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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许褚战败离去,吕布亦咸闻此事。
一日之后,吕布亲自来铜雀台观刑镣。
屏退左右,吕布只身下去,面面相觑间,听得下面起初有话语之声传出,接着便有一阵打斗声,谁胜谁负不得而知,沮授、陈翎很清楚的记得,在迎候吕布上来之时,两人发觉一向神威盖世的吕布,脸色神情疲惫之极,似有随时跌倒的趋势。
不敢询问吕布下面所发生之事,越发恭敬的向吕布施礼之后,躬送他回府。
待吕布的车仗行远,沮授、陈翎两人急急下来暗室,欲来问刑镣,战况结局到底如何了。
未曾想,两人来到暗室下面,便见刑镣伏卧在地上,不知生死。
大惊、骇人!
想不到这刑镣竟然战不过温侯吕布!
心中发憷的同时,沮授、陈翎两人皆心道道,苦也!
若是如此这般的话,岂不是将来对上那妖孽还是会落败?!
昔日虎牢关前,温侯神威一时无两。
但在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合力共战之下,吕布不得暂避锋芒,退入关内去。
一避一战,孰优孰劣,高下之别,一目了然。
无暇顾虑其他,沮授正待上前去探视刑镣的气息,正在此刻,于后的陈翎突兀喊了一声道:“公与,小心有诈!”
听得陈翎的提醒叫声,身形一顿,沮授转身就走。
不料俯卧中的刑镣忽伸出一支手来,抓住沮授的脚踝。
“哈哈…”如泣如诉的大笑声中,刑镣将沮授倒提起来,向着黑暗中的陈翎开口言道:“温侯已经将全部事情讲给我听了!”
“你俩人是想要我去对付那个妖物!”刑镣如此说道着,将脸面丧尽的沮授摔落在地上,在沮授欲爬行间,刑镣上前一步踩住了沮授的后腿,像极了壁虎断尾求生那样的情景,可惜沮授他不会自断其腿。
温侯是那种乜视天下的人物,在他的心中估摸都没有隐晦这一想法,在知晓面前之人就是之前的张燕之时,吕布吕奉先,他竟然将整件事情都告知了刑镣。
当然,在沮授、陈翎两人的谋划步骤中,是有把此事和盘托出告诉张燕的想法。
不过,那是在与那妖孽正面相对,不得不一战的境况之下,才会如此。
如今的刑镣,沮授、陈翎两人都不知晓他是否会因此改变,怎敢胡来?
正如现在的情况一般,之前两人所使用的手段是有些过激,不过那都是为了激发刑镣的潜力,才会如此啊!
而与此同时,估摸着在刑镣心中,自己两人留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左右皆感为难的陈翎看着痛苦哼声中的沮授,厉色向刑镣喝道:“快将公与兄放过来。”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刑镣临高居下蔑视陈翎,言道:“不放你待如何?”
听得刑镣他这话语,陈翎心中悲愤异常,许褚都不是其对手,何况其他人等?
当然得除吕布之外,但吕布可是可以随便吩咐的将领?
有心将张方押解过来,令刑镣屈服,想着这么一见面,这事就会显露在人前,之前自己与沮授所作下的部属一切皆成了枉然,陈翎心中实在不甘呐。
如此,陈翎只得憋闷着言道:“刑镣,你又待如何?”
“我又不是囚犯,早在进到这里之前,主公就已经豁免了我的罪责。”刑镣大声着说道:“待在这里十数天,我早待腻歪了,我要出去!”
看着陈翎意有踌躇,刑镣接着说道:“如今,你与沮授两人的筹划为我得知,这世间上既然有此物,我亦想会上一会,不会乱了你俩的大事。”
“口说无凭…”实在是不忍见沮授为此遭罪,故而妥协这般言道,这话刚一出口,才念及现在惟一刻制约刑镣的只有他的儿子张方。
就怕刑镣出去之后,不顾其他立即携上其子就投他方去了。
谁知晓他现在的心思如何,他现在是人是怪物,自己与沮授都弄不清楚,怎能轻易放纵?
见陈翎话了一半就停住不说,刑镣恼恨,大声言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翎!你再不应之,惹得我性起,把这个沮大军师给撕了!”刑镣说着就待俯身抓起沮授来。
陈翎见之大惊失色,赶忙劝阻道:“莫急,莫急,刑镣你莫急!”
