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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帝国有座干旱边城叫扈城,城外六里有座彩霞山,人云山雾凝重时可见七彩玄光,眼下天色昏暗,通山古道边有枯藤老树昏鸦。
一头还未成年的黑驴驮着个戴破草帽的庄稼汉行走在古道上,这片地域荒芜贫瘠,老树上的昏鸦眼见生人飞离枝头,呱呱乱叫打破了四下灰暗世界的死寂。黑驴抬头瞟了一眼远去的乌鸦,咧嘴露出上下两排板牙,口吐白沫已然有气无力,索性僵在了原地。
在驴背上悠哉打盹的庄稼汉嘴里叼着根草茎,破草帽遮了上半张脸,他也不睁开眼四下张望所到何处,依然抱剑养神,虽然是盘腿打坐但四平八稳。
“驴兄,可别偷懒,想我在八卦山犁田时,可比你辛苦多了。”庄稼汉抬起了头,眉心一道赤红印记醒目,只见他睁开双眼,古怪的盯向彩霞山深处。
黑驴打了个响鼻,又跺了跺四蹄,咬紧牙继续前行,可没走出多远,就听见山里传来乌鸦的聒噪叫声,动静不小。黑驴惊觉之下侧脸望向庄稼汉,却见后者闭目打盹并不以为意,也就埋头上山了。
一人一驴蜿蜒上山,时隐时现,远处圆形的扈城与四方黑土宛如一幅恢弘水墨画,登高远望本是心旷神怡之事,可庄稼汉只是抱剑打盹,黑驴则走得胆战心惊,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天色愈发暗地古怪,那峡间山风又呼啸如鬼嚎,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黑驴猛抬头,因为它余光发现天空有雷光闪过,可仔细一看空中只有阴云,呆了一会后故意跺了几下蹄子,催背上的庄稼汉醒来,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荒废山寨。
从此寨破败的景象来看无人居住应该有些年头了,原木搭建的寨墙爬满了枯藤,两扇寨门失修耷拉,上面的铜铸狮头倒还有几分生色,地上的枯叶被狂风卷起,黑驴驮着庄稼汉慢悠悠穿过寨门,里面是片空地,坑坑洼洼,中央的旗杆斜指苍穹。
继续上山得穿过山寨,黑驴不用庄稼汉指引就往最大的那条道走去,可就在这时,天空飞下了一个身影。
是个女子,穿着紧身的黑纱裙,毛领如鬃,长发飘飘却是以纱遮面,腰后横别一柄乌鞘霸剑。
女子抬头错愕望向庄稼汉,黑驴一惊,因为紧随女子又有五个身影坠落地面,气势凌人,其中一人冷喝:“妖女,休想再逃,受死吧!”
待这五人也发现场内还有一人一驴时也惊骇不已,因为他们起初根本察觉不到!
“仙尊!”五人同时有了判断。
黑驴仰着脖子斜眼打量后面的五个,衣衫就不去说了,又土又脏,还挂满了稀奇古怪的物件,一个是披白发拄杖的瞎眼老头,一个是黑粗长发用根破簪子胡乱束起的大胡子,背着一柄宝剑,一个是白衣襟变黑衣襟的壮硕汉子,用铁链拖着两把板斧,一个是铁臂道士,白面干净,一个是足有三百斤的胖女人,长得比鬼还吓人,肩扛轰天锤。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地方,身上都挂着十个铜钱。
庄稼汉已经睁开双眼,这一路听了不少关于捉妖盟的事,便问道:“捉妖师?”
“你是何人?”瞎眼老头笑问道。
“我只是路过。”庄稼汉笑意憨实。
天底下大胡子都一个脾气,大大咧咧道:“既然是路过那就请阁下速速离去,我们正忙着捉妖。”
“她不是妖。”庄稼汉一言断定。
女子气机极乱,趁这间隙已经喘了几口大气,听庄稼汉如此说道,便回头朝五位捉妖师恨声道:“听到没有,我不是妖!”
“哈哈。”大胡子笑完手指女子粗起脖子骂道:“你从里到外都是妖,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看我不一剑破了你的元丹,将你打回原形!”
女子也不示弱,积压在心的怨恨此刻全数爆发,“你有什么好猖狂的?!若不是有族规,我早杀了你!”
大胡子又仰天大笑,有趣道:“看看,原形毕露了吧!我告诉你,就算信了你不是妖,那你也是魔,我等照杀不误!”
瞎眼老头没有掺和进骂战的意思,只是问向庄稼汉:“这位阁下怎么轻易断定她不是妖?”
