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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靳震庭看着眼前的生面孔,狐疑问道。
“回宰相大人,民妇窦李氏。”窦李氏见靳震庭开口,登时笑脸迎了上去,殷勤道。
“靳图!”靳震庭嫌恶唤了一声,身侧,靳图急走两步将窦李氏拉了回来。
“你不是有话要对老爷说吗?快说吧!”靳图催促道。
“喔,差点儿忘了!老爷,民妇敢对天发誓,那靳玉,并非老爷亲生!”窦李氏表情肃然,信誓旦旦。
闻听此言,靳震庭猛的将手中的杯盖叩在杯缘上,凌厉的目光迸射出绝顶的寒芒。
“大胆民妇,你胡说什么!”靳图没料到窦李氏如此口出狂言,登时欲将其赶出去。
“大人明鉴,如果没有证据,民妇怎敢胡言乱语啊!大人不记得民妇了?那苏靳紫生产,还是民妇给接的生啊!”窦李氏仿佛没看到靳震庭脸上罩着的阴云,极力辩驳。
“快出去!”靳图伸手欲拉走窦李氏,却被靳震庭拦了下来。
“让她说!”寒蛰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冷,靳云轻感觉到了那股阴森的寒意,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听听,大人让我说的,你松开!”窦李氏不知死活的推开靳图,再度满脸堆笑的看向靳震庭。
“老爷有所不知,那苏靳紫可不是什么贤妇,当初被侯府赶出去之后,便与我那侄儿周成武苟且在一起,两个人没有媒妁之言,便偷偷过上了小日子,后来他们没了钱,便打起了老爷您的主意,得老爷垂怜后,那苏靳紫不知感恩,不仅继续和我那侄儿来往,还把您给她的钱全都花在我那侄儿身上,民妇是半点儿没得着!”窦李氏舌灿莲花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靳震庭脸上涌起的浓云骇浪
一侧,靳云轻斜睨了眼窦李氏,不禁感慨,其实她只要实话实说就能把靳震庭气个半死,现在被她这么添油加醋,看来靳震庭是要病上一阵了。
“说重点!”靳震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是是是......回老爷,在您知道苏靳紫怀有身孕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怀了三个月啦!三个月前,她可还没跟您在一起呐,这么算起来,那靳玉可不就是我那侄儿的孩子嘛!”窦李氏一脸认真陈述。
“不可能,大夫号脉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侧,靳图极力辩驳。
“所以说你们一直被蒙在鼓里,那大夫是庄记药铺的,与我那侄儿谙熟的很,自然会帮我侄儿。”窦李氏一口一句侄儿,听的靳云轻不禁想笑,这种情况下,划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吧。
“怎么会这样......”靳图惊愕看向靳震庭,却见靳震庭面色青紫,双眼染上赤红,握着茶杯的手青筋迸起,似随时爆裂一般。
“所以说宰相大人您一直在帮别人养儿子呢!这还不止,就算那苏靳紫被接到侯府,还与我那侄儿来往,那会儿民妇在大街上看到他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才是一家三口儿呢!还有......”
‘啪—’窦李氏还在絮絮念叨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靳震庭猛的将手中茶杯甩了出去,茶水溅在窦李氏手上,这才让她稍稍清醒过来。
“回......回大人,这事......由始至终都是苏靳紫那贱妇引我侄儿,更与民妇没有半点关系,民妇是听说......您要彻查,重金悬赏,才会......才会大义灭亲,民妇知道的就这么多了,那个......赏金......”窦李氏见势不妙,不由噎了下喉咙,看向靳图。
“是谁跟你说要彻查,还重金悬赏的?”靳图听出端倪,肃然问道。一侧,靳云轻微抬眸看向窦李氏,清眸明暗莫辨。
“彻查!一定要彻查!靳图,马上去办,老夫要知道真相!”未等窦李氏回应,靳震庭突然拍案而起,目如铜铃。靳云轻分明看到他额上的青筋鼓起,仿佛随时都要爆开。
“老奴明白,老爷......老奴扶您回房休息?”见靳震庭脸色极差,靳图忧心上前。
“你马上彻查!咳咳......咳咳咳!”靳震庭忽觉喉咙腥咸,一口血毫无预兆的喷溅而出。
“老爷!来人!快请大夫!”见靳震庭如此,靳图登时大喊,一侧靳云轻亦上前,目露焦急之色。
“父亲,您怎么样了?不要吓婉儿啊!”靳云轻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心底倒也有些担心,若就这么气死了,岂不太便宜了!母亲受的苦,妹妹遭的罪,她要一点点的讨回来!
