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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下了!”小伙一路喊,不是内侍。
街上大家注意力被吸引,一块看着他,多少都有些期待。
老百姓都希望圣上下旨,让大家立刻杀进去,将颜家夷平。人群中混着藏着颜家一方的、以及颜家里边的人,都希望圣上下旨,让这些王八蛋赶紧滚蛋啊啊啊!快要疯了!
颜家大门打开一条缝儿,想将颜韵秋迎进去,犹豫着又不敢出来。
小伙两条腿跑很快,一阵风似的跑到颜家门口,字正腔圆的喊:“卫武公向圣上求情,说愿意尚昌颖公主,好多人帮忙求情。”
不少人登时失望,这是颜家门口,说卫武公做什么?
有缺德的喊:“卫武公说愿意尚昌颖公主?那老匹夫精蟲上脑,还能举起来吗?”
街上猛然一阵猥琐哄笑,很快有人附和:“都谁帮着求情啊?”
小伙挠挠头,羞涩一笑,继续喊他的:“昌颖公主也帮卫公子求情,又哭闹着要寻死觅活什么的,最后圣上下旨,将昌颖公主下嫁卫公子。”
当然是卫淇尚昌颖公主,这些混蛋越来越放肆,卫武公那不是羞辱昌颖公主吗?
一帮混蛋还不罢休,昌颖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继续起哄:“卫大情种这次亏大了,竟然帮爷爷娶奶奶进门,还是他们爷孙合娶一个啊,卫家好乱!”
“你怎么知道,没准人家爷孙就好这一口。”
“那昌颖公主不是更可怜!卫大情种一个就像狗一样很能咬,两个岂不是将她那撕了!”
“哇,昌颖公主也是个痴情种,喜欢上卫大情种,牺牲真的好大!”
周芣苡理理头发,系好丝巾,美美的看这些人瞎扯淡。
估计卫武公、韩王等昨天还挣扎,各种不愿意。但今天卫澳被殷家告了,殷老太傅亲自来颜家唾弃,相当于宣战。韩王再大贤能,也顶不住被文官武将共同敌对,说夸张一点,把人得罪完了,以后还有得玩吗?所以只能退一步,先让圣上顺顺气。
假如华容郡主下嫁,卫武公、韩王都可以不理,但昌颖公主不同,以后还有的热闹。
再看颜韵秋这样子回来,一定是赵梓程休假回家,两人又大干一场,明儿还有的热闹,这会儿就很热闹。
大家将卫武公、卫淇及昌颖公主等胡扯一回,先丢一边,现在继续看这热闹。
丫鬟媳妇儿等赶紧将颜韵秋从警缸捞出来,样子当真是惨不忍睹。
“啊!”颜韵秋疯狂惨叫,脸上头上水趁机往嘴里流,她恶心的立刻蹲地上哇哇大吐。
其他人都被恶心到,真怀疑她会不会将肠子都吐出来。再看周芣苡都挺敬畏。要将颜韵秋撞飞十来米,再准确摔进一口警缸,必须得是真本事。以前谁会说凑巧,现在多数人是不信的。
不过大家不在乎,现在还挺解气,颜家大门开一条缝儿人不出来,颜韵秋一回来骂的那些污言秽语,完全是市井泼妇,淹死吐死她都活该!
周依蓉也出气了,哭了一会儿停下,犀利的反击:“就你颜家干净!儿子孙子傻傻分不清,外甥奸杀舅母,颜韵姗定亲了还和表兄鬼混!谁知道你和谁鬼混了,肚子里是谁的孽种!一定是被世子发现,你要撒气找那个负心汉去!我好在是周家女儿,我爹回来的及时,否则将来指不定被你们带坏了!”
周依蓉想起去年那点破事儿,和少掉半只耳朵,对她娘就怨气。颜韵秋都能拿出来骂她,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傻?想起来更怒。
街上人都点头。年轻做错事儿,就是被颜思琴、颜家人带坏的,改过就好。
一会儿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据说赵梓程最近总和颜韵秋吵架,莫非真的是颜韵秋跟人鬼混,给赵梓程戴了绿帽子?
周芣苡无语,不过有这么好的时机,立刻使个眼色。
很快人群中传出,颜韵秋未嫁时,和谁谁关系极好,一块出去玩时,那个眉来眼去。
立刻有人反驳:“赵柏舟跟她绝对是清白的,人家喜欢的是金内裤。”
有人重新找到证据:“我记得颜韵秋和神童霍焜烨感情一向都不错,霍焜烨跑到她卧室,和她大丫头,莫非……”
哇!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是真相!不过真疯狂,霍焜烨竟然去她卧室和她相会!