庄稼汉神色平静,不假思索就回答道:“她确实不是妖,当然也不是魔。”
五位捉妖师一时无语,庄稼汉自顾自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忽正色道:“你们赶紧下山吧,晚了就危险了。”
“什么危险?”大胡子不明所以。
“下山便是。”庄稼汉说罢用手轻拍黑驴的屁股,说道:“我们走。”
庄稼汉在驴背上装仙人风范,不禁自嘲一笑,最近不知怎的,总喜欢学那家伙装模作样的一套,心念于此又不禁转念,那家伙是不是回八荒剑冢了?
定在原地的五位捉妖师并不太在意庄稼汉的故弄玄虚,不过一听人家要走也就安心目送其离开。
黑驴慢慢走过女子,时不时扭头偷看,倒是女子突然开口道:“你既然相信我不是妖也不是魔,为什么不救我?”
庄稼汉没有对此回应,但黑驴停下了脚步,极具人性化地侧脸望向庄稼汉,像是在眼神交流,只听庄稼汉无奈笑问道:“你喜欢她?那你得好好修炼个千年成人才行。”
黑驴猛点头,还发出叫声。
庄稼汉伸手摸向驴屁股上的一道剑伤,特意追问道:“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么?多管闲事可是要惹上麻烦的。”
眼见背上的庄稼汉磨磨唧唧,黑驴忽然脸一黑,立马发疯似地将庄稼汉拱下地。
庄稼汉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戴好破草帽拍去身上的尘土后将剑别在腰后,竟然一本正经跟黑驴理论道:“你这驴脾气,按我们说好的还有一段路呢,不许胡闹!”
黑驴朝庄稼汉肚子蹬了一腿,不重但也不轻,带起一阵风跑到了女子身旁,看来是不救不走了。
这滑稽一幕被五位捉妖师尽收眼底,各各皱起眉头深思,疑惑这位难道真是仙尊?
场内最尴尬的非庄稼汉莫属,狂风吹过裤腿倍感凉飕飕,只好干咳一声打破宁静,又与黑驴对视了一眼,后者眼神异常笃定,又不小心余光扫到了女子的双眸,他其实最怕这种无助眼神,无奈之下只好哀叹一声,抬手压低帽檐,准备转身跟这五个捉妖盟地位最高的十钱捉妖师说道理,若嘴说不通,那就只好用剑说了,这也是那家伙的口头禅。
庄稼汉转身才站稳脚步,五位捉妖师的气机就碾压过来,气氛急剧直下,正当他要开口时,不料地面没来由的一晃。
彩霞山怎么会晃?
在五位捉妖师惊疑不定之时,彩霞山一阵剧烈晃动,山寨内早已腐朽的木楼坍塌大片。
庄稼汉神色凝重,两眼紧盯山巅,暂且把救女子的道理放一边,急道:“真正的大妖要出关了!你们速速离开!”
“什么大妖?”大胡子不解问道。
“大妖?”铁臂道士也开口了,扭头望向动静不小的山巅,呵呵笑道:“我只听说过这彩霞山中隐居着一位玄木仙尊,要是有什么大妖,我捉妖盟早就将它捉了!”
胖女人附议道:“我也没闻到什么妖气。”
这时候,瞎眼老人为稳军心,也说道:“我与玄木仙尊曾有一面之缘,他确实在这彩霞山中隐居修炼。”
就在几人的言语间,彩霞山不再晃动,当众人再次认为庄稼汉是在故弄玄虚之时,彩霞山顶轰然裂开,喷出七彩烟气,而正上方的天空黑云急聚,旋动成涡,正如劫雷降临。
“他们不走你走!”庄稼汉侧脸对女子说道。
黑驴也咬着女子的裙摆教她快走。
女子的目光停留在庄稼汉的赤红眉心片刻,又扫视了一遍五位捉妖师,最后望向山巅异象,默然摇头。
说时迟那时快,异象终生异响,彩霞山顶轰地一声,一块七彩巨石从山巅飞出,腾空百里,被黑云漩涡轰下的一道劫雷击中。紧接着异响连连,一个巨大身影从山巅追出,搅动悬浮不散的七彩烟气,最后冲向劫雷,一口吞下七彩巨石。
“哈哈,这点劫雷能耐我何?女娲补天石终于为我所用了!”
犹如远古魔怪的声音响彻苍穹。
吞了七彩巨石的身影落回山巅,激起彩霞山猛烈晃动,在摇动地面站稳身子的庄稼汉脸色绷起,仓促急道:“来了!”
其余人还未警觉危险,一股强大气机便笼罩而下,猛然间一根根树藤破土而出,五位捉妖师无力抗衡被树藤直接缠绕,庄稼汉却将袭来的树藤一剑斩断,又替身后的黑驴和女子解了围。
正当庄稼汉仗剑去救五位捉妖师时,不料地面冲出连绵不断的树藤,就他们已然绝无可能。这时一个巨大身影顶开山寨的地面出现,通体由巨大树木缠绕而成,勉强有个人形,带着魔音惊喜道:“没想到在我虚弱之时,正巧有你们这几个蠢人送上门来!”
