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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妃悚然一惊。
待到瞧见杜芷萱那淡然的神情,仿若刚才自己只是随口说了句最普通不过的话时,四皇子妃苦笑着摇摇头,那本偏向皇后和太子一派的心思又明确了几分的同时,也再次庆幸自己前几天与杜芷萱的示好举动来。
否则,往后,还真不知沦到何等凄惨的境地呢!
“应该守口如瓶的东西,偏偏,却早早就落入有心人眼里,而,自己却还一无所知。这,实在太可笑了。”许久后,四皇子妃才长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那所剩不多的热情,犹如当头被人泼了一大桶冰水似的,哪怕一个极轻的呼吸间,都有一种震慑心扉的疼痛。
这种自以为将全天下的人都被瞒在鼓里,摩拳擦掌着要给那些往日里瞧不起自己的人一个恶狠狠的教训,却偏偏不知道,自己那苦心筹谋的计划,落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破绽百出。
如此情况,用“班门弄斧”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已算是够给人脸面了。倘若,狠绝一些,用一种看人表演“猴戏”的姿态,适当地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只为了令这一出戏变得更精彩,岂不更令人无法忍受?!
“这世间任何事,只要做过了,就会留下痕迹。”杜芷萱淡然一笑,“不然,又岂会有‘纸包不住火’这样的话存在呢?”
“也是。”四皇子妃轻扯嘴角,却并不知道,自己那苦苦训练许久,才在教养嬷嬷指点下训练出来的一个独属于端庄贤淑的世家贵女的“盈盈浅笑”,落在杜芷萱眼里,竟是那般地僵硬和不自然。
或者,可以用“皮笑肉不笑”这样的话来形容。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你的提醒。”
话,点到为止,可,四皇子妃立刻就明白了杜芷萱的话外之意。
自嫁入四皇子府后,四皇子妃就以一种快,准和狠的方式,将四皇子府里的那些美人儿全部摆平了,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尚算悠闲安逸的生活环境。
同时,四皇子妃也频繁地出席各种宴会,只为了能在最短时间里,为自己铺平一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网。
即便,在四皇子偶尔问讯时,四皇子妃言词旦旦地说进行“夫人外交”,以利用好“枕头风”的优势,达成“贤内助”的称号,最终,帮助四皇子夺位成功。但,实则,真实原因为何?唯有四皇子妃心里才知晓。
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安稳到老,不在中途就因嫁与四皇子,而沦落到或幽禁,或一杯毒药赴九泉的结局罢了。
如此,就万万不能得罪简在帝心,且手握重权的秦王,和杜芷萱这位准秦王妃。
尤其是杜芷萱这位早早就拿捏住秦王整颗心的姑娘!
……
想起传遍盛京大街小巷的“秦王每天都到将军府或勇诚候府找杜芷萱,以执行上折给皇帝的‘与未婚妻培养感情’的任务”这些话语,再看了眼得到了爱情的滋润,浑身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令人见了就难免心生羡慕嫉妒恨等情绪的杜芷萱,四皇子妃就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会努力说服四皇子,令其放弃挑选才貌双全,八字颇硬的官妓。”
在这种“必输”的情况下,四皇子妃只希望杜芷萱谨记她曾给予的“善意提醒”,日后,待到她落魄时,能随意伸手拉拽她一把,不令她一直都躺在那腥臭可怕的泥潭里。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从前,我曾无数次嘲讽吴家混乱不甘的后院,更曾在四皇子面前,公然嘲讽讥诮齐雅欣。可,谁能想到……”
说到这儿时,四皇子妃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悔恨和痛苦,嘴里却继续说道:“素来自诩家族宠儿的我,竟也仅仅只是家族用来攀附权贵的一枚棋子呢?就连平日里待母亲颇为上心,口口声声说母亲是他此生挚爱的父亲,其实,在认识母亲之前就有了心上人,并在迎娶母亲后,与心上人另外置了一个家?更甚至,就连那令我一向自豪和骄傲的长女的身份,也不过是我那在府外长姐不屑为之的?!”
“所以,与其说我在特意针对打压齐雅欣,不如,我是牵怒于齐雅欣这个与我那所谓长姐有着相同出身的姑娘!”
“这样的我,你也为之惊讶吧?”将自己那“可憎”一面暴露无遗的四皇子妃,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向杜芷萱,就怕在杜芷萱脸上瞧见对自己的讥诮和嘲弄,鄙夷和不屑。
哪怕,她之所以这般“剖心推腹”,将自己为之痛苦的事情,赤果果地呈现在杜芷萱面前,仅仅只是为了换得来自于杜芷萱的同情和怜惜。
世人皆知“夺嫡”这两字里蕴含的风险和机遇——失败了,则阖族尽诛。成功了,或位例人臣,或兔死狗烹。
很多大臣是被迫参与进这场可怕的活动里,但,她的父亲却被那所谓的“从龙之功”迷了心窍,巴巴地向四皇子投诚!
——不过是想利用四皇子生母,颇得皇帝宠信的淑妃之便利,再借助四皇子一母同胞亲弟六皇子的帮扶,而成功地帮助四皇子谋得帝位。
只是,不论是早早就出宫建府,生母是贤妃的大皇子,抑或是虽依然住在宫内,生母是皇后的太子,再或者是同样出宫建府,生母是德妃的三皇子,都不是四皇子一派好招惹的啊!
真当“坐收渔滃”之利,是那么容易就能寻摸到机会的呢?
只怕,才刚刚展露苗头,就被这三派盯上,从而毫不犹豫地摁死呢!
“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将四皇子妃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尽收眼底的杜芷萱,喟然一叹,道:“这世间许多事情,本就因‘人心’而起。”
“即便如此,我却也知道,你只想好好地活着,直到有朝一日,看那些当年曾算计陷害过你的人,那极其凄惨可怜的下场。”
杜芷萱淡淡地说道,仿若未曾瞧见四皇子妃的惊诧和莫名,了悟和恍然等神情,继续道:“至于其它的?比如说,几位皇子煞费苦心,欲为秦王那空旷的后院添花栽草的举动,却是无需再苦口婆心地劝阻于四皇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