有缺德的喊:“颜韵秋好可怜!背叛世子和霍焜烨鬼混,霍焜烨又背着她和丫鬟鬼混!如今东窗事发,霍焜烨一个人在九潭逍遥!唉,又是一个痴情种啊。”
“痴情个屁!颜韵秋并不是痴情他一个好吧,除了和赵柏舟眉来眼去,和卫大情种也是两情相悦,经常有说有笑,和那谁也是青梅竹马。”
“说得没错!记得几年前牡丹节颜韵秋就给那谁谁写过一首情诗!”
不少人偷偷看周邦正,别说当年,现在痴迷他的人依旧不少,实在帅的天怨人怒。
周芣苡看这帮人想象力真丰富,很快就说的有鼻子有眼;再看颜家门缝后边有人蠢蠢欲动,忙拉着周依蓉安慰、耳语几句。
周依蓉瞪眼,你别害我。
周芣苡瞪眼,我害你有什么好处,你有什么好处值得我害?
周依蓉瞪眼,讨厌你!竟然坑到姐头上来!
周芣苡瞪眼,我没有妹,当然只有坑姐,一般人求我都是不坑她的。
周
坑她的。
周依蓉瞪眼,瞪瞪瞪瞪眼,搞不过该死的周芣苡啊!
周芣苡认真安慰:“想明白了,过去的事就随风扔了,脸抹点药过几天就会好的。”
周依蓉讲条件:“你得保证我不会再破相、毁容,你跟大哥保证。”
周芣苡懒得理她傲娇,再看颜韵秋疯狂吐得去了半条命,几乎奄奄一息。丫鬟媳妇儿帮她收拾一下,脸上脂粉擦掉,转眼老了二十岁。才二十一岁就长出好些细纹,这样子男人要喜欢才怪。
一群人终于从颜家大门出来,最前头是颜氏、颜思琴,一身穿着还算得体,脸上依旧戴着厚厚的面纱,眼神有些恍惚,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她旁边是周依丹,一朵娇艳的牡丹,在春天愈发肆意绽放她的美丽。现在和颜韵秋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说颜韵秋是世子夫人,周依丹就是秦楼皇后,一身华贵风骚的气质,一张脸皮的厚度,真没几个人能比上。
后边跟着颜韵佳、颜家一拨夫人小姐、丫鬟媳妇儿等。
查氏哭喊着扑向颜韵秋,颜韵秋委屈的和她娘抱头痛哭,似乎开启了诡异的气氛。
颜思琴也过来想拉着周依蓉哭。
周依蓉忙避开,她现在看颜家人都有毒。
周依丹不悦,立刻威严教训:“四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娘?”
周依蓉应道:“那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想方设法要陷害我爹,想方设法要欺负我,我难道应该笑脸相迎?我不像你,我做不到啊。”
颜思琴和周依丹皆怒,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先放过她,一块瞄上周邦正。
周依蓉却不放过她们,继续犀利的嘲讽周依丹:“再说你一个捡来的乞丐,长公主的女儿,不要和我装的太亲热。你装的这么像,我怕我会吐。”
周芣苡忙让人拿来一个痰盂,再拿一个来,她都有点想吐。
查氏还真是爱惜颜韵秋,那乱七八糟也能抱着哭,换了颜思琴就未必能做到。
门口不少人起哄:“谁有痰盂,老娘也好想吐!颜家私生女,还有脸教训周家小姐!”
“要什么痰盂,往警缸吐不就得了!”
“怎么没脸,人家昨天还和罗玉琳当众激情,据说叫的极浪,裙子都湿了。”
“怎么说的我也好想吐,大家快让让,我把持不住了,哇呕呕呕!”
士子、宿儒等文明人都挺无奈,能不能有点节操?好吧,是颜家先将节操丢光的。
周依丹怒极,一美遮百丑,她长这么貌美如花,那些人能看见,这些贱民都是瞎子就看不见吗?都怪周芣苡!痛恨周依蓉:“你不要太过分!”
颜思琴也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依丹,她可是你亲姐姐。”
周依蓉咬牙,她算什么亲姐姐,她现在是全天下的笑话!还脸皮厚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诡异的是,她娘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这就是她娘,这也是个笑话!
周依蓉现在看查氏哭,都莫名有点嫉妒,甭说其他稍微正常一点点的母亲。
颜思琴拉到周依蓉的手摸她的脸,唰唰又落泪。
周依蓉疼的忙甩开她后退,落什么泪,这是无缘无故被颜韵秋抓的,她娘怎么不找颜韵秋算账!还在这假惺惺装什么!想起这更恨,当初她被赵梓程踹了,娘一句话没有,现在又一句话没有,到底是谁的娘?
颜思琴说道:“她毕竟是你表姐。”
颜思琴没说完,她毕竟是颜家女儿,何况现在又这么可怜,落魄的像个乞丐。
周依蓉发飙:“表姐就随便辱骂打我,那要是亲姐,不得拿刀子杀我!”