“千年树妖!”女子倒是面无恐惧,冷静道。
树妖哈哈狂笑,震得彩霞山摇晃不止,戏虐道:“我怎么可能是千年树妖呢?”
说着它的脸发生变化,转眼化成了一张道人的脸,只是因为太过巨大,显得恐怖。
“玄木仙尊?!”瞎眼老头神识不瞎,认出了这张脸。
“对,我就是玄木仙尊,哈哈,蠢人!”树妖笑得更猖狂了,缠绕五位捉妖师的树藤猝然一紧,开始猛烈吸取他们身上的精气神。
惨叫声四起,瞎眼老头无力挣扎只剩痛苦,瞎了的两眼空洞望天,嘴里重复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千年树妖又问向剩下的两人一驴:“你们又是何人?”
女子扯去脸上的纱巾,露出鲨齿大气凌然道:“猎妖一族。”
庄稼汉气势上略逊一筹,伸起右手用中指抹过眉心印记,再拍向身后长剑,微笑道:“它叫桃花。”
千年树妖褪去玄木仙尊的那张脸,凶道:“该死,都该死!”
声浪席卷这片空间,五位捉妖师被树藤顷刻拖入地下,生死已定,地面又有上百树藤破土而出,面对这张噬生地网,来自猎妖一族的女子召出守护神刑天,双斧并作坚盾护住她和黑驴,杀来的树藤面对这尊密不透风的肉墙一时无可奈何,这时有火光冲天,只见庄稼汉剑走流火汇如海,以焚天之势霸气燃尽所有树藤。
刑天身体燃火消失,女子与黑驴置身灼热气浪中,正见庄稼汉伟岸的身形挡在他们面前,被火焚烧的树藤如蛇舞动,在千年树妖吃痛吼叫中惊慌缩入地下。
“五行之火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克我了?!”千年树妖叫嚣道。
庄稼汉以肩扛剑,火海散去,只听他淡淡说道:“这是桃花火,我愿焚为花土,只为八卦山桃花代代相传。”
“好!”千年树妖双手结印,身下冲出密密麻麻的树藤,如游龙缠绕向双臂,眨眼化成一双揽天巨臂,“就让你见识见识女娲补天石的厉害,看我怎么把你轰成一杯黄土。”
千年树妖说罢身体腾起,巨臂展开如翼,庄稼汉眉心赤红印记在这昏暗天地间变得异常醒目,他气机终于外放,朝身后的女子交代了一句:“麻烦你照看下驴兄。”
女子只是陆地神仙境,自然深知不是千年树妖的对手,点点头带起黑驴就往后撤。
一息之间,千年树妖一掌拍入地面,山体开裂,山寨被顷刻摧毁,庄稼汉在飞起的巨石间游走,找准时机冲向千年树妖,然千年树妖的另一只巨手破空捏来,庄稼汉在袭面而来的强大气流中伸手一掌,霎时双掌相击,千年树妖的巨手转眼要将庄稼汉捏如掌心,但庄稼汉瞬身逃离。
千年树妖不觉庄稼汉的这一掌有多厉害,却见落地的庄稼汉以剑撑地喘气了大气,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元气,正在疑惑之际,却见巨手上开出了一朵朵桃花,其实不止这只巨手,全身都开出了桃花,情形甚是怪异。
“花火葬。”庄稼汉出言如敕。
不知中了何种道法的千年树妖终于感知到了潜藏在体内的一股纯阳之力,听庄稼汉说出“花火葬”三字后的刹那,满身桃花尽焚,势不可挡!
它仰天痛苦哀嚎,全身被焚烧成炭。
想必整个扈城的百姓都能看见彩霞山上的冲天火光。
“结束了?”远观的女子惊叹道。
“陆地神仙就是陆地神仙,一个仙尊哪有那么容易死。”
一个陌生的少女声音在女子头顶高空传来。
女子急忙抬头眺望,只见一个长发及腰的花衣少女踏剑凌空,手中拿着糖人,不说那张绝世的容颜,单单那柄紫色神剑就已经说明她的非同一般了,当女子再望向那张初长成还带点稚气的脸庞,彻底被少女的如墨大瞳吸引。
“看我干嘛?”带仙气的少女不悦道。
女子这才回过神心揣来者何人,踏剑飞行这是十方道君的招牌,可这少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此,别说是她,就连对战的千年树妖和庄稼汉也未曾发觉,可能是十方道君么?!
另外,是敌是友?
