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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州在京师北边,距离京师大约一千三百公里。
若是晨凫、白龙马、赤龙、飒露紫等名马,大概三天能到。一般的马最快也得五六天,要看情况。马车至少就得十天以上。至于牛车、骑驴、或运送的东西多,走上一个月都很正常。
闺秀同盟会柏芝郡主、萧明超、徐溶滟、李家又几位小姐等,一大帮人重阳节后出发,到同州起码二十往后。到矿洞坍塌被埋,消息传回来至少还得三五天。
所以基本是千里迢迢跑去愉快的将自己埋了。俗话说找死,都没快活两天。
京师老百姓喜大普奔,一点节操都没有。为了安全起见,都逮谁家生小孩、满月、或小妾过生日什么的使劲儿放鞭炮,搞得满大街鸡飞狗跳。
次日,京师更热,太阳好像赵平海吃了千年人参,晒的要吐血。
中午前后,又几拨人传回消息,并快速传遍京师:矿工再次暴动。大约三十来个小型银矿,矿工同时暴动,把工头什么都杀了,并疯狂的杀到矿主家里,几乎是鸡犬不留。
天下震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暴动,这就差揭竿而起,赶得上起义了。
京师李、韩王府、庆王府就管这叫造反。
同州进京的人不少。同僖公是同朝土皇帝,还有一帮小同朝的文武百官,同时也是无数小银矿真正的主人,这下真急了。
虽然,银矿长地上、山上,起义、造反也搬不走;但就像造反,江山还是这片江山,皇帝是可以改姓的。尤其圣上正针对他们,逸公子操纵的这事儿,一旦矿工真的全煽动了,就危险了。人死了,矿毁了,还有各种证据,各种着急。
韩王、陈氏等都急。就算逸公子初六直奔同州,这才多久,就能干出这事儿?罪孽深重啊!
众人商议一宿,第二天一大早进宫。
这天是十月初三,太阳终于被千年人参灌醉了,狂吐血、吐火。
早上大约九点,热的人直流汗。一高手快马加鞭赶到京师,好像水里捞出来,累的快晕了,干脆大街上就一直喊:“三大银矿矿工也暴动了!”
街上立刻冒出无数人将他围住,不少人喊:“真的假的?”
高手也不愿相信:“矿洞坍塌,一片混乱,全乱了!那些矿工全疯了啊!”
京师也有点疯。小矿闹一闹还好,有些人真没太多想法,就是随便惊动一下。同州不给圣上那么多银子,就很少说小银矿。但三大银矿大概都听过,这也闹起来,绝对出大事了。
老百姓同情屈贵,但真社会动荡,依旧心慌慌。更多人跑街上,希望老天能给个答案。
大约十二点,又一高手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带来新的消息:大约三万矿工,将同僖宫包围。对,同僖公府邸就叫同僖宫。
下午大约四点,第三道消息再传回京师:矿工已经杀入同僖宫,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有人小心凑近处看,里边真跟皇宫似得,这一时顾不上说这。
夜里八点左右,第四道消息火速传回京师:同僖宫大约五千陈家军,已经死伤殆尽,同僖宫完了。据说门口金灿灿的同僖宫牌子滴血不染。有人准备将这摘回来送给同僖公作纪念。
同州到京师挺远,传递消息至少三五天,尤其兵荒马乱的,消息也有点乱。实际上三大矿暴动到攻克同僖宫,前后进行了三天,于十月初一凌晨结束,这消息传的最快。
从同州赶回的高手在街上强撑着将话讲完,连人带马一块吐血倒下。
这一夜无数人吐血倒下,同僖公肯定吐得最愉快。
京师不眠夜,初四一大早,紧急消息再次传回京师:逸公子在初一中午终于赶到同僖宫,将情绪激动的矿工安抚,并劝他们离开。逸公子让人带话、给圣上:一边让人通知玄武军,暂时对同州进行军事管制。
猛一阵狂风刮过,大雨滂沱,冰雹好像糖豆不停下,温度直降,京师清净。
一些脑残的在雨中撒欢:逸公子到底去哪儿玩了,说一声呗。
至于同州?逸公子去了,矿工安抚了,还瞎操心什么?
