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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了颜家!”一呼百应,群情鼎沸。
“砸了颜家!”群众的呼声,早就看颜家不顺眼,又不是王府,立刻去砸了!
“砸了颜家!”无数人愤怒,立刻操家伙,有人都准备好了。
“砸了颜家!”大家都看着郡主,颜家那么欺负你,今儿大家就给你和大将军报仇!
周芣苡大眼睛含着泪花,白皙粉嫩的脸微红,但是很镇定,等大家喊够了,才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他母亲和妹妹,颜家在那里,随时可以砸。”
众人恍然,情绪稍微平静一些,都关切的看着李麟,说说看,救人如救火,大家都帮你。
李麟眼睛通红,被大家对虎贲军的信任感动,至少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中年男子这会儿才顾上急忙喊:“你们凭什么去砸颜家!郡主是在煽动百姓!”
一群癞皮狗也急了,抓住机会愈发激动抗议。聚集这么多人是要对付周广,虽然不可能一次就彻底将周广抹黑,但更不能让大家去砸颜家,那不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一些狗腿想起砸韩王府的事儿,也是被草包怎么给弄得,最后就那样了,干脆转移目标集中火力攻击草包。
“草包不要太嚣张!仗着大将军和乔氏的宠爱,简直无法无天,砸了齐王府又砸韩王府,现在无凭无据就赖上颜家,这样霸道还想翻天吗?”
“没错,虎贲军厉害杀人,郡主更厉害,无凭无据就要砸颜家!”
“虎贲军杀人不秉公处理,草包这是故意误导大家!”
“小贱人滚下去!让周广滚出来!”
“贱人懂什么,立刻让大将军来!老百姓要好好问他,是不是就这么纵容他女儿嚣张跋扈!”
癞皮狗们越骂越来劲儿,不说不知道,一说草包简直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不仅虐待祖母,还有虐待嫡母,还虐待皇室郡主!
一片怒火燃烧,不少人拿出臭鸡蛋烂菜叶狗血泔水等乱七八糟,准备泼向草包。
人群中铁杆粉也怒火燃烧,什么叫无凭无据,颜家做的那些事儿昭然若揭,颜思琴、郭老妖婆欺负郡主还要什么凭据?这些狗腿的立场不是明摆着的?一帮凶残的无聊的逮住癞皮狗们一顿毒打,将烂菜叶塞他们嘴里,泔水也灌他们嘴里。
场面一阵混乱,癞皮狗多,老百姓更多,不能砸颜家,就先收拾他们。
周芣苡站高几上,简直是敬佩,老百姓威武!
一帮癞皮狗搞定,其他的都吓着了,一些刚收罗投奔的五两银子更坚决不敢了。
癞皮狗中不少地痞流氓,也有不少读过书的,读书人总归文弱矜持一些,就算文痞肚子里也有些墨水,再灌下泔水也受不了。
周芣苡让人敲锣,场面再次稳定下来,铁杆粉们扬眉吐气,收拾掉癞皮狗气儿顺多了。
靠近街道那边,一丛茂密的桂花正好挡住广场的视线,桂树后边几个虎贲军亲兵拖着又几个亲兵模样的出来,丢到周芣苡脚下。
广场上围观的都看着,这又是哪一出?
李麟怒:“末将说了那些话,这几人就冲过来喊着要杀了末将替虎贲军清理门户。但他们根本不是虎贲军,他们是假冒的!他们和劫持家母的奸贼肯定是一伙!”
人群哗然!竟然冒充虎贲军,要杀人灭口么?李麟若死了,罪名一时就洗不掉。奸贼果然阴谋诡计多!大家刚出了气儿,现在又怒气爆发,且势头更猛。
且能冒充虎贲军,这事儿绝对和周邦信有关,大家对颜家和周邦信愈发怒火燃烧。
中年男子愣住,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茬?事发后好像顾着喊、造势了?
周芣苡盯着他,看来周邦信这次安排的不错,这人是比较常见的那种平民,知道的不多;他儿子是真儿子,小孩受了伤一直有点茫然,还有点害怕。假冒虎贲军则是单独的,显得更真实,且有没有灭口戏都能唱下去,这大戏没完,还要继续唱。
周芣苡站在高几上,晒着太阳,吹着春风,等着他们唱。
人群骚动,沈瑜率领三千神策军赶到,同来的还有泰王、昭王、董在德及一部分刚放假的赵家军,还有颜家、李家、殷家等不少人。
不少人之前就候在各个角落,这会儿都出来,一是看热闹,二得拦着万一草包煽动百姓去砸谁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神策军立刻维持秩序,沈瑜、泰王、昭王等一块来到事发地点。
殷家殷一修也来到周芣苡跟前,突然看着地上老人一愣,猛然大喊:“父亲!”