周依丹愤怒教训:“你怎么跟娘说话的?莫非现在有了爹就把娘忘了,别忘了谁生的你!”
周依蓉犀利嘲讽:“我当然不会忘了,是你一直把亲爹亲娘忘了!”随即唰的拿出一柄匕首,杀气森森的说道,“我是娘生的,现在娘要怎样?让我割肉还母,还是把命一块还给你,正好省的哪天表姐再费事儿杀我。”
周芣苡忙抱着周依蓉:“四姐姐快将刀放下,你的命是爹给的!”
周铃兰跟着劝:“你跟她计较什么,她是故意逼你的。”
周依蓉大哭:“谁让我真是娘生的,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我若死了,求你们替我好好孝顺爹,我下辈子还做爹的女儿,但老天一定要给我换一个娘,呜呜呜!”
她哭的好惨痛,多想换一个娘好好疼她,让她能做个真正的将军府嫡女,好恨啊!
周芣苡开启小白花模式,呜呜呜的跟着哭。
周铃兰稀里糊涂也抹泪,三姐妹哭到一块,寒风呼啸,呜呜咽咽,好不凄凉。
颜家门口街上,老百姓都惊呆了。
搞半天颜家放出几个女的,又欺负大将军的女儿?还要逼她去死?啊啊啊好恼!
别怪周依蓉有点闹腾,她无缘无故被颜韵秋打了,颜思琴竟然说毕竟是她表姐,这他娘的什么道理!颜韵秋可怜那是她活该!无数人怒,一批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砖头乱七八糟扔进颜家,里面稀里哗啦一片惨叫。
周依蓉越哭越痛快,转身把大哥拉过来兄妹四个一块抱头哭。
颜思琴和周依丹又盯上周邦正,周邦正也委屈眼红。
老百姓更怒,继续砸!继续扔!逮着什么、顺手抓了颜家小姐也往
家小姐也往里扔。
周芣苡小白花模式,停下来喊:“大家别扔了呜呜呜,要不然他们还诬陷我们姐妹在这煽动百姓。呜呜呜颜家可是有大功的,大家好心帮颜家警醒,但不要乱砸。呜呜呜,大哥、四姐姐我们走吧,省的别人说闲话,呜呜呜。”
周依蓉一抹泪,狠剽悍的说道:“不需要别人说闲话!今儿我就割肉还母!”捋起袖子拿着匕首一咬牙唰的刺下去,刹那疼的眼泪比血还流的多。
周铃兰赶紧抓住她,周芣苡哗啦啦大哭。
周邦正急忙给周依蓉止血,丫鬟媳妇儿都哭喊着乱作一团。
老百姓愈发怒火冲天:“颜家奸贼,欺人太甚!没有人煽动,我们就是看不下去!”
“说那么多做什么?砸!扔!”
从早上准备到现在,无数好东西全扔到颜家;从颜家侧门逮到一些人,也抓起来再扔进去;人群中看见颜家狗腿,韩王狗腿、卫家狗腿、谁谁,抓起来统统扔进去。
暮色下寒风中,颜家大门又关着,里边惨叫就像地狱,没一个好人。
周依蓉在外边也哭的伤心欲绝,是被周芣苡害惨了。
大家听起来就两个感觉,看周依蓉这么刚烈,印象好了很多,不愧是周家女。
周依蓉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一刀没白挨;差不多了就忍着别哭,她是勇敢的周家女。
其他人砸一阵也暂停,没人进去砸,就是往里边扔了点东西。扔完心情好多了,阳光灿烂;早说嘛,有些人遗憾,准备的东西不够多。
颜韵秋和她娘不哭了,但也没别的动静,是被周芣苡撞狠了。
颜思琴不甘心,再次痴情的看着周邦正大帅哥,比周邦信帅多了,唰唰的流泪:“邦正,呜呜你还怪娘吗?呜呜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你现在还好吗?”
