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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昌伯府的一片胡乱持续了很久,老太爷刁楂和老夫人余氏受不了这严重的刺激全部昏阙,府里的奴婢们找大夫的找大夫,忙着伺候的赶紧伺候着,整个安昌伯府乱成了一团。
可是无论主子还是下人的物件,只剩下生活用的一点东西了,就是厨房用的锅碗瓢盆的都没有了,看到这样的情况,蔡嬷嬷无奈,只能自掏腰包,拿出前些日子老夫人赏的一百两银子,今个为了避免意外老夫人走之前还给了一百两银子。
可是这二百两银子也尽可能先添置一些常用的物件,可是这银子对于偌大的安昌伯府来说就是杯水车薪,少得可怜,蔡嬷嬷不禁怨恨这大房的两个孩子真是黑了心肝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整个府里的人都饥饿的厉害,府里的粮食都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糙米,平时都是喂了牲口吃的,安昌伯府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尤其是大房的刁泄和周氏醒了之后,首先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再看看昏暗的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物,这样的认知让刁泄一下子站起来,周氏看清楚之后也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音。
“啊……”周氏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很快昏厥过去。
只有刁泄颤抖着看着屋子里面空空荡荡,争斗了一辈子刁泄此时有些懵了,不知道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就是这般模样了?
而且竟然睡得这么死,连东西全部被搬走了都不知道,刁泄赶快看了一下那个暗格,发现里面的画舫的铸造契约也没有了,此时的刁泄已经汗流浃背了,在看看以前床下的那个位置,东西也没有了,这会子身上的汗就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刁泄非常的迷茫,完了,这下子完了争了一辈子,本以为能够破解老平元候府滔天的秘密,刁泄咒骂了几句,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了那个四锁合开的机关,那个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请人造出来的,刁泄赶快机关是否还在。
刁泄此时心里安稳了不少,只要库房还在,就是府里什么都没了也没事,刁泄将四个机关打开,尤其是第四个还要出去因为在花园里面,待刁泄在进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又冷又热的了。
刁泄小心翼翼的下去了,结果发现那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没有了,下面漆黑一片,不得已刁泄只能返回上面将那只火把点燃,匆匆的下了台阶,结果走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刁泄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什么时候丢的东西,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刁泄懊恼的捶着自己的猪脑袋,这是造了什么孽了,摊上这样倒霉透顶的事情呢。
为了那几块砚台,和兄弟们几乎反目,终于找出了一点老侯府的家当,再加上多年的积累都在这里呢,眼下可好什么都空了。
刁泄看着那已经空了的四扇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多年装成胆小怕事在疑心很重的爹爹面前是多么的不容易,趁着爹爹不注意巴结王府的姑姑,好不容易套出话来,说是这老侯府的资产和砚台有关,哄骗姑姑给了四块,可惜只找到一角,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自己吃喝几辈子的了。
尤其是另辟蹊径经营画舫,挣得盆满钵满,可惜人到中年忽然间什么都没有了,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不过刁泄心里还清楚有些余地,就是这四扇门,这外面的这层铁弄下去之后,里面还有银子,大概四个放在一起还有一万两左右,这是最后的保命钱,好在是以后的日子还有些着落。
刁泄一边哭一边开始卸下这个门,弄了半天终于看见了里面的银块,刁泄泣不成声,这一辈子积累下来就是金山银山都有了,结果到了最后只剩下这点东西,让他怎么不难过?
将这些东西费劲力气的放在了机关的门边,只拿出百两之后将这个机关锁好,刁泄这才出来,看见周氏哭的生气不接下气的,夫妻两人随即抱头痛哭。
不一会大房的妾室和奴婢们都找上门来,纷纷问要怎么办?