屋内,窦李氏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若真气死的宰相,莫说是赏金得不到,怕是小命都难保,于是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窦李氏悄悄退出正厅,离开了宰侯府。
依大夫之言,靳震庭急火攻心,好好调理并无大碍。见靳震庭昏睡过去,靳图命陈强送走大夫,自己则在淑景轩找到了靳云轻。
“靳妃娘娘在这里啊,让老奴好找。”靳图恭敬上前,垂首道。
“汀月,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厨房拿些糕点过来。”靳云轻清澈的眸子凝视着面前枝叶繁茂的榆树,淡声吩咐。汀月自是明白,转身退了下去。
“娘娘,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此刻的淑景轩一片寂静,风起,榆树叶沙沙作响,别有一番情境。
“靳管家的话,本宫怎么都要听的。”靳云轻收回视线,缓身转向靳图。
“那窦李氏出现的甚为蹊跷,老奴总觉得......”
“是本宫安排的。”靳图还没说完,靳云轻便已承认,这样直白的回答,倒让靳图有些无语。
“老爷才从丧子之痛里走出来。而且小少爷已经死了,您为什么......”
“本宫为什么你应该最清百里!况且窦李氏说的是事实,你可以去查。”清冷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靳云轻厉声开口,发泄着她心底的极痛。
靳图闻声,下意识看向拱门,见四下无人,方才将目光落到靳云轻身上。
“娘娘......记恨老爷?可老爷毕竟是娘娘的亲生父亲啊!”靳图忐忑看向靳云轻。
“过往的二十几年里,父亲眼中可有筱萝的存在?比起靳震庭,你更象是筱萝的父亲......”靳云轻知道,整个靳侯府,除了刘醒,便是眼前这位管家对妹妹极好,这也该是他三番四次明里暗里帮自己的原因。
“老奴不敢......”靳图闻声,惶恐跪地。
“管家对筱萝的好,筱萝铭记于心,只是筱萝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筱萝恢复心智的?”靳云轻伸手抚起靳图,狐疑问道。
“这......彼时娘娘与汀月重回靳侯府,老奴便看出娘娘与之前不一样,紧接着高嬷嬷被诬陷给老爷下毒,还有娄玉心的事,再加上之后的种种,老奴相信,娘娘已今非昔比。”靳图据实开口。
“幸而靳侯府如管家这般心明眼亮的人不多,否则筱萝还真不知该怎办好呢。”靳云轻哑然失笑,她猜的没错,靳图一早便知道。
“娘娘放心,靳图必定守口如瓶,断断不会将娘娘不想人知道的事情说出去!”靳图听出靳云轻弦外之音,复跪到地上。
“管家多虑了,你若想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起来吧!”靳云轻满意靳图的反应。
“娘娘......其实老爷......即便对大夫人,也未动过感情,所以......”靳图到底跟了靳震庭多年,无论怎样,都不忍他再受打击。
“所以他就可以罔顾母亲的性命,任由窦香兰毒害母亲?”靳云轻一字一句,如覆冰霜。靳图无言以对,靳震庭的凉薄,在他看来,也有些过分。
“有些恩怨注定无法调和,靳管家,本宫知道你忠心,但是这些到底是靳府的家事,你明白吗?”靳云轻敛了眼底的悲愤,淡然开口。
“老奴明白......”靳图低声回应。靳云轻能将真相告知给他,便是对他极大的信任,这样的信任,反倒让他无法在老爷面前提醒什么。靳图不禁感慨,靳云轻的聪慧用的恰到好处,让他毫无退路。
靳云轻微微点头,之后退了靳图。看着靳图的背影,靳云轻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她相信,在自己一番肺腑之言后,靳图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关雎宫,靳云轻心情说不出的舒爽,此刻,百里玉正抱着絮子走进来。
