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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草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些涩意,
声音也干涩了一些,
“没有如果,在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
下一秒,她抬头,澄澈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照片里莞尔一笑的女人,
“就像你不甘心一般,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尝试着原谅不过是因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或许,若你活着,你也根本不想要我的原谅。”
阳光一半已经照到了向知草白皙素净的小脸上,倏地有些刺眼,
逼得向知草轻轻眯起眼睛。
“你遇到他了吗?”
向知草仍旧耐着性子,想起她从派出所出来的隔天,
就听到在当日凌晨监狱中的王斯自杀身亡。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不自觉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她愧疚。
尽管她知道王斯自杀与她没有直接关系,他曾在信里就告诉她有这种可能性,
而她并没有留意。
而后那天晚上,她梦里竟然出现了那张清秀好看的年轻脸庞,
不再充满悲伤,反而和煦温暖地冲她笑,并且挥手告别。
醒来的时候,她的枕头已经一大半被泪水沾湿。
“很奇怪哈,本来我应该是讨厌他的,确切来说该是憎恨他的,
可是我却觉得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甚至我有怀疑……”
说到这,向知草没有说下去。
她是有些怀疑那天乔麦能够轻松顺利将小家伙救回来,压根就是王斯故意的,
因为事后她听乔麦说过一些奇怪的蛛丝马迹。
按照一般思维来说,若是真的想杀人灭口,
在发现有人跟踪后,应该不会轻易将小家伙放出,并且还带着小家伙到乔麦面前,
傻傻地说一句,“你打得过我,我就放他走。”
而事实上,在乔麦和一群保镖上前的时候,王斯压根就没有做出抵抗。
“我想,他应该很爱你,不想你以身犯险。
只是他没想到,最后你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这件事。”
向知草眉头轻蹙,拍了拍双手,
“哎,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其实他最多坐几年牢,根本不至于到自杀的地步。
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你,所以……”
脑海里浮现那张年轻好看的脸,向知草心底不由惋惜。
她想,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伤害到小家伙,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是因为我的多事,将你想对他说的话透露给他,间接和他自杀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愧疚,我才这么积极地办理你的后事。”
想到这,向知草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上面有几个字,“向小姐,请您原谅她。我想这是她最希望的。”
下一秒,向知草拿起来冲相头晃了晃,
“看,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托监狱里的看管人员带给我的,
还想让我原谅你。”
好半响后,她沉默着将这页纸放到墓碑前,
用小石子轻轻压住。
一阵清风凉凉,吹在脸上,夹杂着香草的气息,向知草贪婪地吸了好几下,
站起身来。
定定地看着那张相头好几秒,向知草这才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凡人,我恨过你,恨你的狠心,也想过要报复你,
特别是那天你还想杀我的时候,我更是恨你入骨。
要是他们一点事,发起疯来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也许会恨得同样想杀了你!”
虽然只是臆想,但这是真心话,只是她没有想到后来的事情那么戏剧性地变化,一切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还好,姜磊没事!翊翊没事!
不然或许这辈子她根本不可能原谅应采心。
想到王斯那张年轻的脸,向知草秀眉蹙了蹙,
“说不出原不原谅,对我来说这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希望在那一边,你能真正认清你想要的是什么,别再辜负他了。应采心,再见,或者说再也不见。”
说完,向知草轻叹了一下,便转身,往她现在的幸福走去。
想到她所爱的亲人朋友还有他和小家伙,向知草不由唇角上扬。
一直到墓园入口,向知草停下脚步,
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最左的墓碑,在阳光照耀下很是柔和静谧,脑海里又浮现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对方,
对方笑着伸手牵她,笑容明媚单纯,唇边的美人痣添了几分娇艳,
声音很是悦耳,
“小草,我们以后一起回家吧。”
一旁的乔麦不住地在心里感叹,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他家少奶奶真的是没得说了。
向知草刚坐进车子,倨傲的男人便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清凉的温度刚好让她轻松惬意。
“去那么久!”
男人清冷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些许不悦。
向知草不由觉得好笑,她不过就是走开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而已。
坐进驾驶座的乔麦听到后车厢那冷傲男子传来的这一句,扭转方向盘的同时忍不住戏虐说了一声,
“少爷,您这是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望妻石’的滋味啊?
要是被外界的女人们听到你幽怨着来这么一句,岂不是芳心碎了一地又一地。
她们以为的高大冷漠有架子的白马王子单单对一个女人在乎到幽怨成怨夫。”
许是因为在之前在外面站在太阳底下晒得过久,回到车厢内一坐,
冷气让他神清气爽,一开心起来丝毫没有顾忌,吧啦吧啦就说了一堆。
“你说什么?”
隔了几秒,男人清冷中带着淡漠且很有威胁性的声音落入乔麦耳朵,
开着车的乔麦不由眼皮眨了好几下,
心里暗暗吐槽,他家少爷这功力好似更上一层楼了,没有去看后视镜,只是听声音,
就能够让他完全心里冰冻三尺。
“少奶奶……”
乔麦笑嘻嘻地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向知草,刻意过滤他家少爷那冷寒的神色。
向知草怎会不知道这是乔麦求救的信号,
只是这几日以来她偶尔出面调和,身侧的男人占有、欲太强,私下还问她,
究竟谁是她的老公?
想到这,这浑水她还是不淌的好!
要不,晚上遭殃的还是她!
想到这,向知草浅浅笑了笑,脑袋依偎在身侧男人厚实的肩膀上,
“这个嘛,要看我老公要不要处罚你。”
下一秒,车内便传出乔麦的叫嚣,
“少奶奶,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