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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大将军府,勇毅堂,点了很多灯,坐了很多人。
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周勃、周邦祺、孟虎、王义、庞子龙、宋弘载等坐在两边,都神奇的看着八皇子赵世隆,他一个人跑来,真的生无可恋?
赵世隆生命力还挺顽强,端午节庞子龙基本将他打成一坨,这么快就人模人样了。
什么灵丹妙药都没这个效果,那得仙丹;不知道赵世隆从哪儿弄到什么妙方,今儿再将他打成一坨,他还能很快活蹦乱跳么?
赵世隆好一阵怀疑自己来对还是来错了,地砖和盆景都充满了深深的恶意。不过他是皇子,来都来了,他得雄起。他穿着龙袍,龙章凤姿,在左边第一位坐下。看,他来了将军府还不得给他让位置,他要相信自己,他是最棒的,加油,宇宙第一骚年!
周芣苡和爹对视一眼,这货脑子正常吗?不对,这货脑子正常过吗?
周杰昆和他二叔坐一旁,收获着满满的优越感,还有什么比智商高于圣上他儿子更愉快呢?
赵世隆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丫鬟来上茶,茶也不错,心情好说的话也好听:“孤一向敬佩大将军。孤从小就听说,大将军平定苏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塔格山击杀宗诺里,奥丁城击杀亚克拉,武功盖世,千秋谁人能比。”
周芣苡拿刀子雕了一个水蜜桃给爹,周广没看懂雕的什么,几口吃了。
周芣苡拿刀子又雕了一个猪追狼,周广这回看懂了,这深刻反映智商问题,智商不够,就算一只狼也得被猪追的落荒而逃,看样子是逃不掉了。
赵世隆心情还是不错,因为屋里气氛不错,周广貌似笑了。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虚伪!谁不爱听人夸,周广也是正常人。但正常就好,就怕他不正常。赵世隆继续:“孤一直以为,大将军武功盖世,无人能比。谁知三年前大虞伐苏,大将军再创奇迹,竟然攻下苏国一半,苏国皇帝落荒而逃。这等丰功伟绩,万年也没人能比。”
周芣苡记得这傻逼阻拦他爹封王,说她爹功劳是百万将士取得的,今儿难道换了一个人?
周广就懒得理,随便拿一摞拜帖翻了翻,简直比打仗还麻烦。
周芣苡乐。她闲的没事爱吃爱睡的性格一定是遗传她爹的。这点事儿不说游刃有余,但也不是处理不了,就是不耐烦,不耐烦看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脸。
周广看着宝贝闺女,闺女不喜欢,以后还是少设宴。有那功夫陪那些人敷衍一天,还不如陪闺女聊聊天打个盹,做点什么都好。
赵世隆忍着恶心将周广夸完,周广这么宠他闺女正好,要恶心就恶心这一回,豁出去了;其实仔细看周芣苡挺美,但不是他的菜:“孤很小的时候,在宫里看到郡主进宫,就特喜欢。不过郡主和十弟情同兄妹,孤以为武昭仪会请圣上为你们赐婚。后来听说孝贞皇后将郡主赐给霍焜烨,孤曾经几天没睡觉。”
周杰昆、周邦正、庞子龙、宋弘载也加入护花使者行列。别以为状元公手无缚鸡之力,爱护小姨子人人有责,状元公也是纯爷们,自有他的办法。
孟虎、王义、周邦祺都是大人,这点小事就不管了,坐看小八怎么死。
周勃更不吭声,只管忙着整理请帖,有些还要回帖,礼数错不得。
小猞猁没事跑来,围观之八皇子作死记。小猞猁坐在主子腿边一边琢磨,要不要去把兽王之王请来,送小八一程?转念一想,狮王什么身份。
赵世隆再次感到深深的恶意,一看原来是一只畜生,对了,正是这畜生:“多年以后,孤以为已经忘了当年之事。不料郡主退婚后,赵轻歌又与郡主定亲,孤再次几天没睡觉。”
“喵嗷嗷!”小猞猁露出锋利的爪牙,很想挠挠这傻逼的脸,看他脸皮有多厚。
赵世隆有点紧张,转念一想,镇定、自信,他是宇宙第一骚年,岂会怕一畜生:“这就是赵轻歌那只猞猁吧,原以为赵轻歌真的改了,没想到他喜欢的是逸公子,拿郡主只是做幌子。孤又难过的几天没睡觉。”
周芣苡想说熬夜伤脑子,难怪小八脑子不好使,想想懒得吭声。
周邦立想问小八是不是真的改了,但这不是明摆着么?他要是能改,小猞猁就能说人话。
“喵嗷嗷!”小猞猁很不爽,它为什么不能说话啊,它下辈子一定要投胎成小八。当然是正常的没熬夜的小八,然后来一场男配大逆袭。
赵世隆讲半天,周家没一个人搭话,丫鬟还算有良心,给他添二回茶。
赵世隆深深的看丫鬟一眼,八哥差点手一抖茶壶砸他脸上。其他人都无语,小八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虽然都是八,咱八哥可是从小照小姐养的。
八哥觉得小八一定是当胎盘养的。在这儿勾引丫鬟,算了,丢自己脸。
赵世隆心情不好了,一个贱婢,吃着茶也不好了,不过眼看要大功告成,他忍着恶心,还好一连三天没吃饭,否则早吐了:“后来赵轻歌自己犯贱,终于退婚,孤竟从未有过的兴奋,一连几天没睡觉!赵轻歌那种断袖,岂能配得上郡主!命运兜兜转转,孤还在原地等你!”
