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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越过山麓,穿过葡萄架,来到他们身边,拂过薄暮笙额前的刘海。
他停留在阿雅身上的视线无声地移开,他微微垂头,无言以对。或许如她所说,他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她的伤害……
暗暗握着拳头,眸子暗忍悲伤撄。
只要是母亲希望,不管什么事他都会去做。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为什么这一刻,他想违背母亲的意愿偿。
阿雅的眼光一直在闪烁,她不敢多看一眼薄暮笙,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要坚强!
她吸了吸鼻子,笑容很暖,“薄先生,我刚才那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听着你的话有点伤心。但你相信,我绝对没责怪你的意思,有点小伤心是因为我不够坚强。我,我先去找个角落,坚强一小会。”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将那话说完,她就快速地徒步往屋子后面的走去。
慕玉修‘唉’地长长叹了口气,“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薄暮笙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丫头性格挺好的,要是娶来当老婆,给阳阳当后妈,肯定不会欺负阳阳。”
“爹地,什么是后妈?”坐在小凳子上不谙世事的慕乐阳,用着纯洁的小眼睛看着他们。
瞧见儿子这可爱小模样,慕玉修宠溺地揉向他毛茸茸的脑袋。
“后妈就是你第二个妈咪的简称,爹地把汪汪姐姐娶来给你当妈咪好不?”
“好啊!我喜欢汪汪姐姐!”慕乐阳高兴地拍起小手,“爹地,我现在可不可以叫汪汪姐姐妈咪?”
“别闹!”薄暮笙低沉的声音比以往提高了不少音调带着一丝的怒意。
第一次见到他生气,慕玉修和慕乐阳都一怔。
“暮笙,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会凶我们的。”
薄暮笙冷冷地一眼瞥过去。
“玉修,谁都可以娶她,唯独你不可以。”
是的,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不然,他找不出自己听到慕玉修那些话而生气的原因。
“暮笙,你这话说得,我也是好男人一个,只有未婚先孕有了个儿子而已。但我儿子很乖很萌,配那丫头完全够资格了。”慕玉修不服,从外貌,金钱他一点都不输别人,怎么谁都可以娶阿雅,就他不行。
“对啊,阳阳很乖很萌的。”听到爹地表扬,慕乐阳低头很认真地说。
这对父子真是有默契。
薄暮笙黑曜石的双眸恼怒地看着这对父子,“你若敢娶她,即便与时雅结婚,我也会离婚,将她从你手上抢回来!”
丢下这句狠话,薄暮笙恼羞离去。
慕玉修迎着风又叹了口气,慕乐阳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巴。
“爹地,不可以叹气,老师说叹气人会老得快的,我不许你老得比我快。”
这贴心的小棉袄。
慕玉修一把将宝贝儿子抱起,“好,为了不比阳阳老得快,爹地就不叹气,只不过爹地好像做了件坏事。”
“爹地做了什么坏事?”
“暮笙那家伙,真的是喜欢阿雅这个臭丫头了,居然连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与时雅结了婚都会离婚,只为将阿雅从他手上抢回去。
慕乐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软绵绵的奶音说道:“爹地,老师说做错事没关系,知错能改就好了,不过,还要跟对方说句对不起。”
“你老师真是个好老师,居然教了你这么多,看来爹地要找个时间登门道谢才行。”
只是,不是很多错事只要道个歉就能没事。而且,他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他也不会回头去纠正。
不想破坏小慕乐阳的纯真世界,慕玉修将这些话都藏进心里。
在知道薄暮笙要与慕时雅在一个星期订婚后,阿雅逃出了慕宅。
一通电话,她把林雯暖叫了出来。
在南波,有一个观光沙滩。
细沙白白,海风微咸。
阿雅坐在离沙滩不远处的休闲酒吧,捧着一瓶啤酒坐在地板上发呆。
林雯暖走过来,上下左右地打量她,语不惊人地问:“你失恋了?”
