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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
抱着她,倒是觉得轻巧,可这轻巧让慕郗城不悦。
出了医院,时汕没来过德国不知道路怎么走,下意识问了句,“我们去哪儿?”
抱紧她,慕郗城笑着回了句,“当然是抱着我的乖女儿买糖吃。”
时汕:“……”
他倒是真的脸皮厚,什么羞祚的话都能轻易的说出口。
德国大型购物超市,当慕郗城抱着她从货架上真的去挑糖果的时候,时汕觉得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
他说得话,绝对都是真的。
不论用多么戏谑的语气,全都作数。
当然,时汕一定不知道,这么守信的慕郗城,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存在。
收银台前结账,和一众人排队,时汕看抱着她的人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糖果,还是糖果。
各种口味,各种形状,各种颜色。
排半天队,只为了买几包糖果。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时汕有些恼。
终于挨到了他们,德国女收银员很热情,主要是因为看到帅哥的缘故,一边结账一边用德语说了句,“俊男美女,先生,你们可真登对。”
这句话,让慕郗城的脸上染了笑意。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时汕,此时却突然用淡漠的德语回了句,“谁说我和他是一对,爸爸是带我来买糖果的。”
说罢,还无辜的看了慕郗城一眼,问,“对吧,Daddy?”
慕郗城:“……”
收银员小姐:“……”
谁让他总占她便宜,那就索性让她一次占个够。
这东方姑娘是挺年轻的,也生得稚嫩娇美,收银员小姐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小姐,您父亲可真年轻。”
慕郗城:“……”
拿了超市的打印账单,慕郗城倒也不介意,一边将银行卡递出去,一边直接搂着时汕亲吻。
众目睽睽之下,时汕完全惊愕,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一吻完毕,慕郗城接过收银员的银行卡,淡然自若地搂着怀里已经喘不过气的人,微笑,“抱歉,我太太有点淘气。”
国外,对于接吻恩爱都很放得开,纵使是仅仅有条的德国国度,也很宽容。
德国收银员小姐,骤然笑道,“她可真可爱。”
“谢谢,她一直都这么可爱。”
抱着时汕离开购物区,慕郗城问,“还没有喘过气来。”
时汕羞赫,伸手捶他肩膀用作泄愤,谁知因为局限捶不痛他,完全成了撒娇。
这人,实在太恣意过分了。
一向过分保守的人,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是怎么被他抱着走出收银台前的。
时汕本想挖苦对方,让对方下不来台,却忘了这个男人又岂是吃素的。
太狡诈,斗不过他,反丢人。
她有些赌气。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么能那么坦然自若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强吻她。
而且,她竟然还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了。
真丢人。
越想脸色越难看。
直到上车后,jan在座驾位置,看着姜小姐黑着脸,上司却恰恰相反,脸上有笑意。
能让慕郗城心情这么好的人,这么多年都罕见有一个。
姜家二小姐,确实有本事。
两个人这么坐着,缄默了半晌,慕郗城伸手去帮时汕系领口的扣子,他说,“扣子开了,来我帮你系。”
时汕打开他的手,明显有些懊恼,到嘴边的话就成了,“丢人都丢到德国超市了。”
慕郗城听她抱怨,一时间再也忍不住,搂着她,笑出了声。
简听到老板的笑声,一边开车一边几乎有些惊愕了。
太久,没有听他这么笑过。
真的是太久。
自从陈渔过世,他哪里还会笑呢,每天皮笑肉不笑的,让人看着都觉得难过。
毕竟跟了慕郗城这么多年,作为心腹对上司都有感情。
要是姜小姐能让他真的走出过去的阴影,那也是一桩好事。
车后的座位上,将时汕的腿放在座椅上,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慕郗城帮她系领口因为在超市的亲吻挣开的扣子。
等扣子系好了,看她沉着脸,不说话。
慕郗城知道,这坏家伙还在记着刚才的事情,闹别扭呢。
从手边的购物袋子里,取出一包糖果,撕开零食袋,剥了一颗糖果喂她。
时汕本来不想吃,后来还是接受了。
算了,本也没什么。
她何必生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慕郗城在一起,她太容易有情绪波动了。
总怪他,一直坏心招惹她。
这么想着,张嘴含住糖果的时候,也一口咬住了慕郗城的手指。
有点报复的意味,到最后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尴尬了,又觉得幼稚的很。
瞬间羞窘,松开了。
慕郗城看着手指上被她咬得齿痕,倒也不介意。
继续撕开糖果,喂她吃。
“好吃吗?”