周邦正比周依蓉更刚烈,唰的捋起袖子拔出匕首,一边说话同时下手:“我姓周,我的命是周家的,只能割肉还母。”
“大哥!”周芣苡、周铃兰、周依蓉先后惊恐大叫。
“少将军!”周一、周二等护卫一齐喊。
“周公子且慢!”明淑郡马、靖国公、路铭士等很多人反应过来,都赶紧劝。
周邦正却极果断,立刻见血。书滴手更块,夺了匕首再掐住他胳膊,挤出一道血喷溅。
暮色中,一道血很细,依旧惊艳了无数眼睛,颤抖了无数颗心。
士子、宿儒等震怒,顿时口诛笔伐再次开启,比刚才打砸更猛烈的攻击颜家。同时提出一个问题:理性的孝道。包括其他方面都要理性。比如义薄云天,就不能对奸贼讲义气;比如仁,就不能因妇人之仁导致因小失大;比如信,跟奸贼有时候就不用守信。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复杂的思想层面问题,将对整个社会产生深远的影响。
大儒读圣贤书,关心的正是这些,而不是简单的砸颜家。
王敬澜、郑清遒等一批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也飞快赶来,准备当场展开一场辩论。
内城更多人过来,不过这会儿都低调站到一边,免得和上午的事儿扯上。若只是周大将军,大家姑且还不怕。现在把殷老太傅卷进来,必须谨慎。
只有一些大儒、或自诩高士,来到颜家门口搭好的台子跟前,准备以纯粹学术探讨的形式好好切磋一番。
周围依旧以老百姓为主。大家都挺兴奋,还能见到这种场面,反正颜家砸么也扔过了,这种事儿看着办,办不过还有逸公子呢。
大街上很快点起不少灯火,灿若星河,更加壮观。
王敬澜、郑清遒等鸿儒、高士,又做了些准备,显得气势更足。
周芣苡看他们都摆好,才提着匕首、上面还滴着血、来到王敬澜跟前。
王敬澜赶紧后退,听说周大公子、周四小姐都动刀子了,草包别欺负我一介书生啊。
周芣苡步步紧逼,王敬澜步步后退。周芣苡一脸平静,王敬澜一脸惊恐。周芣苡大眼睛犹如天上升起的第一颗星和第二颗星,王敬澜被晃得头晕。
“小心!”有人忙提醒。
王敬澜没听懂,正好踩着什么,突然潇洒的向后跌倒并飞起,一个后空翻落进一口大缸。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可见群众力量大,半天功夫缸里都有不少。
周芣苡赶紧闪开,提着匕首又静静来到郑清遒跟前。
门口街上都安静着,大家看着草包。不少人敬畏。无数人喜笑颜开,缸里都是他们的功劳,好有成就感啊!
郑清遒一身儒雅清贵,作为有名的高士,唰的黑脸,瞪眼怒喝:“你你你想做什么?”
周芣苡一脸纯良极无辜的应道:“不知道。”
“呼呜呜呜……”天上吹着小风,吹着她黄丝巾小飘飘,吹着她长睫毛。
“哼哧噗嗤……”笑声好猥琐。
郑清遒心碎成一片片拼凑不起来,好一阵才回过神,爆发出凛然正气,准备呵斥。
周芣苡草包反应慢,接着说:“本郡主不知道,但知道你们想尽各种办法无非是对付我爹,本郡主就跟你们拼了,希望你们下辈子投胎有个慈母,把你当亲儿子疼。”
她挥起匕首,上面血迹在一片灯火中闪烁着幽暗光芒,满是煞气。
郑清遒挺不住要软了,突然一道耀眼的刀光直刺入眼睛
直刺入眼睛,他闭上眼赶紧后退。
周芣苡追上去,郑清遒掉头就跑。
周芣苡再追。郑清遒继续跑,不敢往警缸方向、就往人群里跑。
其他人都默默看着,草包郡主又找人拼命了。
老百姓兴奋,快杀了这道貌岸然的五两银子!齐王、恒王等咬牙,谁上去和她拼了呗。
郑清遒可不想拼命,一头跑到人群。人群里突然长出一条大长腿,唰一下将他踹飞,划过一道流星般神秘的曲线,一头钻进一口大缸,“噗通”!
周芣苡停下,转身,后来的那些大儒、高士等都腿软,这廿口大缸,还空着啊。
齐王、恒王、李欣曈等盟友也不敢多事,就怕草包盯上他们,就算不掉警缸、被这么多老百姓还有士子盯着,也不会太美妙。
有些盟友埋怨,说好对付虎贲军,可没说把殷家拖下水,现在赚了,把别人都害了。再说现在,大家堵在这,颜家给个说法啊,就像上次锦田令被盗案,又这么憋着什么意思?最终还是要了结的,还不落好。
颜家大门闪着一道缝儿,当家的男子就是没一个出来,态度很坚决。
“呜呜呜。”颜思琴向着晚风哭甚哀。
众人无语,还来这一招有意思吗?做了那些事儿还来哭,当人家都是傻子得同情你。
周芣苡放过那些怕死的高士,提着匕首来到颜思琴跟前,很无辜的问:“你听见方云夕母子的哭声了吗?你看见我那几个哥哥来索命了吗?我爹休了你,所以你对本郡主哭没用。”
她大眼睛闪着明亮的光,犹如一片刀光剑影直刺颜思琴灵魂。
“啊!贱人!”颜思琴被刺激的疯狂,暴跳起来猛扑向周芣苡,“我要杀了你!”
周芣苡忙低头,旁边一只鞋子扔过来,将颜思琴砸翻。
颜思琴最痛恨周芣苡,爬起来犹怒:“啊贱人!你这个千人骑的贱人!”