阿雅无力地垂下肩,欲哭欲泣。
“这种事,你问的时候能不能带着点同情心?”
“不会吧,真的失恋了?”林雯暖八卦系统启动,兴奋地坐在她的身边,“你终于情犊初开,单身二十四年终于谈恋爱了,快告诉我,你的对象是谁?是网恋吗?”
“为什么问是不是网恋?”
“你想下你工作那么忙,压根没什么时间去谈恋爱,重要的是我也没见你跟那个男的靠得近,肯定是网上认识。”
林雯暖的探测能力,阿雅用呵呵两个字来表扬。
“谁说我没和那个男的靠得近,薄暮笙不是男的吗?”
“什么?!你和我男神谈恋爱?!我怼死你!”激动的林雯暖一拳打向她腹部。
阿雅无语地看向她,“你能不能好好组织我上面说的话,再对我施加暴力?”
“哦,对哦。”林雯暖恍然大悟,“你说你失恋了,那意思就是说你被我男神甩了。”
“是啊,我被甩了。”她生无可恋的看向远方,欲哭欲泣。
“没事,男神嘛,都是用来崇拜和养眼的,不是用来恋爱和结婚的。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雯暖鼓起地拍她的肩膀。
这深明大义的样子和刚才给她一拳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阿雅狡黠一笑,“真难得,你有这肚量。”
“必须的,我是谁,我可是林雯暖,我林雯暖的肚量是出了名的宰相肚子——能撑船。”
“恩,看在你肚量这么大的份上,给你个大新闻去报道要不?”阿雅勾唇,挑眉,微笑藏刀。
“你天天跟在男神身边都能找到大新闻?”林雯暖狐疑,“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说正经的呢,想不想要这个大新闻?”
“你既然说给,我当然要了。”
“薄暮笙一个星期后和慕家千金慕时雅订婚,地点未定。”
“什么?!”林雯暖柳眉随着她的惊讶高高弯起,“真的?”她不放心地小声再问。
阿雅含笑地点了点头。
失恋这种事是挺难受的,但是拉多一个人一起失恋,就会好受点。
像眼前的这个林雯暖,就是失恋时最好的选择。
“我不信!”林雯暖扭过身子,背对着阿雅选择无视这个事实。
“哟!我出的报道有出错过,我说谁结婚,那人还不快乖乖给我结婚,我说谁出轨,那人还不真的出轨。我这八卦界的神算子,什么时候算错过?”
“你别说话!”她怄气说。
阿雅反叛心理冒芽,林雯暖让她别说话,她便要说。
“慕家千金慕时雅和薄暮笙的薄家是世家,两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说起来慕时雅可是个新时代的女强人文韬武略,24岁就已经在攻心理学的博士,还有她拳击了得,曾经在拳击大赛上还得过第二名。再加上家里的海纳房地产可是房地产的龙头,每天都是几个亿的资金流动。这样的白富美,咱们可是拼不过。”
“我让你别说了,你还说。”林雯暖的声音哽咽,双肩抖动。
阿雅:“……”
她只是个小恶作剧,没想到真的把林雯暖给欺负哭了。
“臭丫头,你知不知道薄暮笙刚出道那会,我就关注他,他每一本封面杂志,每一张海报,每一场走秀我都看,我都喜欢他十年了,你干吗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林雯暖扑进她怀里哗啦大哭。
平时跟林雯暖玩笑开多了,阿雅也习惯这样跟她开玩笑。
但是,当开玩笑把林雯暖弄哭还是第一次。而最难受的是阿雅,看到林雯暖这样哭,一直隐忍的眼泪在眼眶决堤。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她逞强说,“好了,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跟着一起哭了。”
林雯暖没听她的劝,哭得很真性情。
被她哭意感染,阿雅再也忍不住,扑在她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坠入情网之后,就更加感性。
从懂事就没哭过几次的阿雅,却因为薄暮笙接二连三地哭了。
她认识薄暮笙的时间并不久,追求的时间也不久,为薄暮笙所做的也不多。但也还是这样鬼使神差地就喜欢上,这般伤心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林雯暖哭完之后,便借酒消愁,引了个痛快。
阿雅不能喝酒自然就不能陪她疯,她不能喝酒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会灵魂出窍,喝酒醉倒的她,会比常人宿醉难受上千倍。
打电话将高升叫来,毫不顾形象躺在后面的林雯暖还在哭,嘴里念叨着,“男神,男神,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她每一次的叫唤都让阿雅想起不久前跟她哭成一团的自己,太不够坚强了。
“阿雅,雯暖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肿成兔眼了。”
“薄暮笙一个星期后要跟别的女人订婚,她能不伤心吗?”