“你真当本王是替你看猫的?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百里玉冷冷将絮子递给靳云轻,一脸的不以为然。
“有句话叫作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絮子,王爷会那么容易进内务府?查的怎么样?”靳云轻身姿优雅的接过絮子,美眸瞥向百里玉有些难看的俊颜。
“你找人跟踪本王?”百里玉忍怒质问。
“是啊,不然筱萝怎么会知道。”靳云轻一副你不知道么的模样,气的百里玉拂袖而去。见百里玉离开,靳云轻再度唤出殷雪。
“肃亲王到底在查什么?”靳云轻敛了眼底的戏谑,肃然问道。
“回主人,肃亲王在查有关孙嬷嬷,郑公公,还有韵儿这三个人的底细。”殷雪据实回禀。
心,忽然似被人紧攥着滴出血来,疼的无以复加。她还清百里的记得生下仲儿那晚,孙嬷嬷和韵儿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郑公公更欢喜的亲自下厨做了好些补品,他们都是她在这宫里最贴心的人!可如今,她重回皇宫,却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百里连城,你真是欠了筱萝太多条人命!
“主人?”感觉到靳云轻的异常,殷雪轻唤一声。
“没什么,庾傅宁那里有什么消息?”靳云轻收起不堪的回忆,肃然问道。
“庾傅宁有隐卫潜伏在步馨阁,殷雪没敢惊动隐卫,所以听的并不仔细,不过隐约中也听他们提及孙嬷嬷,郑公公和韵儿。想必那日冷宫之事,必与庾傅宁有关。”殷雪笃定道。
“庾傅宁也有隐卫?难怪她可以把字笺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百里玉手里。这下棘手了,殷雪,你走趟凤羽山庄,务必把燕南笙给本宫叫过来。”靳云轻肃然开口,眸色幽利。
“是!”殷雪得令,隐遁而去。
正厅内,靳云轻眸色微寒,为让百里玉恢复斗志,庾傅宁选择将自己的死因透露给百里玉,站在她的角度,这本没错。可她却忽略了一点,如今百里玉身处皇宫,他的一言一行皆在百里鸿弈掌控之内,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百里连城焉能留百里玉命在!她引庾傅宁走的,可不是这条路!
适百里,当久未出现的燕南笙站在靳云轻面前时,靳云轻分明感觉到燕南笙眼中的警觉和防备。
“这里似乎是关雎宫,南笙是怕我偷走什么?”靳云轻一脸无害的看向燕南笙,十分的委屈。
“难说!”只要想到风雨雷电是怎么被靳云轻诓去的,燕南笙便从心底忌讳这女人。
“言归正传,筱萝有事相求。”靳云轻示意燕南笙落座,正色开口。
“求我可以,不过先把风雨雷电还回来。”燕南笙抓住机会,讨价还价。
“那算了,反正筱萝跟百里玉也没什么交情,他死不死的,跟筱萝没关系,你可以走了!”燕南笙才一开口,靳云轻登时起身,大有请便之意。
“别走啊,开玩笑呢!说吧,什么事?”燕南笙忽然觉得悲催,堂堂武林盟主,凤羽山庄的当家少主,竟被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在靳云轻面前,燕南笙总觉得自己空有一身力量,却似打在海绵上,无从发泄。
“很简单,我想你杀了百里玉......”
对于庾傅宁而言,她做梦都想百里玉可以到她的步馨阁用膳,可她连做梦都不想再看到靳云轻那个白痴,幸而靳云轻没有抱着那只该死的猫,否则她真会忍不住将靳云轻挡在外面。
“臣妾叩见肃亲王,叩见靳妃。两位请上座,午膳已经备下了。”庾傅宁温柔如水的眸子自看到百里玉第一眼便不曾离开。像百里玉这样满身光环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一道绝美的风景,可偏偏他身边却总是站着一位不合时宜的傻子,不仅让人惋惜,更让人妒忌。
“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贤妃姐姐。”靳云轻笑着走到盘凤桌边,身后,百里玉嗤之以鼻,真难想象,靳云轻居然也会说不好意思这四个字!