周芣苡看这恰到好处,退后几步,再深深的蔑视她一眼,转身来到周邦正跟前:“大哥,咱回去,我想爹了。”
周邦正点头,这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呆。
颜思琴疯狂冲过来,抓住周邦正:“不许走!我不许你走!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不肯认我,是嫌我丑吗?儿不嫌母丑,你这个不孝子,我要打死你!”
她一巴掌狠狠扇向周邦正的脸,周邦正低下头,“啪”一声脆响,夜风中一阵寒意。
颜思琴拽了厚厚的面纱,顶着一张丑脸,对着周邦正继续打骂。
周邦正低头静静站在那里,街上一片安静,疯狂谩骂的声音传的好远好远。
周芣苡忍着没一刀捅死颜思琴,退后几步,再加速冲过去,猛一记头槌将她撞飞,划过一道超霸气的弧线,撞向颜家大门。
呀!街上无数人看着,好可惜,撞歪了。突然众人一齐瞪眼,就见颜家大门再打开一点点,里边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个人正老鬼一样走出来。
“嘭!”颜思琴将那拄着拐杖的老头一块撞门上,惨兮兮。
街上依旧静静的,刚快速酝酿的怒气随风去,大家认识不认识的相视一笑,好爽啊。
周铃兰、周依蓉来到大哥身边,看着他心疼,他要不低头,他娘都够不着。
周邦正宽厚一笑,犹如冬日暖阳,一片冰雪融化,湿润了无数眼睛,夜风中一片低泣。
周芣苡撞完收工,来拉着大哥回家。
“啊!”门口颜怀卿好一阵才发出一声惨叫。
颜家黑暗中又冒出一些人围着他叫,里边黑暗中依旧一片鬼哭狼嚎,阴森森的。
大家看着都硌应,颜家纯粹自己花样作死;还是郡主威武,撞的依旧这么准,有练过吗?
有些人真好奇,最近娘子军掀起女子习武之风,小郡主一撞一个准,莫非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正是习武的天才?这说不定啊,郡主本就不笨,年龄刚好,若是练成武林高手,以后那什么,咳咳咳,咳岂不是更无敌?
更多人崇拜郡主,静姝郡主卤簿打道回府,无数人跟在后边,一路欢呼高唱。唱大将军西征歌,唱捐躯赴国难,唱《韩王世子一出震天下》,唱《都说韩王大贤能》。唱的人热血沸腾,唱的地动天也惊。
谁说这事儿和韩王无关?谁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他。《都说韩王大贤能》好听,反复唱。
这时间老百姓也砸、是扔完收工回家,顺道将小郡主送回家。
街上其他人都侧目,这根本是凯旋而归的节奏,这声势一般人都不敢碰。至于韩王,也得和颜家一样乖乖把头缩着。
老百姓更兴奋,何时能在内城这般有气势,但也很规矩,经过将军府门前继续回家。
静姝郡主卤簿进了仪门,在勇毅堂前停下,周芣苡降车,就见爹在旁边等着。
周依蓉唰的冲过来,抢先扑到爹怀里大哭。
周芣苡无语,她又来请功劳了,不理她,先去更衣,再弄点吃的,休息一下。
勇毅堂里灯光明亮,周芣苡吃完就打盹,今儿好累,做什么了都?
周广无语,打发了周依蓉,就把依依抱回静姝园,抬头又看见昭王,一脚将他踹飞。
昭王飞到屋顶咬手指,岳父大人也来这一招,力道比依依足,看来要更努力的练功,得让岳父大人踹过瘾,还不能受伤,否则就是没用
则就是没用。
周广不理他,将依依抱到自己卧室,今儿爹守着宝贝闺女。
昭王在屋顶等到天亮,也没机会下手,依依也没梦见他出来私会一下,好忧伤。
昭王心情不好,今儿天色就很不好,阴沉沉的,不一会儿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春雨。
这天气却阻挡不了人们春心,直将周芣苡从梦中吵醒。
周芣苡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迷茫的四处瞅瞅,爹守在她卧榻旁,不对,是她睡在爹榻上,爹一直守着他。她眨眨眼睛,认真的看着爹,好像看一个世纪。
周广宠爱的看着闺女,也能看一个世纪。
周芣苡咯咯傻笑,爬起来抱着爹亲一口:“爹,人家好喜欢你,人家陪你一百年。”
周广抱着依依亲一口:“好,爹也陪你一百年。睡够没,要起来吗?”
“咕噜噜噜咚!”有人从屋顶摔下来,依依陪爹一百年,难道他还要再等一百年?雨下得好大,打湿谁脸庞。
周芣苡眼里心里都是爹,黏黏的应道:“睡够了,不起来。”
周广宠溺:“那饿不饿?”