赵世隆从怀里摸出一锦盒,递给周芣苡,并痴情的看着她。
周芣苡左手死死按住右手,好容易忍着没抠了他眼珠子:“行了,说人话,不会说就滚。”
赵世隆噌的像火山爆发,又像拉肚子硬憋回去,俊脸特扭曲:“孤是真的喜欢你。以前都是误会。你只是庶出,又被退婚两次。”
不行拉肚子是憋不住的,恶心也快憋不住,赵世隆干脆和周广商量:“周芣苡虽然被册封为静姝郡主,但改变不了其出身;只要孤问鼎,不仅她能母仪天下,周大将军也能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
问鼎这个词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但赵世隆又不好明说,反而不伦不类。
周芣苡看他一个皇子老跟陈氏鬼混,当然不伦不类:“那你去问,问完再来讲。”
赵世隆一愣,周芣苡真是草包,看来已经动心了,天下没有那个女人能不动心,而只要动心就好谈:“只要周广助孤一臂之力,问鼎轻而易举。只要周芣苡喝下绝子汤,孤宠你一生。周广既为国丈,又有河东之地,权倾天下,谁人能比!”
周芣苡看天都黑了这傻逼还做白日梦:“我庶出你也庶出,我做不了皇后你也做不了皇帝,这把别开牌岂不清闲?”
周广应道:“善!爹及三十万将士全力支持你。”
周广说这话,只是想表明他闺女的分量,不过肯定徒劳,小八听不懂。
其他人都不吭声,对小八无话可说。分明要靠大将军才能争储,还摆出一副老子是未来皇帝的样子,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小八肯定不懂。换一句他应该懂,周广随便支持小十或泰王,都有很大希望。但这种话周家人不可能讲,小八不懂就怪他自己。
昭王府,前边书房,灯光明亮,昭王和王傅等忙得天昏地暗。
仅查封陈氏所有资产就是巨大的工作量,陈氏那么多狗腿,陈氏、火氏还要反抗。
反正是忙,忙的没空陪依依,昭王又舍不得她辛苦,她不喜欢干这个。
希勒端着晚饭进来,昭王正准备更衣,又看他欲言又止。
希勒是觉得那种破事儿没有再说的必要,想想还是说道:“小八又一个人跑去将军府,以皇后位及绝子汤求娶静姝郡主。”
昭王怒,这事儿还不早点说:“去!把绝子汤给他自己灌下去。”
希勒无语,就知道是这样:“绝子汤对男人没用。”
昭王凤眸深深的盯着希勒:“那把有用的切下来,做成汤给他灌下去。”
希勒没别的意思,好吧主子怎么说就怎么整,反正是小八自己作死,作的还毫无道理。
昭王又把他叫住:“逸公子呢?”
希勒应道:“去海西遛狮王了。”一块说完,“和四小天王去的。”
昭王站那不更衣了,一瓜子脸的不爽。依依分身有五百里,她可以让分身去遛狮王啊,为何本尊跑去。那么远,他去找依依都麻烦,要不要去找?
希拉尔顿看主子又要发神经,提醒一下:“陈氏长、氏子、火氏长都准备进京。南边诸国又要来,苏国又求和,加里内海那边两国派来使团。我觉得直接伏击陈氏对了。”
昭王看他一眼,唉,伏击!陈玄昊正好要来,一块击!击了就娶媳妇!