同州距离玄武军大约五百公里,本就在玄武军管辖范围,不过一直没管上。这就名正言顺管进去了。玄武军要管的不只是暴动与善后,肯定包括同僖宫,及同州一切。三百多年的小同朝三四天时间哗啦啦被一把撸的干净,这也不用一般人操心。
又一则小道消息传开:矿工杀入同僖宫,有个豪侠自称大公子联盟晋州分盟盟主,手持鸣鸿宝刀,杀人好像杀鸡,保守估计,一人至少杀了二百五十个陈家军。
雨一直下,冰雹好像糖豆。大家就不说什么了。
陈家军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这位盟主是不是那谁谁,脑残也少说两句。
镇国大将军府,静姝园。
昭王偷空又来依依卧室。依依不在他还是习惯性的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快一个月就是快一百年不见了,想依依头发都想白了。
窗前站一美人,一身华丽罗裙,戴着面具,戴着手套,看着挺像,她是明玉萌妹子。
明玉正抱着参王犯愁,一早起来参王就耷拉着,还白白的,好像也想逸哥哥想白了头。明玉好犯愁,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辙,只好向昭王求救:“参王又这样了。”
昭王看萌妹子快哭了,看参王更吃醋,它知道想依依个屁,平时就老和依依争宠,于是凤眸盯着它一阵杀气:“再这样子,依依回来炖了你。”
参王唰的挺直了,笔直笔直的,就算头顶压三座大山也不折腰;慢慢的恢复金色,金的真发紫,照的明玉愈发像小公主。
明玉好愁眉好伤心:“昭王,为何我每次说要炖了它没用?”
昭王特直白:“因为你好欺负。”
明玉愈发对着秋雨冰雹伤心,她现在是一品静姝郡主,谁敢欺负她,哼!
钱曼来告诉她:“同僖公带着好多同伙杀上门来了。”
明玉问昭王:“老王八昨儿吐血没吐死他?”
钱曼替昭王回答:“来找个出气筒替罪羊之类呗,这都不懂,妹子你还要继续努力。”
明玉学周芣苡的样子,要随性的骄傲的,还有天生萌的:“本郡主怎么不懂?说白了是废物利用,想把我爹拖下水。也不看看他什么东西。爹在没,咱去瞧瞧。”
昭王站门口,周广站门外、已经准备好了,两人看明玉是真聪明。废物利用太犀利了,就是要利用他最后一点价值,再演一出好戏。
换个说法就是补刀。同朝一刀肯定砍不死,有那么多人陪他一块折腾呢。那就再补一刀,两刀砍不死再补两刀,反正不是猪先死,就一定是他们先死。
勇毅堂,外面下着雨,屋里点着灯,一阵杀气腾腾,特有杀猪的气氛。
同僖公坐那特精神,虽说折腾的老了一点,愈发有土皇帝的样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傅良斌坐他下手,一身刑部侍郎的公服,一脸络腮胡子,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势。
陈留公和庆王坐一块,养的都差不多了,两人关系好像也公开了,不时深情对视,庆王病美人柔弱的有点娇羞?陈留公贼眉鼠眼的愈发猥琐。两人不仅来给同僖公助阵,更是和将军府有仇,逮着机会就想报仇。
李湄及李家女婿荆嗣公和周芣苡也有仇,韩王更有仇。
周芣苡不会做人,快将人得罪完了。至于崔郕公、衡平侯怎么得罪都不知道,反正都来了,勇毅堂差点坐不下。还好没人将主位坐了。
周广和明玉坐主位,也不上茶,就看着这些人,想干嘛开始吧。
韩王、庆王、同僖公、崔郕公、荆嗣公等都愣了一下,他们能来将军府,是给周广面子,竟然茶都不上?太嚣张了!真以为虎贲军是他一个人的吗?不可饶恕!
“啪!”同僖公一掌拍高几,突然捧着手惨叫,手心戳着一根针,流着一点血,不算太严重。
周邦立、王铮站旁边看着,上次毁了勇毅堂银子还没赔呢,这只是利息。
傅良斌急忙喊:“周大将军,这是做什么?”
