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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着痕迹地把视线牵引到言馨身上,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该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艰难地抬起头,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在自欺欺人,其实我从那天和你相遇开始就对你有好感,后来你送花给我我就知道是你,还有你找各种借口约我出去,和你朋友吃饭,我也心知肚明,只是一直放在心里,怕你看不上我。暮澄,对不起,我喜欢你好久!”
机械地说完这一通话,她飞快地低下头去,感觉眼泪快要夺眶而出,全身的骨骼抽痛得厉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有她一个茫然地坐在这里,宛如一只被人遗弃的布满蜘蛛网的木人。
人生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可能撒谎,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撄。
她不喜欢谢暮澄,不管他得有多帅,也不管他有多少女人窥视的富可敌国的身家,她都不管,她只要自己爱的宗源,只想和他在一起,拥有一份简单的爱情,不管吃多少苦,只求地老天荒。
就这么平凡到不平凡的一个愿望,为什么上天吝啬到不给她?
眼泪一点点滴落在手背上,抽噎声控制不住从唇间溢出。
谢暮澄看着言馨这样慌了,还没等他出声,谢承勋倒笑了,“我说言小姐,来的路上我都说过了,暮澄早就爱慕你,你偏偏不信,现在你说出来了,心里应该舒服多了。”
谢承勋颠倒黑白的本领简直是无人能及,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她不甘忍受压迫的哭泣化解成为终于向心上人表白后的喜极而泣。
看着眼泪如珍珠往下掉的人儿,谢暮澄心疼得不得了,急忙抽了面纸奔过来,边拍她的背边帮她擦眼泪,动作轻到象是怕碰碎她,“馨儿,别哭,别哭,你能说喜欢我,我开心到心跳加快。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在疼。馨儿,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心心相印,不如让我照顾你,你太辛苦了,你是这么美好,我想给你肩膀依靠,所以嫁给我!偿”
最后三个字灌进耳朵,言馨彻底吓傻了,抬起哭得憔悴的脸蛋,控制不住抽噎个不停,怀疑自己听错。
再怎么说谢暮澄喜欢她,也不需要直接提结婚,难道说他看出来什么了吗?他看出来她是被逼的,他看出来她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宗源?
言馨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回头看了眼谢承勋,他的反应似乎并没有太多,只是蹙起眉,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谢暮澄,“你真想这么做?”
“哥,我爱馨儿,她也爱我,两情相悦的两个人结婚这有什么错?”谢暮澄脸上笑意盎然,语气却正色不已,一点不见开玩笑的口气。
谢承勋一径看着弟弟,没再说反对的话,言馨抹了下眼泪,看着他一副默认的神色,再瞧瞧谢暮澄欣喜的脸,之前的绝望与胆怯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算是看明白了,谢承勋尽管冷酷无情,但在唯一的弟弟面前总是妥协。如今谢暮澄想要娶她,他居然连反驳的话都不说。
看来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她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向谢暮澄表白,但休想她会进谢家的大门,与其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
纤细的小手轻轻扯住谢暮澄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小声说,“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可是结婚太早,反正我也跑不了。”
这是头一次言馨对他以如此撒娇的嗓音说话,听得他骨头顿时酥软下去,谢暮澄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点头,“馨儿,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我不想你再吃苦,不如这样,我们先订婚,一个月后再举行婚礼。”
言馨怯怯地躲在谢暮澄的怀里,咬起唇,欲言又止,“可是谢大哥……”
“不会的,我哥哥从小就疼我,我说的他都会答应。”谢暮澄笑得欢愉,扭脸对谢承勋说,“哥,是吗?你会答应我和馨儿先订婚,一个月后再结婚的吧?”
谢承勋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目光扫向躲在暮澄怀里的女人,这是不是叫棋差一着?言馨这个女人居然反客为主,轻易把暮澄的主意改变,反过来咬他一口。
他又一次轻敌了,满以为抓住她的把柄就能引得她乖乖就范,没想到她竟然懂得以暮澄做保护伞,反过来将他一军,把她和暮澄订婚与结婚的问题引到他身上。
尽管心中怒气正盛,他还是不露声色地点点头,轻笑着说,“只要你喜欢就好,订婚的事由哥帮你办。”
言馨一听到谢承勋这句话心中一沉,本来她是想他应该不会让她和谢暮澄订婚,这才把问题推给他,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哪想到他却是什么也没说,反倒说要帮着张罗。
“馨儿,看,我就说吧,我哥最疼我了。”谢暮澄欣喜着捧起她的娇颜,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开心得象个要到糖的孩子,“对了,我刚刚忘了问你愿不愿意,你应该愿意的吧,你说你喜欢我,这段日子你一直在受折磨,所以我们先订婚再结婚,你应该最高兴对不对?”
他根本在自以为是,没有问过她的意见,这一瞬间所有的路全部被堵死,言馨感觉到面前如同失去了光明,她的世界迎来无尽的黑暗,不消几句话这对兄弟就把她象布娃娃一样固定在一个位置,他们甚至没有问一声她的意见。
恐怕就算她有,他们也不会听吧。
她突然间就懂了,自己在他们面前所扮演的只是个会说话,却无法自己做主的角色。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阳光那么好,怎么就照不到她身上呢。
可能永远也照不到吧,她这辈子注定要任他们摆布,线被谢承勋紧紧抓在手里,而她除了迎合讨好谢暮澄,不需要做任何事。
丝丝的疼夹着血腥的味道在心口蔓延,她不用看都知道那里裂了一道口子,鲜淋淋地淌着血,她疼得要命,疼得五脏六腑翻搅出剧痛,疼得眼前生出无数道星星。
绝望感侵袭上来,她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要么跳下去万劫不复,要么苟活下来,成全别人。成全家人平静的幸福,成全谢暮澄想要独占她的野心,成全谢承勋想要拿她做抚慰弟弟的工具。
生或是死,全在她一念之间!