殷家其他人全围过来,沈瑜、泰王、昭王等也认得。
这老人正是殷一修的父亲殷直,一头白发,一身石青色罗袍,穿着体面,整体还是低调,乍一看像个普通的富家翁;然而认真看,就是殷家人,殷一修一身浓浓的书卷气,殷直躺在地上就像一个书堆,绝不会有什么狼狈更不会是普通的老人。
围观众人都震惊,这遇害的老人,竟然是殷老太傅的弟弟殷直!
李麟这次赚大发了,把殷直打死,貌似还骂他畜生?
众人看看李麟,再看着草包,现在怎么办?
不少人兴奋、挑衅,颇为得意的看着草包,不论她突然变得有多大能耐,现在殷直躺在这,殷老太傅那一关看她怎么过?
殷老太
过?
殷老太傅现在没实权,但在文官中影响极大,萧丞相都算他半个学生,这若是结仇,嘿嘿。
周芣苡大眼睛居高临下俯视带鄙视李丰钜、颜回珂、方敦厉、卫澳等人,一个个笑的这么猥琐,一会儿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她亲自拿了锣过来猛的一敲。
“咣!”一声锣响,殷家其他人和殷一修都抬起头,很复杂的看着小郡主。
周芣苡镇定从容的说道:“泰王,那几个假的亲兵交给你,严加审问,尽快帮忙救出李麟的母亲和妹妹。”
泰王肃然应道:“责无旁贷。”
周芣苡再问李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麟一直跪着那,刚才殷家的人哭喊,并没将他怎么样。
殷家的人素质高,现在依旧是看着李麟,等着郡主处理,若处理不公还有泰王。
大理寺衙役来将假的虎贲军亲兵带走,其他人都看着,事情有轻重缓急。
李麟跪那像座山,凛然应道:“末将先谢过郡主和泰王,误伤老人,末将愿以死谢罪,但……”
中年男子急忙怒骂:“你死有什么用!老人家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要救母,人家就没有儿孙吗?你顾着虎贲军的声誉,就能杀死一个无辜的老人吗?”
李丰钜立刻附和:“不错,虎贲军的荣誉重要,人家也是一条人命。”
方敦厉激情嘲讽:“我怎么看现在天下只有虎贲军,只要是虎贲军,做什么都行,谁挡了虎贲军的路,不是砸就是杀?”
卫澳是卫淇的弟弟,逮着机会报复:“虎贲军当然厉害,虎贲军保家卫国,没有虎贲军大虞就要完蛋。虎贲军功劳大,大家都照顾一下,不过死个把人而已,赔点钱不就完了。”
人群里五两银子见到主子胆儿大,又开始乱喊。
“谁不知道郡主人傻钱多,最不缺的就是钱,殷家要多少?”
“赔什么钱,老头反正快死了!”
“老太傅年纪也大了,哪天挡了大将军的路,不如自己死了干脆,省的连累虎贲军名声!”
“没错,老鬼有罪啊,耽误人家救母,影响虎贲军的声誉,早就该死了!”
殷家的人都黑脸,死了都不能消停!简直欺人太甚!
周邦正怒,冲过去抓住卫澳一顿胖揍。周芣苡敲锣,大哥打得好!
殷家人也怒,殷一修斯斯文文的挥挥手,众人一拥而上,按住李丰钜等一顿毒打。
人群中铁杆粉逮着那些五两银子也痛扁。人家都说了以死谢罪,还这么挑拨离间的做什么?为了对付大将军,现在连老太傅都利用上了,厉害啊。
周芣苡敲锣,盯着中年男子,没人再揍他,留着他唱戏呢。
中年男子吓得一身冷汗,看着殷家的人更茫然,他们怎么能胡乱打错人呢?
周芣苡用力一敲,“咣!”
周邦正停下,殷家人停下,人群中铁杆粉也停下,老子再来补两脚。
昭王凤眸熠熠的看着依依站在高几上、太阳下光辉灿烂,太可爱了,好想抱着亲两口。
泰王悄然离大侄子远点,小郡主拿着锣,这形象还能灿烂?这得什么眼神啊?
周芣苡手里锣对泰王一晃,反射的阳光差点将他晃瞎。
泰王赶紧立正稍息,昭王凤眸深深的看他一眼,又想勾引依依?
泰王再离大侄子和小郡主远点,叔玩不起我找周邦正小将军玩去,大帅哥爽不?
周邦正帅哥很不爽,再宽厚温和的脾气都被这些人惹火了!依依好好收拾他们!要砸颜家只管去,今儿大哥保证什么都不说。
卫澳、李丰钜、方敦厉等人好惨,不少人哭号,你们都是流氓坏蛋欺负人啊呜呜呜!
周芣苡拿着锣一敲,喝道:“现在知道哭了,活该!人家话没说完你们就急着吵吵吵!一群王子公孙、士子都什么德性!本郡主都替你们丢脸!替你们爹娘丢脸!李麟你但是什么?”