“什么?!薄暮笙要订婚了?”高升诧异地看向她。
阿雅伸出手将他转过来的头,重新推回前方,“开车的时候看着前面,你不想活我还想活。”
“不是啊,这是真的吗?”
“我说过假话吗?”
“说过啊,你满嘴都是假话,就没说过几句真话。”
阿雅冷眼瞥过去,高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是我说的,是雯暖说的,她说你太能说谎了。”
他老实地将说那话的原主人供出。
阿雅转过头看向醉得酣睡的林雯暖,眼神无奈,这次就先放过她,下次再跟她深度讨论自己是个诚实的孩子这件事。
“一会送雯暖会酒店之后,将这个消息报道给老大,你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来挖薄暮笙的料,这一个月都过去,你们什么料都挖不到,老大会生气的。”她靠在车窗上无力地道,“婚礼在一个星期后,对方是海纳房地产集团的千金慕时雅。”
“恩,我知道了。”高升点头。
阿雅疲惫地闭上眼睛,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累。
车子来到慕宅的山脚下。
由于高升的车不是这个小区的,所以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阿雅下车,看向半山腰的那栋房子,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钱人要把房子建在那么奇怪的地方。
“阿雅,你要走上去吗?”高升担忧地问,“天都黑了,走夜路不安全,要不你先去我们那住下,明天再回去。”
“不用了,这里都有路灯,而且这样安全措施比较好,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开车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我走了。”阿雅潇洒地朝他挥手,走过护栏,踏上长长的宽大马路。
现在的季节已经步入初秋,夜风微凉,摇得树沙沙作响。
她抬起头仰望星空,银月如勾,繁星点点。
好久没这样看夜空了,偶尔这样松闲下来走走夜路也是件好事。
宽大的马路因为住在这个小区的人少,所以这条马路几乎都没有车的来往。橘黄的路灯,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窸窣!
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在旁边的草丛响起。
她一惊,连忙望向声音响起来的那草丛。
就在草丛传出奇怪的声音时,她的脑海里已经奔出许多电影和电视剧常见的跟踪的镜头。
想起黄焕文的父亲黄功的事,阿雅的心猛地一揪。
她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心翼翼地倒着走。
走了好几步,发现后面根本就没人在跟踪自己,这小心脏才放下来。
“找我吗?”陌生却带着一丝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雅一震,猛地回过头,只见依旧是那一身破烂衣服,打扮的黄功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而木棍上钉着不少的铁钉。
自从上次被棒球棒袭击,阿雅对棍类的东西有了一种恐惧。
瞪得杏圆的眼里盛着恐惧,她一步步地倒退,企图与黄功拉开些距离。
“黄功?”阿雅问。
“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让你就这样死去,算是便宜你了,之前那个记者连死都没见到我面。”
果真是他!