周广冷漠的看他一眼,看的他差点跪下,愈发鄙视,就这点胆子还敢来装腔作势。
傅良斌怒啊,胆子大还需要装腔作势吗?再说他胆子不小,但看看将军府干的什么事儿。在高几中间藏着绣花针,谁想出的馊主意?
同僖公只是冷不防被吓到了,他习武之人岂会怕一枚小小的绣花针;拔了扔一边,愈发气势汹汹的盯着周广:“竖子!立刻将‘鸣鸿’交出来!否则本公砸了这将军府!”
周广冷酷的回视,一身气势收敛,却将同僖公看的莫名心虚。
同僖公不是怕周广,是最近精神有点问题。几百年祖宗的基业毁于一旦,他有时候做梦还会梦见他爹娘,太诡异了。但今天的事儿他占理,他理直气壮。
荆嗣公看他状态不对,立刻助阵:“说起来确实是将军府的不是。鸣鸿是同家祖传宝刀,大将军岂能拿着不还。”
周邦立冷酷插话:“同小姐用祖传宝刀刺杀郡主,宝刀就是证物;这该当何罪,你知道吗?你把《大虞律》背熟了吗?没背熟回去继续,别一大把年纪还尽瞎说!”
荆嗣公白发胖老头,差点被气死,盯着周广吼:“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周广都懒得理他。得罪人怎么了,这儿有一个人吗?
周邦立冷笑:“我爹从小教我要讲道理。只有老不死的才倚老卖老,还有尸位素餐做了狗汪汪叫,叫这么愉快云家老祖宗也不可能看上你。”
小丫头在书滴身后碎碎念:“所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长的挺有创意,活得挺有勇气。又老又丑不是你的本意,是老天发脾气。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怎能衬托世界的美丽。这大概是你活着唯一的意义。”
荆嗣公气的直吐血,老子不活了!
小丫头特愉快,探头问同僖公:“同僖宫被砸,你将来要埋哪儿?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同僖公气的要吐血,一巴掌拍高几,捧着手又惨叫,这回扎了三根。
小丫头坐地上傻笑,这主意就是她出的,咩哈哈哈。
书香、书砚、王铮、王猛等人都挺愉快,这傻逼老头也太逗了。
庆王病美人一身王八之气:“大将军还是赶紧交出鸣鸿吧。否则对你没好处。”
明玉欻一茶杯砸他头上,耶!准头能赶上逸哥哥了。伸手再来一个,继续砸庆王头上。伸手再来一个。庆王跳起来就跑,恨不能掐死周芣苡!
逸哥哥没在,明玉掂量着打移动靶难度太高,只能先放弃。
小丫头冷笑:“锦川特产这么大好处怎么不收下?上次毁了勇毅堂一万两银子还没给。我这记着账,还有利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庆王、陈留公怒视。小丫头躲书滴身后,书滴大哥这挡箭牌太好使了。
庆王、陈留公等人怒视书滴。书滴比大将军更标准的十倍鄙视,上赶着找死的都是傻逼。
崔郕公来说认真的:“大将军要如何才肯交出来?”
小丫头又钻出来:“这上次就讲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做什么?《大虞律》背熟了吗?还是打算赏我一点好处?我虽然是个丫头,但郡主是把我当小姐养的,你出手别太寒酸。”
崔郕公觉得,一般人家小姐都没这么大胆子,这么多人她也敢使劲说话。不过既然来帮忙,还是问一下:“上次怎么讲的?”
小丫头应道:“一百万两黄金,是赔郡主;同小姐先追杀四小姐,所以再随便赔几万两,黄金送到鸣鸿还你。其他废话就不用讲了。那还有一人一万两白银。”
崔郕公看同僖公,一百万两黄金那,收了一百万两黄金还惦记一万两白银?
同僖公一掌拍高几,高几废了,他手扎满绣花针,血肉模糊也快废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意思是看懂了。毁坏将军府东西后果自负。不知道一巴掌拍柱子会有什么后果。刚才同僖公还说要砸了将军府,这后果岂不是更恐怖?
“啊!小竖子!”同僖公破口大骂,“朕必杀你!”