李麟应道:“但末将没伤他,只是将他打昏。”
嘎?嘎嘎、嘎啊啊!天黑了!
一群翅膀紫色的乌鸦从天上飞过,黑暗的天空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
殷一修忙抓着李麟,不对、忙抱着他爹,貌似真没死。
殷家其他人回过神,都围着老爷子,体温、心跳、呼吸都有呢,谁家死了是这样?
昭王天籁之音响起:“孤王这正好有灵药,可以给殷公喂下试试。”
殷一修忙道谢,接过去小心给他爹喂下。小丫头倒了热茶来,殷一修继续喂。
广场上一片安静,大家都看着,又抬头望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老天还是有眼的。
卫澳、李丰钜、方敦厉等人更惨,这会儿才开春,躺地上好冷,过一阵心都冷的好想死。泪眼朦胧含着血,看着草包站高几上,呜呜呜,她一定是故意的。
周芣苡故意敲锣,咣,开天辟地、人初生,魂兮归来。
“咳咳咳。”殷直一阵咳嗽,手脚动一下,终于睁开眼睛,重新活过来。
子曾经曰过,一个人死去,就有一个人出生;一个人活过来,就有一大片人去死。有些人敢这么玩殷家,刚才一顿揍是轻的,是刚开始。
殷直突然扑向李麟,使劲摇晃着他疯狂哭喊:“你们虎贲军的王八蛋,放了我孙子和孙女!呜呜呜孩子是无辜
孩子是无辜的,我老头把命给你,求求你们虎贲军放了我孙子和孙女啊!我孙女才五岁,你们怎么下的去手!”
一阵狂风刮过,一阵臭味儿熏人,广场上之前泼泔水之类了。
殷直哭喊一阵,又噗通一声跪下,咚咚咚给李麟磕头,比死相还可怜、让人同情。
不少人同情的看向李丰钜、卫澳等人,把一个好好的老头整疯,他们到底抓了多少人?
殷一修赶紧抱着他爹,殷家几人将李麟拉开,先让老爷子情绪稳定一点。
殷直情绪很快稳定下来,看着他儿子狐疑,迷惑。
殷一修斯斯文文的解释:“奸贼掳走李校尉的母亲和妹妹要挟他,让他误伤你,并煽动老百姓,要抹黑大将军及虎贲军。静姝郡主及时赶到,李校尉为维护虎贲军荣誉,毅然揭露奸贼阴谋,泰王已经安排救人。”
殷直年纪大,人依旧精神,很快想明白,起来给周芣苡赔礼,冲大家喊道:“李校尉高义!老朽不敢落后,让奸贼得逞!老朽也是被要挟的。有人假冒虎贲军亲兵到鄙府掳走我孙子和孙女,我要告诉大将军;他们便威胁我,让我来这配合,指控虎贲军的、几位英雄,他们才会放还我孙子和孙女,否则立刻撕票。”
李麟凛然说道:“奸贼让末将杀了你。”
泰王补充:“奸贼又让假冒的亲兵杀了李校尉。”
沈瑜拔剑一身犀利:“环环相套,总有一环能套上,奸贼好阴谋!”
殷直大怒,一股浩然正气直冲九霄!能比肩沙场老将!
后来的无数人都听得明白,顿时齐怒!不少人再次盘算着要去砸了谁家。
大理寺主簿赶来回话:“刚才几个贼子已经招供,李家母女被关在翡翠轩的地牢。”
泰王看沈瑜一眼,沈瑜挥剑上马,率领五百精兵立即飞驰而去。
广场上无数老百姓更怒,翡翠轩正是颜家的,掌柜隆敬德是颜回沙的表舅,一个铺子还有地牢!看来不砸颜家,去砸翡翠轩也不错,不过沈瑜已经去了,还是砸颜家吧。
周芣苡敲锣,大家乖都收收心,别老惦记砸颜家,问殷直:“不知殷家公子、小姐被掳走,有什么线索,得请泰王尽快救人。”
殷直急忙想半天,就是想不起来,气的不停咳嗽。
殷一修忙扶着他爹安慰、斯斯文文的透着杀气:“父亲莫急,此事肯定与颜家有关,他们都是帮凶,或许是同谋,只管问他们要人便是。”
周芣苡膜拜啊,还是人家威武,费那心思救人做什么?得让他们乖乖送回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周邦信那胎盘够狠毒,未必会这么干,吃亏、吃苦的只能是孩子。
殷直也知道,但急没用,只能控制情绪。吃了茶缓过神,盯着李丰钜、卫澳、方敦厉、还有颜回珂等,一个个的,没一个人样儿。呵呵冷笑,好得很。
李丰钜、卫澳、方敦厉等都冻得浑身发抖,死老头眼神比沈瑜还犀利,比英俊还死相,比小恶魔还恐怖。不会有什么特殊爱好吧?简直毛骨悚然、一身鸡皮疙瘩。
李丰钜忙喊道:“冤枉啊,与我无关。”他想多讲几句,但力气不足。
卫澳哭:“我不过多说几句话而已,你们都欺人太甚!”