此刻的刑镣一意孤行,不顾陈翎劝解之语,重新将沮授抓在手臂中。
陈翎额头溢汗,双目之中皆是绝望之色,在刑镣作势欲撕之际,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沮授就这般为刑镣杀了,紧闭双眼大声疾呼喊道:“刑镣,我放你出去…”
这一句话彷如用尽了陈翎全身力气,在他说完这话之后,便跌坐在地上去了。
“哈哈…”在猖狂得意的笑声中,刑镣放下沮授。
在沮授面如死灰的哆嗦中,刑镣盘身坐下,愕然言道:“为何这般,我只不过想重新出去一下,不能长久的居在这底下。”
陈翎苦笑着,向刑镣解说道:“此事难以解释,日后你自知,现在多说无益。”
见陈翎又一次说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刑镣怀恨趋向沮授,看他架势似乎又想以此要挟陈翎。
陈翎见之,罢手言道:“刑镣不必如此,你若想现在就知晓,我不妨就告诉你。”
刑镣缓缓点头,倾听陈翎开口说道。
“这事说来简单,在这个过程中…”陈翎说话的同时指刑镣本人,接着说道:“刑镣,你死过一次。”
陈翎说道此处,停顿了下来,等候刑镣接受自己乃是死后复生的事实。
这或是好事?
又不是好事?
刑镣疑惑了,卜一听到自己死过一次,刑镣是吓了一跳,但现在既然自己好生生的活在陈翎、沮授两人面前,那就不妨事了。
这是好事,每个人都希祈有这样的遭遇,死了之后又活过来。
有这般手段的人定然不同于常人,刑镣心中开始带着敬畏看待沮授、陈翎两人之时,便觉得他俩的目光,无论是坐在自己旁边的还在忍受痛楚的沮授,还是对面一丈开外的陈翎,他俩眼中都是嘲弄之色。
受不了这种眼光,刑镣忍不住开口说道:“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去,你们俩人能够令死者复生…”
“就算死者就是我自己,我亦觉得不错啊!”刑镣继续说道:“为何你们俩人的目光全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寿命局限,公与兄或许只能活个四旬、五旬,你刑镣四旬左右死了,而我故且就算百岁去世罢。”陈翎如此带着嘲弄之情,幽幽说道:“从生至死,一个轮回内,你的躯体便如一具皮囊承载着你的思维。”
陈翎说道此处,指指自己的脑袋,以及刑镣的头颅,然后接着说道:“这思维之意就是你所思所想,有了这才算是你本人,而非其他。”
在刑镣混乱的目光中,陈翎继续说道:“在你死的那一阵,由于…”
陈翎与沮授相视了一眼,见他默默点头,乃接着说道:“我俩虽然不知结果如何,但在期间却是有所准备,故而将…”陈翎说着又一指刑镣的头颅,说道:“将你脑中之物转载在…”
在陈翎说话的同时,沮授默默的从怀中掏摸出一颗珠子来,交给刑镣观看。
“装载这其中,”陈翎叹了一声,说道:“然后的你似乎像极了离水的鱼儿,身体不由自主的蹦跳起来…”
这期间种种岂是陈翎一言就能道尽?
遥想期间,自己的尸身躺在那边,没有了气息,这两人不知使了何般妖术,将自己的灵魂摄了出来,装入这颗小珠子中去。
然而时不久远,抑或就在即刻间,原本死去的尸首突然抽搐起来…
虽然当时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刑镣亦有不寒而栗的畏惧之感,看着为自己所伤的沮授以及陈翎,刑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挺佩服他们俩人的。
“原来是准备在你的尸身死后,将你的…”陈翎说着又一指刑镣手中的珠子,继续说道:“装入另外就绪的活着身体中去…”
苍天啊!
这俩人何等的恶毒!
若真的是这样子了,刑镣不敢自己身处在另外一具身体中的情景。
自己既有自己的记忆,又有他人的思想,到底是自己还是他人?
“然而,你既然已经自己活过来了,那么我与公与兄相商之后,就这么着办了。”陈翎说道此处,不由感叹了一声,看觑着刑镣斟酌说道:“你在我俩的掌控之外,才拥有了这般实力,如此,我与公与兄根本不知晓你若是出到上面去,是否能够在阳光底下存活?”
陈翎很是疑虑,似是自语又彷如是解说着道:“虽然不明其中缘由,但死后复生之物…”眼见刑镣脸色不善,陈翎故改口言道:“但死后复生之人,就有种种传说不能存活在日光之下。”
“刑镣,你真的自己想尝试一下?”陈翎这般结束了解说。
其实陈翎所说的种种,可归为沮授与他俩人根本就不清楚在摆弄着什么,对于刑镣的死而复活,同感惊奇之际,亦感不能让他人知晓,这其中尤其是自家主公吕布。
假使知晓了有此等奇事,将来有一日,吕布他是否会因此而要挟他俩人,重现这一幕,好令他长生不死。
而刑镣是否就此可以得以长生,无论问沮授抑或是陈翎,他俩人谁都不知晓,或许明日就有可能崩溃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