周广拔剑掷向同僖公,“锵”的一声,削了他七梁冠飞过谁谁头顶再钉后边柱子上。一阵杀气如秋风,好像削的是他脑袋。
同僖公一头白发风中乱飞,土皇帝要疯了,心里又着实忌惮,周广武艺比他还强。
韩王忙拦住同僖公,和周广说道:“能否先将鸣鸿拿出来?”
周广看着他好奇怪,他什么东西?
韩王差点气吐血,他不是东西!他姓赵他是韩王!就不信搞不定周广:“大将军何必一意孤行,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子孙后代考虑!”
周广懒得理他,看明玉、那方向。好久没见依依了,他也好想依依。
明玉也扭头,孺慕的看着大将军,她现在就是郡主。
周广把她当闺女,明玉比他闺女还小呢,是个可人疼的女娃,让周邦立给她倒茶。
周邦立也把她当妹妹,不愧是下一任霍小玉,真是人见人爱,没别的意思,二当家别多想。
韩王真气吐血了,这一家人都是白痴,一天就知道做梦!该醒醒了!“同州矿工暴乱,其罪当诛!大将军若参与此事,圣上和老百姓都会非常失望!《大虞律》你一样要遵守!”
小丫头霸气侧漏:“韩王老贼屁话够了没有?将军府都被你熏臭了!想做什么赶紧滚去做,少在这瞎哔哔!”
韩王快气疯了,阴狠的盯着周广。
周广一脸冷酷,还玩这种手段,不觉得太下作吗?果然够臭。
卫东玭时常一副君子的样子,来讲道理:“就算同小姐冲动了,同僖公该给郡主赔偿,那也不能是一百万两黄金,不如就一万两黄金吧,给郡主压惊。”
小丫头继续霸气侧漏:“你家女儿这么贱?还是以为乔氏缺这点钱?”
韩王、庆王等心塞,不敢轻易动周广,就因为乔氏,还有兰氏、楚氏,周广的盟友并不少。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该错过啊。同州也需要转移视线,最好能把银矿拿回来。
小丫头都冷笑。还不敢动将军府?这一巴掌接一巴掌,宁愿将自己手废了也打的愉快。还有周邦信不说,周依锦被毁了,周依丹被韩王老贼糟蹋,周依莲以前在庆王府现在还在李家,郡主不知道被他们欺负多少回。这都不算,他们还想怎么动将军府?有这本事吗?
韩王、庆王等当然有本事,很快周广就要完了。但现在要不要咽下这口气,用一百万两黄金给周广陪葬?让他死的更快?那可是一百万两啊!
李湄现在折腾的也够呛,没以前帅了,还有点猥琐,强装镇定:“一百万两黄金不可能,不如换别的条件吧。”
衡平侯假装打圆场:“静姝郡主身份尊贵,就算冲动、开玩笑袭击她都是不对的。将军府也让一步,五万两黄金,再给郡主补偿一些东西。周四小姐端庄淑丽,也该议亲了。”
明玉吃完茶一茶杯砸他脑门,脑袋立刻开出鲜艳的花,还挂着茶叶。
周依蓉在后厅呆着,差点也冲出去给衡平侯一下,老王八。
崔郕公怒:“郡主岂能如此骄狂!”没说完赶紧跑,但袍子被哪儿挂一下,嗖一下冲出去啪一声五体投地趴周广跟前,标准的狗吃屎。
明玉刚一茶杯砸过去,他跑了正好又砸衡平侯头上。
衡平侯一脸的血,一头栽倒在地,好像老鬼要爬回地下去,看来还想将地撬了。
崔郕公怒的捶地,好像也想爬回地下去;地太硬捶的手疼,抬头咆哮:“周广!你敢如此羞辱本公!本公要进宫面圣!”