方敦厉一张俊脸惨不忍睹,眼睛肿的不知道瞎了没,耳朵流血,张嘴都哭不出来。
周芣苡敲锣,貌似有点上瘾。
周邦正无语,妹妹能不能别玩脱线,好吧妹妹爱怎么玩怎么玩,敲锣而已,敲,敲。
昭王看他一眼,敲锣怎么叫脱线?不懂欣赏。
周芣苡不敲了,广场上一小拨人过来,大家纷纷让路,看见基本也猜到了。
一个俏寡妇领着两个孩子过来,应该就是殷家的宝贝疙瘩,孙子**岁的样子,看着还好,挺有精神;小萝莉五岁,斯文秀气,像极了她爹。
俏寡妇给泰王、小郡主行礼解释:“有个少年救了他们,说怕被奸贼惦记上,自己走了,托奴家将他们送来。现在人已经送到,奴家走了,省的被奸贼惦记上。”
殷直搂着孙子孙女应道:“多谢这位夫人,奸贼若敢动你,我殷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殷一修及殷家其他人都向俏寡妇道谢,又客气的给她打赏。
俏寡妇高高兴兴离开,围观的看到事情圆满结束,都替殷家高兴。
殷老太傅的声望也是挺高,虽然不像周大将军那样热血,但一点点经过时间沉淀下来,无形的影响着大虞。
沈瑜突然策马飞奔而至,在马上便犀利的喝道:“翡翠轩聚集上百高手,隆敬德等人知道事情败露,欲凌辱李家母女,李母为救女含恨自尽!”
李麟跪地怒号:“娘!娘!啊!”
一阵狂风刮过广场,无数人怒发冲冠!天上乌云蔽日,气温直线下降,倒春寒!
周围已经悄然聚集五百虎贲军亲兵,其中二百虎贲卫,凝聚的一股杀气,狂风更凛冽。
“砸了颜家!杀了周邦信!”人群有人怒喊。
“杀了周邦信,为娘报仇!”无数女子义愤填膺,都是娘子军。
“杀了周邦信,砸了颜家!”老百姓的呼声震耳欲聋,犹如第一声春雷。
“砸了颜家!”呐喊声惊天动地,让那些奸贼颤抖吧!
无数人挥舞着砖头石头榔头斧头等
榔头斧头等,愤怒又狂热的盯着郡主,只等她一声令下,立刻将颜家夷为平地!
“咣!”周芣苡敲锣,开天辟地,魂兮归来,一束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她身上。
大家目光更灼热,安静下来等着。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干净的犹如宝石,安静的俯视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等人。草包脑子反应慢,看了好半天,看的他们心脏停止跳动,看的狂风吹去乌云,天地一片清明。
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等现在真的怕了,老百姓和草包都好可怕,只求他们别去砸李家、公主府等,想砸颜家就赶紧去。砸完消了气,别人就安全了。
李家、卫家的护卫等过来,不敢动草包,也不敢动殷家凶手,更不敢撩拨老百姓。只能默默把主子收拾一下,还不敢将他们救走。
周芣苡又把中年男子看一眼,抬头问沈瑜:“李大婶还有救吗?”
沈瑜应道:“失血过多,目前情况还不清楚,大夫说……”
老百姓气氛躁动,不论死没死,颜家都罪大恶极。
周芣苡平静的看看李麟,事情已经这样,李麟情绪慢慢稳定,虎贲卫把杀气收敛。
周芣苡再看着老百姓殷切的眼睛,敲锣,喊道:“大家的心情本郡主很理解!本郡主深有同感!但是,今天去砸颜家,明儿肯定有人说本郡主煽动百姓。本郡主不怕,就怕奸贼又因此生出别的事端。或许这真是隆敬德一个人手眼通天做的,他能让人假冒虎贲军,还能到老太傅府上掳人;具体如何,就请泰王、请朝廷来处理。”
泰王肃然应道:“孤王一定奏报父皇,严肃处理,绝不让任何一个奸宄逍遥法外。”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相信圣上圣明!再说这些帮凶,现在恨不得大家去砸了颜家,他们好有理由继续攻击我爹!我们为何要如了他们的意?”
李丰钜、卫澳等人死了还吓一跳,说好的草包呢,怎么什么都知道?