其实她这一闪神不过是十几秒的事,等拉回神,迎向谢暮澄殷切的目光,亮得她有点晃眼,微侧过脸稍微眯了一下,便迎上谢承勋冷冽阴沉的眼神,身体骤然打了个激灵。
她想起他之前要对妈妈和甜儿不利的警告,听到自己欢快到不能再欢快的期待嗓音,“好啊,暮澄,我们什么时候订婚?要选个好日子。”
“馨儿。”暮澄紧张的脸色立刻绽开笑脸,“我就知道你也和我一样期待对不对?要挑日子,得挑个好日子,我要你做我最美丽的未婚妻。”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她不仅没有感觉到温度反而益发冷起来,瑟缩起肩膀,低下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就这样吧,谢暮澄是个声名在外的花花公子,他之前的女人多如过江之卿。
说喜欢她可能也是因为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新鲜感应该保留不了多久,估计他很快就会腻掉。
到那时候她就可以脱身,不再受他们兄弟二人的摆布。然后带着妈妈远离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看她精神不好,谢暮澄决定先开着车送她回家,车子在楼下停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离开。
谢承勋一径坐在车后吸烟,沉默着也不说话。
暮澄兴奋得不行,一进家门便说个不停,谢承勋坐在沙发上抽烟偶尔搭上两句,其实心里烦躁不安。
等暮澄累了,也窝到沙发上,他才低声开口,“暮澄,告诉我,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突然动结婚的念头?你知道结婚这么大的事需要认真考虑吗?”
暮澄微微一愣,“你不是同意我和馨儿的事吗?”随即腾地站起来,“谁也别想阻挡我和馨儿在一起,哥你不能,爸妈不能,老爷子……”
“暮澄。”面对着弟弟失控的情绪,谢承勋威严地出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我之前同意你们的婚事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只不过我心里好奇,你当时究竟心里是怎么样的?是一时冲动……”
“不,我没有冲动行事,我对馨儿的心是认真的。”暮澄摇头,“哥,你可能不知道我爱她有多深,事实上我以前也不知道我爱她有多少,只知道满腔热火一碰到她冷淡的眼神,我的心立刻就碎成无数片,好疼好疼。昨天在高速公路上,当我看到她要走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脑子要炸掉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留下她,不能让她走,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后来她被我刺激得晕倒,看着瘦弱的她躺在那里,我的心更疼,我在想哪怕她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她不离开这座城市,只要我能看到她就好,可是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她是爱我的,原来她一直爱我。你知道刚刚我听到她的表白,看着她哭得可怜,怕被我拒绝的脸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说到这里,暮澄停顿下来,谢承勋俯身向前将手中的烟灰弹在水晶烟缸里,眸色一闪,脸上的神情更加复杂,静等暮澄继续说下去。
“我在想,这个女人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她是如此得美好,我应该把她藏起来,不让别的男人看到,因为只要一接近她,任何男人都会疯狂,她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惹人怜爱,就象风中最娇弱可人的花儿需要人捧在手心好好呵斥,用心怜爱,给她温暖,在她身上我感觉我是被需要的。我嫉妒夏宗源,他怎么就那么好运呢,能得到馨儿的心,可是他又是不幸的,他太穷,配不上馨儿,而我可以,我可以给馨儿保护,我可以给她做为一个女人所需要的全部,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哪怕她要我全部财产,我也愿意拱手送上。”
谢暮澄讲述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没留意到谢承勋越来越僵的神情,半眯着眼吞云吐雾,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两个月前那个在身下缩成一团的赤/裸娇躯,当时的她狼狈不堪,脸上红肿着布满指印几乎令人看不清全貌。
可就是这样一副哭得不成样子的待宰羊羔,却令他无法控制,疯狂的掠夺了她的第一次。
当时怎么会那么冲动呢,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从来没有强迫过哪个女人,那是他唯一一次失控,事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后来那一次在酒吧包厢,他怎么会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颊?
虽然粗鲁,却象是在极力压抑着血液里某种沸腾的欲/望。当时他就在想她可真是只会勾心慑魄的狐狸精,怎么能同时诱惑这么多男人,让暮澄为她神魂颠倒也就罢了,他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她的底细,为什么也会情不自禁?
乱了,全乱了,他狠狠掐灭烟蒂,他怎么能回味她的滋味。
暮澄喜欢她,暮澄这辈子一直在麻痹自己,好不容易他能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全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朝气,象早晨初升的太阳,处处透着勃勃生机。
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以前不管他用什么方式,不管谢家人想多少方法,在暮澄的脸上总是看不到这样的光彩,他太希望这些勃勃生机在暮澄的身上停留,多停一刻是一刻。
至于言馨这只狡猾的狐狸精,他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他手里握有关于阮和顺的秘密,等于握着她的七寸,这辈子她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关上门裹了被子一个人在黑暗中颤抖个不停,之前蔓延在身体里的阴冷在四肢百骸里流窜,言馨冷得发抖,抱着被子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