周邦立替他爹回答:“快去。你们都赶紧去。”
明玉聪颖**,也挺不屑。崔郕公还仗着他是昭王舅公吗?白痴。
崔郕公好像摔着腰了,半天爬不起来,挣扎着小狗撒娇的姿势,是一条老狗。韩王、傅良斌一块将他扶起来,就要利用他昭王舅公的身份呢。
同僖公手挺惨,在这一杯茶都没有。周广油盐不进,大家只能战略性撤退,再想办法。
勇毅堂,废了的高几弄下去,再换一张来。天还下着雨,温度不停降,看样子这一两天都可能下雪。一会儿又有人来,是梁朱氏及梁洛苧、梁洛英、周依莲等。
谈冰、周铃兰、周依蓉出来接招。
梁洛苧今儿打扮特美,白嫩的脸娇艳的像新娘;大红撒花长裙,前挺后翘,十八岁好像一朵花儿热情盛开,任君采撷。像是卖人来了。
梁洛英一直都挺美,一身大红的裙子,继续燃烧的牛粪。
梁朱氏一把年纪也穿大红亲子装,丰腴圆润挺美,涂脂抹粉老鸨。
谈冰也不叫她们坐,一会儿就看梁朱氏在大将军跟前扭腰摆臀,顿时十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梁洛苧上前孝顺的跪下:“洛苧拜见二舅父。”
周邦立挡前边,对美人一脸冷酷:“有话说,没话滚。你再犯贱,不堪入目,就送你去个好地方。”后边说的是梁朱氏。
梁朱氏吓一跳,突然扑向周邦立,一边撕自己衣服一边撒泼:“啊啊啊将军府欺人太甚!竟然要逼良为娼!啊啊啊我嫁到梁家做了周姐姐的妹妹,也算周家半个女儿!”
周邦立一脚将她踹飞,飞到谈冰跟前。谈冰抓住梁朱氏给她一顿老拳,脸没碰,吩咐丫鬟:“将她丢朱雀大街去。有人若不认识,就告诉他们。”
丫鬟媳妇儿拖着梁朱氏就跑。咱将军府怕什么就是不怕泼妇或耍横的。
梁洛苧哗啦啦大哭:“娘!娘!二舅父!”一头扑向周广。
周广一脚将她踹开。十来岁可以说不懂事,十八岁还蠢成这样。颜思敏在颜家长大,也没长歪了。白函在白家长大,霍咏絮在霍家长大,都可以出淤泥而不染。
梁洛苧又扑向郡主:“呜呜呜求求郡主。”
小丫头一头将她撞翻。这种白痴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梁洛英一时没弄明白。按说她应该认了周大将军做舅父,以后她就是周家的外甥女,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转眼变成这样了?看看将军府的人不敢动,她奔向梁洛苧,啪啪啪几个大巴掌,再拳打脚踢:“废物!贱人!又连累我娘,你怎么不去死!”
梁洛苧惨叫大哭:“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求求二舅父,呜呜呜大小姐饶命啊。”
谈冰、周依蓉打听之后才知道,在梁家梁洛苧叫苧小姐、跟捡来似得,梁洛英才是大小姐。
梁洛英打的顺手,特解气,抓着梁洛苧头发用指甲挠她脸,心狠手辣。
明玉一茶杯砸梁洛英头上,梁洛英才从疯癫中清醒。
梁洛苧白嫩的脸上指甲印带着血痕更妖艳,但顾不上自己,忙拿手绢捂着梁洛英的头,哇哇大哭:“呜呜呜大小姐你怎么样?呜呜呜大小姐你不要有事啊。”
梁洛英顿时又怒,一巴掌将梁洛苧甩开,继续痛扁:“本小姐怎么会有事?贱人,故意诅咒本小姐吗?下作的娼妇!你们周家的种都这么贱!”
小丫头发飙,抄起笤帚扫梁洛英脸上,几个媳妇儿将她拖出去,惨叫随雨声不时飘进来。
梁洛苧愈发如丧考妣哭的天崩地裂,天上的雨好像都是她哭来的。
周依莲打扮美美的像个公主,一直站旁边没动,一阵冷风刮进来,吓得直发抖。
周家众人看着她都神奇。说她脑子有病,又好像没病。说她没病,这绝逼是有病。打扮的像公主,还端庄又高傲的,来炫耀?