广场上狂热的气氛一下因倒春寒变成冬天。
很多人大概能理解,但还是很泄气,这么好的机会啊。
有人很不甘心:“圣上圣明!但颜家坏事做尽,周邦信无恶不作,尽人皆知,还不是逍遥自在。韩王老贼依旧顶着贤能的名声四处招摇撞骗、兴风作浪,金内裤又开了赌场和文豪会,逸公子赶紧出来收了他们吧!”
更多人喊:“逸公子千岁!”
大家好怀念逸公子,逸公子最帅,逸公子最厉害,泰王、昭王等人都没什么意思。
大家喊了一阵,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儿难受,泄气也把这泄不掉。
有人提议:“大家放心,二月初二逸公子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些人!今天就去颜家唾弃!”
立刻有人附和:“初二我一定要去崤山营地,看着逸公子教训韩王世子小贼!”
“我也要去颜家门前警缸吐口水!”
“颜家的警缸已经满了!颜家不让人吐了!”
顿时老百姓暴怒:“凭什么不让吐,那是圣上让大家警醒他们!”
一大片人立刻吵起来,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给满足,大家还是去砸了颜家好了!
“咣!”周芣苡敲锣,准备日行三善,这时候必须得让老百姓的气儿顺了。
大家再次看着她,却是很不爽,又不让人去砸颜家,还敲什么锣,草包就是草包,比英明神武的逸公子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很包容,草包嘛,今儿没让颜家奸计得逞,表现很不错了。
昭王、泰王、沈瑜、董在德等都看着周芣苡,馊主意又要来了。
李丰钜、方敦厉等死了还颤抖,千万别再冲着他们来啊。
周芣苡再敲锣,好好玩的,小时候村里开会,队长就拿个锣敲,咣:“大家不要生气,颜家还在逍遥,说明他们气数未尽。颜家不思悔改,那早晚要玩完。大家心地善良,想坚持帮颜家警醒,那两口缸满了可以再抬几口缸去,直到他们幡然悔悟为止。”
李丰钜腿一蹬,方敦厉眼皮一翻,还好没他们事儿。
昭王看着依依好可爱,以后颜家肯定不缺缸了,卖缸的能多挣几个钱。
泰王、董在德等无语,她一会儿不缺德就难受,上次两口警缸肯定也是她出的主意。
老百姓哗然!兴奋!
对哦,怎么没想到,两口警缸满了就再弄几口缸去,颜家还能管着都不让人吐?明儿颜家真不让人吐,大家正好有理由将颜家砸了!那和郡主都无关。
“啊,我铺里正好有两口空缸!”一个卖缸的狂兴奋,“大家赶紧去抬,不要钱!”
“我家水缸缺了个口,不影响用,谁跟我去抬!”很快有人附和。
“我家也有不用的大缸!”更多人喊,一边朝外挤。
“咣!”周芣苡敲锣敲的顺手,比保正敲得还好。乱哄哄的广场再次安静一些。
周芣苡喊道:“抬缸慢些,还有一些帮凶别想溜!煽动百姓就是他们干的,抓出来!”
老百姓更兴奋,铁杆粉凶残的闲得无聊的很快又抓出一大批来。这些都藏得比较深,却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有些厉害的要反抗,让大家按住一顿群殴,不能砸颜家,正好拿他们过过瘾。
一会儿抓了丢到前边,正好看见李家、颜家、卫家的护卫气势汹汹,铁
势汹汹,铁杆粉手痒耍流氓,扑上去将他们一顿狂殴,好解气。
四处惨叫连天,五两银子们被揍得哇哇大哭,不少人喊无辜。
周芣苡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泰王。
泰王忙往大侄子后边躲,你表看我,是你让人抓帮凶,抓错也是你的事儿。
昭王凤眸给依依抛媚眼,快看我,看我今天的新发型,是不是很帅?
周芣苡视线穿过他,看着那中年男子,那小孩吓得抽筋,压抑着可怜的低声哭泣。
昭王怒,又谁勾引依依,这一个小屁孩、小帮凶?
小孩低泣都停了,中年男子也吓得腿抖,打脸就算了,千万别把他打残啊,太残忍了。
泰王无语,大侄子要抽风,还是他行使权力,威严的和中年男子说:“现在老实交代,孤王饶了你儿子,否则煽动百姓诬陷虎贲军,你死有余辜。”
小孩无辜的哭道:“我爹把家当都押上,赌逸公子能赢,有人到我家,给我爹二百两银子。呜呜呜,我娘跟人跑了,呜呜呜。”
中年男子恼羞成怒,一巴掌扇他儿子:“胡说八道,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周芣苡看他脸被扇的稀烂还凶,属于死不悔改类型,不跟他浪费感情;敲锣,再看李丰钜等人,现在还挑衅不?现在还笑不?来给本郡主笑一个,笑的最好的那个就放了他。
李丰钜、方敦厉装死,熬过这一阵再说。
卫澳年轻气盛,还有气儿怒喊:“草包你这就是煽动百姓行凶!本公子要告你们!”