菜过五味,庾傅宁终于发现靳云轻似与往日不同,不止话少,而且,吃饭的时候会不时的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好饱,贤妃姐姐,婉儿先走了!”就在庾傅宁觉得异常之时,靳云轻突然起身欲走。
“那本王也告辞了。”见靳云轻站起来,百里玉自不多呆,只是百里玉才一起身,便见靳云轻猛的摇手。
“不行!你不可以走!坐下!”靳云轻一脸肃然的看向百里玉,尖锐的声音略显突兀。
“为什么?”百里玉挑眉看向靳云轻,不以为然道。
“反正你就是不可以走!贤妃姐姐,你留住他,婉儿走啦!”靳云轻神色慌张的绕过盘凤桌,大步朝宫门而去。
就在这一刻,一股劲风陡然侵袭,只见一身着百里行衣之人仿佛神降般突然出现在正厅,手中利刃直朝百里玉而去。
“有刺客,娘娘小心!”黑衣人出现的那一刻,茜夕登时将庾傅宁拉至角落,转眸间看向靳云轻时,见她早已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两招过后,百里玉已知来者身份,心中疑惑不解。
“你干什么......”百里玉才一开口,便见黑衣人手中利刃劈头而下,招招致命。眼见百里玉不敌,庾傅宁登时唤出飞鸾去帮百里玉。
见飞鸾出现,黑衣人晃了两招后,闪身离开。
“飞鸾,退下,不用追了!肃亲王,你没事吧?”庾傅宁叫回欲追出去的飞鸾,旋即跑到百里玉身侧,心疼道。
“没事......”百里玉回应间,正瞧见靳云轻悄悄迈出步馨阁。
“靳妃不等本王么?”冰冷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暴戾,百里玉甚至没看一眼庾傅宁,大步朝靳云轻而去。
眼见着百里玉离开,庾傅宁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却被茜夕拉了回来。
“娘娘放心,奴婢刚刚看的清百里,肃亲王并未受伤。”茜夕刻意提醒道。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庾傅宁纤瘦的身子倚在宫门处,攥着锦帕的手陡然收紧,眸间幽光乍寒。当刺客的利刃戳向百里玉的胸膛,庾傅宁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濒于灭顶。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这个世上,若百里玉不在了,她便没有了活着的意义。
“娘娘有没有觉得,今日靳妃的反应与平日相比,似有不同,好像......”茜夕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好像她早就知道有人要来刺杀肃亲王,所以才会吃了那么几口就想离开。”庾傅宁长眸微眯,声音如冰似冽。
“而且肃亲王欲同她一起离开,她却极力反对,奴婢大胆猜测,靳妃必定知道刺客要来,而且知道刺客的目标只是肃亲王。所以在刺客出现的时候,她才没有慌乱的跑出去,而是躲在一旁,肆无忌惮!”茜夕笃定开口。
“本宫错了!”庾傅宁狠吸口气,旋即踩着暴戾的步子回到正厅,身后,茜夕谨慎关紧宫门,跟了过来。
“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茜夕不解看向自家主子。
“本宫错在不该试图让百里玉知道靳表姐死的真相!你想想,以百里玉对靳表姐的情谊,一旦知道靳表姐是被人害死的,必会追查真凶,对不对?”庾傅宁冷静分析。
“这不正中主子下怀?”茜夕微微点头。
“可你别忘了,百里玉现在身处皇宫,尤其住在关雎宫,这皇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明里暗里,防不胜防!如果本宫没猜错,刚刚的刺客必定是皇上派来的,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那个傻子会事先知道,并且有恃无恐!”庾傅宁紧咬樱唇,对百里连城的恨意又增了几分。
“那也就是说.....肃亲王调查靳表姐死因的事被皇上知道了?皇上怕肃亲王知道真相,所以先下手为强?那......那肃亲王岂不危险了?”茜夕柳眉紧蹙,忧心看向庾傅宁。
“皇上素来多疑,否则也不会设计夺了桓横一半的兵权,如今他既对百里玉下了杀心,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茜夕,本宫不能眼见着他死,不管用什么方法,本宫都要救他!”晶澈的眸子氤氲出一片雾气,庾傅宁紧拉着茜夕的手,眼泪悄然而落。她可以容忍她不爱的男人在她身上驰骋,可以承受她爱的男人心里没有她的存在,可她当真不能眼看着她最在乎的人死在她面前。