刁泄怒道:“闭嘴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你们这些奴婢和姨娘我刁泄这情况也养不起了,只能卖了,其他的奴婢每个主子身边留下两个,其余的全部卖掉。”
奴婢们也是大哭的厉害,奈何主家已经发话了,他们也看清了安昌伯府现在真的养不起奴婢了,与其在这里没吃没喝的倒是好事。
只有安昌伯府的姨娘们不愿意,毕竟他们也是穿金戴银的姨娘,结果这么就给卖了还是不甘心,很多的姨娘哭哭啼啼的,一个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的道:“大爷,这是怎么了?您不要贱妾了吗?贱妾可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大爷啊,求求您不要卖了我们吧,大爷求求您了。”
其他的姨娘见状也纷纷的跪地,还有的抓着刁泄的大腿,死活都不走,这安昌伯府虽然名声现在不好听,但是在府里好歹是个姨娘,这卖出去了,谁知道卖到谁家呢?
还有的姨娘气的骂道:“大爷您的良心在哪里,我们姐妹跟着你多年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这般的对我们,我们哪里不好,别的姨娘有这有那的,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难不成大爷要逼死我们不成?”
刁泄被这些姨娘闹得心烦不已,气的骂道:“哭什么哭,昔日我刁泄也没有亏待你们,今个府里已经养不起你们了,难不成爷还要出苦大力挣银子养你们不成?在哭在哭就给你们都卖到那脏地去,爷还能多挣银子,往日爷可是没少在你们身上花销,怎么都得赚回来才是。”
一竿子姨娘彻底的傻眼了,原来在大爷的眼里他们不过是玩物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个不好就给卖了。
有几个姨娘道:“既然这样也不用大爷卖了我们,给我们卖身契就是,我们走就是了。”
还有的姨娘道:“大爷真是说笑了,我们几个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当初入府也是轿子风光抬进来的,我们可不是奴婢要大要卖的,眼下我们自己走,不用您卖了,以后山水永不见哼!”
这些姨娘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走了,让刁泄心疼的要命,有损失了不少银子,那些有卖身契的姨娘就统统给卖了,十几个姨娘赚了几百两银子。
刁泄暗骂自己晦气,早年这么多女人弄来做什么,就是他们吃的米饭都比这银子多,更不要提平时给的好东西了。
姨娘们卖完了,这些奴婢也卖了不少,整个大房上百个奴婢都卖了,卖了两千两银子,刁泄数数手里的银票,这么折腾才回来三千两银子,真他娘的少!
当然这些奴婢现实的很,也愿意被卖,府里的管家当即找来人牙子,很快一批批的奴婢就出府了,奈何谁也没有想到偌大的安昌伯府就这样轰然之间崩塌了。
还是这般的速度迅猛,以雷霆之势轰然垮塌,刁泄处理过这些进屋对着周氏踹了几脚,周氏才清醒了,看着大爷那凶神恶煞的目光,周氏彻底的害怕了,这个刁泄就是自私自利之辈,要是自己没有儿子,估计也给卖了。
刁泄都想给儿女都卖了,可是不敢,因为还要依靠儿女找个好人家振兴大房呢,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天黑了。
安昌伯府二房那边终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声,二夫人曹氏就跟疯子似的满院子乱跑,可惜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二房还没完,三房那边也闹得哭声震天的。
三房刁泯一家全部抱在了一起,抱头痛哭,纷纷咒骂伊宁和元宇熙这对混蛋,还有哭他们一家什么都没了,这日子怎么过?
曹氏冲进花贵妾的房间,看着二老爷和花贵妾还在睡没有清醒,奴婢们都叫不醒,曹氏二话不说冲出屋子到了井边打来冰冷的井水,摇摇晃晃的提着水桶回去,对着二老爷刁江和花贵妾就浇了下去。
二老爷一下子就醒了,花贵妾也幽幽的转醒,结果发现曹氏就跟疯子一般的在自己的床前,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花贵妾也拿出自己的招牌动作,一下子钻进二老爷的怀抱嘤嘤的哭道:“二爷,妾身不活了,妾身没法子活了,每日养活花草就累的不成,我们二房的收支大的都在这花草上,姐姐今个二话不说,就拿这井水泼人,这是要造反了不成,二爷你可要为了妾身做主啊,要是妾身病了什么的,这花花草草的谁来照料?我们二房的银子从哪里来呢?”