之前是郭一盛猜测想至她死地的就是黄焕文的父亲黄功,但也只是猜测,因为一直都没找到人,阿雅也没全信郭一盛的话,如今袭击者都承认了,那么证明了郭一盛的话没错。
“你为什么就是非要至我死地?我上次都差点死在你手上,那样还不够吗?”阿雅一边倒退一边问。
“当然不够。”黄功的话里有着愤怒,“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记者,我家阿文多乖多厉害,你们居然乱写一些诽谤他的报道,你们伤害到了我的儿子。”
“之前不是有两个记者在你手上活下来了吗?你既然放过了他,为什么不放过我?而且,我没乱写诽谤,他真的做了那事!”
“闭嘴!我讨厌女人!更讨厌骗我的女人,你居然用装死来骗我,这次我就真的让你去死!”话毕,黄功已经冲了上来。
阿雅一惊,立马拔腿就跑。
阿雅做了两年狗仔,什么不说,就这脚力和体力就比别人好。
“救命啊!有杀人犯在追杀我!”她抽出点力气大喊。
黄功也挺聪明的,没一开始就跑出来,在路走到一半的时候才冒出来,这样她远离了保安亭,离家也还有一段路。
郭一盛还说他单细胞,这让的杀人犯哪里单细胞了!
阿雅是往上跑的,这公路是斜坡的,越往上爬,就越陡,气也快喘不上。
速度慢了下来,阿雅转身看向被自己甩得有点距离的黄功,稍微歇了口气。
黄功是个流浪汉,吃的肯定不好,自然体力也比不上阿雅。
可是就算距离这么远,黄功还是没放弃,依旧在追着他。
“黄功,你这个王八蛋,人渣!追杀我是不?你有本事继续跟上来!”距离有这么远,阿雅胆子也就肥了起来。
“你个渣渣,上次要不是偷袭我,你连我手指头都碰不到。你继续上来,我要去报警。”阿雅穿着粗气,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在那边的警察同志听到她的报警,让她注意人身安全,尽量别跟歹徒交手。
阿雅听到连忙应好,挂掉电话之后,发现黄功跟她的距离缩短了不少,立刻拔腿又跑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她还是不忘呼救,眼前的慕宅已经越来越近,只是慕宅这么大,现在又这么晚,也不知道慕宅里的人能不能听到她的喊话。
跑着跑着,忽得一个重物砸到她的腿。
疼痛让身子失去重力一倾,随之右脚一崴,刺骨的疼,从脚踝传遍全身。
阿雅摔倒在地上,钉着钉子的木棍轱辘地在她的脚下打转。
“跑啊,臭丫头,怎么不跑了?”站在不远处的黄功气喘呼呼地说道。
他的身影越来越近,阿雅惊慌地站了起来,可是崴了的右脚连站起来都成问题,刚站起来一点又摔回地上。
“卑鄙的家伙。”
居然拿手上的武器砸她,要不是被砸中,她一定能逃掉的。
黄功见她脚受伤,脚步变得游刃有余,缓缓地走过来。
“跑啊,我看你还怎么跑?呵呵……”他笑得阴森。
阿雅望向旁边的路灯杆,慢慢地爬过去,利用路灯杆慢慢地站了起来。
“黄功,你这样杀人,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有多恨你?多讨厌你?”
“无所谓,阿文恨我讨厌我也要为他排除所有伤害他的人。”黄功已经走到跟前,拿起了地上的木棍。
一看到木棍重新回到他手上,阿雅心中一惊。
“臭丫头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给我去死!”黄功猛地挥舞手中的木棍。
阿雅一惊,立刻蹲下来。
咣!
黄功手中的木棍击在了路灯杆上,但也因为这举动,阿雅再次摔倒在地,右脚的扭伤更是重了,因为右脚的疼痛,她的额前已有汗水渗出,脸色苍白,五官扭曲。
“这次你可躲不开了!”黄功再次举起木棍。
这次真的躲不了。
看着要打下来的木棍,因为恐惧阿雅闭上眼,但是,几秒钟后没有预料的痛感。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带着腥味。
阿雅缓缓抬起头,一只手挡住了黄功手上要打下来的木棍。
“上次就是你伤了她?”