战局内的一人一妖确实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动静,只见千年树妖在桃花火中双手结印,张开的巨口中有七彩光芒聚集成球,此时它终于动用了女娲补天石的力量,这颗蕴含神力的光球如流星轰向了庄稼汉。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女子眼见庄稼汉显现虚弱,便弃下观战的少女,为助庄稼汉一臂之力,她拼尽气海元气召唤出布法天神,半道挡住光球,但终究是境界有别,这尊天神连半息的时光都没撑到就被光球毁去,遭受反噬的女子惊呼一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往后倒下。
好在有黑驴撑住了她的身子,这畜生也不是重色轻友之辈,两眼惊惶地望向了庄稼汉。
光球已经轰至,庄稼汉起身张开双臂傲视,竟道出了自离开羿城后积压在内心的一句话:“其实那时我说的是气话,此时厚脸皮借你的天地一剑奥义,池塘!”
庄稼汉气机大放,居然运转起太上内景经,双臂隔空一压,面前的光球被迅速缩小,最后被他一口吞下。
女娲补天石的力量瞬间流入他的全身经络,皮肤之下经络隐现七彩之色,他眉心的赤红印记发烫,长发凌乱狂舞之下发出痛苦低吼,在屏住一口气压住这股强大力量的同时,握紧桃花瞬身杀向千年树妖。
千年树妖躯体被焚烧成炭,可火光在此刻戛然而止,它的躯体开始发生异变,如冰封般结出七彩晶石。
庄稼汉一剑犁开天地,最后单臂提剑直指千年树妖,可当观战的黑驴和踏剑少女以为会有惊天一剑时,却见千年树妖露出诡异笑脸,结印的双手叩指,时空凝滞,庄稼汉顿时变成七彩石人!
“你以为你能控制女娲补天石的力量?!”千年树妖喝骂之下右手一指点向气机全无的庄稼汉。
黑驴第一次为庄稼汉惊慌大叫,双眼瞳孔发散。
少女临风踏剑纹丝不动。
千年树妖一指洞穿了庄稼汉的心脏!
“哈哈哈!”
在千年树妖的狂笑中,倒飞的庄稼汉身体恢复,但空洞的左胸鲜血喷溅,染红长空。
庄稼汉挽回了点颜面,落地时剑插地面不至于摔倒,垂头不屈道:“我不能死!”
“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不来送死就不会死,愚蠢凡人!”千年树妖狰狞道。
有血无止尽的滴落身下地面,庄稼汉却很平静,只道:“从八卦山出来我只为找到你,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的念想。”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千年树妖重喝下又有树藤破土而出,径直攻向必死无疑的庄稼汉,可就在这时,一柄通体紫色的神剑从天而降钉在地面,打断了千年树妖的杀招。
少女落在庄稼汉身边,惊喜问道:“你来自八卦山?那你认识色剑仙慕天么?”
庄稼汉神色一惊,他不知这少女是谁,更不知他为何问起小师叔。
少女害羞一笑,又道:“其实我想问,你认识宗阳么?”
庄稼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咯出一口鲜血,气若游丝。
少女也分轻重,也不等庄稼汉的回话,正色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娲血神剑?”盯了神剑片刻的千年树妖惊喜道。
“正是。”少女在树藤缠向娲血神剑之前将其召回手中,朝千年树妖说道:“本来趁你吸收了女娲补天石的力量找你练练手,既然被他打残了,那我对你也没兴趣了。”
“你又是何人?东皇世离的娲血神剑怎么在你手中,哈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先有女娲补天石,后有娲血神剑,看来本妖王一统妖界的时日不远了!”千年树妖欣喜若狂。
“你这么自信?”少女一口咬住糖人,话音含糊。
“我能感知到你才入仙尊境不久,跟他半斤八两,既然一起来送死我也就收下你们的命了!”千年树妖巨口中再次集聚一颗光球。
少女没好气的轻骂了句:“活了千年有道行没脑子。”
花衣掠过长空,娲血神剑紫光乍现,正在酝酿光球的千年树妖惊骇发现体内的女娲补天石力量正化作缕缕彩光飘向娲血神剑!
“你?!”千年树妖如中雷击,醒悟之后巨大身体开始后撤。
少女已起剑,在空中画出个五角星神文封印阵,顺势轰在千年树妖身上,神文封印阵瞬间开始蔓延,转眼千年树妖身上覆满了形状各异的神文封印阵,身体开始碎裂,迸射七彩光芒。
在千年树妖的巨大身体往后瘫倒之际,少女一剑切开它的头颅,取走木丹,出脚凌空一点,脚尖凝出神文阵,她反向掠回庄稼汉身边,将木丹塞入空洞左胸。
木丹长出密密麻麻的经络伸入庄稼汉体内。
少女望着渐渐焕发出生机的庄稼汉,交错离开前轻言一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