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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彼此,一个散漫着笑意、清冷着双眸,一个还陷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就在这无言的对视中,蒋彧南慢慢朝她俯身——
炎凉慌忙偏过头去。
蒋彧南的吻错失了她的唇,只点在她的脸颊,但漫漫长夜如今才开始,他并不急切,微微一笑间伸手板正了她的下巴:“知不知道第一次见你穿这件旗袍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把它扒了。”
炎凉没顾得上听他说什么,只顾着双手推他肩膀,可他纹丝不动,甚至咬了下她的指尖,几乎是轻佻了。炎凉下意识地缩了缩指尖,这尚算可爱的反应看得蒋彧南眼底一阵涟漪,她还在试图推开他时,突然感觉到胸口一松——
他解开了旗袍的盘扣。
眼看他要着手解开第二颗,炎凉慌了,咬牙切齿的警告:“再动我一下试试!”
蒋彧南真的停了动作,却不像是忌惮,反而笑得更让人发憷:“我只是好奇,我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动容。”
“无论你……”
话还没完就已没了声息,这个男人以吻封唇的瞬间炎凉整个人怔住,感觉到他唇齿的攻占才恍然明白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了,被他的三言两语问得失了警觉、被他得了逞。
炎凉想要咬紧牙齿,可被他扣着下巴,用不上一点力气,他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点火,耳后,锁骨,胸口,蜻蜓点水又志在必得,腰侧的拉链悄然拉下,他的手伸进她的旗袍,于她赤`裸的后背游走。慢悠悠的,慢悠悠的抵达她的双腿之间,往更深处撩拨。
在这男人似触非触的指尖下,炎凉止不住地颤抖,酥麻一阵一阵荡入心尖。口腔中濡湿的纠缠,无处不在的撩拨……
感受着他强加于她的一切,炎凉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眩晕,等他终于不再吻她而只是吮着她的耳垂时,她几乎快要忘记这是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的险境。
有什么东西在抓挠,令人痒到了极致。
“绷得这么紧能有什么趣味?不如放开来享受。”
男人的声音悠悠传来,如魔怔,勾出蛰伏在身体里的*,叫嚣着要释放。炎凉破天荒地以这样的视角看着这个男人,这样的带着臣服的视角,太容易让人动情。
炎凉几乎要沉溺。
只是几乎——
紧随而来的“嘶——”的一声,裙边被扯裂的声音犹如适时敲响的警钟,将炎凉险些丢失的神志揪了回来。
已经放松了钳制的蒋彧南没想到这女人能在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他被迫侧开半个身子的空隙,炎凉已经躲得远远。
她披散着头发落荒而逃,来不及调整凌乱的呼吸。
一切都还未开始,就已戛然而止。
失落?庆幸?蒋彧南看着她慌忙的背影,放弃了追上前去的念头。
他悠哉地坐在床边,“等一下。”
蒋彧南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连呼吸都是平稳的。炎凉对此却毫不理会,转眼之间已经快要走到门口。
蒋彧南似乎叹了口气,纵有不舍,但理智更占上风:“你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
炎凉充耳不闻,几乎快要彻底远离这番险境了,这才想起自己还赤着脚。
低头看一眼,果真。
犹豫来犹豫去,只能咬着紧牙懊恼地回床边拿鞋。
蒋彧南看着她忙,冷着脸笑:“是不是只要不是周程,其他男人,你都不打算对他们敞开心扉?”