周芣苡傻傻的摇头:“不饿。天好黑,人家和爹说话,等天亮再起来。”
周广好高兴,抱着宝贝闺女讲话,从南说到北,从东说到西,天艰难的亮了一些。
周芣苡收拾完出来,傻傻的看着爹,一手捂着肚子。
周广心疼,肚子饿坏了。外边雨大,怕依依弄湿鞋子,干脆抱着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里好热闹,一大堆人闹哄哄。
周芣苡下来,看堂兄周邦祖、周邦祺回京了,表哥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飞以及表姐洪乐香又来了,还有堂姐周依梅、周依茉、堂姐夫等等,还有一堆小孩满地跑。
周杰昆和一堆小兄弟玩的超兴奋,不时尖叫,春雨生机盎然。
大人说话听不清,愈发大声,吵得面红耳赤捋袖子,这会儿一齐停下。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挺无辜的瞅着他们:“打起来没有?本郡主和爹没错过吧?”
众人无语,她当这是看热闹呢,周杰昆小朋友咯咯乱笑。
周依蓉嫉妒取笑:“六妹妹才睡醒吧,宗祠发生大事了,昨晚差点被人砸了。”
周芣苡瞪眼:“那不是还差点吗,怎么回事?”
周广拉着闺女在主位坐下,诗风随后端上一大碗牛肉面,里边只看见牛肉没看见面。
其他人更严肃安静着,但配着周芣苡在那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吃面,画风好诡异。说是不能说的,只能尽量无视。大家素质都很高,周依蓉也老实着。
周邦祖宗子向周广回话:“凌晨两点左右,来了五六十个高手,欲打砸烧毁宗祠。好在发现及时,宗祠破坏并不严重,贼子全部拿下,经过半夜拷问,基本确定是周邦信指使的。”
“啪!”周芣苡拍桌,众人吓一跳。
周芣苡低头继续吃,吃的更带劲儿,好像吃人肉似得。没想到周邦信那贼子,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毁了宗祠,是要将祖宗都毁了吗?看来还是太纵容他了,昨儿就该将他拖出来打残,跟老妖婆一样,现在就很消停。
其他人都无语,默默看着她吃完,又看着周广大家长。
周广看着依依点头,不饿了,才冷酷又平静的问道:“没别的吧?”
周邦祖应道:“嗯,宗祠有些毁损,一些人受了伤,父亲已经安顿差不多了。”
周邦立和他爹一样酷:“一大早赵梓程去颜家,差点将颜韵秋打死,说她和霍焜烨、卫淇私通,证据确凿,要休了她。随后恒王上门,基本和颜家吵翻。另外隆敬德一家除了他,其他人昨晚全部被杀。”
周芣苡了然。赵梓程本来就与颜韵秋不和,昨儿谣言满天飞,又有小妾枕边风,再加上一些“证据确凿”;估计今儿杀到颜家,颜韵秋半死不活脾气不好,赵梓程那浑人真有可能。
至于恒王和颜家,多半是因为周邦信狠毒的将殷老太傅拖下水。虽然昨儿外城利人市坑害李麟与恒王没直接关系,但殷老太傅算账,保证少不了他。
周芣苡突然觉得,让周邦信活着,陈玄龙季活着,有这些猪一样的队友,对方自己就能演出许多好戏,她搬着马扎嗑瓜子看着就好。
这算颜家已经遭了报应,周芣苡问:“那你们刚才吵什么?”
蔡问书最激动,抢着说:“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去报仇!以及该如何报仇!郡主表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打上门去,将颜家连他们宗祠一块砸了?”
周芣苡无语,这谁家泼猴,砸颜家都上瘾了,难怪把周邦信吓得要砸周家宗祠。
蔡问书看她不满意,赶紧改主意:“郡主表姐你最黑,不如你出个主意。”
刹那洪乐香、蔡问喆、洪乐飞等人一片掌影将他扇的直飞上天。
家里高手就是多,要不然昨儿不能将五六十个高手都逮了,那边只有二十个虎贲卫。不过周邦祖、周邦祺、周邦正都很斯文,轻易不出手。
周芣苡作为郡主也自重身份,伸出的脚收回,这两脚改天赏给周邦信。
蔡问书噗通一声摔地上,一群小高手不客气的扑上去,周杰昆小拳头直往他脸上招呼。
周杰迈五岁了,这会儿也不再含蓄,跟着堂弟揍小表叔,小拳头揍的嘭嘭响
揍的嘭嘭响。
周杰丁才一岁半,一拳轰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地上,哎嗷。
周邦祖、周邦祺、文氏、唐氏等都急,五六岁孩子打人蛮疼的,两三岁的别误伤了。
周杰丁很勇猛,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继续摆姿势。
周芣苡过去抱着他亲一口,小不点太帅太萌了,一边教训:“真是有辱斯文,蔡问书你书怎么读的,还不赶紧滚起来?”
周杰迈、周杰昆等都停手,围在郡主姑姑身边,一副胜利的姿态。
蔡问书抱头大哭:“呜呜郡主表姐,滚怎么能滚起来,不如你先教教表弟?”