昭王傅不吭声,二十四岁急着娶媳妇能理解。希望王妃进门后能安神点,不然又有得乐了。
十四日凌晨,一场狂风暴雨,雨后太阳出来,天上依旧乌云滚滚。
一则消息随风快速刮遍京师。初十入夜八皇子赵世隆离开将军府,直接去了外城,然后去了南河花园。夏夜去南河花园赏荷很正常,目击者不少。
真正的消息是,苏璃诗养精蓄锐,趁着凌晨暴雨,杀了百花楼不少人,并放火烧了百花楼。但下暴雨火没烧起来,很多护卫冲进去,把崔郕公、傅良斌、赵瑨仁、萧明经、以及八皇子赵世隆等救出来。别人还好,顶多是赤条条,赵世隆命根子却不见了。
松洲两年前新建的百花楼,不少人都有耳闻。现在就这么赤果裸的扒开,虽说暴雨凌晨没什么人,凑巧就有摸鱼的,顺便从水里摸到苏璃诗。
这位曾经的苏国二公主,因为逸王、陶圳公等人受伤或没空,好容易松口气,就闹得惊天动地。把皇室老前辈都杀了几个。一护卫一怒之下一刀捅死苏璃诗,故事就这么结束。
据说,赵瑨仁、傅良斌等还想阻拦,苏璃诗天生媚骨、绝代妖姬啊。
重点还是八皇子,命根子没了!大家却老抓不住重点,妖女多香艳;又议论起崔郕公、萧明经等人。好吧加上八皇子,不过都是混百花楼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早上九点多,天上乌云变成白云,百花楼那么龌龊的东西也丢脑后,大家打扮白白美美的,一齐奔镇国大将军府。
这会儿风吹着凉快,将军府门前街上不少人围观,一边继续议论各种风流韵事。
一会儿崔郕公卤簿过来,街上一片哗然,这老货还有脸见人!稀奇啊!
一会儿丞相府萧何牧、萧明经、萧明超等过来,街上一片哗然,他们还有脸见人!世风日下!
一会儿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同时到来,街上一片臭鸡蛋,先砸了再说,将军府若是嫌臭,也没这些人臭。陶圳公在午门吊了三天,陶孙子刚死。陶圳公夫人和丁家有点关系,慧玢郡主是丁家媳妇,反正就是拉帮结派来找事儿的。
将军府内,松鹤堂,已经坐不少人,首席却空着。
周芣苡正陪舅公郭达等,来到慈宁院参观,顺便参观郭老妖婆。
慈宁院原本是二夫人林氏的院子,足有四百平方。后来林氏挪到前边原来周依锦的院子,后边王仁一家住了一阵。这回王仁封侯,在内城重新安置。这里认真修葺过,还是蛮不错的。
郭达聪明绝顶,一脸严肃,像个老干部,频频点头。跑马街就肯定找不出比这更好的院子。郭老夫人做的那些事儿大家也知道,这就给够面子了。
南边三间高大的正屋,周芣苡和郭达一块进去,就闻到一阵清幽荷香。
从窗户望出去,是窗下摆着一口大缸,里边几支荷花雨后开得正好,荷叶上还滚着水珠。
郭达点头:“屋后朝南,花摆在那儿倒是有趣,多了几重意境。”
周芣苡应道:“后花园一般都在府邸后边,本郡主卧室后正好也是花园。正巧当初为保证阳光,围墙拉开了一点距离,才能放置花坛。”
郭达对这好像很感兴趣,看了好一阵才进卧室,反正进去是完成任务。
周芣苡也进去,卧室是谈老夫人布置的,该有的都有,一律是将军府中上等用物。最不上档次的应该是卧榻上:郭老夫人。有时候一声老夫人都不想叫了,就叫老妖婆。
郭老夫人看着还好,睡着的样子挺慈祥,珠喜亲自收拾的。
珠喜身材高挑、体态丰腴,圆脸小眼、透着精明。中间她出去成亲了,老妖婆才折腾的美。现在珠喜生了娃,更珠圆玉润,伺候老妖婆也得心应手,几乎将她收拾出王太妃的味道。
另几个跟着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顶多是春熙堂让出来。但乔氏长能来将军府住,就是府里一根草都该感到荣幸,老夫人能让出来自然也很荣幸。
周芣苡像孝女贤孙,坐在卧榻旁,暗中拽祖母白发,老妖婆缓缓醒来。
郭达也凑到卧榻旁,好生喊道:“堂姐,我是郭达。”
郭老夫人看了好一阵,点头:“你来了。”声音又老又弱,又一气悠长,没三五年肯定咽不了气;看孙女坐旁边,点头,“小六,你也来了。”
郭达奇怪的看郡主一眼,她们祖孙还能这般和谐?这不关他的事:“来看你。老四要成亲,三小姐、四小姐也要成亲,以后有重孙子来孝顺你了。你怎么样?”