周芣苡应道:“去啊,去告御状,你爹你哥不是还在宫里跪着,你卷上铺盖一块去好了。话说你怎么一点不操心,还跑到这来诬陷我爹,你太敬业了吧?”
说完敲锣,咣,霸气侧漏。
周邦正无奈,依依貌似玩的很开心,爹知道一定也会很开心。
周铃兰和周依蓉、谈雪贞等在旁边看着,说她草包吧,她其实聪明的很。
书滴早习惯了,有昭王在这,他离依依近点,这会儿场面有点乱,他要负责保护她。
昭王很警惕的看他一眼,刚才不是消失了吗?继续消失啊,哪凉快哪呆着去。
书滴标准的像帝王,他现在不想消失,管得着吗?
周芣苡看见书滴就高兴,敲锣欢迎,咣。
书滴又忍不住鄙视,能不能赶紧把那锣扔了,真是被她爹宠的没谱。
卫澳大怒:“要说诬陷谁比得上你!你想说什么说什么,造谣生事煽动百姓!”
周芣苡和泰王讲:“本郡主要告他,说没有虎贲军大虞就要完蛋,他是在诅咒大虞和圣上!还说死个把人而已,他是在诅咒殷公和老太傅。”
泰王点头:“殷公不过昏迷,他没弄清就瞎说,造谣生事证据确凿,这案子孤王接了。”
殷直表态:“老朽也要告他。”
殷一修补充:“还有他们,家父只是昏迷,他们却借机闹事,居心险恶!”
他斯斯文文,手一划却划了一大批,一些口才好正在喊无辜的五两银子都被划进去。
周芣苡敲锣庆贺,殷博士这一刀补的狠。殷家的影响和她不同,他这一告,这些被五两银子折腰的士子,前途基本完了,就算出仕,也得忍受无数异样的眼神。
几个机灵的五两银子傻眼,立刻给殷一修博士磕头。
殷一修不理他们,转身照顾一双儿女,两个孩子面对这种大场面,都是面不改色。小萝莉看那小孩好可怜,求着她爹将那小孩救下。
泰王很高兴,将这些五两银子、癞皮狗、及各位公子等都记下,准备收工。
老百姓把帮凶抓完,也高高兴兴收工,相约一块抬着大缸去颜家!
过了一阵,广场上围观的大多走完,悄然聚集的虎贲军亲兵和虎贲卫也悄然散去。沈瑜让神策军帮忙把闹事的都弄走,大理寺一下可弄不了这么多人。
李丰钜、方敦厉、卫澳的护卫等终于将他们救走。
殷直和殷一修也告辞离开,告状只是走正式程序,真正的交锋还在后面。
周芣苡也收工,从高几上跳下,站在大哥身边,这会儿太阳晒到头顶,逛街正好。
周邦正点头,依依开心就好,车不坐了,就这么走着。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以及书香、书砚、丫鬟媳妇儿等能逛街都很高兴,王义依旧带着五十个虎贲卫等跟着。
周芣苡随便转了转,利人市的人依旧极多,闹哄哄的她肚子饿了;干脆穿过千依坊,直奔后边百顺巷千味轩分店。
千依坊和百顺巷人都很挤,千味轩门口排好长的队,不少人买个饭团鸡腿之类就在门口啃,几个相熟的亲戚朋友等一块晒着太阳聊着天,吃的很美。
周芣苡来了兴趣,站门口准备排队。
书砚和周依蓉一人一只手直接将她拖走,差不多就行了。
周芣苡好不爽,上楼坐在包间,一会儿又站起来,拿丝巾蒙脸上:“大哥你们吃你们的,这样大家就不认识本郡主了,书滴陪我去排队。”
书滴标准的鄙视:“下边排队买的都是大锅煮的,不信拿个饭团来你尝尝。”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狐疑的盯着他,眨一眨,抛个羞涩的小媚眼。
书滴转身就走,董在德、赵子旋等悄然跟来,加上王义正好凑上一桌,吃酒聊天。
吃酒聊天。
周芣苡嘟着嘴委屈的看着大哥,他们欺负人家。
周邦正把妹妹抱抱,耐心安慰:“乖,你看他们排队要等好久,你饿的等不及还不一定能买到。要不然让小丫头去排队,等快排到了你再下去,怎么样?”
周芣苡穿过窗户看着下边,想了想摇头:“算了,小丫头也要吃饭,改天本郡主吃饱了再去排队。”
其他人都无语,吃饱了去排队做什么,正好排到饿了买吃的?什么逻辑啊!