周依蓉突然觉得,人脑子有病好可怜。自己沾沾自喜,在别人眼里各种猥琐。想同情她都做不到,看梁洛苧哭成这样,脾气再好都该烦了,仅有的一点情分也哭没了。
将军府大家其实都有情,但有时候给不出去啊。
周依莲看看爹,咬咬牙,上前跪下:“苏国巴陵王收我为义女,并将我赐婚给李家嫡出的世子李默,以后就是国夫人。世子我已经见过,器宇轩昂,丰神俊朗;对女儿也很满意,以后我们会一块孝顺爹。”
周家众人更神奇。李默那瘸子,不是被郡主阉了吗?京师李不会有两个李默吧?还世子?算了,和一个神经病较什么真。只是这么大事儿,刚才李湄没讲?大概李湄和周家一样认为,这只是一个太监和一个神经病无关紧要的屁事儿吧。
周依蓉有心拉着梁洛苧指着周依莲:“告诉他李默是谁。”
梁洛苧狂哭:“呜呜呜求表妹放了娘和大小姐!呜呜呜娘是为我好!”
周广比外边天还冷:“都扔出去。”
梁洛苧嚎啕,惊天地泣鬼神,把人都吓一跳。
周依莲更急:“爹!我是回来待嫁的!李家过两天就派人来纳彩,以后就不能常在家了。”
丫鬟媳妇儿拖着她就走。从谁、是从逸王开始?到韩王世子、到阳平公世子阳之烈那兔唇、再到李默瘸子两条腿,她就一点没长脑子。
梁洛苧也拖走,要哭上外边去哭。有谁想找事儿只管来,这一阵也没消停过。
第二天一早,雨还在下,天好冷,看样子到下午就能下雪。
同僖公、韩王、庆王、荆嗣公、崔郕公等一大帮人又到将军府,街上还有几十辆车,搬家似得不知道拉多少东西。这么恶劣的天气不少人在街上围观。
周广和明玉坐在勇毅堂,左边还有周勃、他大舅哥安平驸马董健、泰王、长孙有容闲的来看热闹,赵晔和赵宏绰也来凑热闹,画风很诡异。
同僖公、陈玄龙骧、火焯烁等进来,看着这一愣,不过没什么,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几十辆车、东西全搬进来,把勇毅堂堆满。
周广给董健、泰王行礼:“有劳。”
泰王回礼,咱也有准备。
很快大理寺官吏、一队骁果卫等一块围上这些东西。没有废话,立即清点。检查没问题就搬走。这些珠宝玉石、古玩奇珍,陶瓷、书画、玉器什么都有,真像是搬家或抄家来的。
同僖公、韩王、荆嗣公、崔郕公等人愣住。这要坑周广的,怎能这样?
陈留公忙喊:“周大将军此乃何意?”想想不对,抓紧时间,“东西送到,赶紧将鸣鸿拿出来。”
周广应道:“急着投胎吗?本将要一百万两黄金,用东西抵照典当行规矩只能算七成。等检查完看够不够,不够赶紧回去再拉一些来,本将等你。”
周勃、董健、泰王等都看着这一伙,昨儿进宫闹不成,还不死心,估计人死了心才死。就一把刀而已,小太保故意亮出来,那肯定是挖好的坑,还傻傻的往里跳,唉。
明玉很善良,很同情。关键他们不知道,逸哥哥就是静姝郡主,只能愉快的往里跳。
同僖公跳脚,韩王吐血。东西周广压根不经手,让泰王搬走,就彻底没了。到现在就必须逼周广拿刀了,否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荆嗣公胖老头喊:“本公用信誉担保,一百万两黄金而已!”
小丫头穿着小花袄,梳着双丫髻,眨着眼睛非常可爱,一说话就毁:“你信誉能值几文钱?”
韩王怒:“孤王担保。”
大理寺一衙役喊:“这恒王金印真的假的,怎么会在这儿?”赶紧送给泰王。
泰王看完给姑父,董健不看,就看韩王。
长孙有容、赵晔、赵宏绰等一齐看着韩王。太能了,偷了恒王金印想嫁祸周广?周广武将,大权在握,偷恒王金印有什么用?没事偷着玩?这有什么好玩的?
韩王笑面虎被看的直吐血。金印藏在夹层,那混蛋怎么都能找到!
一护卫匆匆跑来:“同僖公不好了!一伙刺客闯入别院,为首那人拿着鸣鸿,快把人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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