郭老夫人想了好一阵,有气无力的应道:“我就这样,药吃着。”过了一阵又说道,“小六要成亲了?要好好挑个人家。”
另几个等半天,没下文?说郭老夫人脑子有问题,又不太像,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
珠喜在一旁挺敬畏,还是郡主有手段,将老夫人硬是整成这样子。
周芣苡其实没将老妖婆怎么地,对付她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让她消停一点,然后长命百岁。史书这东西,虽然人都死了,还是会在乎那一点名。这样至少没人能说她爹。
郭达又和郭老夫人聊了几句,提起郭家以前的事,郭老夫人基本还记得,就是反应更慢。
另几个没耐心了,前头还有好戏等着呢,当然不是他们演。
郭达和郭老夫人也没太多说的,最后说道:“你好好养着,我有空再来看你。”
郭老夫人好一阵才点头:“好,好,小六,去送送舅公。”完了闭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简直就是个乖宝宝。只是莫名有些诡异。
周芣苡懒得管她,和郭达回到前边,春熙堂已经围起来,周芣苡进松鹤堂,郭达则去勇毅堂。
松鹤堂内,大窗打开,窗前摆放着几座半人高的冰雕,多为河东风土人情,有的细腻有的高雅有的憨厚有的质朴。冰雕旁又放着几台大木扇,两个丫鬟用脚踩,凉风习习,隐约还有梅花香,这是去年取冰时便加入的,冰封半年,闻之欲醉。
席位已经摆好,两边快坐满了。周芣苡在首席坐下,又一批客人到。
陈玄琦,依旧穿着上次那潞峄特有的云金纱裙,大美人颧骨高上天,鹰眸盯着地,一副来寻仇的架势。上次吃了那么大亏,这场子必须找回来,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找回来。
傅铮亮、于魁娟、又有新收罗的小妹一群,又像是陈玄琦的丫鬟一群。
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收拾干净了、庆王府一些夫人小姐等忙站起来和陈玄琦打招呼,都像是拜见主子。本来说那些丫鬟不管,这又添一群媳妇?
陈玄琦对这些丫鬟媳妇还看不上眼,直接盯上周芣苡。按说陈氏对乔氏,确实只有周芣苡配和她讲话。陈玄琦突然一笑,千娇百媚。
周芣苡管她笑还是哭,手一挥,周铃兰、狄乐乐、岳平苏等扑上去便将她按倒,三两下扒、没光。这是少有的一次,皆因陈玄琦身上除了纱裙,还穿着软甲,还有各种暗器叮里咣当。周铃兰、岳平苏等打扫战场都有经验了,还花了三分钟才将她扒光,内裤也扒了。
其他人才回过神,然后继续懵逼。定国郡主待客之道也太奇特了。
岳平苏胖美人,依旧操着朔方口音:“果然,内裤上还有一套暗器,太阴险了。将军府为了诸位贵客的人身安全,才出此下策。有不满的憋着,憋不住后果自负。”
一大群丫鬟媳妇儿跳起来憋红脸,愣是没吭一声,有嘴快的被旁边人捂着嘴了。
岳平苏点头,表现不错,再来:“刚来的诸位抱歉,都得搜身。不同意就扒光,自己选择。”
昌平公主愉快的支持:“鉴于她们有前科,为了保证本公主安全,你们搜身都得搜仔细了。昌丽你说呢?”
昌丽公主无语,姐不是坑妹吗?“大姐说的是。”
荣王妃不用点名,主动配合:“三姑母、襄王太妃等会儿都会来。”
所以没说的,进宫都得搜身,这不算太出格了,终究在于自己怎么想。
萧明悦想得挺美,长得也挺美,站出来说道:“将军府这样对待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身上即便带着东西,也是为了防身。即便没带,想行凶也多得是机会。”
金青绿第一个附和:“没错!将军府太蛮不讲理了!我们还是走吧!”