“娘娘,茜夕不知道该怎么劝您,茜夕只想提醒娘娘,做任何事前,想想老爷。”茜夕知主子已经下定决心,再劝也是无意。
离开步馨阁,百里玉隐忍着跟在靳云轻身后,直至确定靳云轻没有解释的意思后,终是忍无可忍的上前一步,横臂将其拦下。
“你不觉得该说点儿什么?”百里玉愤然低吼,眼底一片怒色。
“嗯......王爷还是笑起来好看,现在的模样很糟糕,筱萝怕怕。”靳云轻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胸口,清灵如水的眸子诙谐的眨了两下。
“你这套在本王这儿没用!说,为什么让燕南笙穿成那样?为什么让他刺杀本王?你到底什么目的?快说!”自肃亲王府见到靳云轻的第一眼,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相处下来,百里百里玉越发觉得,靳云轻本身就是个谜,他永远猜不透。
“你真没注意到?”靳云轻美眸瞠大,一脸惊讶的看向百里玉。
“注......注意什么?”百里玉被靳云轻的神秘兮兮弄的没了底气,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庾傅宁有隐卫,叫飞鸾!”靳云轻一本正经开口。
“呵!你不也有么,这有什么稀奇!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你可千万别告诉本王,你让燕南笙突袭本王,就是想引出庾傅宁的隐卫!鬼才相信!”分明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可在百里玉眼里,总是多了几分狡诈,这几分狡诈足以让百里玉对她的任何话存有质疑。
“重点不在于庾傅宁有隐卫,在于她是为了谁把隐卫叫出来的!百里玉,你也千万别告诉筱萝,你没发现庾傅宁对你有情,而且情谊深重!”靳云轻挑眉看向百里玉,丰神俊逸的容颜,的确有着勾魂摄魄的力量,彼时自己怎么就看走了眼呢!
“你胡说八道!本王跟贤妃怎么可能?在此之前,本王甚至不记得见过她!而且本王心里......”看着百里玉的纠结,靳云轻知道,自己是成功的顾左右而言他了。
“而且你心里只有一个靳表姐,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下场。你不喜欢贤妃,可不代表她不喜欢你!爱情这玩意,不一定非要两厢情愿的,这点你应该最清百里。”靳云轻加重了语气,心底有些隐隐发疼。
“没错,贤妃是唤出隐卫,可也未必是为了救本王,发生那么突然的事,她叫隐卫出来自保,似乎也解释的过去吧?退一万步讲,就算让你证明了贤妃对本王有意,又能怎样?”百里玉不觉得这个理由是靳云轻说服燕南笙的原因,那可是堂堂武林盟主,何时做过鸡鸣狗盗之事,让他蒙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样?如果贤妃喜欢你,她很有可能会将筱萝误当作情敌,除之后快,再加上她有隐卫,若哪日起了杀心,筱萝焉有命在!”靳云轻讪讪开口。
“你有殷雪,会怕这个?”百里玉冷嗤一声,
“就是因为殷雪找不到她隐卫的潜伏之处,所以我才让燕南笙帮忙演了这出戏。其实殷雪一直都在暗处,你该知道,隐卫现身的那一刻,也就暴露了她的位置,殷雪只要看一眼,以后那个飞鸾在她面前,便再无攻击力。”靳云轻一派真诚道。
“你终于承认是在利用本王了!燕南笙就这么甘心被你使唤?”百里玉咬牙切齿道。
“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筱萝这般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容,能为筱萝做事,是他的福气呢!”靳云轻极为享受的抚过自己的面颊,随即送给百里玉一个灿烂的微笑。
“没有节操的家伙,本王跟他绝交!”百里玉受不了靳云轻的极度自恋,登时拂袖而去。
看着百里玉的背影渐行渐远,靳云轻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神色肃然,轻吁口气。百里玉,原谅筱萝不能告诉你真相,上一世,筱萝为了那个禽兽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这一世,筱萝只为你!