诗绝大嘴笑道:“我觉得这可以给千味轩做广告词儿:我每天在家吃饱了就去千味轩排队,只为了一个美味的人参五香鸡腿。”
周芣苡补充:“吃着它,就像初恋。”
众人更无语,小丫头嘴利索:“主子这么说,以后就没人买了,谁好意思当众初恋。”
周芣苡咂嘴,换一个:“吃着它,就像外婆的滋味。”
周依蓉应道:“我姥姥不会**腿,估计吃过姥姥做的鸡腿没几个。”
周芣苡好无辜,大眼睛茫然的看着大哥,那人家怎么办?为什么吃个鸡腿就这么难?好像穷人一年都未必能吃到一个鸡腿,富人一辈子都未必有一场初恋,这广告词不接地气啊。
周邦正乐,拉着妹妹坐下,一会儿肉端上来,她就没想法了。
看着外边人排好长的队,里边大家特有优越感,吃的好香,风卷残云,一桌全吃光。
周芣苡吃完就犯春困,眼里看到两个帅帅的大哥,三个睡睡的书滴,还有那谁。
周依蓉洗完脸来忽悠:“六妹妹吃饱了,还不赶紧去排队,正好排队的人少了,你不用排到晚上就能吃上初恋的滋味。”
周芣苡大眼睛努力睁开,翻个特大号白眼瞪她:“吃饱了去排队,你以为本郡主吃撑了吗?笨。”
周依蓉怒,你可不就是吃饱了撑的。算了,不跟草包一般见识,拉上周铃兰、谈雪贞等去逛街。街上又有好多卖大公子手绢、丝巾之类,都是为二月初二做准备,气氛热烈。
今儿卖丝巾搞活动,买五条送一张黄记布店九折优惠券,买十条送八折优惠券。
一些准备二三月成亲的,丝巾再贵都得给新娘买两条;两三家一合计,一块买的多优惠多,黄记布店忙得不可开交,街上一片欢笑。
午后和煦的春光照在千味轩二楼包间,周芣苡靠在谁身上美美睡上一觉。
昭王看着周邦正大舅哥嫉妒,依依是我的,快把依依还给我。
周邦正不理他,娘家人大帅哥大舅哥最大,在外边不像家里,还是要多注意一下。
周芣苡像个睡美人,一觉睡醒香腮带赤,嘴角貌似流口水,睁开眼茫然四顾,噫,赵梓禹、周邦固也来了,昭王怎么还这么闲,泰王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昭王郁闷,凤眸看着依依好委屈,好幽怨,人家特地来看她,竟然嫌他闲,他一天到晚围着依依转,可能闲吗?
周芣苡看他太闲,让书砚洗了脸,再看着周邦固。
周邦固花美男小狗儿似得忙过来冲郡主妹妹摇尾巴:“妹妹真厉害,一句话让颜家门前多了廿口警缸。老太傅亲自去唾了一口,颜家憋得一句话不敢说。现在颜家门前更热闹,无数人去排队唾弃,一些士子大儒正在口诛笔伐。”
周芣苡戳戳他俊脸:“殷家小朋友你救的?”
周邦固俊脸上愈发开了花,羞涩的应道:“周邦信让人盯着我,我正好和他们兜圈子,看他们真准备杀了那两个孩子,顺手就救下了。”
周芣苡应道:“你坏他好事儿,小心他跟你急。我就说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周邦固应道:“听说苏国的使臣准备一路造势,还要绕到郦州边上。”
周芣苡眼睛一亮,造势、到郦州边上去。郦州刺史和颜怀卿是亲家,虽然因为叔孙贵科的事儿可能有点矛盾,但在大事上谋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分歧。
周邦固压低声音说道:“最近不是严打盗匪吗,郦州有个黎山帮,大约有二三千人,我想跟着去剿匪。京师呆着好烦,陆诗诗被处理了,陆家依旧成天缠着我,比苍蝇还烦。”
周芣苡无语,京师复杂,确实不是西边能比的。她看大哥,要将老四弄去吗?
周邦正眨眨眼,你说了算哦,反正哪都没把他算数。
周芣苡突然看周邦固好可怜的。黎山帮跟黑风寨有点像,正是颜家养的;又不像,黎山帮人多势众,占山为王,黎山还有个小型铜矿,仅供一个山寨,是富得流油的;又有颜家支持,几乎整个郦州都是被叔孙家或者说颜家控制。
别看颜家现在像是灰头土脸,也就是把他脸弄得很难看,离伤筋动骨要了他的命还早。宫里的孙充容也是颜家弄进去的。
周芣苡盘算一下,时间有点紧,最后说道:“你去找王铮、王钤吧。”
周邦固兴奋,王铮、王钤都是相熟的伙计,绝逼比在京师愉快,匆忙告辞便离去。
周芣苡突然无辜的看着大哥、昭王、书滴,这孩子怎么了?