周芣苡应道:“行,给你一分钟,走出去;否则只能扔出去!还有谁想走,都赶紧!”
汝琳小丫头机灵的拿来一个沙漏,造型很别致;又摆出一个水漏,下边对着一枚玉球,水流到上面玉球会转,发出空灵的声音,声声催人急。
金青绿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难道还能真走出去?她只能向萧明悦求助。
萧明悦突然心里没底,只能和周芣苡讲道理,这她最在行。
转眼沙漏漏完了。周依蓉亲自伺候金小姐,抓着她拖到门口,再一脚踹出去。周四小姐回来盯着萧小姐,你那破道理怎么还不讲?不讲没机会了。
萧明悦明显感觉周依蓉武功不如她,但她还是不敢动手,看陈玄琦躺地上还没吱一声呢。
陈玄琦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瞪着眼睛躺地上,好像准备人体盛。
陈玄琦的丫鬟媳妇儿都没办法,刚才干脆也想和金青绿一样闹着走人。
但实际没一个人走,娘子军及将军府的丫鬟媳妇儿就不客气了,扑上去将她们全部按到,有多少个按倒多少个、有武功没武功都一样。下一步就是开扒,大家比谁手快能扒出好东西。
岳平苏从陈玄琦一个贴身丫鬟身上扒出一瓶毒药,还有一瓶春之药。
周铃兰从一个不起眼的大丫鬟身上扒出一套最新的暗器,和背弩类似,但穿透力明显更强,若是突然来一下,金狼卫未必能挡得住。
八哥运气一向爆棚,把一个小美人扒开,竟然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假货!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是有够乱,双方都挺厉害,现在是将军府胜出一筹。
周芣苡下令:“既然那么喜欢做女人,拖下去成全他。”
几个护卫进来把人拖走。这儿都是女宾,不少郡主、小姐,不能过于失礼,否则就是将军府的问题。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才能真正站住脚。
那假货已经被扒光,干脆嚣张的喊:“我是甘家二少,我娘是陈氏嫡女!陈玄昊是我老祖宗!”
护卫也不阻拦,就让他一直喊出去,喊得尽人皆知。听见的都挺无语。
陈玄琦的丫鬟媳妇儿自顾不暇,好在只要身上没特别的东西、又没特别反抗,基本都留着内衣。就这也把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萧明悦等吓得够呛。大家都知道,在朔方城将军府,周芣苡第一个扒的是杭老夫人,根本不管长辈什么的。
外边又一阵骚动,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慧涛郡主、傅铮亮等都眼睛一亮。萧明悦、徐溶滟却不那么看好,不过这一伙都安静等着。
其他人看情形也明白几分,不过这些人在郡主手上就没讨到好处,姑且看着吧。
很快丫鬟媳妇儿簇拥着、前边是两个丫鬟抓着一个丫鬟,嚷嚷着进来。
一个丫鬟穿着朴素,人老实又比较胆小,她是宋弘载继母水氏的丫鬟。水氏平民出身,这丫鬟是后来收留的孤女,气势上肯定不能和其他丫鬟比。
两个丫鬟穿的也是将军府统一的玫紫碎花葛裙,气势上活脱脱两个小姐,这样说还不准确。就说傅铮亮、于魁娟等跟着陈玄琦像丫鬟,这两个丫鬟就是倒个个儿,下意识昂着下巴好像陈氏来的丫鬟。陈氏千年的丫鬟也比于魁娟、小妹们强。
“啪!”周芣苡一茶杯砸二加一三个丫鬟脚下,嚷嚷声才停下。
两个丫鬟特牛逼,上前挺着胸就要和周芣苡讲道理。
周芣苡手一挥,诗风、诗绝上去将她们按住,再噼里啪啦一顿大嘴巴。
周依蓉准国夫人发飙:“这两个东西哪里来的,敢在将军府胡乱抓人,见了郡主又不敬!”
两个丫鬟气的眼睛发红,要不是为了大计,岂能这般受辱!虽然挨了打,还是尽量清晰的喊道:“我们是陆夫人的贴身丫鬟!”