周芣苡唰给他一脚,蔡问书连滚带爬赶紧利索的跳起来。
周杰昆小朋友咯咯乱笑:“这不就滚起来啦!郡主姑姑好厉害,侄儿是不是也厉害?”
他仰头乌黑的眼睛很期待的看着姑姑,求表扬,人家也要抱抱。
周芣苡低头亲一口,将他也抱起来,一手一个,转过身,脚下又滚过来两个小不点。蔡问喆儿子不到一岁,长得肉嘟嘟,真在地上滚,抓着她裙子抬头湿漉漉的眼睛超无辜的看着她。
周芣苡看看周杰昆,小不点捂嘴笑;看看周杰丁,小不点这会儿斯文秀气的像他爹;低头看小蔡蔡,小不点软萌的吐泡泡,表姑姑求抱抱。
周芣苡一头冷汗,这怎么办?不能因为人家不姓周就不抱,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周依蓉逮着机会嘲笑:“六妹妹这么招小孩喜欢,还不赶紧抱。”
周芣苡怒:“没看到本郡主没手了吗,还不赶紧帮忙?”
周依茉过来,蹲下抱小蔡蔡。
其他小朋友都围着周芣苡,周杰迈小大人似得将他二伯家堂弟先拉起来。
小蔡蔡很傲娇,一把将周依茉推开,抓着周芣苡裙子抹口水,奶声奶气又固执的喊:“姑姑。”
周依茉捏他脸又亲一口:“我不是姑姑吗?”
小蔡蔡挥着小肉手很厌弃的将她拍开,眨着眼睛也不哭,就湿漉漉的看着周芣苡。
周芣苡看着周杰昆,你是哥哥,又是主人,要不让让好了?
周杰丁奶声奶气的主动说道:“三姑姑先抱侄儿,郡主姑姑一会儿再抱侄儿。”
周依茉起来抱着他咬一口:“郡主姑姑要香一点是不是,还排着队抱?”
周杰丁害羞,三姑姑经常抱,郡主姑姑见得少嘛。
周杰昆也害羞,赶紧下来跑到娘亲跟前摸摸她肚子,看来以后有弟弟,他要失宠了。
周芣苡抱着小蔡蔡,小奶娃抱着她脸兴奋又热情的不停吐泡泡,吐她一脸口水。
周芣苡将他一扔,随手再接住。小奶娃愈发开心大笑:“姑姑、飞!”
蔡问喆忙将儿子抱回来,可别让郡主带坏了,据说别的小孩都被她带坏了。
小奶娃正玩得高兴,抓着他爹喊:“飞、飞、姑姑。”他爹不答应,小奶娃立刻哭给他看。
蔡问喆忙让乳母抱走,和大家解释:“这会儿应该饿了。”
大家都明白,小奶娃嘛,吃了睡,没说某人。
周芣苡把身上收拾一下,重新坐下,又把周杰丁抱上,问他爹:“堂哥怎么回来了?”
周邦祺过完年二十八岁,别驾从四品不算小的官;但依旧斯文秀气,穿着湖蓝妆花罗袍,看着比周邦正、蔡问喆还能小点;周邦祖看着才是他哥。
周邦祖也不大,小鲜肉一枚,不过作为周家宗子,总要更稳重一些。
周邦祺过年都没回来,愁眉无奈,正要说这事儿:“东南七州一直有暗潮,暂时能好点;平民军要和赵家军对战,谯州、信州以及灵州的百姓都派代表进京支持大公子,有些是顺便经商,我正好回京。不过叔父,我真的不想去谯州了,你看杰丁这么小,侄儿刚回来,他都差点不认识。”
周杰丁小声嘀咕:“谁说的。”
周邦祺更无奈,一脸秀气,看的人好同情。
周芣苡乐:“你是想大堂嫂了吧?不如你们一家都去好了。”
周邦祺忙摇头:“不行,局势不稳。”
唐氏羞的应道:“是不行,孩子太小,在家很放心,出门就很不放心。就你们现在这年纪,想去哪里去哪里,想玩赶紧玩;等成亲有了孩子,要操心的事儿很多,就没这么自由了。”
周芣苡扭头看着爹,以后就不自由么,就像现在,连外婆都见不到?
周广摇头:“不会。”
周芣苡点头,就说的,以后她要将外公、外婆都接来,大家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其他人都无语,这父女俩不是一般人,昨儿把颜家整成那样,都没人管。
周广管管侄子:“局势不稳,你就再呆一两年,有始有终。”
周邦祺一脸委屈,那一点都不好玩啊,他想回家陪媳妇娃,尤其没了吕巧萍那个闹心的,现在比刚成亲还恩爱,看宝贝儿子多可爱,来爹抱。
周杰丁扭头,爹竟然说他不认识,冤枉他,他今儿就和郡主姑姑在一块。
周芣苡抱着小不点亲一口,转移目标问洪乐香:“你怎么又来了?”