花贵妾此时非常的狼狈,簌簌发抖的样子惹人心疼,二老爷身上也冷的要命,更加抱紧花贵妾安抚了老半天,花贵妾还在那里哭着。
二老爷抱着花贵妾对着曹氏喝道:“曹氏你疯了不成,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安昌伯府,不是你们曹家,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拿水泼自己的相公也是重罪?你把花儿给弄的生病了,难道你们曹家给我们二房银子不成?跟你这个无知的妇人说了多少遍,眼里就那些醋妒的眼皮子浅的东西,你瞧瞧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你赶快穿上衣服打理好在过来给花儿陪个不是,听见没有?”
曹氏鄙夷的看着刁江的模样,看他还没有认清现实,曹氏哈哈大笑道:“呸!花儿,花儿狗屁花儿,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二爷你还没有发现实际情况吗?你还睡在地上,我们二房已经身无分文了,暖房的花已经一盆都没有了,今年怎么给客人赔银子是大事,还是二爷还是别怜惜你的花儿了,赶快起来收拾一下吧,眼下我们二房所有的人吃饭都成了问题,你的花儿还能如何?”
刁江这才看清了屋子里面,他和花贵妾果然是睡在了地上,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空如也的几个大花盆,对了那道墙,刁江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墙呢?金子墙呢?哪里去了?
刁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就连崴了脚都不知道,心里混乱如麻,头大的厉害,心碎的要命,总之怎么难受就是怎么来了。
花贵妾也赶快起身,也顾不得和曹氏争斗了,屋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她又是赶快跑到了屋子里面的花盆里面,也是空空的,外面的花盆里面也什么都没有了,花贵妾脚一软坐在了二爷刁江的跟前,双目无神,这个现实彻底击碎了花贵妾的一切!
半辈子积攒的东西哪里去了?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有了?花贵妾立刻大哭道:“二爷,这是怎么了,银子呢?东西呢?都哪里去了?我们快些报官啊?”
“对对对,我们要报官,报官!”刁江光着脚踩在地面上,一点不感觉冷,即使浑身湿透了都不知所觉。
曹氏冷笑道:“二爷还报什么官啊,这是平元王府大房的报复,这是报复,其他几房和我们一样,全部干干净净,这回我们安昌伯府彻底的回归本真了,就连老太爷都以为被绑架了,只穿着亵衣亵裤,满院子的乱跑,其他几房都忙着卖掉奴婢,卖掉姨娘呢,我们二房怎么办?”
花贵妾这才明白这个狠毒的曹氏将心思用在了这里,花贵妾赶快抱着刁江道:“爷,您可不能听姐姐的,您不能卖了妾身,虽然这花房没有了,将来我们在弄个小的就是了。”
曹氏哈哈笑道:“二爷,这个花贵妾可是会养花弄草的,人也是长得娇娇弱弱的,正好卖到外面做姨娘也不错不是?养花的事情,我已经派了几个奴婢学的挺好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二爷刁江还真有些犹豫了,不过犹豫的是怎么还能养着花贵妾,曹氏忍了这么久肯定不打没有把握的帐,这会子怎么保下花贵妾才是真的。
花贵妾见此立刻跪在地上道:“二爷,您不能听姐姐的,这花草没有妾身是不行的,别人在学就是个皮毛而已,再说妾身还给爷生了三个女儿,现在都在夫家站住了脚,将来还能帮衬我们二房一下呢,二爷您要是卖了他们的姨娘这将来有好处了,谁享受啊?”
二爷刁江顺风就下来道:“花儿起来,爷怎么也不能卖你,不过以后奴婢伺候的少了,也要苦了你了。”
花贵妾接收到信息立刻磕头道:“二爷花儿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在爷的身边,怎么都行,反倒是姐姐一天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才能赚来银子啊。”
对于花贵妾的不怀好意,曹氏心里清楚得很,只不过是没有趁着机会卖了花贵妾真是可惜了。
曹氏这会子拿着脏兮兮的帕子摸着眼泪道:“二爷你看这个花贵妾安着是什么心呢,哪有谁家的爷们卖了正妻留下小妾的,那不是一辈子被人诟病吗?”