薄暮笙冰冷的声音带着杀气。
猩红的液体一滴接一滴地滴落在她的脸上,“薄,薄先生,你的手……”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如破堤而出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一直强装的坚强,再也伪装不下去。
有温暖的大掌,温柔地拂过她的小脑袋。
“我在,没事。”
人在害怕,伤心,委屈哭泣的时候,听到安慰会因为矫情而哭得更厉害。
薄暮笙那般温柔的声线,怎么会让人不为了得到他更多的安慰和呵护,而更加放肆哭泣。
她从没哭得这么凄惨,这么狼狈。
泪眼朦胧中,她看见,薄暮笙一勾拳,一直拳,一拳一拳地将黄功打得爬不起来。
看到黄功再无攻击地力量,薄暮笙放过了他。
耳边是阿雅那隐忍的啜泣声,听得他很是难受。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声线放得很是温柔,“哪疼?”
阿雅一直擦着眼泪,可是这眼泪跟没拧上的水龙头似的,擦干又流出来,擦干又流出来,擦眼泪都成了无用之举。
“脚,脚崴了。”声音依旧哽咽。
他凑上前去,刚准备伸出手抱住她,她已经先发制人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要你抱我,你抱不?”她沙哑声音说出来的话,让薄暮笙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本来就是打算将她抱起,怎知她又抢先在自己的面前。
阿雅的体重并不是很重,即便右手受伤,他都能轻松地将她抱起。
嘀呜嘀呜的警车声从山下响起。
嘀呜嘀呜的警车声从山下响起,不一会儿,四辆警车来到他们面前,将他们的去路都堵住。
“不许动,都举起手来。”从警车上下来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
阿雅立刻乖乖举起手,“薄先生在抱我,他的手没空,我帮他举手了。”
警察:“……”
帮举手是什么鬼。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警察在警惕叫喊。
望去,将被打趴在地上的黄功扶起来的警察,腰间的枪被黄功夺走,瞬间那边一片慌乱。
“快点,抢过他的手上的枪。”警察们慌乱成一团,因为黄功手上的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雅看到,黄功举起枪,冰冷的枪口对着他们。
被枪指着,阿雅是第一次遇见,她僵硬着身子,瞳孔放大地看着那冰冷的枪口。
“死丫头,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话毕,砰得一声响起。
黄功在开枪的那一瞬间,一个警察飞扑抓住枪口,将枪口摁向地面,其它警察也趁机将他擒住。
余惊下,阿雅下意识地重新环住薄暮笙的脖子。
她的身体颤抖得很厉害,泪湿了他的肩。
“没事。”
她的哭声总是让他心疼,第一次看到她泣不成声更是让他心疼不已。但他不能表露更多的情绪,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淡然,但是双手却在颤抖。
“薄,薄先生,你要好好活着。”她声音已经沙哑到和烟嗓子一样,“就算你不跟我结婚,你也要活得好好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说完,她隐忍的声音如被解了封印,哇哇哭得如刚出生的婴儿吧,什么都不做只是哭着。
在枪声响后,所有的惊恐都入洪水来袭淹没所有的理智。
要是那一枪击中了薄暮笙,轻则小伤,重则死亡。
死亡两个字,让她联想到再也站不起来的薄暮笙,心猛地揪疼,再也不敢往下去想。
她也才知道的,在不知不觉中,薄暮笙对于自己来说变得那般的重要。
将阿雅的话听完,薄暮笙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对她说:“没事”。
在知道阿雅遇袭的时候,是那些东西告诉他的。
那些东西说,伤害过她的流浪汉在跟踪阿雅。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幸好,今日慕玉修将他留在慕宅过夜,让他能及时赶到,若要再见到她受伤,他会责怪自己的。
只是,这些情绪一涌而出的时候,他才知道,以前不信任的那个小丫头,在自己的心里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
但,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