萧索冷清的华清宫内,靳素鸾颓然倚在贵妃椅上,狭长的眸子凝视着莹润饱满的指甲,艳红的丹蔻色掩映在她眼底,似两团簇簇的火苗,忽明忽灭。
“娘娘,午膳准备好了,您多少也吃些?”明玉小心翼翼走到靳素鸾身边,轻声开口。自碧水湖一事之后,靳素鸾把自己关在华清宫足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里,她显少吃喝,甚至彻百里不眠,大半的时间都是坐在贵妃椅上,明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有时哭,有时笑,状如疯癫。
“靳玉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怎么会找到碧水湖的?苏靳紫又怎么可能让靳玉一个人离开关雎宫?如果靳玉不是一个人,又是谁把他丢在碧水湖边,目的是为了什么?本宫分明没有推靳玉,更没逼他,他为什么要跳水?偏偏这个时候苏靳紫出现?紧接着是靳云轻,皇上,父亲来的也比想象中的要早!最可疑的是,碧水湖里为什么没捞着靳玉?水流真的有那么急?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安排?那个安排的人又是谁?”靳素鸾阴眸如锥,碎碎念叨着,这些日子,她反复问自己这些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娘娘,身子要紧,您还是先用膳吧?”明玉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皇贵妃,不禁感慨身处后宫的女子,在外人眼里尊崇雍容,其实也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靳云轻......”靳素鸾美眸陡睁,旋即起身离开华清宫,明玉见状不再多言,只默默跟在身后。
靳云轻没想到沉寂了半个多月的靳素鸾会突然出现在关雎宫,心下微舒,看来这半个多月靳素鸾过的真是不太好,否则原本水灵灵的美人儿,怎么会瘦脱了像。
正文(520xs.) 第一百零二章 喜欢吃哪一套啊?
“二姐!你来啦!婉儿还想去找你呢!”靳云轻扬起精致的小脸,送给靳素鸾一个灿烂的微笑,却没换回靳素鸾半分善意的回应。
“你们都出去!”靳素鸾自踏入关雎宫那一刻开始,阴狠的眸子便紧盯在靳云轻身上,似要在她身上戳穿两个洞。
“娘娘?”明玉自是没话说,缓步退出寝宫,可汀月却不放心,眸子转向靳云轻,请示道。
“二姐定是想跟婉儿说悄悄话,你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偷听,快去吧!”靳云轻拍了拍汀月,狠狠点头。见靳云轻应允,汀月这才转身离开正厅,出门时将宫门关紧。
“二姐这几日瘦了,婉儿看着好心疼啊!”靳云轻盈盈走到靳素鸾身边,嫩滑的手正欲抚上靳素鸾的面颊,却被靳素鸾猛的攥住雪腕。
“为什么要陷害本宫?”阴蛰的眸迸发着嗜血的寒意,靳素鸾咬牙切齿质问,手中力道愈渐重了几分。当日苏靳紫与靳玉入宫,必是得了靳云轻的准许,如果整件事是有预谋的,那个预谋者,除了靳云轻,她想不出第二个人,即便靳云轻是个傻子!