他搂着她,问。
时汕不说话,水果味的软糖,慢慢在舌尖融化。
不听她答话,被晾在一边半天,慕郗城骤然漫不经心道,“阿汕,Daddy和你说话呢。”
用她的话调侃她,时汕彻底脸红了。
一零年,七月中旬。
时汕被慕郗城带着去办理遗失证件和护照的时候,她想:人活着,真就是欠债和还债的。
陆时逸给了那样的她一次新生,而她现在,每次都因为找他伤痕累累。
除了心,皮肉伤也很严重。
回国的事情一度被时汕有意推脱了三天,这是第四天,慕郗城什么都没说,一大早就带着她来开遗失证明,并补办护照。
时汕看着他帮她签字,取证明,就知道什么都隐瞒不了他。
她的未婚夫是个太过精明的人,看得出她的这些小手段。
但,终究没有责备。
这样并非仁慈,时汕想,慕郗城这样的人势必都会记着,总有一天会在她身上讨伐回来。
无所谓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什么都没有,不怕日后他的打击报复。
心宽得很。
手续办好,慕郗城对时汕说道,“可真是小笨蛋,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为什么要拖上三天都办不好?”
质问的话,最终点到为止,成了玩笑话。
回去的路上,他说,“到最后,还是要我帮阿山办妥,要是没我,你可怎么办?”
“自恋。”
她撇嘴,嗫喏了一声,也不再反驳。
其实真正护照办不下来的真正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时汕不想,想留德国找陆时逸。
可,慕郗城不会允许。
他的好耐心已经给足了,不能任由着她在德国在继续待下去。
柏林别墅区。
慕郗城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坐在牀上的人说,“你别动,伤口再裂开,我可不带你去看医生。”
时汕蹙眉,她只是不习惯,他每次都那么坦然地碰她的私人衣物。
尤其是身为女人的文胸和贴身衣物。
腿上有伤,她属于弱势群体,暂且不和他计较。
就要离开柏林,可终究无果,回去还要带着腿上这狰狞的伤。
时汕的心里有怨气。
慕郗城是高效率者,心意定了,说走就走,说离开就离开。
不论多匆忙,慕威森团队下的助理、理事、秘书都不是吃素的,打点好一切,再急,也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柏林机场。
时汕腿伤走得慢,被慕郗城嫌弃,所以妥协被他抱着。
来的时候,她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再回去,有了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理事、助理、保镖,简单随行人员估计有20人,这一众人走机场大厅实在太扎眼了。
好在,保镖全是便衣。
否则,时汕当时想:可真像是**。
慕企的私人专机。
上了飞机,等到飞机起飞了,慕郗城推着她的头,直到靠在他身上,“睡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飞机上,时汕睡不着,更何况,最近伤了,她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牀上,卧室。
自他怀里抬起头,她不睡。
“阿汕。”慕郗城叫她一声,“这次在德国玩儿的好吗?”
只字不提她找人的事情,只当她来德国游玩。
时汕知道他故意的,明知这段在德国的旅程,她过得糟糕透了。
还要,这么讽刺她。
再明显不过,他话里有话。
时汕睨着他,淡漠的回了句,“挺好的,除了丢证件,淋雨,被驱逐出酒店,还有腿受伤。”
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她赶上了,确实挺好的。
听着她沉着脸,说出的话,慕郗城漫不经心道,“早跟你说了,来德国不好,来柏林更不好,是你不听话。第一次来就遇到这么多事情,不是阿汕的问题,是这地方大概不吉利,招祸事。这么不安分的地方,时汕还是别再来。”
时汕:“……”
飞机还没有离开德国领空,这个男人就开始说德国的坏话了。
说德国的坏话,说柏林的坏话。
德国柏林和他有仇?
就这么听着他说了大半天,语气平稳有条理,有条不紊的给她分析她这次德国之行的糟糕程度,越说越难听,好好一个国家,被他有意这么说,像是直接说道这辈子都不愿再来了。
直到后来,他转移话题,问她,“阿汕,我的礼物呢?”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