周依蓉挥手,两个媳妇儿上前又赏她们一顿大嘴巴,狗嘴里吐出好些洁白的象牙。
周依蓉长得又美,亲爹、夫君都厉害,她妹也厉害,她更底气十足:“将军府只有一个妾陆氏,她身边丫鬟本小姐特地交代过、好好服侍陆氏,别让四哥操心。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哪里来的,老实交代!”
两个丫鬟已经懵逼。剧本明明不是这么写的,明明在哪里?谁来救场!
陶圳公夫人、慧玢郡主、慧涛郡主、萧明悦等都挺想插话,将话题转移到重点上来;但陈玄琦还躺地上,地上躺好些,没有足够的实力必须犹豫。
陆氏进来,打扮美美的,不知道真以为她是陆夫人。脸上抹着厚厚的粉,还有一股少女风。
周芣苡莫名想到屏山县公主,那货也在积极折腾。挥手。
两个媳妇儿将两个丫鬟按倒,三两下扒了葛裙,露出内衣,竟然和陈玄琦的丫鬟一毛一样。这不是流行款或者大众款,那精细的棉布,火氏公开卖的都少,基本是自用。内衣上还有花纹标识,无不证明是陈氏。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陆氏:“上次找你的是火氏,这次又是陈氏?”
陆氏本来就没脑子,一下就不够用了,倒是记得重点问题:“那丫鬟偷我东西。”
周依蓉上前用力甩陆氏一巴掌,结果手上全是粉,四小姐一笑百花开:“本小姐记得武昭仪身上也有这香味,和火木灵香很相似。你足不出户,倒是神通广大,不是偷得那就是别人送的。说说看,这两个东西究竟怎么来的。”
陆氏嘴角流出一线血,张嘴又害怕。虽然人家和她说不用怕,但真正挨打的是她,她岂能不怕?她想想只得说道:“邦固送来服侍我的。”
周依蓉毫不客气的又一巴掌,陆氏差点一头摔倒,周依蓉将她拽住。
两个丫鬟坚强的清醒着,指着一个丫鬟手里:“她偷了陆夫人东西,你们应该问她!”
周依蓉贴身大丫鬟得令,上前一脚将两个丫鬟腿踩断,一脚不够再补一脚:“陈氏跑到将军府来做丫鬟,不是送给本小姐踩么?对了,我也是按小姐养的。”
不少人想笑。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无非是陈氏、火氏设局要坑谁。
当然要坑的肯定是将军府,陆氏却这么积极的给人家帮忙,蠢就一个字,她却重复一辈子。还想把周邦固拉下水,别人坑爹,她是愉快的坑儿子。
这事儿还坑了一个,就是状元公。看那丫鬟穿着朴素可能眼皮子浅,若真栽赃成功,水氏和状元公的脸都丢尽了,没准和周家的亲事也完了。周铃兰庶出,再退婚一次,也算被坑了。
但凡事不是你想得美就行。那丫鬟虽然胆小老实,却也争气,被抓吃了亏依旧一句话不说,等着主子们处理。这会儿说得不好就是添乱,她那么争气就让人高看一眼。
周芣苡终于问那丫鬟:“不用理她们,你只管说。”
丫鬟行礼、壮着胆回话:“奴婢从院里出来,她们好像故意在小花园等着奴婢,抓着奴婢好像要说话,一边喂了奴婢毒药,低声威胁奴婢必须听话。然后塞给奴婢一个荷包,就嚷嚷奴婢偷东西,将奴婢抓来了。”
周芣苡乐,狄乐乐、茜云郡主、昌平公主等都乐了,真是够简单粗暴。
周芣苡问丫鬟:“吃了毒药你不怕?”
丫鬟欻掏出一张护身符。昌丽公主、荣王妃都乐了。虽然是黑色幽默,这丫鬟还真是有趣。
周芣苡觉得,人家怎么都是状元公家的丫鬟,水氏能教出一个状元公,岂能没点本事。
其他人想到这儿也对水氏更尊敬三分。她毕竟是平民出身。
周芣苡继续下令:“将这两个丫鬟吊在门口,再放一条鞭子一根板子,其他人想打排队,一两银子打一下,但不能往死里打。打到她们招为止。”
几个护卫进来把人拖走,走门口回头:“郡主,要个立牌子说她们是陈氏吗?”
周芣苡点头,随便玩去吧。再让人请大夫,水氏丫鬟也算是客人。
陶圳公夫人忍不住跳起来:“郡主不能听一面之词!这丫鬟偷了陆氏的东西,就不查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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