炎凉猛地僵住。
见到她如此反应,蒋彧南这回甚至笑出了声:“说真的,我还挺嫉妒他的。”
他的笑里带着嘲讽,可细听,又觉得苦涩。
因片刻前激烈的挣扎,炎凉至今还气喘吁吁,可之前的种种气恼、羞愤以及欲罢不能,在这个男人平静的叙述中统统遁形,取而代之的,是她脑中闪过的众多复杂难辨的情绪。
身体里有一股急需证明些什么的躁动,洪水猛兽一般,瞬间将炎凉淹没。
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已扔了鞋子回身,狠狠吻他。
蒋彧南被她这股野蛮的冲劲杀了个措手不及,险些跌撞向床头架,一贯思绪敏捷的他下一秒已反应过来,一手撑住床面,另一手圈住她的腰。
这个女人骑`跨在他腰上,纷至沓来的吻伴随着她捧起他脸颊的动作,令蒋彧南陷入一秒的失神。
炎凉比他方才吻得更深,更辗转缠绵,彼此乱了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再难分解。
回过神来的蒋彧南更加凶狠地回应,双手牢牢锁住她的腰身,双唇的厮磨*到发疼,炎凉空出双手麻利的扯下他的领带。
领带、西装、马甲、衬衣,终被一一丢落在地,炎凉推他的双肩,将他摁倒在床上,自己仍跨坐于他小腹。
这个男人扬起的下巴是孤傲的弧度,欲继续这个热吻,炎凉却躲开,改而吻他的喉结,咬他的锁骨,在他结实的胸膛流连片刻,一路埋头向下,要打破这个男人高高在上的面具。
她的手伸进了解开的皮带下,*一经碰触,蒋彧南“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扯过她的手臂,侧身将她压制回身`下。
“怎么?就受不了了?”炎凉笑着点了点他鼻尖。
蒋彧南从没见过这女人现在这副样子,挑衅中带着极致媚态,如酒心巧克力中的酒精,甜,更醉人,又如烧刀子一口灌下去,麻辣到了心头——
他也微微一笑:“我还是比较习惯按我的规矩来。”
说着再无需怜惜,就着旗袍下摆的口子猛地一扯,分开这女人的双腿,尽情享用这一场蓄谋已久的欲壑难填。
一入至底。
突如其来的容纳令炎凉呼吸一滞,本能的弓起的身体被他又一次的进占所撑开,残余的布料凌乱地覆在炎凉身上,该遮的地方却尽数袒`露在外,这可比不着片缕更教人难耐。
炎凉干渴的舔了舔下唇,死死扯住自己的衣领。
蒋彧南却转眼就把她的手扯开,他一手放在炎凉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下,托起她的臀,就着她情动的湿意加速律动开来。
炎凉终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又被他用力吻住,只剩近似呜咽的哼声。
蒋彧南托起这张泛着红晕的脸,看着这双大眼睛里残存的那一丝桀傲难驯的光,“怎么?就受不了了?”
他把她之前的话原数奉还。
这样将她尽数展开,不容她反抗,他自己却刻意放缓了律动,抵着她身体里酸软的核心碾磨,分明是在报复她之前的挑衅。
炎凉意气用事的要夺回主动,抬起的身体却还没碰到他,就被摁住了肩头、翻过了背脊。蒋彧南的手还按在她的肩上,稍稍撤出后直接背入。
猛的空虚后再度被填满,炎凉冲口而出的尖叫又被他堵住——
他扳过她的脸,自后吻她。
炎凉不满的咬他。
他一疼,动作不知不觉就狠了,实在是锱铢必较,炎凉腹部的某一根神经突然绷紧了似的疼,疼得她不由瞪他。
他只是笑。
炎凉却还来不及看清他的笑意,已被他搂起。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背脊,肩颈相依。
他的手按着她的小腹,引导她的动作,这一刻,这个男人身上滋生某种贪婪的魅力,仿佛要一手遮天,独吞天下,已溃不成军的炎凉陷入一片浑噩,欲回吻,却被他避开,直到欣赏够了她在快慰与疼痛间挣扎的样子,蒋彧南无声一笑,重新贴近了吻她。
他的吻依然潮湿而且温柔,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却是一分一分地冷了,笑容也快要隐匿不见。
接踵而来的潮涌终将彼此一同推向极致。
***
这是一场争夺床笫间主控权的战役,无论胜败,全身每一寸细胞都已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夜微凉、灯微暗、*散尽。
只抽了根烟的功夫,炎凉就已经后悔了。
烟头被她狠狠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炎凉拢了拢衣服,二话不说起身下床。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帐了?”
黑暗里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炎凉赤脚站在原地,是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钉在原地了。
她犹豫了一下才回头。蒋彧南依旧坐靠在床头,一手横搁在床头架上,另一手夹着的烟还闪着微光。
片刻前她的后颈还枕在他的胳膊上,现在却已经没了温存,像个提了裤子就走的男人,瞎眼胡诌:“我就当你醉了,你也当我醉了。相信我,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他似乎……笑了。
黑暗中,炎凉看见烟头的火光动了动,她警觉地后退了一步,蒋彧南已熄灭了烟,下床来到她跟前。
他是真的在微笑。
笑容却看得炎凉胆战心惊:“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好让你晚一点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