次我们要尽快赶去了,不然肃王可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肃王不是一直都在打胜仗的吗?为何?”
韩大怒当即问道,其实傅伯南的问题也是在场大家所有人的疑问所在,肃王赵海风确实一直都在打胜仗,眼瞅着马上就要得胜归来了。
“那是他们的诱敌之策,扶桑的明治天皇,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