“够了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我们二房已经都这样了,再吵爷给你们两个都卖了,爷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会子我们二房怎么生存才是真的,曹氏你除了留下一个奴婢,两个女儿跟前留下一个丫鬟,其他的七十口子全部卖了,否则我们二房就彻底的完了。”
刁江很快计算出来,其中一大部分是曹氏的陪嫁,都是吃闲饭的高手,这回曹氏不干了,连忙不高兴的说这说那,给刁江弄得生气了就留下一句话:“曹氏你要是不卖了他们这些吃干饭的,爷就卖了你,你自己选吧。”
接着刁江带着花贵妾去了老太爷的院子,也只能披着几个被子了,因为一件衣服都没有了,曹氏在后面忍痛卖了几十个奴婢,弄了几百两银子,曹氏的心都在滴血,可是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就是想死都不甘心。
三房将所有的奴婢五十来个都卖了,即使这样也只有几百两的银子,还没有其他几房的一半多。
本来三房的底子就薄,没办法三房打算将刁枫霜送到王家去,可是信送过去了,王家又变了态度,说是只要孩子不要刁枫霜。
刁枫霜可以去王家的庄子去生产,但是不能进了王家的院子,如果刁枫霜硬要进来王家,也只是通房丫鬟的名分,还的是去了庄子生了孩子以后的事情,现在就是无名无份。
刁枫霜知道消息,哭的眼睛如核桃一般的通红道:“爹娘,他们王家不会这么绝情的,女儿就去庄子上生了孩子,看她们王家怎么说,没有名分就没有吧,眼下我们家已经这样了,枫雪的名声也坏了,我们三房在无人帮衬可要怎么活下去啊?女儿不怕,只要能在王家有一席之地,还能有个孩子,这一生就算稳妥了,将来还能帮衬咱们家里一些,否则在我们家现在吃饭都是问题了,怎么还能分出来精力照顾我呢。”
三房无奈只能听了刁枫霜的,第二天一早,雇了一个马车将身无分文,一件衣服都没有的刁枫霜送到了王家的庄子待产。
三房今夜无眠,安昌伯府所有的地方都是无眠的,整个安昌伯府吵吵闹闹,哭哭啼啼,老太爷和老夫人醒了一次看了库房,再听了禀告,这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府的大房的两个小蹄子闹出的动静。
气的老太爷让一个小厮背着他去了祠堂,将给王府老夫人刁鱼的那个长生牌位给摔得粉碎让蔡嬷嬷给带回去。
老天爷刁楂气的哆嗦道:“阿绿,你回去告诉刁鱼,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本事,已经护不住她的长生牌位了,干脆摔了的好,快去吧。”
蔡嬷嬷哪里敢耽搁,这可是老夫人毕生的命根子,蔡嬷嬷带着这个摔得稀烂的长生牌位赶快回了王府。
其实老太爷刁楂是去了祠堂后面,出了门子就是一个小的不起眼的院子,老天爷刁楂果然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一个匣子,那里是安昌伯府最后的资产,有这个宅子的地契,还有十几万两的银票,和两个二进的小宅院和三个铺子,只有这些才是真正的安昌伯府的家底。
这些刚刚的拿到手,伊宁和元宇熙已经接到了消息,相比于安昌伯府的哭天抹泪的,福熙院一片喜庆欢腾,所有的奴婢们都开开心心的,护卫们也是高兴的不知道所以然。
今个这一日简直是太痛快了,痛快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福熙院晚上痛痛快快的吃了一个丰收的晚宴,所有的人都高兴不已,酒宴散去,王府有来了不少探头探脑的,多被护卫们给踹走了老远,再也不敢靠近。
直到戌时末的时候,冷离传来了消息,元宇熙对伊宁道:“宝贝分析的对极了,安昌伯府这样的人家不可能给自己不留后手,包括那个大房。”
伊宁道:“早就知道安昌伯府不会这么老实的,这不是很快东西就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你那个祖母一辈子稀罕的什么长生牌子给摔得稀巴烂她会如何做?”