洪乐香标准的贤妻良母美人一枚,很贤淑的应道:“二月初二去看平民军和陈家军对战啊。平民难得有这机会正面和皇室对上,赢了还有赏,普通老百姓可激动了。还有无数人来看逸公子,
看逸公子,都说看到逸公子能交好运,好多人都买了逸公子赢。我娘说有人上我家,我爹差点没忍住。”
洪乐飞小胖子眼里闪着精光:“不是差点,是钱被娘用三把锁锁着,他拿不到。你们可能不清楚,京师闹了一场,陈氏的赌局被破坏,现在比较平静。陈氏、韩王、颜家一伙人在京师外,换了一些方式,弄的更轰轰烈烈,很多村镇都卷进去。”
周芣苡瞪眼:“好厉害,这是要农村包围城市吗?”
其他人更瞪眼,陈氏、韩王已经够厉害,她岂不是更厉害,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
周邦祺和周邦正、周邦祖兄弟几个对视一眼,逸公子就是依依,有人是不是又要白忙活?
周邦立一脸冷酷,怎么能白忙活,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让他们给老百姓倒贴。
周芣苡还没明白状况,示意胖飞:“说清楚一点,有人专门去找姑父?”
洪乐飞捂脸,郡主表妹啊,人家只有一点点胖:“是,爹偶尔小赌过过瘾,娘就由着他。这次闹得厉害,先是鼓吹逸公子必胜,然后开出赌局,除了赌胜负,还有赌对战哪些项目,比如骑射、打擂台、还有逸公子直接决战韩王世子等。不管怎样,逸公子必胜,赌也必赢,跟捡钱差不多。好多人将棺材本、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跟周杰丁一眼干净明亮。
周邦正、周邦立、周依蓉都立刻坐端正,某个馊主意又要来了。
周邦祺和周邦祖、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香、周依梅等等其他人都莫名其妙。
周广问道:“何谓农村包围城市?”
周芣苡来了兴趣、她感兴趣的就是这些:“简单一点说,虽然王侯公卿、王公贵人、世家大族、就是上层贵族统治这个社会,老百姓是被统治、被奴役、被压榨的。但社会人口九成九是老百姓、农村种田的农民,虎贲军等士卒主要来自他们,社会财富主要由他们创造。他们就像洪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能将这些水引导来,唔,这是不是又在跟逸公子涨姿势?但这太歪门邪道了。”
她兴趣来了思维在跳跃,估计陈氏、韩王等真有把这股水引来淹死谁谁的意思。
蔡问书蹦起来吐槽:“这一点都不简单。”
周芣苡瞪他:“最简单就是,城市周围都被农村包围,懂?”
吽!大家恍然大悟,还是不懂。好吧,云里雾里大概有点明白的样子。
周邦祺秀气的说道:“其实和京师类似,就是要利用普通百姓形成一股冲击,现在关键就是逸公子能不能赢。”
哦!大家恍然大悟,这下真懂了,早这么说嘛。中间耍了无数手段,就一个结果:逸公子要赢!
周邦正担忧的看着依依:“陈氏、韩王这般造势,看来信心十足,很有把握。”
周芣苡招手,大哥附耳,这事儿现在是绝密。周邦立凑过来听,其他人守规矩没过来。
周芣苡眨眨眼睛,声音细若蚊蚋:“知道一个人最难战胜的是什么吗?”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兄弟俩激情四射,看着妹,摇头。
周芣苡翻个白眼,手指戳戳大哥胸部、二哥胸部。
周邦正和周邦立对视一眼,回去坐好。其他人愈发好奇,这和周芣苡有什么关系?
周芣苡看洪乐香蠢蠢欲动,问道:“你随便出来玩,就不怕表姐夫将你休了?”
洪乐香被转移注意力,傲然应道:“他敢!我婆婆说了,没什么事儿就多来舅舅家帮忙。”
周依蓉不爽,这是我家:“你能帮什么忙?”
洪乐香看她一眼:“现在谁不知道静姝郡主人傻钱多,我帮她花钱啊。”
其他人都无语,周杰昆咯咯乱笑,周杰丁跟着笑,其他小朋友稀里哗啦全傻笑。
外边雨声听不见,天色比较暗,周依锦就像从地狱悄无声息爬出来,站到勇毅堂中间。
顿时勇毅堂内一片寂静,小朋友们都赶紧捂着嘴。
周依锦穿着螺青半旧长裙,丑脸上新伤好了,还是很狰狞,风刮过,阴森森的。
周芣苡看她神色很平静,已经彻底魔化,只等返璞归真、化魔为人,表面看起来就会和正常人一样。换个说法,就是神功、魔功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