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九章 众怒

弱水西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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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成功,经由沈默云这么轻轻一挑,在场不少原本只看热闹的勋贵都不自觉面色一收,心底里便站了队。且,这队,他们还不得不站。

    幽怨狠毒的视线齐刷刷打去了崔奕平身上,蓄势准备在合适的时机狠狠踩上一脚。

    他自己见色起意,花样作死别人管不着,但若不小心殃及池鱼,那就别怪墙倒众人推了!

    勋贵家族因着先祖的萌阴而不劳而获,这是千百年来最令天下文人和百姓诟病的。这也是正是先帝执意变革的一个原因。

    而百无一用的勋贵后代入宫编入侍卫队效力,这也是惯例。到了本朝,皇上英明,为了两全,为了堵上关于勋贵后代酒囊饭袋的骂名,也为了宫中侍卫的素质,往往都是用比试择优录用。

    这是好事!然而此刻,若说在这众公子中脱颖而出的头名连个小丫头都拖拉不动,那败于崔奕平的公子们算什么?

    抹黑皇上面子,落实酒囊饭袋,败坏众勋贵名声最重要的,是皇帝会不会怀疑那比试的真实性?会不会怀疑先前的比试里边有交易,有苟且,有见不得人之处?这是欺君大罪!

    这一不小心,崔奕平就犯了众怒。

    “郡主有一点说得极是!”

    一道幽幽的男声从人群中飘了出来,紧接了沈默云刚刚的言论。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所有人听见。

    “在下记得,适才比试时,崔二公子可是一把将鲁国公家的七公子举起头顶抛飞了出去。鲁七你倒是说说,是你比这弱柳扶风的聂小姐还要轻巧,还是你比试时放水,故意飞走了?”

    沈默云一听便挑眉撇嘴,不用回头她也听出了,这声调笑戏谑来自施定忠!他倒是一如既往与自己合作愉快,一下子便找到了重点,拉过了舆论。

    果然他这么一起哄,在场不少心里不痛快的公子们也忍不住磨起嘴皮子来。

    “去你的施老三!小爷我输也输得光彩,哪像这崔二这偷鸡摸狗!色就色呗,爱就爱吧,干都干了,还不肯认,真丢人!”

    “没错!说来也怪,比试时龙精虎猛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手软脚软,成了只软脚虾了?”

    “咱们眼拙,到场时可没看出崔公子是在救人!倒像是要猴急猴急地‘吃人’!”

    “小爷我最烦这种人,平日里装得清高淡然,一肚子都是坏水!”

    “你们懂什么,荷塘野趣,热酒下肚,美人在旁,说不定崔二爷就好这一口刺激呢!”

    “有道理!面对咱们这些粗爷们儿,崔二小子自然要往死里打,可聂小姐娇艳欲滴,这厮可不得怜香惜玉起来。若是一动粗,聂小姐一下闷过去了,这还有个什么劲儿啊!”

    “哦!看来是我等孤陋寡闻,还是崔二深谙此纠缠之道!”

    众人顿时爆笑。

    崔奕平简直要抓狂,这些往日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败家子都开始嘲笑起了他,他还有什么活头!

    真是荒谬。

    郑老太同样气得面红耳赤,举起拐杖在原地敲,厉声呵斥这帮子弟在圣上太后面前胡说八道,大不敬。

    然而皇帝犹若未闻,与太后说起话来,各家的家主更是一个个表情漠然,半点没有阻止之意,更无人愿意理睬郑老太。

    沈默云转身笑对崔奕平。

    “既然比试时公子们并未放水,那么就是你在撒谎!是你将聂小姐拖去了荷花池中间!你的脚伤分明是聂小姐不从,推搡中你没踩稳,在那池中摔倒撞伤的!”

    “郡主血口喷人!我只是喝多了,没辨清方向。我若真意图不轨,在哪不行!我还巴巴将聂小姐特意拖去荷花池做什么!”

    “或许正如公子们所言呢?野趣啊!荷花池多好,枝繁叶茂!还好聂小姐心智坚定,宁死不屈,不曾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否则若被你强按在那大圆盘似的荷叶下边,谁还能发现不成?那这亏可就吃大了!”

    “你!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你是诽谤,中伤!”

    崔奕平再次磕起头来。“皇上圣明!下臣因为高兴,喝得实在手足绵软,拖了聂小姐许多次,都没能拖动。加上脚伤疼痛,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啊!微臣一片救人的拳拳之心,绝对没有郡主所说的心思!下臣可以发誓,若是”

    “二爷您的腰带去哪了?”沈默云幽幽打断。

    崔奕平的誓言应声而断,面对皇帝再次射来的厉色,他不得不先解释了。

    “我当时醉得迷迷糊糊,烈日下晒,我只记得解了腰带扔去了草丛里!具体的,不记得了!”

    “好,那您的裤绳怎么松的?是聂小姐上前解的?总不会是聂小姐想要对您做点什么吧?”

    “我我”崔奕平刚想说是想要解手,又一想这是寿宴,随处解手会不会又是冒犯太后的大罪?他一时便卡在了那处,支支吾吾起来。

    “聂小姐脖子上那一串串的是什么?蚊子咬的?

    聂小姐的衣裳怎么开的?被风吹的?还是她嫌热自己解的?

    聂小姐和您脖子上的伤哪来的?被荷叶划伤的?还是水獭挠的?

    聂小姐的嘴唇怎么又是红肿又是伤口?是她自己咬出来的?还是被蜜蜂蛰了?

    咱们到荷花池边时,你正一个劲儿往聂小姐脖子里钻,是聂小姐脖子上长出荷花来了?

    还有,聂小姐的亵衣里钻进了水蛇了?竟然惹得您将手在里边掏个不停?”

    太后听得面色青黑,连连拍起了桌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们说!真的确有此事?这个畜生!你个小畜生!”

    之前女官怕她动怒,说的含糊不清,可她没料到聂家女的脸面人竟被这般凌辱。什么水蛇蜜蜂蚊子,这是欺的谁?说到底,是把她这个太后当软柿子捏呢!

    太后暴怒了。

    聂家女儿从她开始就是尊而不凡。

    什么时候竟然被人这般折辱过!

    太后直接走下御座,站到了崔奕平的面前亲手将巴掌扇了下去,“小畜生,你认不认?”

    “不认!我没做过!我是冤枉的!”崔奕平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