“婉儿不知道二姐在说什么?”靳云轻一脸委屈的看向靳素鸾,那张狰狞的面孔,一如冷宫。
“少在本宫面前摆出这副可怜相!本宫可不是皇上,不吃你这一套!”靳素鸾凶狠低吼,越发用力的攥紧靳云轻。
“那二姐喜欢吃哪一套?只要二姐说出来,婉儿必定给你演的惟妙惟肖。”靳云轻樱唇微勾,笑意幽深诡谲。
“你......你说什么?”靳素鸾不可置信的看向靳云轻,这不该是一个傻子能说出来的话。
“婉儿字正腔圆,吐字清晰,二姐若是没听清的话,该传御医瞧瞧,是不是耳朵聋了。”靳云轻说话音猛的抽出被靳素鸾钳制的皓腕,清眸如冰,嗤之以鼻。
“你......你是谁?你不是靳云轻!”靳素鸾惊讶于靳云轻的反应,登时绕到靳云轻面前,厉声质问。
“呵,二姐这句话真好笑,你我也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你居然说我不是靳云轻,那婉儿倒想问问二姐,那我是谁呢?”靳云轻秀眉轻挑,玩味的看着脸色煞白的靳素鸾,声音轻柔却冰寒入骨。
“靳云轻是傻子,人尽皆知,可你不是!你......你是靳表姐?你借尸还魂!你活过来了!”那百里湖边之事陡然浮现,靳素鸾被自己的想法吓的连连后退,指着靳云轻的指尖如织布机般抖动不止。
“借尸还魂?二姐是不是被白眉荼毒的连渣滓都不剩了?居然会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好啊!婉儿承认,我就是大姐!你去告诉父亲,告诉皇上,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婉儿保证,他们会和婉儿现在的想法一样,觉得二姐疯的无药可救了!”靳云轻冷笑着看向靳素鸾,眼底尽是鄙夷和不屑。
当初自己念及亲情,对靳素鸾毫无防范,才会被她那些小伎俩陷害,今非昔比,现在她只要用勾勾手指的心思,便能让靳素鸾生不如死。
“你不傻了?从什么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靳素鸾惊愕之余,猛的冲到靳云轻面前,狠声逼问。
“让婉儿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呢......哦,对了,是窦香兰让高嬷嬷把筱萝送进怡春院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应该是那个时候吧,因为自那个时候开始,筱萝从心底明白一件事,有些人,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靳云轻冷眸如冰,每个字都似利刃般扎到靳素鸾的心底,突如其来的疼让靳素鸾无法承受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居然......你居然骗过所有人?那之后高嬷嬷的死,你被封妃,还有母亲的死,都与你有关!一定与你有关,母亲死的时候,你就在竹意轩!是不是!”靳素鸾咆哮厉吼,双眼赤红欲裂。
“除了这些,似乎还有些事二姐没说出来呢,象是这次碧水湖,还有上次藏红花的事,都是筱萝精心安排的曲目,对了,还有白眉那个神棍也是筱萝为二姐专门准备的,不知道二姐喜不喜欢呢?”靳云轻笑的温柔如水,灿烂若花,绝美的容颜在靳素鸾眼底,却似地狱最底层的修罗般惊悚骇人。
“靳云轻!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蛇蝎女人!你丧尽天良!母亲!孩子!素鸾这就为你们报仇!”靳素鸾发疯的冲向靳云轻,欲掐她的雪颈,却被靳云轻一把推在地上。
“就你有母亲?就你有孩子!靳素鸾,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该比任何人都清百里!你母亲是罪有应得,她欠下的孽债死十次都不够还!至于你的孩子,是你利欲熏心,为了皇后宝座,舍了他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真连畜牲都不如!”靳云轻一步步走到靳素鸾身边,冰彻的眸散着幽冷的寒光,浑身的戾气让靳素鸾匍匐着后退。
“那是你的诡计!是你说那个孩子是靳表姐的投胎!”靳素鸾慌乱反驳,眼底充斥着恐惧。
“是大姐投胎怎么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恨大姐,恨到容不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靳云轻清眸乍寒,猛的揪起靳素鸾的衣襟,声音空洞冷蛰,似地狱魔音般刺激着靳素鸾的耳膜。
“你!你知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走开!”靳素鸾骇然看向靳云轻,猛的将她推开,踉跄着爬起冲向宫门。