昭王唇如含蜜、声似天籁、勾引依依:“没什么,就是春天到,孩子们都想表现一下自己。没长大的快长大,没成亲的快成亲。”
周芣苡了然:“老头快点老,老朽就快点去死。”
周邦正、董在德、王义等都乐,依
等都乐,依依逻辑会飞的,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周芣苡飞了一圈回来:“走,去颜家门口唾两口。老太傅都去了,本郡主岂能不去。”
周邦正皱眉犹豫:“我跟你一块去。”
周芣苡用力拍他肩膀够不着、长太高好烦恼、拍他结实的胸部:“放心,本郡主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白嫩的手指着书滴,“本郡主不行还有书滴,我把他借给你。”
周邦正好感动,依依连书滴都舍得借给他,书滴可是她的护身符。
周芣苡唰的拿出几条手绢,大公子受难图,折好了拿一条给大哥揣怀里,一边喊:“书库,把这个护身符给老四。”
火玠俊脸几乎扭曲,发现昭王还没节操的抢着要。
周邦固刚出城,就被火玠追上,捧着大公子受难图好感动。
傍晚,风好大,进了内城,就听风中嗡嗡嗡像是在吵架,声势浩大,能把人耳朵吵聋。
静姝郡主卤簿来到颜家三条街外。
这里地面都在颤抖,天上大片乌云变换着狰狞的脸,像是要对颜家进行天罚,夕阳从乌云强行穿透,光线就像一片烧红的利剑,将颜家刺得千疮百孔,千刀万剐。
往前再走一条街,就能看见街上好多人,前边还有排队的,是从颜家门口一直排到这里。好多好多士子,不像文豪会收罗的文痞,这大多是真正的读书人,头顶都飘着墨香,年长些的一身正气,小秀才们秀气的面红耳赤。
街上很有秩序,路中间空着,卤簿来到颜家门前。
门前搭了个台子,上百位进士、宿儒等聚集在此严厉谴责颜家。
侍御史陶敏之和一些言官,引经据典,证据真实充分,指控的颜家不敢开门露头。
大门两边,整齐的排着廿口大缸,排着二十条队伍,大家憋足劲儿往里吐。
卤簿停下,周芣苡降车,发现靖国公卤簿也在,明礼郡主和她姐明淑郡主也在。狄乐乐小魔女和一些王公家小小魔女兴奋的手舞足蹈,是气愤的抡着鞭子,准备教训颜家某些杂种!
颜家愈发连个看门的都不敢出现。
大家没什么事,都看着小草包,有些狐疑。
有人很为草包担心,她让人弄来廿口大缸,把颜家害这么惨,还敢来这里,就不怕颜家冲出来将她按倒毒打一顿?
大家看后边周邦正也在,他之前可是被颜家揍得半死,周家人胆子就是大。大家深表敬佩,又更加愤怒。周邦正上门看亲娘,都能无缘无故被毒打,颜家真不是东西。
周依蓉跟过来,也挺不爽。颜家还催她和逸王的事儿呢,一边又对付她爹,拿她耍着玩吗?她爹要是倒了,她还有一点价值吗?她还没蠢到这地步。
周芣苡看她一向都很聪明,世上从不缺聪明人,就看聪明用在什么地方。
狄乐乐小魔女看到周芣苡极兴奋,真把她当了偶像。
这时,颜韵秋卤簿匆忙赶到。她气急败坏的下车,一眼正好看见周依蓉,打扮美美的站在夕阳下,一脸端庄自信,好像一池芙蓉花。
颜韵秋登时所有怒气和晦气爆发,猛冲过去一巴掌甩周依蓉脸上,长长的指甲将她脸抓破,抓着她头发破口大骂:“贱人!下作的小娼妇!以前勾引妹夫,现在又勾引姐夫!说,你什么时候勾引的世子!老娘要撕了你!”
街上众人都目瞪口呆,周芣苡一时也愣住。
诗风、诗华反应快,赶紧拦住颜韵秋,将周依蓉救下。
周依蓉脸火辣辣的痛,不知道会不会再破相,头皮也好痛;回过神顿时怒火中烧,气的直哭喊:“你们颜家人就是这德性!一边使劲对付我爹,一边又给我做媒,一会儿是恒王世子,一会儿是逸王!我周家的女儿不姓颜,看不上你们那些破烂货,更轮不到你们随便欺辱!呜呜呜,大哥!”
周邦正赶紧抱着她,一边小心帮她收拾,一边心疼的安慰。
颜韵秋依旧气势汹汹,自顾自的骂:“你这贱妇!难怪去年会害死我儿子,原来早就看上赵梓程了!老娘告诉你,除非我死了,也绝不会让你得意!你这下作的娼妇,痒了就去秦楼,想接哪个随便!”
周芣苡草包反应慢,才回过神,突然冲过去,一记头槌将颜韵秋撞飞,划过一道超霸气的弧线,噗通一声摔进一口警缸。
众人愈发目瞪口呆,郡主好威武!就见一人飞奔而来,一边喊:“圣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