元宇熙笑的格外的冰冷道:“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与别人无关,冷离你让红哥开始行动,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了刁谩,将刁谩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一回送一个,看看这安昌伯府还能诈出来什么东西,去吧。”
冷离赶快去安排了,这个夜晚非常的冷,不过福熙院温暖异常,伊宁和宇熙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元宇熙搂着伊宁道:“宝贝,今个为夫很开心,这个事情已经憋在心头十年了,今个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为夫真的很高兴。”
伊宁将头靠在元宇熙的肩窝里柔柔的道:“宇熙我们在一起会实现很多的愿望的,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个安昌伯府不过是个恶心的人家,要不是估计世俗的眼光,只有我们两个去就行,可是还不能这么做,不过真的是很解气!不过不炸光这个安昌伯府我们是不能罢休的,难道只有他们知道疼了,知道不舒服了,但是当初他们占了大房的全部财物和老侯府的东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别人也会心疼的,今个闹得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
这一套伊宁见到的太多了,都认为自己有理,可是有什么理由?全是扯淡的东西。
这个夜晚福熙院难得的安静,已经连续奋战了几天几夜的护卫和奴婢已经都休息了,只留下金同带着一队值班的人员,在福熙院不停的巡逻。
忽然间听到昌寿院吓人的嘶吼声,只有一声嘎嘣一断没有了,紧着传来了老夫人如何如何的声音来。
金同吩咐大家道:“这几日我们都守着福熙院,让兄弟们都休息一下,别的院子事情我们一概不管,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
“是,金同大哥,小弟们知晓了。”隐在暗处的护卫有一个带着大家说了。
很快昌寿院老夫人那里灯火通明,请来的大夫看了老夫人的病情道:“是急火攻心,病人本就是这段时间思虑过重,经常受到刺激,加重了病情,你们好生照看吧,以免中风就难治了。”
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倒是个医德极好的人,开了药方子就离开了王府,蔡嬷嬷赶紧递给老大夫诊金,老大夫没有推辞收下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纳闷这怎么回事,这安昌伯府老太爷和王府老夫人怎么是一个病情?
半夜老夫人清醒过后,看着那个摔得稀巴烂的牌子,这心碎了不知道多少瓣,蔡嬷嬷赶快劝道:“老夫人,老太爷也是不得已的,您没瞧见这整个府里就像是蝗虫飘过一般,什么都不剩,安昌伯府可怜得很,这件事情您不能真着急生气,这一切还有转机了。”
“转机?哥哥家都成了这样了,还转机什么?”老夫人双眼无神,受到了深深地刺激,一辈子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牌子,今个这个长生牌子摔碎在自己的眼前,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蔡嬷嬷安慰好久也不管用,最后还是老夫人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这一早,安昌伯府的莱管家就看见一个江湖汉子拿着一个盒子站在大门口道:“你们安昌伯府小爷签下了卖身契,输了我们赌坊的大笔银子,你们要是不给银子,我们就不客气了,给这个拿给认识的人看看。”
莱管家哪里敢怠慢,昨个统计了一夜,每房的主子都在,单单缺了安昌伯府的命根子刁谩,老太爷急的一夜都没有睡,莱管家打开盒子一看,我的天果然是小爷的标志性的粉色绣花的衣服,莱管家立刻道:“这位把式稍等,我这就回了我们家老太爷去,先等等。”
莱管家风风火火的跑进了老太爷的院子,昨个晚上一夜没有睡好的老太爷刁楂已经起来了,莱管家顾不得规矩直接闯进去道:“老太爷不好了,大少爷欠了赌债被扣押了,老太爷大少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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