“二姐想要去哪儿?该不会蠢到向皇上告密吧?”靳云轻悠然起身,斜睨着靳素鸾的身影,唇角的笑天真无邪。
“为什么不!你假装疯癫,欺瞒皇上,罪大恶极!”靳素鸾拼命让自己镇定,只是颤抖的双手却掩饰不住她此刻的恐惧和害怕。
“谁说婉儿假装疯癫啊?二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才吓成这样啊?那最好忘掉,不然晚上会做恶梦的。”靳云轻缓步走向靳素鸾,脸上复扬起纯真无害的微笑,丝毫看不出她与平日有何异常。
“你不打算承认?”靳素鸾领会到靳云轻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狠声质问。
“承认什么?二姐越发胡言乱语了,汀月!快去找皇上过来,就说二姐病的不轻!”靳云轻突然扬起音调,大声喊道。
“靳云轻!你欠本宫的,本宫一定会讨回来!我们走着瞧!”靳素鸾强压制住心底的畏惧,狠声低吼,旋即奋力推门离开关雎宫。
见靳素鸾踩着暴戾的步子经过自己身边,汀月登时小跑进正厅,忧心看向靳云轻。
“娘娘,丽妃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让靳素鸾知道真相罢了。”靳云轻轻舒口气,悠然转身回坐到桌边。
“您是说......她知道您不傻了?而且知道之前那些事都是您安排的?包括大夫人的死?”汀月愕然看向靳云轻,一脸骇然。
“嗯,包括窦香兰的死。”靳云轻随意端过茶杯,玉指捏起杯盖,拨着茶杯里浮在上面的几片嫩叶。
“娘娘,您怎么可以告诉她啊!这下糟了,丽妃不会放过您的!她肯定会使什么阴损的招儿来害娘娘!怎么办,怎么办啊!”汀月心下焦急,双手握在一起,急的来回踱步。
“记得本宫在靳侯府时跟你说过的话么?对付恶魔,我们便要比恶魔更可怕,本宫会用事实告诉靳素鸾,就算她知道真相,也奈何不了本宫!而且......这样斗,才有意思。”靳云轻抬手轻呷了口茶,纤长的睫毛在眸底投下一片剪影,将眸间的冰寒敛入其内。
汀月闻声微震,在看到靳云轻淡定自若的神情时,不禁懊恼,她怎么就忘了,现在的主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三小姐了,她该担心的是靳素鸾才是。
“主子,奴婢给您续茶!”汀月恍然看向靳云轻,登时颠儿到桌边,提起青釉茶壶,笑意盈盈伺候着。
由于百里玉对自己被利用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晚膳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尤其在意识到靳云轻不会向自己道歉或是道谢之后,百里玉心底更是愤愤难平。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百里玉突兀冒出这么一句,听的靳云轻一头雾水。
就在靳云轻欲开口之际,忽然一阵轻风拂过,眼前赫然多了一道绮丽无边的风景,抛开个人恩怨,靳云轻不得不承认,燕南笙的美惊世骇俗,随便一个动作,便可颠倒众生,于她虽谈不上魂醉,可心动两下还是有的。
“他在跟我说呢,是不是啊,小师弟?”燕南笙邪魅浅笑,看向百里玉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噗—咳咳......不好意思,你们继续。”靳云轻着实被燕南笙那句小师弟噎的不行,尤其是他此刻看向百里玉的眼神,不知道的,必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
“谁是你小师弟!叫王爷!王爷!”百里玉俊颜骤红,奋力纠正。
“小师弟王爷,别动怒嘛,看看你那表情狰狞的,都不美了!”燕南笙欲伸手抚平百里玉眉心拧成的川字,却险些被百里玉一掌打飞。
“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把你现在的隐卫给本王!”百里玉语毕,便见燕南笙悬在唇角的笑顺间僵硬,狭长的眸子顿生悲愤之色,
“你近墨者黑啊!打劫啊你们!我哪还有隐卫了!”燕南笙一脸苦逼的瞪向靳云轻。靳云轻着实觉得冤枉,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除了殷雪,你不还有风雨雷电的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百里玉深刻感受到自己势单力薄,而且周遭有这么多眼线,他根本无法亲自去查孙嬷嬷他们的事。
“你把风雨雷电弄哪儿去了?”燕南笙没理百里玉,转尔怒视靳云轻,如果风雨雷电在皇宫,百里玉应该能感觉得到!